葉舒兒和江銘恩在機場等到快要站不住了,,終于VIP通道走出了他們在照片上看到的人,。
人數比想象中要多,而且和時間表不太一樣的是,,時間表上只有一批嘉賓,但是葉舒兒和老師們他們在機場最終接了兩批人,。
第二批外國嘉賓和第一批不太一樣,,他們不是說德語而是英語。這應該是B國派來交流的嘉賓了,。除了外國嘉賓,,還有兩個本國人,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二十幾歲,,比葉舒兒他們大不了多少,比江銘恩還高,,戴著眼鏡,。另一個女孩也很年輕。
江銘恩皺了皺眉頭:“名單里面好像沒有他們,,也許是嘉賓帶的隨行翻譯吧,。”
葉舒兒點了點頭,,跟在老師和嘉賓們后面,,時不時會有德國人問葉舒兒他們一些簡單的問題。
在回去的路上,,葉舒兒實在忍不住困意睡著了,,再醒來時已經到酒店門口了。江銘恩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十點了,,而群里又更新了新的翻譯任務和人員名單,。
江銘恩轉過頭看到葉舒兒正用絕望的眼神看著自己,便安慰道:“沒事,,最多熬到一點,,應該可以翻完?!?p> 畢竟是第一次參與翻譯任務,,江銘恩低估了群里更新信息的能力,一直到晚上12點,,很多東西才最終確定,,他們的翻譯也只完成了一半,因為第二天要發(fā)言的人太多了,,而相關資料才剛剛發(fā)來,。
因為江銘恩和葉舒兒一起翻譯一個文件,有很多東西需要協(xié)商,,江銘恩在自己房間和葉舒兒房間跑來跑去好幾次之后,,葉舒兒最終擺了擺手:“特殊時期,你就在我房間翻吧,,還可以一邊討論,,咱們還能快點翻譯完?!?p> 凌晨三點的時候,,葉舒兒實在睜不開眼睛了,還有一段自己的部分就結束了:“江銘恩,,我先睡半個小時,,我定個鬧鐘,我實在撐不住了,?!?p> 話還沒說完,葉舒兒就倒在枕頭上睡著了,。這是自推免之后葉舒兒入睡最快的一次,,沒有力氣去想夢想與現(xiàn)實的問題,沒有力氣因為父母的不理解去困惑,。
江銘恩笑了笑,,他經常熬夜,已經習慣了,,凌晨反倒覺得精神得很。江銘恩很快把自己的部分翻完,,看了看表三點二十,。
凌晨六點,,葉舒兒突然醒了過來,看了一眼表,,嚇得坐了起來,。
“啊,!六點了!鬧鐘怎么沒響——”葉舒兒拿過電腦,,自己翻的文件也不見了,翻歷史記錄,,顯示文件已經被刪除,。
葉舒兒急忙給老師發(fā)信息:“老師,我睡過頭了,,翻的文件也沒了,,您能不能重新給我發(fā)一下文件,我現(xiàn)在翻,,應該還來得及,。”
“你昨天晚上不是發(fā)給我了嗎,?連同江銘恩的一起都發(fā)給我了,。”老師回復的信息,。
“?。俊比~舒兒點開聊天記錄,,顯示四點的時候確實給老師發(fā)過一個文件,,打開后確實是自己的那部分和江銘恩的部分。
“醒了嗎,?”江銘恩發(fā)來的消息,,“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看到一連串的哈哈,,葉舒兒哭笑不得,,同時也舒了一口氣。
“你怎么現(xiàn)在就醒了,,你不睡覺的嗎,?”葉舒兒心里很是感激。
“習慣了,。以后做手術也會這樣,,明天再補覺吧。”
葉舒兒關了電腦,,睡意再度襲來,,她是最熬不了夜的,現(xiàn)在一切都弄完了,,再睡半個小時就起來洗漱化妝,。
江銘恩想起昨天晚上他偷偷幫葉舒兒翻完最后一部分,又關掉了正要響的鬧鐘,,忍不住笑了,。葉舒兒睡覺的時候向右蜷縮著,頭發(fā)散在臉上,,像極了一只困倦的小狐貍,。
江銘恩盯著手機足足看了十分鐘,回過神時發(fā)現(xiàn)自己笑意滿面,,才緩緩收住,。
第一場會議只有四十分鐘,葉舒兒和江銘恩戴著耳機在觀眾席旁聽老師們的翻譯,,很是輕松,。本以為之后的會議他們也應該只是學習學習,誰知負責人沖他們走過來說:“小姑娘,,聽說你是英德復語專業(yè)的?是這樣的,,下一場主會議依舊是在這邊開,但是剛剛幾個來自重要報社的德國記者臨時打算在隔壁房間采訪B國嘉賓以及同來的我國對外交流部駐B國的人員,。B國嘉賓說的是英語,,他們帶的翻譯也只會中英互譯,現(xiàn)在也沒有多余的德語翻譯,,你們可不可以去翻譯一下,?記者說了,如果有聽不懂的可以打斷向他們問清楚,,畢竟是采訪,,內容不會很難,而且也不會很久,,半個小時就可以,。我們也會給你們相應的報酬?!?p> 葉舒兒和江銘恩詢問過老師后,,最終答應了。不過他們心里還是很忐忑,,畢竟第一次正式翻譯,,之前也只做過一些陪同翻譯,比較日常化,。
葉舒兒他們已經知道昨天特別年輕的一男一女并不是翻譯,,男的是對外交流部駐B國的官員,女的是主辦方派去那邊對接的,。
采訪很快就開始了,剛開始記者說的比較淺顯,,又有一些常見的禮貌用語,,葉舒兒他們很快就翻譯好了,中間部分兩個人也互相配合,,江銘恩中德互譯,,葉舒兒英德互譯。
直到一位記者采訪B國嘉賓時說了大概是一個故事,,葉舒兒完全沒有聽懂,,里面應該是涉及了幾個人名和地名,都是不太常見的,,而且那個故事在葉舒兒聽來也有點不太符合邏輯,。葉舒兒請求記者又說了一遍,但是還是沒有聽懂,,江銘恩也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聽懂。
葉舒兒的翻譯卡在那里了,,屋里的所有人都看向她這邊,,因為緊張,葉舒兒的臉一下就漲紅了,,江銘恩也只能在一邊干著急,。實在沒有辦法,葉舒兒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翻,,她猶豫地說了幾個字:“有一個,,一個德國故事——”
“我來翻吧?!庇腥俗搅巳~舒兒左邊低聲說道,,葉舒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還沒轉過頭看清那個人的臉,,就先把話筒遞了出去,。
“這是德國的一個民間故事……”正是昨天被江銘恩當作是隨行翻譯的那個男人,昨天翻譯嘉賓名單時,,葉舒兒已經知道了他叫南靜遠,。
南靜遠沒有做任何筆記,把那個德國記者講的故事以及接下來說的話都非常流利地翻譯了出來。要知道南靜遠是駐B國的官員,,他會英語倒是不足為奇,,可他的德語竟然也說得這么流利,對德國的了解也這么深,。
葉舒兒在一旁聽著連連點頭,,又敬佩又羞愧。南靜遠把這一段翻完后將話筒還給了葉舒兒,,然后回到了自己剛剛的位置上,。
之后的采訪進行的很順利,結束的時候葉舒兒和江銘恩都長嘆了一口氣,。
負責人朝葉舒兒他們走過來的時候,,葉舒兒恨不得立刻鉆到地縫里面。
“謝謝你們!那邊的會議還要四十多分鐘,,你們可以過去繼續(xù)旁聽,,或者也可以出去放松一下?!必撠熑瞬]有責怪葉舒兒,,只是笑著摸了摸葉舒兒的頭,“沒事,,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當著這么多人都不敢說話呢,!更何況你是被我拉來救場的,表現(xiàn)得已經很不錯了,?!?p> 葉舒兒卻并沒有感到寬慰,她想起了在B大的失誤,,她總是成不了她想要成為的人,,就是前路的這些失敗致使她不敢勇敢地去追那個最初的夢。
江銘恩和葉舒兒都無心再回去聽會議了,,便溜到一樓大廳去沙發(fā)上休息了,。剛剛的記者們還有嘉賓們也在一樓大廳。
“葉舒兒,,你朝那邊看什么呢?”江銘恩看了看微信消息,,抬起頭看到葉舒兒一直望著大廳的另一邊。
葉舒兒沒有轉過頭來,,只是喃喃問道:“江銘恩,,你看到彩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