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順河憶府找不到的人,,來花月滿樓固然是對的,,再不濟,,總歸是會有些風聲,。
“他常來你們這里?”憶星辰來了興趣。
“對,,不過那都是很長一段時間的事了,,他看上了我們花月滿樓一個叫春荷的姑娘,以前常來看她跳舞,,后來突然有一天他像是發(fā)了一筆橫財,,拿了二十兩銀子替春荷贖了身,已經近一年了吧,。前段時間我才聽底下的姑娘們講,,說是在老街上碰上了春荷,挺著個大肚子,,好像懷孕好幾個月了吧,,之后小德春便再也沒有來過。他當時還送了我一塊玉佩,,說是謝謝我照顧春荷,,不值錢,我看著倒也挺喜慶,,一直拴在扇子上——”
說著,,嬤嬤便將扇子展示給憶星辰看,是一塊紅色瑪瑙玉,,確實是假的,,不過卻足以以假亂真。
憶星辰和韓燁相互看了一眼,,看來此人應該八九不離十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那嬤嬤可知道我們在哪里能找到他?”
韓燁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堆珍珠項鏈兒,。
“韓燁公子真是客氣了,”嬤嬤笑的嘴巴都合不攏,,眼角生出了好多細紋,“他們好像搬了幾次家,,最后好像在寬窄巷子那邊的一個小胡同,。不過這春荷倒也可憐,聽說是害了眼疾還是怎么的,,好像是看不到了……”
另一個廂房里,,下人合上門出去了,只剩韓玥兒和魏蔓華,,不知何故,,空氣有些清冷,與大屋那處的畫風截然不同,。
韓玥兒最先開口,,沒有任何開場白,,斬釘截鐵,道,,“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嫁入順河憶府,,但是二哥哥不是你高攀地起的,你能離他多遠,,就離多遠,。”
魏蔓華回過頭看她,,愣了片刻,,似乎這話不應該出自這個外表柔弱的富家小姐之口。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魏蔓華問,。
“我說什么不要你管,總之你好好記住,,老老實實待在順河憶府,,不要接觸關于星辰哥哥的任何事、任何人,,尤其不要纏著他,。”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韓玥兒明顯就是喜歡憶星辰。
可魏蔓華偏偏也不是吃素的,,聽到別的女人這樣頤指氣使,,無論換做誰都不會好受的,“我看在你還小的份上,,便不再與你計較,,但是對比你年長的人,你要注意說話的分寸,?!?p> “我年齡小不小與你無關,我只是教你認清現(xiàn)實,?!?p> 韓玥眼里露出一絲銳氣,不再像平日里一樣溫柔多情,。
魏蔓華取下頭上的蝴蝶步搖,,笑著問她,“你可知道這支蝴蝶步搖的寓意?這是阿星專門買給我的,?!?p> 韓玥兒眼里竟有了一絲怒意,她當然知道這蝴蝶步搖的典故,,她看著身旁淡定的女人,,突然道,“看來你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p> 這么頤指氣使的樣子,倒是同憶星辰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憶星辰可知道他嬌弱不能自理的玥兒妹妹竟是如此凌人,?
屋子里氣氛有些凝重,這不過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魏蔓華也看著她,,“你可知道憶星辰一直把你當做妹妹,你這么喜歡他,,他知道嗎,?”
從來沒有人敢威脅韓玥兒,此刻說話有些局促,,“不用你管,,我們的兄妹之間不是你一個外人能說三道四的?!?p> “是嗎,?可是我跟阿星不這么認為?畢竟我才是順河憶府的少夫人,?!?p> 她第一次對憶星辰脫口而出的昵稱,竟是與另一個女人爭吵出來的,,竟還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p> 韓玥冷笑道,,“這對于二哥哥來說,不過是過家家而已,,你不會是當真了吧?”
她心里沉了三分,,不知道是為前一句話還是后一句,。
這時盛盛來敲門。
門開開,魏蔓華和韓玥彼此相安無事,,各自喝茶,,韓玥兒外表看起來還是那么人畜無害的樣子。
“走了么,?”她問盛盛,,又變成那個溫柔善良的貴府小姐。
“少爺說要出去逛逛,!”盛盛撓撓頭憨笑著回答,。
一行人出了花月滿樓,魏蔓華不經意回頭望了一眼,。
憶星辰大大咧咧地搭著她的肩,,壞笑著,“說吧,,說吧,,你想逛什么,為兄陪你,!”
魏蔓華不領情地甩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兩步追上了韓燁公子,。
“韓公子,,待會兒我們要去哪里?”她笑著問韓燁,。
“先去慶豐樓吃飯,,再去寬窄巷子,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都可以,。”
她難得有笑地開心的時候,。
“你不必喚我韓公子,,跟玥兒一樣喚我哥哥,我總歸是長你三歲的,,切莫像憶星辰,,慶豐樓的漯河魚頭味道尚好,不如去嘗嘗……”
“切……”
憶星辰吊兒郎當?shù)乜恐⑹?,嬉笑著問玥兒,,“玥兒玥兒,前面新開了一家江南點心鋪,,聽說里面的一口酥天下一絕,,香甜酥口,,可喜歡?”
“好啊,?!?p> 韓玥兒仰著臉笑著,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眾人打鬧著離開,,卻不知一言一行都被人盡收眼底。
花月滿樓的一間閣樓之上,,一雙精妙的丹鳳眼正盯著幾人,,眼光犀利,如同黑夜里的獵豹散發(fā)出陣陣寒光,。
男人身材挺拔,,五官硬朗英俊,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與憶星辰相比,,各有千秋。
若真要說出點什么,,男人英氣逼人,,憶星辰俊俏三分,竟生生多了半許柔和,,到底還是平分秋色,,不見高低。
他的身后,,出現(xiàn)一個略矮半許,、身材健碩、續(xù)著胡渣的中年男人,,官味正濃,,正是憶南山。
憶南山只露出了半個身子,,聲音低沉,,“看樣子,這只車要被吃掉了,?!?p> 男人轉頭看他一眼,薄唇冷目,,嘴角笑意玩味兒,。
“怕什么,張牙舞爪的螳螂也不過是黃雀的盤中餐,,一切才剛剛開始,?!?p> 此人便是閩南王之子,赫連遲,,字云深,號多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