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伴隨著“叮鈴鈴”的鬧鐘聲,,新的一天開始了,。
今天是開學(xué)第一天,昨天報名時墻上有貼著第二天的入學(xué)時間,,早晨八點鐘,。
她先起床拿起梳子,一邊梳頭發(fā)一邊去旁邊的臥室,,喊趙青楓起床,。
“快點,我們今天去早市吃東西,?!?p> “唔,好的,?!?p> 快速洗漱后,趙清雨就拿著昨天的報名條,,讓趙青楓把自己的放好,,然后兩人背起書包出了門。
路上趙青楓興致勃勃:“姐,,你學(xué)校和早市明明在兩個方向,,你干嘛要去那里早餐啊?!?p> “想吃那里的肥腸面了,。”
“肥腸面,?,!”
“對啊?!?p> “姐姐,,嘿嘿,,你真好?!?p> 趙清雨但笑不語,,小時候在外面過早,就算是吃碗素面都十分開心和奢侈,,一般就是吃個五毛錢的大包子或者一個烤得硬硬的糖心餅,。
而且鎮(zhèn)上的早餐店,幾乎都是賣包子和餅子的,,面食店很少,,就算是在鎮(zhèn)高中附近,也是在高二快高三的時候,,才有人開了一個小面館,。
兩人去了早市上的一家很老的面館上,點了一份肥腸面和一份素面,。
“姐,,你咋不吃葷的?”
“你吃就行了,,那么多話干啥,。”
趙清雨拉著弟弟在外面的找了個空桌坐下,,老板娘大聲吆喝著要不要辣,,她連忙回應(yīng):“放一點就行了,別放多啊,?!?p> “好嘞?!?p> 坐下后,,桌上方著兩坨生的大蒜瓣,是給有些喜歡吃大蒜的顧客用的,。
趙清雨不愛吃這個,,但她看到有許多年紀(jì)大的大爺大叔們,都會剝上一兩瓣,,放到面里直接吃,。
面上來后,碗口很大的海碗里一半面一半湯,,面上撒了一些芝麻和蔥花,,上面飄著零星的紅油,她一吃就知道是熬的豬骨湯外加牛油,。
“姐,,給你分點兒,。”趙青楓把自己碗里的肥腸夾了一半放到趙清雨碗里,。
趙清雨連忙給他夾回去,,順便拿起旁邊的醋給兩人碗里分別倒了一些,接著就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店里掛著的老鐘表上,,時間顯示著六點五十。
趙清雨有點急,,她待會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面很燙,,湯很燙,,她一邊吹氣一邊小心吃著。天氣又熱,,才吃幾口,,她就滿頭大汗,再抬頭看弟弟,,比她還要夸張,,整張臉紅彤彤的,鼻尖上的汗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小塊衛(wèi)生紙,這是她從家里帶的,,家里的紙巾都是買的很大一張的,,她用剪刀裁了一些,帶在身上,,方便自己日常使用,。
察覺到趙清雨的目光,趙青楓抬頭問了一句:“姐,,咋了,?”
“沒啥,你快吃,,吃完了去上學(xué),,這都快七點了?!壁w清雨給他擦了鼻尖和額頭上的汗,,又拿出一些紙讓他帶上,在學(xué)校里用,。
“姐,,我不要,,哪個男的帶這個啊?!壁w青楓不知道在哪里學(xué)的奇怪思想,,想也不想就拒絕。
趙清雨不容分說的把紙塞進他的書包里,,“帶上,,又沒讓你掛在臉上,誰知道你戴沒戴,,萬一用得上呢,。”
然后她幾口吃完剩下的面,,起身去起身去結(jié)賬:“老板娘,,多少錢啊,?”
“一碗肥腸一碗素面對吧,,一共三塊五?!崩习迥锏哪槺粺釟庹舻煤谥袔Ъt,,一邊忙一邊笑著和趙清雨說話。
“老板娘,,你家面條味道真好,,滑嫩可口,很有彈性,,是在哪里買的啊,,我也想買點晚上回去自己煮點吃?!壁w清雨一邊掏錢一邊露出大大的笑容,,把老板娘夸得笑呵呵的。
老板娘接過趙清雨遞過來的五塊錢,,扭身去找錢,,“我們就在前面的不遠(yuǎn)處的老劉家面攤子上買的,來,,找你一塊五,。”
“哎好的,,那謝謝嘞,。”趙清雨接過錢,扭身走到趙青楓身邊,,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付了錢,,讓他快點吃了去學(xué)校,順便給他塞了五毛錢的零花錢,。
和弟弟告別后,,趙清雨就朝著老板娘指著的方向找去。只是早市上人太多了,,之前她和趙青楓來的時候,,大多都是賣菜的菜農(nóng)們,現(xiàn)在,,除了小販小攤,,還有許多買菜的人們,本就不寬馬路上,,更加的水泄不通,。
趙清雨把書包掛在身前一點點的往前挪動,她身上沒有帶許多錢,,父母留的錢都讓她放在家里的衣柜里面。但在人多的地方,,她還是習(xí)慣把包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
她一邊小心走著,一邊不時的抬頭左右尋望,,看哪里有叫老劉家面攤的店子,,其實這條路一直走一直走,也會走到她的家門口,,但就是因為集市上人很多,,地上經(jīng)常是一些垃圾和臟水,所以她特別不愛從這里走,。
上輩子,,除了過年的時候她會和父母來這里買年貨,其他時候幾乎不怎么走這條路,,面館老板娘說的老劉家面攤,,她腦海里并沒有什么印象。但她知道,,至少在她經(jīng)常走的一些地方,,是沒有面攤的。
終于,,在一排不知道是有幾十年歷史的老房子里,,她找到一個面攤,但攤子上并沒有掛著什么老劉家?guī)讉€字,只有門前的攤位,,明明白白的告訴路人,,這里是賣面條的。
面攤店從外面看估計不到五平米,,里面放著一個老式的壓面機,,墻邊上擺著幾排竹竿架,架子上掛著各種粗的細(xì)的圓的扁的面條,。
外面支的攤子上除了面條,,還有一些面葉子,餃子皮,,餛飩皮,,等等面粉半成品。
趙清雨走過去,,擦了把頭上的汗,,還沒開口,旁邊一個大叔朝一個裝著面的籃子里丟了一張老舊的一塊錢紙幣,,嘴里粗聲喊道:“老劉,,給我稱兩斤濕面條,要寬滴,?!?p> “誒,好嘞,?!?p> 趙清雨抬頭看向正熟練抓面條老板,五十多歲的干瘦老頭,,皮膚黝黑長相老實,,從大叔的稱呼里判斷,這人十有八九就是面館老板娘說的老劉,。
老劉一邊用那種老式的木桿秤給大叔稱面條,,一邊朝趙清雨問道:“女娃,要點啥兒,?”
趙清雨指了指面條,,說:“要這個?!?p> “誒,,兩斤一兩,算你兩斤,?!崩蟿⒛弥鲜降拈L桿稱小心扒拉著,,又扯了一小撮兒面條塞進去,放進袋子里遞給大叔,。
大叔說了聲“多謝”,,便樂呵呵的接過面條放進自行車簍里推著車走了。
“要幾斤,?”
老劉拿起袋子,,看向面前的清秀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