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被人死死捂住嘴巴,,我下意識舞動胳膊掙扎起來,,瘋子干脆利落地一句話也沒說,我倆就這么僵持著,,院里的清人,,臉色很是難看,我心里猛地一沉,,心說完犢子的,,那還沒回來的倆人里,該不會有他師父虎皮吧,?
一想到這兒我就更急切,,這時清人還有那倆伙計已經(jīng)上了樓,瘋子幾乎捂得我要窒息,,貼緊墻壁,,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清人從我面前走了過去。
隔壁響起關(guān)門聲,。
“呼,!”我猛抽一口新鮮空氣,瞪著瘋子,,“你要憋死我?。槭裁床蛔屒迦酥牢覀冊??”
瘋子背對著我開始收拾背包,,又將腰間的弩槍取下查看,完全沒有理睬我的憤怒,,我見他這樣子,,轉(zhuǎn)頭就去開門。
“想活命就聽話,?!?p> 我手放在門把上,瘋子整理好了裝備,,走過來,,歪著腦袋一笑:“老子說的可不只是你的命?!蔽业氖致帕讼聛?,接過他丟過來的背包,,在背包側(cè)面摸到一把匕首。
我抽出匕首按照之前那樣把它卡到腰后,,接著問瘋子:“只回來了三個,,還有兩個……怎么能救他們?卷丹叔可能在里面……”
話沒說完就被瘋子打斷了,,“搞錯了妹妹,,老子不做慈善只鉆空子,沒回來說明找對地方了,,省得爺再費勁,。”
對啊,,瘋子不是舅爺這邊的人,,他是為他背后的雇主找囊袋子的,可是我不明白來的怎么會是清人他們,,那我的出現(xiàn)又算什么,?被逼綁架?還是臨陣倒戈,?要不然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院子里恢復(fù)安靜,瘋子沒打算從正門離開,,于是我們兩個從二樓樓梯口翻了墻出去(我翻出去……他飛著就出去了),,沿著鎮(zhèn)子外面的河灘一路向西邊走,一個多小時不到,,已經(jīng)看不見后頭的鎮(zhèn)子了,。
“我說,這回是個什么囊袋子,?”
“來的時候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你瞎說,,你嘛前兒說了,?光說什么時機,現(xiàn)在時機到了,?”我緊追幾步才跟上瘋子,,“還有……清人他們看來有了麻煩,如果卷丹叔被困在那兒,,我必須救他,。”這句話一直縈繞在我腦海里,。
誰知道我話還沒說完,,前頭的瘋子猛地就蹲下來,我一個趔趄差點撞倒,就看見他捻起地上的草根,,搓了搓,,又聞了聞,然后站起來接著前進,,完全不搭理我,。
“你大爺?shù)摹蔽倚南耄罱寂錾闲┦裁慈??救命的啞巴索命的聾子,,這他媽都什么魔幻劇情?
這里的秋冬交替季節(jié),,溫差變化十分明顯,,瘋子就這么走走停停了三個多小時,四周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人類活動的跡象了,,一望無際的河灘,,極遠的地方忽隱忽現(xiàn)著天山山脈的山線,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下午,,蒼白的日光掛在天邊兒,,呼出一口氣來全是白霧。
“我說……咱,,咱既然是偷著出來……你,,你剛才就不能順便偷輛車嗎你?”我喘著粗氣,,正要掏出一塊壓縮餅干來,,一直走在我前頭的瘋子又一次停住了腳步,這次他沒有蹲下,,而是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回頭瞥了我一眼,滿臉的狡黠,。
我把餅干揣回兜里,,小跑兩步上前,一下子愣住了——
一條寬闊的大河,,橫亙在白日之下,,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瘋子低聲嘟囔了句什么,,好像是維語,,我問他剛才說了什么,他回答道:“意思就是‘太陽的眼淚’,,傳統(tǒng)當(dāng)?shù)厝说慕蟹??!?p> “這太陽的淚腺夠發(fā)達的……咱們怎么過去?”我望著面前緩緩流淌沉寂的河面,,心里想的是老娘死也不會下水的,。
“誰說要過去?喏,,那邊兒——”他揚了揚下巴,,順著河流上游的方向,河灘盡頭就是山,,能看到上頭的積雪,,這座山,老克之前介紹過,,是天山山脈的一條縱向分支,,阿依山,靠近鎮(zhèn)子的這邊是阿依山的后山部分,,多為山谷地貌,,鎮(zhèn)上的用水就是取自阿依山谷的高山冰雪融水,只是這條河,,我之前從來沒聽人提起過,。
我現(xiàn)在完全處于一個被動的狀態(tài),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就不知道自己怎么陷入的這種狀態(tài),,就算是好奇心害死貓,,不過目前為止我陷入得似乎更深——因為虎皮,或者說因為舅爺,。
如果瘋子和虎皮他們的目標(biāo)是一致的話,,那么我在接下來的過程中一定可以遇見虎皮,我現(xiàn)在愈發(fā)肯定是他,,否則清人不會是那種神色,,但愿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不會有別的什么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那山看著近在眼前,,實際走起來又是仨小時,,我眼瞅著太陽從河的一邊兒慢慢慢慢挪向另一邊兒,氣溫也明顯地開始下降,,直到我們進入山谷,,河流漸漸四散成溪奔騰跳躍,,水中的石頭附著著霜雪,,天色尚明,但山中已經(jīng)完全暗淡下來,,清冷異常,。
我們在一處平坦的巨石下停了下來,,這里樹林深密得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外頭的景象了。我回想起幾個月前在那片“霧林”里的景象,,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瘋子看了看包上的電子溫度計,一挑眉,,“不賴,。”
“什么意思,?”我湊過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里的溫度已經(jīng)接近零度,心說這到了晚上還不得被凍死,,“我們真的要一晚上都呆在這兒,?”
“你也可以選擇再往里走?!彼槌鲥髽?,開始擦拭。
“但是,,你起碼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我們在這兒要找什么或者等什么東西吧?”我氣不打一處來,,“你不覺得把一個啥都不知道的無辜……大……大閨女凍死在這寒山老林里很可恥嗎,!”
他轉(zhuǎn)過頭來,輕輕點了點頭,,“唔……有點道理,,你是想死得明白?”
“呸呸呸,!我只要明白,!”
“好吧,反正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哥哥我就給你嘮嘮,。”他提著弩槍站起來一下子蹦到前面的樹墩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慢慢悠悠地開口道:“不凍河,聽說過嗎,?”
“不凍河,?你是說XJ昭蘇那條不凍河?”
“我指的是這個名詞而已,,并不確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