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柴米油鹽
我擺脫了這幻覺,,這...記憶,勒鋼,、邁克爾和我一樣,,也都似乎剛剛從噩夢中蘇醒。
我說:“那幻覺很不對勁....三姐妹....三姐妹并非伊克斯女神,,她們只是....為了封印那污染了伊克斯祭壇的某種邪惡而....犧牲自己,。”
現(xiàn)如今,,伊克斯三姐妹消失了,,那邪惡呢?那邪惡又在何處,?
邁克爾走向邪神像,,將它們抱在懷里。我神經(jīng)緊繃,,生怕出現(xiàn)一個吞噬人靈魂的惡魔,,占據(jù)邁克爾,那可就萬事休矣,。
海爾辛緊緊將瑤池摟住,,她重又變得衰老,更異常虛弱,,海爾辛握她的手,,嘆道:“我不該讓你胡來?!?p> 瑤池笑道:“別擔心,,這對我有好處,。”
邁克爾說:“女士,,現(xiàn)在這雕像上的....”
瑤池說:“我再也感受不到邪惡,,除去它的歷史上血腥的故事,這雕像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p> 邁克爾大聲說:“這是我一生中至為重要的時刻,是我們血族歷史上最為璀璨的寶物之一,。我感謝你們每一個人,!瑤池女士,是您讓這藏品變得安全,!勒鋼,是你作為朋友,,支持我走到這一步,!海爾辛大師,是您沒有固執(zhí)己見,,放手讓貴夫人幫我,!貝拉....她人呢?算了,!最后,,是你,魚骨·朗基努斯,,我忠誠而了不起的朋友,,這件事你居功至偉!”
我本來可以借機再討一筆獎勵,,但我知道這是徒勞的,,更何況三姐妹的記憶陰森得讓我心中難安,我說:“你確定沒事了,?可你也見到那記憶....”
邁克爾說:“瑤池夫人是絕對的權(quán)威,,我相信她的判斷不會出錯,三姐妹就是這雕像上最后的詛咒,,現(xiàn)在,,這寶物已經(jīng)徹底干凈了?!?p> 他打了個響指,,讓·瓦冷不知從哪兒冒出頭來,手中捧著個禮盒,,笑道:“請接受我為你準備的薄禮,,我親愛的朗基努斯,,這是我們友誼的另一證明?!?p> 我現(xiàn)在滿身強酸,,皮膚坑坑洼洼,如果不及早治療,,多半命不久矣,,但禮盒的出現(xiàn)吊住了我一口活氣,我迫不及待地把禮盒打開,,里面是兩柄鑰匙,,一本房產(chǎn)證。
邁克爾說:“如你所知,,我司職你居住街區(qū)附近的管理之權(quán),,碰巧,在三十三層有一間租戶因為拖欠房租,,而被逐往低層,,我于是擅作主張,將此屋調(diào)撥給你使用,?!?p> 我捧著禮盒,目瞪口呆,,我感到我的血都往腦子里涌,,然后,我眼前一黑,,萬事不知,。
我是在游騎兵軍用醫(yī)院好轉(zhuǎn)的,毒血的灼傷經(jīng)過醫(yī)治,,已經(jīng)好了大半,,他們說會留下一些疤痕,但沒有疤痕是血族的魔血治不好的,。
邁克爾替我保管了那禮盒,,探望我時,他把那禮盒轉(zhuǎn)交給我,。
我摟著他摟得如此用力,,話語如此感激,以至于邁克爾懷疑我的取向,,而最讓我驚駭?shù)氖?,他似乎樂在其中,這讓我趕忙遠離此君,將他送走,。
我理所應當?shù)貞搶⑦@房子贈送給薩爾瓦多,,可我決定再等等。等什么呢,?不知道,,就是想再等等。
我反復看那證書,,看著證書上我的名字,,越看越是順眼,至少比那三個鬼頭鬼腦的邪神像順眼的多,,唉,,我何必為這樣或那樣的事操心呢?拉米亞不是說過嗎,?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活得開心。
等廢鐘與索萊絲來探病時,,我托他們替我保管禮盒,。
奇怪的是,我沒見到拉米亞,,護士告訴我她早上來過,可又匆匆離去,。等到午后,,拉米亞才來。
我問:“你去哪兒了,?”
拉米亞神色憔悴,,歉然笑道:“抱歉,我見你沒事,,去薩爾瓦多那兒了,。”
我問:“薩爾瓦多,,他又怎么了,?”
拉米亞說:“他試圖開槍自殺?!?p> 我嚇得宛如炸魚,,一坐而起,問:“他還活著嗎,?”
拉米亞嘆道:“是,,子彈正中他太陽穴,可他的改造以及近來煉成的念刃偶然地保護他頭部未收重傷,,他撿回了一條命,?!?p> 我怒道:“他干什么?不就是我沒借他錢嗎,?我還以為他多有骨氣....”
拉米亞說:“和你不借錢無關(guān),,昨天,他見到貝蒂和另一位實驗室的游騎兵中校在餐廳用餐,?!?p> 我問:“昨天?昨天晚上我還和薩爾瓦多談話....”
拉米亞搖頭道:“你昏迷了整整兩天,,沒人告訴你嗎,?”
我愕然片刻,又說:“用餐也說明不了什么,,我還整天和貝蒂的母親用餐呢,,難不成貝蒂他爹也要自殺?”
拉米亞苦笑道:“別耍嘴皮子,,他們是單獨用餐,,是....約會?!?p> 我陷入了沉默,。
拉米亞說:“薩米試圖將貝蒂從那中校身邊帶走,貝蒂當場和薩米分手,,她說了許多難聽的話,,取消了婚約,薩米向那個中校提出決斗,,卻被他擊敗了,。”
我說:“退婚流,?”
拉米亞問:“什么退婚流,?”
我說:“似乎是上世紀的術(shù)語,你別介意,,我總覺得貝蒂將來會被打臉,。”
拉米亞說:“總而言之,,他死里逃生,,你得好好勸勸他,我畢竟是女人,,他心目中最尊敬的人還是你,。”
我說:“這件事容易極了,我這就去把那中校狠揍一頓,,騎著他腦袋拉屎....”
拉米亞急道:“你別那么惡心,。”
我說:“這只是比喻,,我是個文明人,,你又不是不知道?!?p> 拉米亞嗔道:“你總是怪話連篇,,現(xiàn)在給我正經(jīng)些吧?!彼肓讼?,又說:“那個中校是緹豐女士手下某個長老的忠仆,據(jù)說前景光明,,還是不宜將矛盾激化,。”
忠仆的意思是...這人喝了某個血族的血,,成了專屬食尸鬼,。而前景光明之意,是此人將來很可能晉升血族行列,,如果他和貝蒂結(jié)婚,,那貝蒂未來豈不是也會成血族了?若真是如此,,薩爾瓦多將來拿什么打臉,?
我強撐著爬起床,說:“我這就去開導開導薩米,,然后,今晚我們就把貝蒂一家趕出租屋,?!?p> 拉米亞說:“不用我趕,他們已經(jīng)連夜搬到四十層去了,?!?p> 我叫道:“什么?說搬就搬,,這十多年都是你付的房租,,她們可一毛都沒出,難道不問她們討回來,?”十多年,,那也是將近一千萬信用額的巨款了,還不算水電費用。
拉米亞搖頭道:“算啦,,別斤斤計較,。”
我問:“四十層....是那中校的房子,?”
拉米亞說:“可不是嗎,?”
我想不通——貝蒂確實還算漂亮,可也不是國色天香,,她軍中職位不過是上士,,也算不上才能出眾,那中校怎么會被她迷得服服帖帖,?
或許這可以歸咎于愛情,,讓人無法理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貝蒂和那中校之間眉來眼去,,只怕由來已久。
今天夜里,,我是無法吃到貝蒂母親的家庭晚餐了,,這可真是遺憾,我或許可以溜到她們家去逛一圈.....
此時,,一位軍裝整齊的上校率人走入病房,,說:“拉米亞上校,朗基努斯中校,,根據(jù)上級通知,,請隨我前往參加長老會?!?p> 我一時暈乎,,問:“長...長老會?是在....”
上校說:“是在九十層之上,?!?p> 拉米亞也激動不已,說:“可....這是何等光榮,,我根本毫無準備,。”
上校說:“我也是臨時受到通知,,你們只穿軍裝即可,,請快一些,長老們可不愿多等,?!?p> 長老會,,除了三巨頭之外,另有三人,,是黑棺權(quán)力之核,,權(quán)力之巔,他們無疑都是血族,,而且是極為古老,,令人生畏的嗜血貴族,這六大公爵彼此之間勾心斗角,,合縱連橫,,他們手下的子嗣,以及被他們利用的棋子,,在黑棺中上演著一次又一次背叛與結(jié)合的戲碼,。
我們乘坐特殊的電梯,通過層層關(guān)卡,,經(jīng)過搜身與消毒,,到達了九十層,在這里,,五層并做了一層,,成了極為高大廣闊的空間,頭頂金色的燈光照耀著整層樓,,我見到青色的草地,,萬紫千紅的鮮花,一棟如同白宮般的城堡,,六條紅色的帷幕如瀑布般從屋頂垂落,,恰好觸碰地面,靜止不動,。它給人以莊嚴之感,,可巨大幕布倒映著紅光,為整棟建筑染上了鮮紅的色彩,,又增添了殘酷與審判之意,。
我們接近城堡,幾頭小駝鹿撒歡地跑向我,,我不由喊道:“原來他們把你們養(yǎng)在這兒了!”
上校說道:“它們由勒鋼侯爵承擔飼養(yǎng)費用,?!?p> 它們圍著我撒嬌了片刻,上校催促我們別惹惱了長老院,,我們繼續(xù)朝前,,走過奢侈的令人心顫的走廊,,步入了宛如皇宮議事廳的會議室,這里是法庭式的建筑布局,,六位執(zhí)政官坐在高臺背后,,下方則是幾排舒適的桌椅,坐著長老們要召見的血族與忠仆(食尸鬼),。
密蘇里·提亞多,、緹豐、麥宗坐在正中,。
除了這三巨頭之外,,另有一個長發(fā)的黑人血族,五官俊美,,留著短須,,氣度宛如美洲古老帝國的皇帝,據(jù)說他叫麥克斯韋爾,,與提亞多,、緹豐是相同的血脈,其實力令人畏懼,。
在麥宗右邊,,坐著個雙目低垂,面帶微笑的老人,,他頭發(fā)仍是半黑半白,,可卻給人以極為古老的怪異印象,聽說他叫諾里斯,,與麥宗交情很不錯,,擅長令人毛骨悚然的法術(shù)。
一個光頭的男人坐在緹豐身邊,,他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勇猛卓絕的人,可他眼中閃爍著虔誠,、狂熱的光輝,,像是一種滿腦執(zhí)念的僧侶或牧師,令人不禁猜測他會不會時常把人綁在火柱上活生生燒死,,他是牧師博馳,,在黑棺中不遺余力地推行他信奉的宗教。

失落之節(jié)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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