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私奔到月球
我撥通了孫澤宇的電話:“澤宇,,在哪?”
“軒哥,我和亦可在一起壓馬路呢,,有什么事嗎,?”
本來想找孫澤宇一塊喝喝酒,,現(xiàn)在沒必要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我笑了笑:“沒事,你們繼續(xù),?!?p> 趙亦可的聲音傳來:“別啊,有什么直說?!?p> 聽到趙亦可的聲音,,我打消了去喝酒的念頭,轉(zhuǎn)而說道:“一塊去唱歌吧,!”
“行啊,,你在哪?我們?nèi)フ夷??!?p> 我看了眼路邊的酒招,說道:“尋常人家門口,?!睊鞌嗔穗娫挘页橹鵁熥诼愤叺人麄?。
孫澤宇扶著趙亦可很快出現(xiàn)在了面前,看著我抽著煙趙亦可調(diào)侃道:“喲,,劉諭軒你還會抽煙?。繜熑t紅的,,是不是和彭雨晴鬧別扭了,?”
我點了點頭,甚至連反駁的念頭都沒有,。如果放在以前,,我少不得用一通話堵回去。
趙亦可看我心情不佳,,也乖巧地沒有在我的傷口撒鹽巴,。
趙亦可對KTV比較熟,我還一次沒有去過,,只能在她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家名叫愛尚看起來有些年頭的KTV,。
進(jìn)入了KTV,趙亦可熟練的開了一件小包,,我們就三個人也綽綽有余了,。走進(jìn)了包房,確實很小,,只有一個小沙發(fā)靠在墻邊,。
趙亦可熟練地走到點歌臺旁邊問道:“你要唱什么歌?”
“Tank的千年淚,?!?p> 趙亦可點了歌之后遞給了我一個話筒,我接了過來跟著伴奏唱了起來。
“才話別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
窗臺人影獨坐夜沉的更寂寞
一段路分兩頭愛了卻要放手
無事東風(fēng)走過揚(yáng)起回憶如昨
搖搖欲墜不只你的淚還有僅剩的世界
嘲笑的風(fēng)高唱的離別我卻聽不見
穿越千年的眼淚只有夢里看得見
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面
前世未了的眷戀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滅
夢在千絲發(fā)間我在夢里擱淺
月光盡是從前蒼白了的想念
你眺望著天邊我眺望你的臉
緊記你的容顏來世把你尋找……”
我邊唱邊流淚,,從開始的輕柔緩和逐漸聲嘶力竭,。
孫澤宇接過了我手中的話筒,一臉關(guān)心地詢問道“軒哥,,你跟彭雨晴到底怎么了,?”
我搖了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開了瓶啤酒,,一口氣就灌了一瓶。孫澤宇見我也不說話,,只能打開一瓶酒陪我喝了起來,。
趙亦可在一邊點了一首歌開始唱了起來,說實話她的聲音很好聽,,唱起歌來更是婉轉(zhuǎn)動聽,。可是我卻無心欣賞,,只是悶著頭喝著酒,。
于是整個晚上,我就喝一瓶酒唱一首歌,。后來趙亦可唱的有些累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在聲嘶力竭地唱著。直到我嗓子失了聲,,頹然地靠在沙發(fā)上,。可能是KTV里的啤酒摻了水,,我喝了很多很多頭一直都是暈乎乎的卻沒有斷片,。
后來服務(wù)生進(jìn)來告訴我們要打烊了,我拍了拍已經(jīng)睡著的兩人一起走出了KTV,。在路邊的二十四小時營業(yè)超市我又買了兩罐啤酒,,一邊走一邊喝。孫澤宇扶著趙亦可也開始東倒西歪,。
一陣寒風(fēng)吹過,,我頭腦有些清醒了過來,肚子里卻開始翻江倒海,,我跑到路邊吐了起來,。吐到最后渾身都沒了力氣,只能癱睡在馬路上,。
趙亦可笑著指著我:“劉諭軒,,你也不過就是個膽小鬼,。”
我躺在路上根本沒有反駁的力氣,,也沒有反駁的念頭,。她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膽小鬼,。如果我能勇敢一點,,也不會傷害了一個又一個女孩。
我頹然地閉上眼睛,,只想一醉不醒,。可是事與愿違,,雖然胃里難受的要死,,腦子疼的快要炸裂,但神智卻異常清醒,。
趙亦可不依不饒地說道:“劉諭軒,,你算什么男人?敢愛敢恨都做不到,,彭雨晴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孫澤宇在一邊勸道:“亦可你別說了,,他已經(jīng)很難受了,?!?p> 趙亦可怒極反笑:“難受,?以后有他難受的,今天有個彭雨晴,,明天還會有個王雨晴,。”
我心里一直重復(fù)著趙亦可的話,,她說的沒錯,,我今天傷害了彭雨晴,將來還會有更多人,。我有什么資格辜負(fù)人家,?
孫澤宇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買了一瓶水,在我感覺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扶起我把水倒進(jìn)了我的嘴巴里,。我將嘴巴里的嘔吐物清理了干凈,,喝了兩口純凈水才覺得恢復(fù)了一點力氣。
我勉強(qiáng)支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孫澤宇和趙亦可相互扶持著跟在后面。
孫澤宇在背后沖我喊道:“軒哥,要不我們?nèi)ヂ灭^吧,。我們在外面住沒關(guān)系,,亦可學(xué)校宿舍肯定是回不去了?!?p> 我擺了擺手:“你把亦可送去吧,,我回宿舍了?!闭f罷,,我就往宿舍走去。
也許是喝醉了我花了很長時間才來到宿舍樓下,,剛來到樓梯口就一個不慎摔倒了,。摔倒了以后就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一陣陣醉意和困倦襲來,,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我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見王淼最后和杜寧結(jié)婚了有了孩子,。夢見浩然上了一個好的大學(xué),,也有了男朋友。夢見江言在家長的安排下進(jìn)行著相親,,嫁給了一個富二代,。夢見姝蔚成了著名畫家,開了自己的畫廊,,夢見雨晴出了國,,再也沒了回音。最后,,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漂泊流浪,。
再醒來的時候彭雨晴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她的眼中滿是淚水:“諭軒,,你終于醒了,。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在這里就睡著了,?”她話里關(guān)心多過責(zé)怪,,讓我眼眶有些濕潤。
我張了張嘴,,嗓子仿佛被人掐住一般一個音也發(fā)不出來,。我微笑著搖了搖頭,一滴淚水滴落在彭雨晴扶著我的手上,。
彭雨晴也發(fā)現(xiàn)了我嗓子失聲了,,淚水劃破她的臉頰滴落在我身上,。她努力地想要架起我,可她的力量怎么可能把我架起來,,一個重心不穩(wěn)我就壓在了她身上,。她掙扎著爬了起來又試探了一下,在她的攙扶之下我努力地扶著墻總算站了起來,。
我看彭雨晴那掛滿淚水的臉不禁笑了起來,,可能除了她之外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會這樣對我了。
我站了起來之后才感覺頭部有些疼痛,,用手摸了摸更是疼的我直咧嘴,。
彭雨晴拉開了我的手,輕輕地對著我頭上的傷口吹了一口氣:“你的頭應(yīng)該是昨天磕到樓梯了,,還好傷口不大,,我現(xiàn)在帶你去醫(yī)院看看!”
我現(xiàn)在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沖著彭雨晴搖了搖頭傻笑,。
彭雨晴見我堅持不去醫(yī)院就扶著我步履蹣跚地往樓上走著,有好幾次我重心不穩(wěn)她都一把把我扶正,。好不容易總算是到了宿舍,,我拿出鑰匙打開門彭雨晴就把我扶進(jìn)了房間。閆映森也不知道跑到哪去,,周末也見不到他人影,。
彭雨晴把我放在了床上,我剛把外套脫下,,彭雨晴就要給我脫鞋子,。我趕緊擺了擺手,彭雨晴不顧我的反對把我的鞋子脫了下來,,然后就給我蓋好了被子,。
彭雨晴煙圈紅紅的,,看了我一眼:“我去樓下給你買早餐,,你等我?!?p> 彭雨晴出了房間,,我就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一時之間也睡不著,,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都是彭雨晴掛著眼淚的臉,。
彭雨晴很快就回來了,拎著一大袋小籠包和豆腐腦放到了我的床頭柜上面,。我早就餓了,,昨天吃的東西算是全被吐了出去,,現(xiàn)在肚子里空空如也。
我剛捏著一個小籠包往嘴巴里送,,彭雨晴就端著一盆水進(jìn)了房間,。彭雨晴看見我房門后面搭著條毛巾就放到了盆里浸濕,然后擰了一把輕輕擦拭著我的傷口,。她的動作很輕柔,,我甚至都感覺到疼痛。
彭雨晴又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創(chuàng)可貼仔細(xì)地給我貼到了傷口處,,才喘了一口氣:“還好傷口不大,,不然就要留疤了?!?p> 我的嗓子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用唇語對她說:“如果我毀容了,那你還喜歡我嗎,?”
彭雨晴看著我好笑的樣子,,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下然后說道:“那就很難說了?!闭f罷,,就拿起毛巾替我擦拭著手,嫌棄地看著我,,“你手那么臟,,居然直接捏小籠包?!?p> 雖然彭雨晴這么說,,但我卻知道她一點也沒嫌棄我。她是一個會給我系鞋帶,,會幫我脫鞋,,會不嫌我臟替我擦拭,會硬撐著把我弄上樓的人,。
她對我的喜歡和我對王淼的喜歡不少半分,,甚至她是個女生,在我面前她卻沒有半點驕傲,。如果對我而言,,王淼等同于世界,那對她而言,,我就等同于世界,。
一下想明白了這些,我眼眶又有些濕潤,,紅著眼盯著彭雨晴看,。
彭雨晴給我擦完了手,,用筷子夾著小籠包就要喂我吃。我尷尬地?fù)u了搖頭,,示意自己可以,。
彭雨晴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權(quán)利,皺著眉毛:“在我面前不用逞強(qiáng),?!?p> 我見她這么說只能順從地點點頭,彭雨晴夾著小籠包喂我一口一口地吃,??吹轿矣行┮忠簧滓簧椎匚刮液榷垢X。我不知道所謂的幸福是什么,,但我知道此刻的我是幸福,。哪怕這幸福只是片刻,那么這片刻也將是永恒,。
看到我紅了眼,,彭雨晴立馬關(guān)心地問道:“是不是太燙了?”
我搖了搖頭,,眼淚卻再也忍不住了,。
彭雨晴用哄小孩的語氣哄著我:“好啦,趕緊吃吧,,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才又在她的幫助下一口一口地吃著,,等喂完了我便給我蓋好了被子坐在床邊,。
我用唇語說道:“放首歌吧!”
彭雨晴掏出手機(jī)插上耳機(jī)給我?guī)狭艘恢欢?,自己戴上了另一只耳塞:“你想聽什么歌,??p> “五、月天的私奔到月球”
“其實你是個心狠又手辣的小偷
我的心我的呼吸和名字都偷走
你才是綁架我的兇手
機(jī)車后座的我吹著風(fēng)逃離了平庸
這星球天天有五十億人在錯過
多幸運(yùn)有你一起看星星在爭寵
這一刻不再問為什么
不再去猜測人和人心和心有什么不同
一二三牽著手四五六抬起頭
七八九我們私奔到月球
讓雙腳去騰空讓我們?nèi)ジ惺?p> 那無憂的真空那月色純真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