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且說嘉瑞帝既封諸王于外,,皇后拓跋氏當(dāng)權(quán),,其兄拓跋鈞在朝用事,,才智平庸,,卻好饒舌阿諛,,有寵于帝,。嘉瑞帝又欲封拓跋鈞為平景侯,,領(lǐng)中書令,,掌朝廷內(nèi)外文武軍國大事,。
旨意將下,尚書郎耶律齊上言道:“分封諸侯乃為報有功有德之臣也,。今皇后其兄拓跋鈞有國戚之實,,卻無汗馬之勞,不在封侯之例,,今宜恪遵古例,,莫亂成規(guī),待其有功,,再行定議安好,。”
嘉瑞帝乃止封侯,,卻仍加封拓跋鈞為中書令,。
耶律齊又上表言:“拓跋鈞中庸,不堪以任社稷之重,恐亂天下之規(guī),,致陷世家之累,。望陛下三思?!?p> 嘉瑞帝不聽,,愈加寵愛拓跋,將國家大事并朝政盡皆委托其人,,自己乃晝夜游樂,,怠于臨朝,其軍國重務(wù)悉憑處決,。拓跋鈞依靠其弟拓跋耀之能,,遂朝通上下,勢傾內(nèi)外,,公卿以下無不忌之,。
嘉瑞帝自散大軍于各鎮(zhèn),京中寧逸,,內(nèi)無憂外無患,,天下泰平,甲兵不用,。凡一切進(jìn)獻(xiàn)之錢,,皆令往輸入內(nèi),賞賜宮人,,恣其使令,。
且說一日,嘉瑞帝思慮各鎮(zhèn)親王,、刺史皆擁強(qiáng)兵,,倘一日恃橫凌弱,噬奪鄰郡,,謀為悖逆,,使眾效尤,為國大害,。又且多兵累民,,設(shè)使錢糧交給不敷,轄下百姓必遭重斂之苦,。
遂乃與眾臣商議,,罷減各處藩鎮(zhèn)守兵之?dāng)?shù),以寬民生,。大郡只許留兵百人,,小郡只許五十人,余者悉皆發(fā)放各回原籍務(wù)農(nóng)供役,不許妨擾官司,,侵虐百姓,。
眾官員倉卒不能回答,惟侍中令狐時雨上言道:“古圣賢有云: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是以三者皆國家不可偏廢。今一旦驟去守兵,,則州郡無備,民單勢弱,,設(shè)有一人聚眾倡亂,,倉卒難支。如有奸人,,覬覦無兵,,一時崛起,將何以為御敵,?彼時臨期召募,,乃烏合市井之流,焉能征討,?乞以國本為重,,莫致后慮?!?p> 嘉瑞帝道:“既言新募者乃烏合之人,,彼為盜者,豈皆訓(xùn)練習(xí)戰(zhàn)之士,?”
另有朝臣慕容譯諫道:“州郡置兵,,以防寇盜生發(fā)之患,使民無虞,,得以安業(yè),。所謂兵民一體,給御相需,,自古不改之設(shè),。今無故豈宜悉去?倘一旦巨奸竊發(fā),,將何以制遏之,?伏望陛下存古成規(guī),以思久安之治,?!?p> 嘉瑞帝仍不聽其言,下令遣使命將文詔頒行各處征鎮(zhèn),著令撤去守兵,,不許損費錢糧,。
詔下,前到喬州,。有喬州刺守南宮滔接旨,。
南宮滔對部下道:“事雖出于旨意,其實不可奉行,。若欲去其守兵,,惟于京城和其附近郡縣或可行。今此喬州邊遠(yuǎn)所在,,如何去得,?”
眾將道:“此乃圣上與朝臣之意。旨既到此,,不可違背,,大人有何處置?”
南宮滔道:“事有經(jīng)權(quán),,當(dāng)從便宜而行,。身為一方大臣,茍有不利于國家者,,當(dāng)言之為忠,。今居此偏遠(yuǎn)蠻夷之域,若一去兵眾,,則群蠻乘虛作釁,,將何以為御?須當(dāng)奏言利害方可,?!?p> 乃即上表于朝,書道:
臣喬州守備南宮滔,,誠惶誠恐,,冒昧上言:臣在邊境,聞詔書到日,,不勝驚駭,。切思此事,行于京州內(nèi)地或可稱便,,念茲喬州之地,,俱為蠻夷雜處,全仗兵威以制伏其獷猛之性,,若一旦撤去備兵,,倘若群蠻乘弱竊發(fā),,府郡無兵可制,得肆強(qiáng)橫,,黨類效之而起,,不服役屬,禍必難測,。伏乞圣裁,,激切待罪。
嘉瑞帝見南宮滔之表,,遂下詔道:“喬州既居邊界,,去以老弱,以存精銳,,余皆依詔奉行,。”
詔書又到東北境內(nèi),,守將濮陽昊辰接詔讀畢,,對眾部屬道:“此事斷然難行,,朝廷何不深思,?若此東北之地,一罷去郡守之兵,,倘羌戎乘機(jī)而侵,,何以阻之?不只百姓被害,,即疆域恐非國家難保,。”
眾將道:“此皆出于圣意,,今言不可,,則是違命,豈得違旨以戴罪,?”
濮陽昊辰道:“事有常變不同,,茍利于社稷者,且當(dāng)言之,。今事不利,,為臣子豈可默而不言,坐視以成禍亂,?今若悉罷去州郡之兵,,則四方無守備。人皆豈為堯舜圣賢,,能保其無貪婪頑執(zhí),?況此東北之地,,夷虜雜居,性如狼犬,,出沒不常,,變亂莫測。彼若見我城無兵護(hù),,窺覦作亂,,擁眾而起,吾為守臣,,何其御之,?”
眾道:“然則何以回旨?”
濮陽道:“吾當(dāng)上表以利害陳之,,如不允奏,,另作他算?!?p> 乃即使人攜奏入朝,,其書道:
戎狄強(qiáng)行,歷古為患,,侵凌多擾,。惟設(shè)重兵,使之賓服,;雖云以仁德感其心,,亦假戈甲為之恩威并重,所以諸方不敢為亂,;皆因中原兵容之盛,、戰(zhàn)具之雄,可以警赫其心,,使之知所畏懼耳,,至今為安。今聞詔罷州郡之兵,,倘一旦胡戎乘弱竊發(fā),,既無兵士,何以制之,?且胡戎之性,,畏強(qiáng)欺弱,非中原純民之可比,。彼夷不知書,,恃兇而暴,遇強(qiáng)則服從,,見弱則肆虐,,悖亂之心,,無時不存。伏乞陛下以平齊之威,,趁兵將之廣,,遷徙胡戎,驅(qū)之遠(yuǎn)出塞外,,免生日后之患,。此乃先哲慎四夷出入之防,明上古荒服之制,,實萬世之長策也,。如不聽臣言,而不逐胡虜出境,、留郡守之兵,,必致亂階變起,遺罪后人,。伏乞圣詳,,不勝待罪。
嘉瑞帝覽濮陽昊辰之表,,乃與近臣等言道:“胡虜之患,,自古有之,在于人君之德政何如,!若有德以化之,,數(shù)十年之后,,皆為良民,。古人云:‘君德不修,岳中之人皆敵國也,?!羟刂f里邊城,以遏胡羯,,不虞禍亂近出趙高肘腋之間,。語云:不在顓臾,而在蕭墻之內(nèi),。兵有何必留,?胡有何必逐?”
遂不聽濮陽昊辰之良言,,竟行撤兵,,不遷胡虜。
嘉瑞帝既罷數(shù)十萬守兵,,邊方省費,,年谷又登,,人民豐富,海宇升平,,遂乃怠于政事,,君臣時常宴飲作樂,所幸用之人,,又皆好飲之徒,、游佚之輩,悉無遠(yuǎn)謀大見,,惟知酒色,,不能規(guī)謀其君。
又詔令選各方美人于掖庭,,教習(xí)歌舞,、演樂、巡酒,,后宮姿色又何止三千,。每日游幸各宮,輒以歌舞美女百名隨侍,,自乘輕車,,以羊拽駕,任其自行自適,,羊止處,,即于此宮之中宴飲戲狎,因就止宿,。
于是各宮妃嬪統(tǒng)欲帝幸,,冀恩沾寵,競相設(shè)計,,將竹葉插門戶邊,,引羊止步,以希駐駕,。又或有用鹽汁醬鹵灑于地上,,待羊至,聞其氣味,,就地而舔,,車駕稍停,即便迎帝入宮,。日夕如此行樂,,全然不理國家政事,左右近臣亦皆習(xí)尚游宴,。
且說如宿安王歐陽承慶賢德明敏,,堪以輔治,,令狐時雨忠信純謹(jǐn),不奉權(quán)幸,,二人皆有經(jīng)綸社稷之才,,嘉瑞帝且聽佞臣拓跋鈞、宇文坤之說,,遣之遠(yuǎn)出,,巡撫邊城,不使居于近職,,恐其多言阻意,。
夏春秋啊
生活和電影不一樣,生活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