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微微點頭,“姑姑在宮中待的久,我有一件事不知該如何做,,還需姑姑替我拿個主意,。”
秦寒初心中一凜,,多年宮中生活練就的敏銳觸覺告訴她此事恐怕不簡單,“小主請說?!?p> 安雅嘆了口氣,面上帶了一分憂慮,,“姑姑也知我本是承乾宮的大宮女,,前些日子娘娘難產(chǎn),以致小皇子他……昨日里我去給娘娘提膳,偏巧聽到了一樁事,,那日給娘娘生產(chǎn)的一位穩(wěn)婆請辭了,,我心中隱約覺著有些不對味,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娘娘,,可恰巧碰上陛下來了,,就耽擱了下來?!?p> “之后又發(fā)生了那起子事,,今日一早我本是要求見娘娘,好歹將這事兒告訴她,,可娘娘不肯見我,,承寵一事委實出乎我意料之外,在承乾宮時娘娘從未虧待過我,,小皇子的事若當真有貓膩我也想為娘娘盡一份綿薄之力,,可娘娘又是如此態(tài)度,我實在不知該怎么辦了,?!?p> 秦寒初聽到這兒算是有些明白了,“這穩(wěn)婆請辭之事有無貓膩還不知曉,,小主貿(mào)然告訴婉妃娘娘,,萬一猜測有誤,豈不是平白得罪娘娘,?!?p> 不等安雅說話秦寒初又道,“奴婢在宮中這些年還算有些人脈,,若是小主信得過奴婢,,奴婢愿意替小主解憂,待有了證據(jù)再作打算,?!?p> 不愧是宮里的老人精兒,倒是不用她多費唇舌了,,安雅溫柔一笑,,“是我想得簡單了,還是姑姑行事妥帖,,這事兒就交給姑姑了,,往后還要姑姑多教教我?!?p> 兩人又互相吹捧了一陣,,秦寒初才離開攬月閣回了自己房間,。
玉蕊等著秦姑姑走遠了,才悄聲詢問,,“那日你并沒有去提膳,,為何?”
安雅拿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緩緩道來,,“你不是說她二人信不過么?穩(wěn)婆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小皇子夭折卻絕沒有那么簡單,,若秦姑姑真查出點什么,就當是報答婉妃娘娘素日照顧了,?!?p> 玉蕊若有所思,“原來你是拿這事兒試她二人的忠心,?!?p> 安雅朝她笑笑不再說話,她要試的可不僅是忠心,,忠心固然可貴,,沒有能力又有什么用,,她想看看秦寒初能查到什么地步,。
她也不是信口胡言,別的穩(wěn)婆都沒問題,,只是那個提出兵行險招的李穩(wěn)婆,,小皇子可是讓她生生捂死在婉妃肚子里的。
裴家在宮中的勢力實在不容小覷,,眼下是萬萬不能惡了裴貴妃,,秦寒初這一查一定會查出錯來,若能直接查出麗貴嬪自然是好得很,,若是不能只消把穩(wěn)婆這事兒往承乾宮一送,,堂堂崔氏嫡女,她可不信婉妃會什么也查不到,。
婉妃喪子必然悲痛萬分,,如今自個兒將仇人送到她跟前,不聲不響送她這么一份大禮,,希望日后她得知此事對我也能少幾分怨懟,,如非必有她實在不想和女主對上。
麗貴嬪之父乃當朝吏部侍郎,,是朝中新貴勢力,,同裴家一向有幾分齟齬,挑動麗貴嬪同婉妃相斗,裴貴妃必然歡喜,。
如此這般自己也能有幾分喘息之機,,免得裴凝雪總催著她對付婉妃,今日昭陽宮送的是送子觀音,,明著是祝福,,暗地里可不就是讓她著手對付婉妃么。
裴貴妃這邊的事有了定計,,如今也該想想如何才能擺脫裴氏的控制了,。
以裴氏一族的勢力,能和他們抗衡的只有皇家,,說得更準確點就是當今陛下,,看來要想擺脫裴家暗子的身份,只能牢牢抓住了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