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的戰(zhàn)事進(jìn)入僵持階段,而真定城這邊的戰(zhàn)事,,才剛剛開始,。
完顏宗望的大軍浩浩蕩蕩,由劉彥宗和完顏阇母兩人率領(lǐng)而來,,而劉翊這邊也提前做好準(zhǔn)備,在三王山的半山腰處設(shè)下營帳,,在唯一的一條通路上設(shè)下了拒馬,。
完顏阇母經(jīng)過上一次的慘痛失敗后,這次倒是變得小心許多,,不過他沒有再派出小分隊去探路,,而是把兵馬擺開,想要一鼓作氣地通過三王山的山道,。
不過劉翊可沒有打算讓完顏阇母如愿,,三王山這條狹窄的山道易守難攻,只要派人守住了入口,,完顏阇母的大軍就無法輕易通過……
“他們?nèi)绻獩_殺過來,,我們就擋在入口,。”
劉翊指著那張破爛的軍用地圖,,神情決絕:“如果擋不住,,我們會佯裝撤退,等他們追趕過來的時候,,山上的隊伍再放下落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p> “明白,!”
“得令!”
“……”
劉翊布置好各分隊的任務(wù)后,,剩下的就是等著完顏阇母的大軍到來,。
“大師傅,還有酒么,?”
實在是忍不住,,劉翊想要找魯智深討一口酒,偷偷的,。
這可是一場生死大戰(zhàn)啊,,且不要說最壞的結(jié)果,哪怕是贏下來,,也會是一場慘勝,,這一萬士卒能活命的有幾個?或者不包括自己,。
想著這些,,劉翊突然就想要喝酒,說不定這是自己喝的最后一口酒,。
可是魯智深擺擺手,,搖了搖自己的酒葫蘆:“我可就剩下那么一丁點,不能分你,?!?p> “就一口!”
“……”
魯智深盯著劉翊,,想了一下,,很認(rèn)真問道:“就一口,?”
“恩,,就一口?!?p> “好……好吧……”
魯智深強(qiáng)忍著不舍,,把酒葫蘆遞給了劉翊,。
劉翊朝魯智深笑了一下,表示謝意,,沒有馬上喝起來,,而是打開酒葫蘆的蓋子,嗅了嗅,,發(fā)出一聲感嘆,,這才抿了一小口。
“給你,?!?p> 在魯智深虎視眈眈下,劉翊還專門搖了搖酒葫蘆:“還給你留著呢,?!?p> 聽著葫蘆里面還有著響聲,魯智深才放下心來,,接過了葫蘆,。
“不是灑家舍不得,而是真沒有了,?!?p> 魯智深隨手把酒葫蘆掛回腰間,再從一旁提起他的水磨禪杖:“等會打架前,,我還要喝上兩口呢,,不然的話,渾身都覺得沒勁,?!?p> “說起來,上次我想著沒有把那完顏阇母活捉,,就是因為沒喝酒,。”
魯智深又把一雙戒刀掛在腰間:“這次,,除非那完顏阇母沒來,,不然我必定活捉他?!?p> “那當(dāng)然是最好不過,,不過大師傅你可別太過冒進(jìn),免得掉進(jìn)了對方的包圍,?!?p> 劉翊清楚自家的事,他手上不過一萬人馬,,要是整個行動出現(xiàn)一點點的失誤,,可能就會導(dǎo)致滿盤皆輸,,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劉翊想著讓魯智深一定要聽從自己的指揮,。
在這些人馬中,,劉翊覺得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魯智深。
當(dāng)然,,這次的行動不止魯智深一人,,還有大相國寺分撥過來的五十名武僧。
這五十名武僧的作用,,只有一個,!
劉翊抬頭看了一眼遠(yuǎn)方,已經(jīng)入秋了,,山林的樹木漸漸由青轉(zhuǎn)黃,,或轉(zhuǎn)紅,三種顏色交錯在一起,,延綿數(shù)里,,實在好看,只是劉翊的心思不在此,,而在更遠(yuǎn)方,。
根據(jù)探馬的回報,劉彥宗的大軍預(yù)計會在下半夜達(dá)到三王山,,劉翊想著,,手心都握出汗來,他很清楚,,這一仗不好打,,只是事關(guān)真定城滿城百姓的性命,他必須要迎上去,。
最好,,能夠用這一萬真定城士卒,去換取真定城的安寧,!
如果不能……
劉翊深深地呼了口氣,,他覺得結(jié)果還是不用去多想,一切都交給上天吧,。
男兒生世間,,帶三尺劍,能保國安民,,縱然身死,,亦無憾矣!
※※※
“沙場交鋒,氣勢很重要,。”
趙長河很鄭重地叮囑趙哲:“無論是面對多少人馬,,你作為主帥,,都不能怯戰(zhàn)。數(shù)萬士卒都是以主帥為首,,這氣勢一丟了,,仗就不用打了,必輸無疑,?!?p> 似乎有那么一點點道理,趙哲點點頭,。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有能力,去讓你的士兵信服你,,為你賣命,。”
趙長河看著趙哲,,頓了頓,,猶豫片刻才繼續(xù)道:“恕我直言,小王爺你長這么大都沒有帶過兵打仗,,現(xiàn)在要讓你去當(dāng)三軍主帥,,還是要帶兵去打那如狼似虎的金軍,我覺得這十萬兵馬未必肯完全聽你號令,,這樣一來的話,,對我軍作戰(zhàn)不利?!?p> 這個比剛才那個似乎更加有道理,,趙哲摸著自己的下巴:“那么我應(yīng)該怎么做呢?”
“提前到軍營去,,和士卒住在一起,。”
趙長河說完這些話,,低下頭,,不敢看趙哲臉色。
“也行吧,?!?p> 趙哲楞了一下,又想了想,好像趙長河的建議不錯,。
不過他現(xiàn)在還不能隨便到軍營去,,除非皇上的圣旨到來,任命他為三軍主帥,。
只有這樣子的身份,,趙哲才可以名正言順地到軍營去。
現(xiàn)在,,他依然是個什么身份都沒有的小王爺,。
趙長河又訝然地看了趙哲一眼,他以為自己的建議肯定會惹怒趙哲的,,畢竟趙哲的身份尊貴,,怎么可能會跟那些大頭兵住在一起呢,而且軍營的生活也頗為艱苦,,可想不到趙哲居然同意了,,似乎還沒有猶豫太久。
不過趙長河很快就釋然,,這位小王爺?shù)拇_是和之前自己認(rèn)識的達(dá)官貴人不同,,沒什么架子,對人挺好的,,還能吃苦,,沒有一般王侯子弟的文弱。
“哲兒,,來看看,!”
這邊趙長河還沒來及說什么,趙偲就帶著兩名仆人走了過來,,其中兩名仆人手上捧著一個長條木盒,,走得很慢,趙哲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好奇,。
“老爹,這盒子里裝得是什么,?”
“拜見王爺,!”
在趙偲面前,趙長河可不敢少了規(guī)矩,,他連忙朝趙偲拱手行禮,。
趙偲擺擺手當(dāng)做回應(yīng),又對趙哲道:“送你的武器,,你可以自己看看喜不喜歡,。”
“送我的武器?”
趙哲掀開了木盒,,里面竟然是一根銀槍,。
“這支槍乃是為父從武庫里尋來,可是當(dāng)年太祖南征北戰(zhàn)時用的盤龍槍,?!?p> 趙偲唏噓一番,把槍拿過去,,遞給了趙哲,。
“你以后就好好跟著長河學(xué)好槍法,,到時候上陣殺敵,,也不辱沒了我大宋趙家的威名?!?p> “了解了解,!”
趙哲接過盤龍槍,耍了個槍花,,倒是有模有樣,。
“啟稟王爺,長河覺得小王爺只是和我一個人對練,,效果不佳,!”
這時趙長河插言:“還請王爺能夠多派幾個人一起陪練,能讓小王爺進(jìn)步更快,?!?p> “恩,倒是個不錯的主意,?!?p> 趙偲點點頭,看了一眼趙哲:“你啊,,是快要上戰(zhàn)場的人了,,可不要偷懶?!?p> “當(dāng)然,,當(dāng)然……”
趙哲沒有把話說完,突然又有人匆匆趕來,,朝趙偲喊話,。
“王爺,王爺,,有宮里的公公到來,,說是傳圣旨來的……”
“哦?那趕緊有請……”
趙偲一聽,不敢怠慢,,連忙讓報信的人把宮里的公公給請過來,。
“王爺……”
那公公看到趙偲,還有趙哲,,同樣是先行禮,,畢竟兩人可都是王爺身份,等到趙偲應(yīng)了后,,才拿出圣旨,,宣讀起來。
“朕膺昊天之眷命……”
圣旨的內(nèi)容有點長,,先是贊揚(yáng)了趙哲一番年少有為,,包括趙偲的管教有方,趙佶在圣旨里面的客套話說了一大堆,,可重點只有一個,,真的封了趙哲為三軍統(tǒng)帥,統(tǒng)領(lǐng)禁軍十萬,。
大部分的內(nèi)容都如趙哲所料,,唯一沒想到的是圣旨沒有立刻讓趙哲率兵去打仗,只是讓他訓(xùn)練這十萬兵馬,,做好備戰(zhàn)的準(zhǔn)備,。
看著趙哲發(fā)愣,趙偲碰了一下趙哲,,趙哲回過神來,,連忙跪謝,接了圣旨,。
他有一肚子的疑惑,,可現(xiàn)在又不能說。
還是先憋著吧,,等著晚上,,再問問趙偲,這圣旨,,到底是什么個意思呢,?
難道不用去打金兵了嗎?
※※※
趙哲還在疑惑,,劉翊卻已經(jīng)要和劉彥宗的大軍交手了,。
夜深,人靜,,可三王山并不安寧,。
劉翊帶領(lǐng)著三千人馬埋伏兩邊,,打算故技重施,當(dāng)這次多了一個人,,魯智深單槍匹馬地站在了山路中間,,作為誘餌。
依然是一馬當(dāng)先的完顏阇母,,他手中的斧頭換成了大砍刀,,馬也換了一匹,飛奔而來,。
他的身后,,是浩浩蕩蕩的數(shù)萬兵馬,聲勢浩大,。
可魯智深怡然不懼,,他橫著水磨禪杖,朝著完顏阇母喊道:“那蠻子,,可敢再來打過,?”
完顏阇母自然聽不懂魯智深的話,,不過看到魯智深這模樣就知道是要挑戰(zhàn)自己,,他把手中斧頭舉起,大喝一聲:“我要殺了你,?!?p> 魯智深也聽不懂完顏阇母喊得是什么,有沒有人能給他翻譯一下,,但肢體語言倒是想通的,,完顏阇母騎著馬沖刺過來,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來得好,!”
魯智深沒有騎馬,而是站在原地?fù)踝×送觐侁^母的奮力一刀,。
他這次使的是專門讓人打造的水磨禪杖,,重六十斤,力氣稍小的人都施展不起來,。
兩人一言不合,,只顧廝殺起來。
招招致命,,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