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休的出現(xiàn),讓魯智深覺得事態(tài)嚴(yán)重。
他從來沒想到戰(zhàn)爭之下,,金國竟然還派出了殺手來,。
如果不是誤打誤撞,魯智深可能都不知道這件事,,蘇興定也不知道。
或者說,整個大宋都沒有人知道,。
哪怕是有守將、知府被殺,,也不一定有人會想到是金國派出來的殺手做的,。
可是現(xiàn)在知道了,魯智深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魯智深突然想起趙哲來,,這件事,只能讓大宋朝廷去解決,。
朝廷頒下命令,,讓所有的州郡加以戒備,至少能讓那些金國殺手不能輕松得逞,。
但具體要怎么做……
魯智深覺得這不是自己擅長的事,,他還是把事情拋給趙哲就好了。
四人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平山縣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
魯智深讓蘇興定給自己找了個機靈的家伙,托付他馬上趕往京師,,把一封信送到趙哲手上,。
這信里面,除了說金國殺手的事,,魯智深還希望趙哲能游說皇上發(fā)兵,,救援真定。
當(dāng)然,魯智深也不清楚真定能不能守下去,,只是提了一句而已,。
更重要的事還是放在平山縣的借兵上!
蘇興定帶著魯智深三人在縣內(nèi)的一處客棧住下,,然后急急趕往知府府去,。
昨晚追趕青休,蘇興定還不知道知府大人的生死,,萬一……
好在蘇興定趕到何琳府上,,沒有聽到哭聲,心里稍定,。
很快有府內(nèi)仆人趕過來,,向蘇興定說了情況。
知府何琳被青休一掌擊中,,雖然沒有死過去,,可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
而且,,縣里的大夫診斷之后,,也沒有有效的救治方法。
蘇興定“恩”了一聲,,他跟著仆人來到何琳的房間,,看著何琳躺在床上,臉色死灰,。
床邊坐著一位婦人,,是何琳的夫人,正六神無主地哭哭啼啼,。
“糟糕,!”
蘇興定暗叫不好,雖然現(xiàn)在知府大人還有氣息,,可明顯情況越來越差……
縣里的大夫水平也就那樣,,平日醫(yī)治一下小傷小病倒還行,讓他們醫(yī)治被青休這種江湖人打傷的傷者,,確實不好使……
蘇興定跟著他的師傅學(xué)過一些簡單的醫(yī)術(shù),,他走上前,先是和何夫人打了個招呼:“夫人請勿擔(dān)心,,興定也略懂醫(yī)術(shù),,且讓我給知府大人看看?!?p> 蘇興定平日和何琳關(guān)系不錯,,遇到節(jié)日還會攜禮登門拜訪,,一來二往,,何夫人也認(rèn)得了他,。
何夫人收住哭聲,向蘇興定回了禮:“拜托蘇都頭了,?!?p> 蘇興定點點頭,坐到了床邊,,抬起何琳的手,,又捏著何琳的脈搏。
何琳的脈搏十分微弱,,若有若無,,蘇興定皺起眉頭,又讓何夫人幫忙把何琳的上衣脫掉,,赫然能看到何琳的胸口印著一個黑得發(fā)紫的手印,。
該死!
青休當(dāng)時朝何琳拍的一掌不但霸道,,而且還帶毒,,也不知道是練了什么邪門武功!
也是何琳命大,,才沒有當(dāng)場斃命,。
只是這一掌拍得何琳五臟六腑都受了傷,毒氣入體,,又熬了一夜,,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蘇興定嘗試往何琳身體注入內(nèi)力,,驅(qū)散邪毒,,可他的內(nèi)力不如青休,沒有太大效果,。
看來這事還需要請魯大師幫忙,,蘇興定暗嘆一聲,,收回了內(nèi)力。
他向何夫人告辭后,,又急急去客棧找魯智深,。
“大師,救命,!”
蘇興定來到客棧,,沒看到郭仕林,,只看到魯智深和程鐵牛兩人在喝酒,連忙求救。
“哦,?蘇都頭,,什么事,?”
魯智深把酒碗放下,,問起蘇興定來,。
蘇興定把青休傷了知府,,知府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的事粗略和魯智深說了一遍,,魯智深聽完點點頭,馬上站了起來:“行,,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p> “大師,,我也跟著去!”
程鐵牛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跟著蘇興定和魯智深兩人趕往何琳住處。
盡管青休和蘇興定斗得旗鼓相當(dāng),,可在魯智深眼內(nèi)就不夠看了,,魯智深稍微運功,,就把何琳體內(nèi)的毒素給逼了出來,,看著何琳胸前的黑手掌漸漸消失,,眾人才松了口氣,。
“沒事了,我等會再開一張方子出來,,你們按方子抓藥,,煮水,,喝幾天就可以清除余毒,?!?p> “多謝大師,!”
何夫人朝魯智深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魯智深擺擺手,,看向蘇興定:“這支援的事,不會有變數(shù)吧,?”
這話很明顯,,剛幫你把你家老大救了,,你可不能放我鴿子……
“不會,,斷然不會,?!?p> 蘇興定向魯智深保證,,但遲疑了一下,,又說:“我們平山縣沒問題,,只是不知道附近的藁城、欒城,、元氏等縣郡的態(tài)度如何,,也不知能出多少兵馬,,哎!”
“那我親自去一趟,!”
魯智深身上帶有李邈寫給各處縣令的書信,,這是他用來借兵的憑證,。
不然,誰會聽一個大和尚的話,!隨口說要借兵,,還不給人亂棍打出城去。
“這事情不用麻煩大師,,大師既然救了我們知府一命,,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p> 蘇興定攔住魯智深:“只要知府大人醒過來,他一定會有辦法的,?!?p> “恩……”
魯智深看了還在昏睡的何琳一眼,,只能寄望著何大人快快醒來。
※※※
“守??!都給我守?。 ?p> 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波的進攻,,真定城在金兵的瘋狂進攻下,搖搖欲墜,。
在折損了將近五千人后,,再沒有沖鋒的士卒去阻擋金兵攻城器械的接近,,李邈只能把所有的士卒都聚在城墻上,徹底地陷入了死守中,。
城內(nèi)的石頭都快要砸光了,,可金兵不退,,還架著云梯,冒死要開始沖上來,。
“倒金汁,!”
看著如同螞蟻般攀爬在城墻上的金兵,,李邈眼神冷酷,下了命令,。
“一,、二,、三、倒,!”
煮沸的金汁在兩名士兵的合力下,,往城墻上的金兵澆下去,。
頓時,,慘叫連連,!
這金汁可是被煮沸的大糞水,,也不知是誰發(fā)明出來的,,比起一般的沸水威力更大,,只要煮沸后澆到人身上,,必定會皮開肉綻,,燙傷的傷口還會受到感染。
金兵被這一頓糞水澆下,,紛紛躲閃,攻城速度稍緩。
李邈見狀,絲毫不敢放松,,繼續(xù)讓人把更多金汁潑下去,要徹底阻止金兵這次攻城,。
只是,這一波攻勢退了,,下一波攻勢又如何阻止呢,?
李邈眼神透著疲憊,,可他卻很快掩下,不斷大聲喝叫著,,指揮著士卒守城,。
真定城,,是不會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
十天后,,平山縣的城外,,塵土飛揚,有數(shù)萬兵馬前來,!
為首一員大將,,叫郭大仁,正是郭仕林的表親,,他身穿銀甲,,手執(zhí)大刀,威風(fēng)凜凜,。
看著何琳和魯智深等人出了城,,他連忙下馬,朝何琳行禮:“拜見何大人,,末將不負(fù)所托,,從藁城、欒城,、元氏等五縣借來三萬人馬,,可以隨時支援真定?!?p> “只有三萬,?!”
何琳看了一眼魯智深,,魯智深也皺著眉頭,,這個數(shù)字比他們預(yù)想中還是少了。
“只有三萬……”
郭大仁郝然道:“末將已經(jīng)……已經(jīng)盡力了,,奈何有些縣不肯把所有兵馬借給我們……”
“哎,,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這些人以為是是借兵給我,,給真定么?真定一破,,其他的城池還能自保不成,?!”
何琳惱怒,,還想要爆粗,可他忍住了,,畢竟他是一縣之首,,還是個斯文人,。
“算了算了,恩公,,三萬人馬,,外加我平山的一萬人,這四萬人馬我就交給大仁統(tǒng)帥,,你帶著大仁可速速趕往真定支援……”
魯智深點點頭,,他比何琳還要著急。
已經(jīng)耽誤了十天,,真定那邊沒有半點消息出來,,也不知道李邈他們還能不能堅持住。
從平山全速趕往真定,,預(yù)計還需要花上一天,!
這一天,你們可得給灑家堅持住了,!
※※※
“殺,!”
“殺!”
廝殺聲震天,!
李邈渾身浴血,,手中的鋼刀舉起,落下,,把要攀爬上來的金兵給砍下去,。
這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時刻,金兵連續(xù)三天三夜的攻城,,真定士卒則是苦苦地抵擋著,!
只差最后一口氣,無論對金兵,,還是對真定來說,。
守住這一輪,真定將會獲得短暫的喘息機會,,因為李邈很清楚,,金兵也是人,他們雖然人數(shù)更多,,可誰也頂不住沒日沒夜的攻城,。
這一波進攻攻不下,劉彥宗肯定會下令先撤退,。
但現(xiàn)在,,他們要熬過金兵最后,也是最兇猛的一次進攻,。
“有什么能扔的都給我扔下去,!”
“金汁呢……趕緊抬上來……”
李邈的聲音嘶啞,,他感覺自己快要把喉嚨都喊破了。
他很著急,,看著行動變得遲緩,,體力透支嚴(yán)重的士卒,恨不得沖過去把人推過來,。
又是一名金兵沖上了城墻,,好在李邈反應(yīng)更快,沒有等金兵站穩(wěn),,他就揮刀沖了上去,。
一刀,一腳,,把金兵給踹下了城墻,。
“好險……好險!”
李邈喘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頭暈,,扶著墻,想要緩緩,。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從后背傳來,這讓他猛地回頭,。
“你……徐莫你……”
只見李邈身后,,站著一名穿著鎧甲的士卒,他朝李邈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知府大人,,我可不是徐莫?!?p> 徐莫手中捏著一根銀箭,,狠狠地扎進了李邈的后背。
“我叫卓顏,,是一名金人,。”
“好了,,大人,,等我送你去死吧?!?p> 不是叫徐莫,,而是叫卓顏的人一發(fā)力,利箭貫入了李邈的身體……
李邈悶哼一聲,死死地盯著卓顏,,卻漸漸地失去了生機
對不起,,老劉,我再也不能幫你守住真定了……
幾乎在同時,,不遠(yuǎn)處的城墻上,一聲暴喝,,一名金兵大將翻上了城墻,,揮刀亂砍。
“禿驢,,出來,,我完顏阇母來啦!”
真定城,,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