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信看著氣鼓鼓的趙嫣然,，又伸手過去抱抱,，再次被推開,，只好說道:“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p> 來到院子，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很眼熟,，一想,，還真認識——救命恩人金冰雁。
張東信笑了,，對金冰雁說:“你來了,，家里人沒一起嗎？”
趙嫣然從屋里往外看著,，見張東信對人家態(tài)度這么親熱,，直接走了出來。走進一看,，也是一愣,。接著,，趙嫣然過去激動的拉著金冰雁的手，說道:“是你呀,。最近怎么樣,？”
趙嫣然如今獲得了久違的幸福，長久以來改變身份的目標也終于實現(xiàn),。在回想當初,，落水時若不是被金冰雁一家救出，現(xiàn)在的一切都將不復(fù)存在,。
金冰雁顧不上和趙嫣然寒暄,，開門見山的說:“張公子，我叔叔,，你見過的,，他攤上人命官司了?！?p> 經(jīng)過金冰雁詳細的講解,，張東信等人這才弄清楚事情原委。
之前救了張東信的金冰雁一家共四個人,，分別是金冰雁的母親,、叔叔、哥哥,。媽是親媽,，哥是親哥。叔不是親的,，叫李忠,，因為恩情自愿做了她們家的傭人。
金冰雁家里出了變故,，從白山黑水遠遠的逃到了南邊的梁國,，為了躲避追殺四處輾轉(zhuǎn)。一逃就是五年,。最近可能是原來的部落出了變故,，追兵撤了。
李忠提出回老家,，看看家里的妻子,。路上無意中先后救了趙嫣然和張東信。然后就去了李忠的家鄉(xiāng),。
當天把二妻兄妹和母親安置在了附近,，李忠自己先回家。
可是第二天就出了人命案，李忠的妻子就死在床上,。旁邊的李忠自然成了嫌疑人,。
縣令更是認定了李忠就是兇手，沒問幾句就用刑,。
金冰雁看情況不對,，就提出要想辦法自己尋找證據(jù)。她的哥哥卻認為應(yīng)該等縣里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母親則順著兒子的意思,。
金冰雁決定動手查，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這個能力,。想了想,，好像只認識張東信，又覺得張東信好歹有個舉人身份,，應(yīng)該能幫上忙,。
好在事情就發(fā)生在臨縣，來往的車輛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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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之后,，張東信的第一反應(yīng)是:很多事故的發(fā)生都和不提前通知就回家有關(guān)系。
現(xiàn)在的氣氛不適合開玩笑,，張東信正色說道:“你做的很對,，這事情我多少能幫一點。你稍微吃點,，緩口氣,，我也收拾一下，咱馬上走,?！?p> 趙嫣然本來是對張東信很有信心的，但是一聽是人命案,，心里又忍不住打鼓?？墒怯趾芟霂椭魅?，也顧不上破瓜之痛了，于是說道:“夫君,，我也能幫忙的,，我想一起去?！?p> 張東信看了過來,，趙嫣然的氣焰一下子弱了許多，但是眼睛里還帶著一絲堅持,。
張東信想了想,，覺得沒必要把趙嫣然調(diào)教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傳統(tǒng)婦女,。但是沒直接答應(yīng)，而是先試探一下,。
張東信先讓小昭帶金冰雁去吃飯,，然后才對趙嫣然說:“嫣兒，女孩子怎么能到處亂跑呢,？不怕我用家法嗎,？”
趙嫣然明顯哆嗦了一下，但是還是梗著脖子說:“咱家的家法是什么,？只要讓我去,，我情愿領(lǐng)受家法?！?p> 張東信回答:“家法嘛,，私塾的先生怎么管教孩子呢。自然是打手打屁股,?！?p> 趙嫣然臉一紅，不敢看張東信,，還是軟軟的頂了一句:“我真的很想幫金恩人,。一定要去！…那個…能不能不動家法,？”
張東信對趙嫣然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滿意了,，十七歲的少女，又是這樣的時代,，能有這份勇氣和堅持自己很難能可貴了,。也沒時間耽誤了，于是說道:“想去就去吧,，其他的回來再說,。不過多帶條被子，一會兒鋪到車上,?！?p> 趙嫣然冰雪聰明，立刻就意識到了夫君的體貼,，同時懷疑剛才夫君是不是在逗她,。
張東信卻接著說:“確實需要你幫忙。拿錢,。我這兒的錢肯定不夠,。以目前的情況，想讓縣里花功夫查訪，哪怕是寬限點時間讓我調(diào)查,。都需要錢打點,。”
趙嫣然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yīng)了,。
張東信卻突然想:知恩圖報是好人,。不過以后賺了錢還是別全交給嫣兒保管了。
趙嫣然和小昭分頭忙活,，張東信卻坐在秋千上輕輕蕩著,，嘴里小聲念叨:誠信很重要。驚喜驚喜,，有驚無喜,。別問我為什么知道。
來做客的趙虎妞等人都被驚動了,，了解了事情原委,，聽說趙嫣然也去，所有人都提出一起去幫忙,。
張東信覺得:人多是力量大,，但是太多也沒意義?？紤]良久,，主要是有些人得罪不起。最后帶上了趙嫣然,、趙玄奕,、小昭、劉浪,、要離,。趙虎妞和桑紅娘幫張東信去衙門請個假。
剛上馬車,，一個狗型黑影撲來,，黃色的毛，是尼古拉斯阿狗,。張東信最清楚,，金冰雁也是黃狗的救命恩人。黃狗直接鉆進張東信的懷抱,，低下頭閉上眼,。
張東信順口解釋說:“這狗很有靈性,，對破案有幫助,。”
金冰雁看了看，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摸了摸狗頭,。趙嫣然和小昭也過來摸了摸。黃狗連動都沒動一下,，仿佛死狗一樣,。
人員已經(jīng)提前分組。金冰雁,、小昭,、要離一輛車，看上去像是哥哥帶著兩個妹妹,。趙嫣然女扮男裝和趙玄奕一輛車,。張東信帶著劉浪一輛車。
前兩組各自溜達探聽消息,，張東信直接去找縣官,。
之后，很順利的見到了已經(jīng)被收押的李忠,，受了刑,，顯得很痛苦。
有了金錢開路,，李忠得到了有效救治,，在吃點食物，這才恢復(fù)了體力,。
張東信說:“請你一定詳細的講述當時發(fā)生了什么,，越詳細越好。你媳婦說過的話,，你要想好了在說,，最好一個字都不要差?！?p> 李忠并不看好張東信的能力,，只是死馬當活馬醫(yī)。講完之后,，張東信又簡單的復(fù)述了一遍,。
“那天你回家，你的妻子神色正常,，讓你先燒水洗澡,。你洗澡的時候她出去買菜，回來給你做了一桌好吃的,。
你倆都喝了酒,。晚上你妻子也洗了澡,，還換了新的枕頭床單。然后就睡下了,。
你睡得特別死,，醒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旁邊躺的妻子身上有血，死了,?！?p> 李忠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沒洗澡,，漂泊久了,，不喜歡洗?！?p> “哦,。那行吧，沒什么要補充的,，我就走了先,。”
“別,，等一下,。”
李忠又叫住張東信,，說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p> “但說無妨,。”
張東信對超自然的現(xiàn)象很有敬畏之心,。
李忠說:“就是案發(fā)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批馬,，半個身子在水里,，一會兒往南走，一會兒往北走,。這時太陽升起來了,，把馬的半個身子曬干了。后來場景變了,，馬沒了,，天上出現(xiàn)了兩個太陽。然后就醒了,?！?p> 張東信想了想,，問道:“還有別的什么嗎？有沒有哪些細節(jié)遺漏,？”
李忠見張東信連做夢的內(nèi)容都聽的認真，想了想,，也顧不上隱私了,，又補充說道:“我媳婦非讓我洗澡，我不洗,，她還急了,。她頭發(fā)挺香，比以前話多了,，吃飯還多了吧唧嘴的毛病…”
張東信倒是依然認真聽,，還拿筆記錄了下來。寫完后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有事再來找你。放心,，已經(jīng)打點好了,，你安心養(yǎng)傷?！?p> 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張東信仔細排查了一下，又出去請了仵作和郎中,，一起折回來二次排查,。從現(xiàn)場來看，李忠的妻子是在熟睡中挨了一刀,。酒水沒有殘留,，仵作和郎中也沒有從剩飯中發(fā)現(xiàn)異常。
無論精度化驗還是指紋采集,，技術(shù)上都不具備,。張東信只得從其他方面想辦法。
按照約定的時間和另外兩組人見了面,，交換一下情報,。
幾個人對了一下眼色，趙嫣然說:“沒什么異常,。就是聽說李忠的妻子有姘頭,，經(jīng)常私會。會不會就是這個人干的,？”
這和張東信的猜測吻合,，提前回家,，撞見奸情，驚喜變驚嚇,。但是這只是猜測,，就算有了外遇，未必要殺人,。如果因此就把情人抓起來審問,，不承認怎么辦？嚴刑拷打,？這樣豈不是和那些官沒有區(qū)別了,。
張東信有意鼓勵趙嫣然，問道:“就算要殺也是殺李忠呀,，殺他妻子干嘛,！”
趙嫣然顯然已經(jīng)考慮過這個問題，答道:“會不會是因愛生恨,。故意殺了她嫁禍李忠,。”
張東信點點頭,，說道:“有可能,，但是沒有證據(jù)支持。也不要打草驚蛇,，暗中觀察,。咱們不能一條線查。這樣,，明天你們繼續(xù)出去打聽,。都先休息去吧。雁子,，你留下,。”
眾人都出去了,，只有趙嫣然抱著張東信的胳膊,，跟沒事人似的。
張東信揚起手掌,，看了眼趙嫣然,。趙嫣然不怕嚇唬，沒搭理,。
張東信把趙嫣然提溜起來,，快速一掌，重重的打在了臀瓣上,。趙嫣然“啊”的喊了一聲,，捂著屁股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張東信一眼，眼神里好奇多于嬌羞,。
張東信又好氣又疼愛的看著趙嫣然這副可愛的樣子,，柔聲說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下面要談到人家的隱私,。我是為了救李忠，不得不問,。”
趙嫣然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張東信問道:“你的身份是什么,？聽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普通的百姓或者難民哪起的出這樣的名字,?！?p> 金冰雁看了門外一眼，欲言又止,。
張東信接著說:“我是讀書人,，名字也是后來改的。嫣兒的名字是她爹花大價錢請人起的,。之所以想要起個好名字,，是因為心里渴望以后擺脫低賤身份。所以說,，好名字都是有原因的,。”
金冰雁這才說:“我不是漢族,，李忠叔是當?shù)厝?。當年李忠隨親戚長途經(jīng)商遭遇強盜。商隊且戰(zhàn)且逃,。李忠叔負責斷后,，被大部隊拋棄。恰巧父親帶著大隊人馬經(jīng)過,，把他救了,。從此李忠叔就自愿做了我家傭人。后來爹爹被害死了,，親戚們不緊瓜分了我家的財產(chǎn),，還派人追殺我們孤兒寡母。只有李忠叔帶著我們逃生,?！?p> 張東信心里感嘆:李忠被親戚坑了,，卻被陌生人救了。反過來李忠的恩人遺孀被親戚追殺,，李忠是感同身受加知恩圖報,。真是個好人。
張東信說:“我不是一定要刨這么深,，只是懷疑你們的仇人陷害,。時間緊迫，一條線索我都不敢放過,。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伙人的嫌疑很小?！?p> 金冰雁也聰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張東信的顧慮，于是說道:“可能性確實很小,。我只能告訴你,，我們本來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不過不在最深處,，屬于離漢人區(qū)最近的部落,。我們的仇人不善于用陰謀，一般就是直接動手,?！?p> 張東信也想了想，說道:“也是,。是我鉆牛角尖了,。”
突然,，張東信大聲說道:“哎呀,！大老鼠！”
金冰雁沒啥反應(yīng),，門口卻傳來一聲尖叫,。
張東信走過去拉開門，一把就把偷聽的趙嫣然抓了進來,。
趙嫣然尷尬,，張東信壞笑，金冰雁也無所謂的一笑,。
金冰雁見狀告辭出去了,。
趙嫣然回過神，嗔怒的說道:“夫君最壞了，嚇我,?！?p> 張東信說:“如果我說我是為了試雁子，你信不信,？”
趙嫣然努努嘴,，嗔道:“不信?！?p> 張東信笑笑,，也不解釋。隨著趙嫣然一聲驚呼,，幾秒鐘以后傳來清脆的拍打聲,。
聲音停了，趙嫣然捂著屁股,，咬緊牙關(guān)的小嘴這才敢微微張開,。
張東信問道:“為什么動家法打你？”
趙嫣然不吭聲,。
張東信拉過趙嫣然準備往腿上摁,。趙嫣然趕忙說:“別打了,。因為我偷聽,。”
張東信沒有停止動作,，把趙嫣然摁住了,，說道:“剛才打三下是因為偷聽?？墒悄阃德犨€被發(fā)現(xiàn),，還這么輕易。再打三十下,?！?p> 趙嫣然連連認錯求饒，要求先記賬,。
…
想了又想,，臨睡之前，張東信再次召集大家,，把李忠的怪夢告訴了大家,。
次日下午，大家再次集合,。趙嫣然略帶喜色,，說道:“夫君，李忠的夢我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