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書吏講道：“一天晌午,，捕快回縣衙找我家大人匯報,，說是在中水和宛寧兩縣交界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

　　施縣令一聽就說：‘準(zhǔn)備查查吧,，希望案子是我們縣的人做的?！?p>　　眾人跟你們現(xiàn)在一樣,，都很好奇。

　　有人就問道：‘大人,，郡守府和州牧府都在宛寧,，案子大不了交給咱們審?？墒菫槭裁聪Ｍ覀冞@里的人犯罪呢,？境內(nèi)子民安分守己才對嘛！’

　　施縣令卻說：‘咱們吃的虧不少,，你們卻沒長多少腦子,。’

　　結(jié)果,，過了一會兒,，又有差人來匯報。

　　你們猜怎么著,？

　　尸體完全到了我們中水縣境內(nèi),?！?p>　　張東信勸解道：“你們施大人倒是清醒，可惜是眾人皆醉我獨(dú)醒…醒著總比糊涂好,?！?p>　　趙嫣然和金柳想笑，偷偷瞟了張東信一眼,。

　　因為,，不久前有一次張東信和趙嫣然還有金柳聊天時，話是這樣說的：眾人皆醉我獨(dú)醒,，所以每次都是我掏錢結(jié)賬,。

　　這話當(dāng)時把趙嫣然幾人逗壞了，還記著呢,。

　　張東信接著說道：“能把交界的尸體推到你們那邊,。我想，抓盜匪的時候也差不多,。這邊的盜匪搞不好和郡守府甚至州牧府有關(guān)系,，去你們那邊作案，逃過界就沒事了,。要是在嚴(yán)重點,，被你們那邊抓了，我們這邊派人去撈,。搞不清水到底多深,，哪怕是縣衙過去一個捕快，他都敢說是郡守的意思,，你們也分不清,。到最后恐怕只得放人?！?p>　　施書吏嘆服道：“嗨唉,！大人果然厲害，明察秋毫呀,！推斷的一點不差,。”

　　張東信又問：“你們這次來只是為了聯(lián)合捕盜,，再達(dá)成點別的協(xié)議,？”

　　施書吏說：“尸體被推到我們那邊的事情發(fā)生在十天之前。從目前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來看,，兇手不在我們境內(nèi),?！?p>　　趙嫣然和金柳忍不住用崇拜的眼光看張東信,，心說：“夫君還是這么厲害,，每句話說的問的都很合適?！?p>　　談話又持續(xù)了很長時間,，達(dá)成一些協(xié)議以后，施書吏告辭離去,。張東信送了幾步就停下了,，趙嫣然和金柳是書吏打扮，照例多送了幾步,。

　　張東信扭頭剛回書房就聽到外面一聲驚呼,，聽聲音像是趙嫣然。

　　張東信趕快又出來,，看到趙嫣然臉色微紅喊了聲：“住手,！”

　　金柳就暫時住手了。

　　趙嫣然接著說道：“施書吏慢走,?！闭f完還對著金柳使了個眼色。

　　等趙嫣然走過來了,，攤開手掌遞過來一張銀票,，張東信才明白怎么回事。

　　金柳也反應(yīng)過來了,，說道：“原來是這樣,。施書吏握大姐的手是為了給銀票。他們是不是都這樣,？”

　　趙嫣然卻有點不好意思,，雖然是因為自己打扮成書吏才導(dǎo)致對方握手，但是,，在這個時代,，女人被別的男人握手還是會有點負(fù)罪感的。

　　張東信笑著勸道：“沒事,，男病人來了文君小姐也要給他號脈的,。既然咱們不歧視女醫(yī)生，反過來自己也一樣,。嫂子落水的故事都聽過吧,？

　　況且，男病人如果是別的病,，比如...”

　　二女都好奇,，金柳嘴快，問道：“比如什么,？”

　　張東信答道：“不舉,?！?p>　　安慰效果不錯，本來也只是稍微有點不自在,，既然張東信真的不介意,，趙嫣然也覺得沒啥。

　　聽了這話,，二女果然是紅著臉笑罵,。

　　又說了一會兒話，金柳說道：“夫君,，這個縣令真的不好做,。你也想辦法調(diào)別的地方吧。我這么笨都聽明白了,，郡守州牧有要求不會自己提,，會讓他們手底下的人來找你，甚至繞過你直接吩咐縣衙的人,。所以才會出現(xiàn)郡守府的差役去了中水縣衙,，中水縣令搞不清這個差役背后到底代表的是誰?！?p>　　張東信夸贊道：“柳妹有長進(jìn),，語言表達(dá)能力也提高了不少。來,，親一個,。”

　　沒讓張東信鬧,，趙嫣然說：“曹州牧和姜郡守真可怕,，為了政績，為了治下的案子少,，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雖說是州牧府跟前出命案確實不好看，但也不能這樣,。簡單的案子弄的這么難查,，壞人得不到懲罰，結(jié)果必然是好人更膽小,，壞人作惡更多,。”

　　張東信說：“說得好,！嫣兒不愧是我的第一個學(xué)生,。成功的背后，挨打也最多呦！好心疼,！來,，揉揉?！?p>　　趙嫣然本來擋在金柳身前的，現(xiàn)在卻要跑了,。

　　這么一鬧,，金柳和趙嫣然都沒法說正事了。

　　玩鬧了一會兒,，再把倆媳婦兒哄哄,。

　　結(jié)束后，張東信找到南宮利,，說道：“進(jìn)項了一筆,，你去從底下差役里挑點人品好能力強(qiáng)的，給他們點甜頭,，發(fā)展成咱們的人,。這兩天就要配合中水縣那邊查個大案子?！?p>　　南宮利問：“進(jìn)項多少,？”

　　張東信答：“五百兩?！?p>　　南宮利說：“哼,！這還清官呢?！?p>　　張東信卻說：“有可能的,。未必要從老百姓身上榨。有手段的人,，境內(nèi)商農(nóng)皆富,。反之亦然?！?p>　　晚飯的時候,，金冰雁問道:“哥，聽說你發(fā)財了,？”

　　張東信沒搭理,，低頭繼續(xù)吃飯。

　　趙嫣然調(diào)侃道:“夫君,，你本來就發(fā)財了嘛,！”

　　金柳說:“雁子，咱不理他。姐姐告訴你,，今天進(jìn)項了五百兩呢,。”

　　三個丫頭嘰嘰喳喳的聊起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聲音越來越大,。

　　張東信佯怒道:“食不言寢不語。真沒規(guī)矩,。我要用家法了,，打你們板子?！?p>　　顯然沒效果,，人家仨不搭理。

　　張東信的話倒不是沒一點作用,，三個女人還是轉(zhuǎn)話題了,，然后又不知怎么就聊到那天幫黑妹懲罰不良親戚小孩的話題了。順著又聊到了黑妹在親戚家的寄養(yǎng)生活,。

　　趙嫣然說:“那一回真過分哈,，明明是他自己的女兒玩火燒了房子。黑妹發(fā)現(xiàn)了喊人救火,。他女兒卻一口咬定就是黑妹放的火呀,！他這人真不是東西，不分青紅皂白就一盆水潑黑妹身上,，澆了個透心涼,。”

　　金冰雁說:“可不是嘛,！幸虧是夏天,。可惜滅了火還要毒打黑妹,。女孩子呀,，打的多慘，屁股都打開花了,?！?p>　　金柳說:“是呀！還當(dāng)著他女兒的面打,。他女兒才多大,，這么心狠歹毒的。居然能看著黑妹替她蒙冤挨打,。幸虧咱們那天把她磕了兩次,，估計也把屁股磕開花了,。”

　　張東信說:“注意文明用語,，你們也是女孩子,。”

　　聞言,，三女稍微有點臉紅,，白了張東信一眼。

　　金冰雁沒好氣的問道:“你給我來個文明用語,?！?p>　　趙嫣然和金柳都被張東信用文明用語調(diào)戲過，聞言更加臉紅,。

　　張東信這次整了個新鮮的,，寫了幾個字,。

　　三女湊過來一看,，就仨字——“磕擊臀”。

　　五秒后,，三女一齊大笑,。

　　張東信自己也笑了。

　　停下來后,，張東信一臉正經(jīng)的說:“說正事了,。這個游戲不錯吧！”

　　三女又被逗笑了,，實在是對這種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沒有抵抗力,。

　　后面，張東信還是說正事了,，對金冰雁和趙嫣然說道:“雁子,，你大姐的父親到中水了吧，派人知會給一聲,，我打算和施縣令做生意了,。

　　嫣兒，你要不要去看看岳父他老人家,？”

　　趙嫣然想都沒想,，說道:“不用了吧，才分開沒多久,?！?p>　　張東信有點嘴賤的說道:“就是的！白菜徹底歸我嘍,！”

　　…

　　兩天不到,，原交界兇殺案被破。張東信這邊抓了人還得送到施縣令那里。施縣令很快審理清楚并結(jié)案了,。

　　按當(dāng)時的觀點,，境內(nèi)出了兇殺案說明地方官教化百姓不到位。要是迅速把真兇抓住,，把案子審結(jié)了,，那就成了官員有能力的表現(xiàn)。

　　所以,，這個時候再把案子和犯人轉(zhuǎn)回來就沒什么阻力了,。

　　中水縣境內(nèi)，挨著宛寧縣的地方,，一家酒樓的雅間里,，張東信和施縣令見面了。

　　酒過三巡,，客套話也說過了,，張東信說道:“年兄，我有個生意,，想把店開到這附近,。不知道您聽沒聽過文氏養(yǎng)生館。本地的傳統(tǒng)生意我不碰,，當(dāng)然,，有些地方還需要您給指條道，咱商量著來,。還有一點吃食,，都是我?guī)淼膹N子做的，今天您帶回去嘗嘗,?？梢缘脑挘晕⒔o兄弟我留點市場,。您也知道,，兄弟我沒錢坐不住這個位子。真出了事把我調(diào)走,，我也舍不得您這樣的好鄰居,。”

　　等把張東信送走了,，施書吏提著禮物回來,，對施縣令說道:“大人，您覺著這位張公子怎么樣,？”

　　施縣令說:“比商人還商人,。別的咱管不了,，最起碼是個識時務(wù)的明白人。他在可比之前那個王八蛋強(qiáng)多了,。哪有這種傻叉,，狐假虎威，裝什么大尾巴狼,！真以為州牧郡守把他當(dāng)心腹了,。最后還不是罷職流放了？”

　　提起宛寧縣的前一任縣令,，這位鄰居施縣令就氣不打一處來,。施書吏也不敢勸。

　　等施縣令罵嗨了,，也罵夠了,，才問道:“剛才手里提的什么？拿過來,。是不是說的好吃食,？”

　　…

　　張東信回到縣衙，南宮利匯報道:“有個殺人的案子打回來了,，上面讓重審,?！?p>　　沒有急著談案情,，張東信問道:“這個案子上次是我的前任審的？里面有什么貓膩嗎,？”

　　南宮利回答道:“是前任嚴(yán)大人審的,。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案子本身有點麻煩,。案發(fā)時剛好有朝廷的御史在場,，也是公開審的。就是聽說曹州牧同情兇手,，姜郡守傾向按律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