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保密局杭州站站長
熊岳的臉上浮現(xiàn)出憤怒的表情,,這種表情被孫正良看在眼里,,孫正良哈哈一笑說:“老同學,,你是有些看著不舒服的吧,,我記得當初為了宣傳抗日,,你也做過這樣的事,,你現(xiàn)在覺得這些孩子們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可笑吧,?!?p> 熊岳說:“難道你沒有做過嗎,?”
孫正良說:“當然,,那時我們都是熱血青年嘛,再說宣傳抗日,,也是國家提倡的,,跟這些學生的做法是完全不一樣。不過,,我總有一個疑問想要問你,,憑你們熊家的實力,你完全可以到美國去留學讀書,,怎么到了日本那樣我們的敵對國家去學習醫(yī)學,?”
熊岳知道自己從日本那樣的地方回來,孫正良總是一塊心病,,就說:“我們的蔣總裁不也是在日本學的軍事,?你可別忘了這句話,科學是無國界的,這件事,,我們的國家所倡導的,,這次回來,我可是一心報效國家,,你讓我到你們保密局去供職,,我也同意了?!?p> 孫正良干巴巴的說:“那就好,,那就好啊。你一入職就是副科長,,這都是錢站長看你們熊家的面子,,你是不是應該給錢站長準備點見面禮呀?”
熊岳說:“哎呀,,這個我可真沒有準備,,我給錢站長的女兒看牙,難道這還不算是見面禮嗎,?當然,,這可以不算,我會準備的,?!?p> 孫正良終于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我看熊公子跟中央銀行杭州分行的許行長關系打的火熱,這可是一次好機會呀,。老同學怎么做,,不用我給你點明吧?”
熊岳馬上就明白了,,這個老同學為他提供這個崗位,,表面上是為了幫他,實際上是要通過許家珍的關系,,為錢培英提供私下里做黃金買賣的機會,。如今的黨政大員,大發(fā)國難財,,遇到熊家這樣的機會,,是絕不會放過的。
在黑市上倒賣金條,,要比直接從銀行套取金條貴上三到五倍,,幾天前他們從許家珍那里拿到300萬法幣的金條,如果放在黑市上,,將得到一筆巨大的利潤,,但他們熊家不缺錢,,這筆金條也絕不會進入到黑市上,而這些沒有什么太大背景的人,,要想弄到些金條以備不時之需,,那就只好到黑市上買賣,那將是一筆損失巨大的生意,,不是萬不得已,,一般的人也不想這么做。
熊岳裝糊涂的說:“正良,,你在杭州這個地界上歷練的如魚得水,,我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有些什么事,你可得給我挑明了說,,不然我真的是云里霧里,,不知所措呦?!?p> 孫正良說:“這幾天,,HZ市商會競選會長到了最后的決戰(zhàn),那個蔡連??墒橇钭鸬挠辛κ?,蔡家在銀行界口碑不高,銀行界也不會對商業(yè)會長是何人選起著關鍵作用,,不過,,我們保密局隨便給人找個罪名,那可就要耽誤大事了,。好說,,到了錢站長面前隨機應變,我會給你提個醒的,?!?p> 錢培英站長家的大門,也漆成了黑色的油漆,,門前的兩頭獅子,,也有幾分猙獰,似乎在展示著這個不同人家的特殊身份,。兩個身穿黑色服裝的警察,,站在門外,孫正良下了車,,那兩個警察是熟悉孫正良的,,其中一個走上前來笑著說:“錢站長剛好在家,,我進去稟報一聲?!?p> 孫正良說:“你跟錢站長說,,我陪著熊公子專門來拜訪?!?p> 那警察走進了大門,,很快又出來說:“錢站長讓孫副處長和熊公子進去,站長正在恭候,?!?p> 這是一處典型的江南大院,翠竹婆娑,,一池不大的水面,,泛著波浪,雖然沒有崔家大院那樣的規(guī)模,,但各處也透露出權貴的氣息,,走到了正廳的門前,大門開著,,孫正良說:“熊公子請,。”
大廳里十分安靜,,熊岳正在狐疑,,孫正良小聲說:“錢站長一定在練習書法?!?p> 一個在江南行署保密局有著高級職務的官員,,居然喜歡舞文弄墨,這卻是熊岳沒有想到,,一個仆人模樣的人慌忙走了出來說:“稍候片刻,,錢站長……”
那仆人的話音還沒落,就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的話語:“是正良嗎,?快請熊公子進來,,我剛把這個款落下??靵砜纯?,我這幅字寫的怎么樣?”
熊岳看到從一副屏風后面站起一個高大的男人,,孫正良大步走著過去,,熊岳也趕緊跟著孫正良的腳步,忽然,,孫正良驚訝地叫道:“錢站長,,您的書法可真是大為精進啊,,很有幾分劉中堂的筆力?!?p> 錢培英淡淡一笑說:“可別這么說,,我會當真的。這位就是熊公子吧,。真是有幾分抱歉,,我這個小女兒牙長的不整齊,我聽說正良有個老同學,,是著名的牙科醫(yī)生,,可女兒一聽家里來牙科醫(yī)生給她治牙,早早的就跑得沒影,,跑就跑了吧,,熊公子到鄙舍飲茶聊天,對我這個當大哥的也是個榮幸,,杭州有名的熊家可是鼎鼎大名啊,。”
熊岳知道今天到這里來,,給錢站長女兒看牙,只是一個由頭,,主要的還是孫正良給錢培英介紹購買黃金一事,。
熊岳打量著這個就要成為自己頂頭上司的人物,從寬大的客廳的造型和擺設來看,,熊岳感覺到,,錢培英還真是一個儒雅的人,書架擺放著很多經史子集不說,,還懸掛著許多明清大家的字畫,,雖然不敢恭維錢培英的書法跟劉中堂有那么一比,但也的確看出,,錢培英書法的功力也不能小覷,。他就不明白,一個掌握著保密局杭州站大權,,殺人如麻的人,,居然還有這樣一份特別的修養(yǎng),也許是狗戴帽子裝腔作勢,,但錢培英如果不是身居保密局杭州站長的位置,,他更像一個文人。
憑著殘酷斗爭的經驗,,熊岳也知道,,那些表面上越是儒雅的人,,內心的殺氣也許更加的兇悍。
熊岳笑著說:“給這些孩子拔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大人看上去都害怕,別說這些孩子了,,行,,哪天孩子能接受了,我隨時可以為錢站長服務,?!?p> 錢培英又把視線落在自己剛剛寫就的作品上,寫的幾個字是南宋大英雄岳飛的名言:還我河山,。但錢培英的用意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