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御溫柔的撫摸著琴瑟額頭前散亂的碎發(fā),,“你還有我呢,。云鶴神醫(yī)雖然脾氣古怪,但也是個十足的琴癡,,上次我為其彈了三天三夜,,他應(yīng)允我一個請求,。所以,放心,他一定會治好你的,?!?p> “請求...那云鶴神醫(yī)千金難買他一次診治,就為了一個奴隸,,值得嗎,?”
“說什么傻話?為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
琴瑟微怔,,心頭一顫,,淺笑道:“許御...你真好?!?p> 許御莞爾,,“再休息一會,快到了,?!?p> “好?!?p> 琴瑟閉上疲憊的雙眸,,陷入沉睡,做了一個夢,,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夢,。
等再醒來之時,滿眼的茫然,,簡易卻又不失風雅的裝飾,,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琴瑟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子,,下意識伸手觸碰自己的左肩,,已經(jīng)纏上白色的繃帶,。
聽聞外頭悠揚婉轉(zhuǎn)的琴聲,,心思微動,下床緩步而出,。
一眼便瞧見坐在涼亭中撫琴的許御,,不禁失神,恍惚中,,好像瞧見了一樹紛紛揚揚飄落的桃花,。
目光偏移,左側(cè)坐著百無聊賴的何謹言,,右側(cè)則坐著一個白發(fā)蒼蒼卻精神抖索的老人,,正閉目傾聽琴聲,,手指在半空中擺動,像是在打節(jié)奏一般,。
琴瑟正猶豫著過去與否,,便聽到何謹言一聲高呼:“琴瑟姑娘!”
這一聲叫喚,,許御停了手中琴,,滿眼驚喜的望著她,一旁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微微蹙起眉頭,。
眾人矚目下,琴瑟只好硬著頭皮緩步走過去,,剛走幾步,,許御飛快的迎了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
“怎么這般冰涼,?感覺怎么樣?可還疼,?”
琴瑟莞爾,,搖搖頭,“不疼了,。感覺好多了,。可能是出來的時候穿的有些少...”
話音一落,,許御便脫了身上的外套,,披在琴瑟身上。
“雖說快要到五月,,天氣也漸漸變暖,,可仍然要注意一些?!?p> “嗯,。我們過去吧?!?p> “好,。”
見了面,,行了禮,。云鶴神醫(yī)許是看在許御的面子上,對她也算是和善,說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云鶴神醫(yī)離去,可惜何謹言這個沒頭腦的依舊傻傻的呆在這,,“琴瑟姑娘,。”
“何公子,?!?p> “換我名字就好,不必拘束,?!?p> 琴瑟想了想,不好反駁,,便點了點頭,。
何謹言猶豫一會,想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終是作罷,,閑聊兩句起身離開。
待四下無人之后,,琴瑟方才問出心里一直想問的,,“許御...那奴隸的印記...”
“不必擔心,神醫(yī)已經(jīng)解決了,。但是...琴瑟...”
“怎么了,?”
“神醫(yī)說...那個印記時間長久,而且又有了刀傷,,所以清除那個印記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琴瑟失聲驚呼,,瞳孔中一瞬間續(xù)滿了淚花。
許御心疼連忙解釋說:“雖然全部清除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知道這個印記對你很是痛苦,,所以...我便請求神醫(yī)在你的印記上...雕刻了一朵桃花...你放心,,這朵桃花完全能夠掩蓋之前的奴隸印記...琴瑟...我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可是...”
“許御,,謝謝,?!?p> “嗯,?”
“桃花多好,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桃花樹下,那棵桃花樹,,開了一樹,,熱熱鬧鬧的,像一朵霞云,。漂亮極了,。”
聽聞琴瑟如此說,,許御也算是放下心了,,“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不會喜歡呢,?!?p> “怎么會?我喜歡桃花就像喜歡你一樣,,因為它能讓我想起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我也是,?!?p> 在藥仙谷休養(yǎng)數(shù)日,直到琴瑟左肩上的傷完全好利索,,傷疤褪去,,是一朵盛開的桃花,分外好看,。
在此期間,,何謹言曾私下找過琴瑟,也不過閑聊幾句,。
“琴瑟姑娘,。”
“何公子,?!鼻埔姾沃斞郧皝恚纳苫?,卻也施施然行了個禮,。
何謹言東張西望道:“御兄呢,怎么沒瞧見他,?”
“許御他去廚房,,說是要做些點心?!?p> “做點心,?”何謹言驚訝揚眉,,“他一個武夫,最風雅的事就是彈琴,,何時學會做糕點了,?真是的,愛情容易使人沖昏頭腦,,琴瑟姑娘說是不是,?”
琴瑟一頓,不解其中的深意,,“琴瑟不知,。”
“不知,,不知也罷,。”
“何公子可是要找許御,?不如前往廚房...”
“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琴瑟微顫,,面不改色的詢問,“不知何公子找琴瑟所謂何事,?”
“想和你聊聊許御以及琴瑟姑娘,。不知在下可否入內(nèi)詳談?”
琴瑟思慮片刻,,將房門完全推開,,退讓一步,“何公子請進,?!?p> 何謹言倒也不拘束,大步流星的入內(nèi),,一屁股坐在藤木椅子上,。
琴瑟連忙倒上一杯茶。坐在一旁候著何謹言所謂的事情,。
“姑娘可了解許御,?”
“世家公子,長公主的侄兒,,之前一直生活在軍營之中,,如今住在長公主府,喜好撫琴,?!?p> “姑娘倒是了解的詳細,,可是在下想和姑娘說關(guān)于許御旁的事情?!?p> “旁的事情,?公子請說,?!?p> “許御他自小生活在軍營中,對男女之事不甚了解,,對于情愛也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姑娘也算是他喜歡的第一個人,。許御這人平日里比較木訥,,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所以作為他的朋友,,不希望他受到一點傷害,,或者是利用,姑娘可否明白,?”
琴瑟身子微僵,,突然感覺到周身的寒冷,“琴瑟明白,?!?p> “明白便好,這是第一件事,,至于第二件,,在下有些問題想問琴瑟姑娘?!?p> “公子請問,。”
“長公主府招收舞姬的流程極其嚴格,,姑娘一個肩上印有奴隸標記的人,,是如何通過選拔入公主府的?”
“買通下人,,用脂粉掩蓋,,蒙混過關(guān)?!?p> 何謹言沉吟,,又問:“姑娘是哪里人?姑娘入長公主戶籍上寫的語焉不詳,,在下去查看,,發(fā)現(xiàn)并沒有琴瑟這個人,。”
琴瑟手指微微顫抖,,“既然要掩蓋奴隸身份,,怎么可能會用真的性命?我是汾陽人,?!?p> “汾陽人?家中可還有其他人,?為何發(fā)賣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