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七夕節(jié)過去了,,以往人們這時都在談?wù)撨@次佳節(jié),,又有成了幾對神仙眷侶,,可今年卻有些不同,。
在七夕詩會過后,,一首《秋夕》傳出,,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席卷了整個江州城,。
那一首比尋常詩魁高出不知多少水準的《秋夕》,,很快便在各大詩社和各種詩會上頻頻出現(xiàn),,一時間,江州城中但凡認識幾個字的人,,全都知曉了,。
而那半闕《鵲橋仙》,自從被蘇憐卿姑娘吟唱后,,很快引來其他青樓的跟風(fēng),,夜夜響徹青樓妓院,從而連目不識丁之人也能背上一兩句,。
而《秋夕》這首七夕佳作,,則被諸多才子推崇到了極致,以男子身份描繪出一幅垂憐佳人圖,,簡直是......泡妞利器,,江州城中忽然多出許多才子,一邊吟著“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椗恰保贿呄蚣讶税l(fā)出邀請,,瘋狂暗示,。
而許多半吊子才女卻也要學(xué)詩中女子,在院中擺好“銀燭秋光冷畫屏”之后,,再故作孤寂,,擺好姿勢,,讓畫師記錄下這絕美的畫面,仿佛誰手中不拿個小扇拍打流螢,,就不配稱為才女一樣,,連城中的屏風(fēng)和蠟燭都紛紛脫銷。
當(dāng)然,,這種行為被諸多真正的才女不恥,,她們更喜歡的,是《秋夕》......的作者,,林公子,,每每讀詩,心中都會生出幾分仰慕之情,。
也有一部分人更喜歡從未露面的《鵲橋仙》的作者,,雙方爭論不休,不僅從詩詞本身進行比較,,更上升到了作者層面,,一派喚作“秋黨”,一派喚作“鵲黨”......
雙方在不斷爭吵中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相似點,,她們都期望著林公子和那位神秘才子能夠出現(xiàn)在以后的詩會上,,再與方松韻洛芷等人同臺,更希望他們二人能夠一較高下,,爭一爭誰才是江州第一才子,。
然而,在聽說那半闕《鵲橋仙》來自集市上賣栗子小販用的包裝紙之后,,一日之內(nèi),,無數(shù)人涌上街頭,到處尋找賣糖炒栗子的身影,,就連空的竹筐也有不少人爭搶,。
萬一,那位才子有些怪癖,,喜歡在竹筐上留下一些詩句呢,?
與十里外熱鬧的江洲城不同,安石村此時格外安靜,。
林榛對城中發(fā)生的事情絲毫不知,,他看著狗狗祟祟的陳二狗,問道:“你來干什么,?”
陳二狗一臉心虛,,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先生,你昨晚沒被怎么樣吧,?”
林榛怔了怔,,回過神之后,頭上多了兩道黑線,,他以為,,二狗是看到他背著祝初瑤回來才會這么問。
什么叫被怎么樣,?就算是怎么樣了,,也應(yīng)該是他怎么樣,把那個被字去了,!
他們眼中,,就是這么看待自己的?難道他在這種事情上也處于被動地位嗎,!
林榛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沒有!”
陳二狗拍拍胸脯,,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蕭大郎,,放心道:“你看,我就說吧,,就算祝姑娘知道了又怎么樣,,她那么溫柔,哪像你家婆娘,?!?p> 蕭大郎白了他一眼,說道:“那是林先生有本事,!”
林榛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看到兩人表情曖昧,說的話也令人摸不著頭腦,,他看著他們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什么祝姑娘知道了,什么溫柔,,什么林先生有本事,,他怎么一句也聽不懂,他們說的難道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不然二狗這人向來是個鐵憨憨,什么時候露出過這種心虛的表情,。
蕭大郎看著林榛,,笑道:“先生所有不知,二狗這憨貨昨日把......”
二狗用手肘搗了他一下,,沖他眨眨眼睛,,蕭大郎忽然改口,,“沒什么,沒什么,?!?p> 他轉(zhuǎn)頭看向二狗,小聲道:“不說了,,夠兄弟吧,。”
林榛心中疑惑更甚,,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不慌不忙地說道:“我最近有個賺銀子的計劃,,需要一個管事的,,還有一個打雜......”
話還沒說完,蕭大郎眼前一亮,,大聲道:“二狗這憨貨昨天把先生你逛窯子的事情說漏嘴了,,被祝姑娘知道了!”
言簡意賅,,用詞準確,,毫不猶豫的就把兄弟賣了!
“你......”二狗一臉驚詫地看著蕭大郎,,忽然覺得胸口傳來一陣絞痛,。
蕭大郎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輕蔑的笑意,,兄弟和先生,,該站在哪邊還用說?他對先生那是絕對的忠誠,,絕對不是因為銀子才賣了自家兄弟,。
林榛長長的哦了一聲,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
“怪不得初瑤會知道我早已認識蘇憐卿,,怪不得昨日一直悶悶不樂,原來自己是被這夯貨給賣了,!”
他心中這樣想著,,又流出一絲感動。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卻不多問,,顯然是相信他。
看著面前這個可恥的家伙,,林榛咬牙切齒道:“枉我待你如手足兄弟,,你竟然背叛我,!”
蕭大郎走到林榛身邊,看著二狗,,義正言辭的說道:“就是,,你這個賣友求榮的敗類!”
蕭大郎的話讓林榛產(chǎn)生了一絲想要抽他的沖動,。
明明是他剛才毫不猶豫地賣了二狗,,現(xiàn)在是怎么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句話的,,而且,,他啥時候?qū)W會用成語了......
他余光忽然瞥到二狗身后的某個身影,大方道:“算了算了,,既然事情都過去了,,再追究也沒什么意義?!?p> 二狗看了林榛一眼,,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回憶的笑容,,說道:“說起那天的醉仙樓,,那個小桃的身材可真是......”
蕭大郎顯然也注意到了二狗背后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接過話茬問道:“二狗,,你說的那個小桃,和大丫比起來怎么樣,?”
二狗臉上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小聲道:“這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怕別人聽見,,說實話,,大丫哪能和小桃比?!?p> 二狗說著說著,,覺得身后有一絲殺氣,他轉(zhuǎn)過頭望去,,隨口說道:“你說是不是,,小桃她.......,大......,,大......”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雙腿抖動的幅度卻越來越大。
“大什么大,,人家叫大丫,,不是你那小桃,!”林榛強忍住笑意,幫二狗喊出了那個名字,。
他走到二狗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地離開了院子,。
陳二狗看著那張熟悉的卻又陰沉到至極的臉龐,,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不是大丫還能是誰,!
“大......,,大丫,你聽我解釋,!”
“憨貨,,納命來!”
一瞬間,,院子中的鏟子就被大丫抄在手中,!
林榛和蕭大郎站在門口,聽著院中不斷傳出慘叫,,互相對視一眼,,能看見對方眼中的笑意。
真是太慘了,,慘到他們?nèi)滩蛔⌒Τ隽寺暋?p> 林榛聽著慘叫,,唏噓一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