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他問我,眼中忽然帶了說不清的情緒,,像是有些小小的喜悅。我匆匆別過臉去,,他卻拉了我的手,又問我,,“妺喜,你剛剛叫我什么,?”
我有些害怕這樣的履癸,,他的目光太平易近人,這不是一個帝王應(yīng)該擁有的眼神,。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正在閃閃發(fā)光,,讓我不敢直視。
我決定不再開口說話了,。
可是他卻不依不饒,,反反復(fù)復(fù)的問我:“你剛剛叫我什么?妺喜,,你是在叫孤的名字嗎,?”
我忽然心跳如擂,若是承認(rèn)了,,會不會被他以犯上的罪名處死我,?
一個溫暖的唇忽然落到我的額頭上,他用下巴抵在我的額頭上,,我重新被那股帶著微苦的香味包圍著,,他將我擁在懷里,仿佛是在喃喃自語,。
“妺喜,,孤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孤的名字這么好聽,,日后你就這樣直接稱孤的名字,好嗎,?”他捧起我的臉,,凝視著我。
他的眼里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思緒,,我慌慌張張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好匆匆的避開,他卻緊緊端住了我的臉,,迫使我不得不看向他,。
“妺喜,孤很開心,?!?p> 他同我說,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他,,就算是他的父親一直以來也不過是叫他太子罷了,。其他的人就算想叫,卻也沒有那個膽子,。所以,,這竟然是第一次在別人的口中聽見他的名字。這么多年以來,,他幾乎都要忘記自己的名字了,。
他在我耳邊低聲問我:“怎么了?妺喜可是不喜歡孤這樣對你,?”他說話的時候,,微熱的氣息幾乎熏得我耳邊的幾乎發(fā)起燙來,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栗了一下,,視線胡亂地落到那扇繪著美人的屏風(fēng)上,,幾乎是無意識的開口,“那姜洛呢,?”
我不知道姜洛是不是還在屏風(fēng)后面,,可是我絕對不會想要在她的面前上演一出活春宮。
那個重重壓在我身上的身子忽然變得僵直了,。他直起了身子,,面上還有著因?yàn)閝y而悄然升起來的紅暈,可是,,他的臉已經(jīng)在悄悄的陰云密布了,。
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我:“你剛剛在說什么,?你說姜洛,?你怎么會忽然提到她,?你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提到她?”
我在腦子里飛快地盤算著,,想要將他支開,。他的話里似乎還不知道姜洛來過這里,我要趕緊讓姜洛回去才行,。
姜洛是他心里的禁區(qū),,是任何人也不能觸碰的存在。我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腳,,立即傳來了一陣錐心的疼痛,,我閉上眼睛,狠狠的咬住了下唇,,直到嘴里嘗到一絲血腥味,,能夠感覺到眼眶里已經(jīng)蓄積了水珠,這才睜開眼睛,,我十分委屈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夠有所觸動。
他眼里果然閃過了一絲疼惜,,履癸終于做起來,,壓迫在我身上的力量終于得到了減輕,他有些手忙腳亂的問我,,“這是怎么了,?孤弄痛你了嗎?”
他的目光一路向下,,直到落在我高高腫起來的腳踝上才停住,,他小心翼翼的從這頭爬到了那頭,,將我的腳抱在了懷里,,“是不是孤碰到了你的傷?”
我不說話,,只是含著淚看著他,,直到聽到他無奈的一聲嘆息。
“你回來之后可又上了藥,?”他問我,,卻又不待我回答,已經(jīng)高聲喚起秭歸來,。
“將藥拿過來,。”
秭歸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從殿外進(jìn)來,,他手中捧著一個小小的瓶子,,跪在了我的床榻前,,就要接過我的腳。
我有些別扭的輕輕縮了縮,,那一句“讓阿秋過來”已經(jīng)溢到了嘴邊,,卻來不及說出來,他已經(jīng)將那瓶藥放到了自己的手里,,用食指輕輕蘸了些,,便毫不留情的大力揉搓起來。我被他的動作弄的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可是秭歸卻仍然一動不動的跪在那里,,他弓著腰,雙手高舉過頭頂,,可是我卻能從他彎著的身子里看出隱隱的笑意,,我有些羞惱,卻在觸及到履癸認(rèn)真的表情時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擊了一下,,帶著鈍鈍的疼,。
身為帝王,或許他從未這樣伺候過一個人,。而我何德何能能夠得他如此青眼,?我自問自己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如何能夠得到一個帝王這樣的對待,?我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他的手,,問一問他,“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他的手頓了一下,,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只是不知道嘴角什么時候悄悄的翹了起來,,露出兩個小小的渦,,“你是孤千辛萬苦得到的王后,你自千里之外來到大夏,,你在孤的后宮里舉目無親,,若是孤再對你不好,其他人便更加不會將你放在眼里了,?!?p> 他是在告訴我,他對我的愛重,。
我想起來秭歸告訴我的那些話,。
他說,大王為了冊封娘娘為后,,遣散了后宮,,杖斃了朝堂上那些堅決不接受娘娘為后的大臣們,,又千里迢迢的親自將我自有施迎回來,著人替我造了金印,。
如今我受了傷,,在我和他分明有了矛盾之后,他似乎不記得我同他曾經(jīng)有過爭吵,。至少在我看來,,他對我并無半分芥蒂。
我不知道的是看似十分大度的履癸和姜洛之間,,為什么就忽然有了那么重的矛盾,,甚至?xí)l(fā)展到了這樣火不能相容的地步。若是他同姜洛之間當(dāng)真有人挑撥,,那那個人會是誰呢,?
我不由看了秭歸一眼。
他仍恭敬的跪在那里,,隱隱透出笑意,。
那個在中間挑撥的人,會是他嗎,?
幾乎只是一瞬間,,我便在心中否定了這個想法。在履癸的面前,,在我的面前,,甚至是在姜洛的面前,我從未感受到來自秭歸的敵意,。
他和姜洛碰上的時候,,目光中也沒有半分驚訝。像是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又像是見多識廣所以波瀾不驚,。
他是一個聰明人。
但是在履癸身邊這樣的聰明人實(shí)在太多,,他又是怎樣逐步建立起履癸對他的信任,,成為了夏王宮中權(quán)勢最大的那個內(nèi)監(jiān),,然后又被履癸賜給了我,?
而存在姜洛倒掉之后,那個在中間作怪的人,,有沒有受到過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