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麻煩再通報一下你們小姐。就說我只耽誤她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以了,?!?p> 寧生銘也沒有顧忌四周圍觀農民帶來的尷尬,,徑直地對倩兒說道。
“小姐說了不想見你就是不想見你,,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會看臉色呢,?”倩兒的表情依然非常的冰冷,小姐的事情之后,,她堅信這些男人都只是一幫騙子而已,。以后,她除了小姐誰都不會相信,。
寧生銘維持著自己堅決的態(tài)度:“如果今天你不讓我見凌言,,我就在這里不會走!”他刻意提高了自己的嗓門,,不是為了引來周圍農民的圍觀而是為了能讓在府里的那個人聽見他的話,。
“你在這里糾纏有什么意義呢?小姐說了不肯見你就是不肯見你,,你再呆在這里小姐也不會來見你的,。”
倩兒被寧生銘的態(tài)度惹的有些惱了,。
寧生銘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跟隨他前來的所有兵士同樣紋絲不動地站著,。
“你,!”
看著他這副態(tài)度,倩兒有些發(fā)怒了,,剛想開口罵人,。
“倩兒,算了,。你讓他進來吧,。”一道依然動聽卻顯得無力的聲音從府內傳來,。
“?。亢冒?,小姐,。”
倩兒有些懵,,但隨即反應了過來,,依然冷著臉請寧生銘一人進了府,拉上了府門。
“將軍不用我們跟著進去,?!?p> 寧生銘貼身的侍衛(wèi)向在他身旁的四名兵士解釋了他們的困惑。
南若琳死了之后,,他對寧生銘的稱呼也由駙馬變成了將軍,。在所有追隨寧生銘多年的人看來,他不應該是一個混跡官場的政客,,而應是在戰(zhàn)場上鐵血廝殺的大將,!
軍人,最看不起的就是玩弄權謀的那些官老爺,。
他們能有安逸的生活都是在前線奮勇拼殺的將士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他們憑什么在那里貪圖享樂?
寧生銘跟著倩兒穿過種滿了花花草草的走廊和空蕩蕩的庭院,,看到依然是一襲黑裙的少女躺在竹椅上,手中握著一卷《兵道》,。隨風搖曳,,那張絕韻俏臉卻已自信不再。
有得只是疲憊和憂傷,。
“凌言,,你又憔悴了?!?p> 寧生銘不自禁地感覺內心一陣抽痛,,直到南若琳死了之后,他才恍若大夢初醒一般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再美的絕色,,也壓不住他真正的深情。
他愛的,,從始至終都只有眼前的女孩啊,。
“我怎么樣,不勞寧駙馬關心了,。你現(xiàn)在應該關心的,,是東南的戰(zhàn)事和如何應對楠國的攝政王吧。我可是聽說,,這一次,,他要統(tǒng)兵親征呢。你來找我,,也是為了戰(zhàn)事吧,。”
云凌言笑了笑。
只是,,這笑在寧生銘看來卻如此的冰冷,。凌言,你為何要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我對你單純的關心卻被你想的如此功利,。
“這一次我們紀國的情況不容樂觀,因為北伐之后大量的精銳駐扎在北境,,東,,南兩境大軍可以調動的兵力對上楠國是占不到優(yōu)勢的。而且,,因為通往東部的道路地形復雜,,后勤供應很多都會跟不上。我希望戶部能征收足夠多的民夫和婦女保障后勤以及為兵士制作戰(zhàn)甲,,不過,,父皇的意思是優(yōu)先保障北境?!?p> 寧生銘敘述著自己所認為的戰(zhàn)況,,以及刻意地說出了‘北境’二字。
他想看看,,這二字背后所代表的人和事還能不能觸動云凌言的心弦,。
那個男人,
是不是還占據(jù)著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北境,?我父親不是已經(jīng)去了北境嗎。那里的兵將都稱得上是我紀國最強又和父親熟悉,,陛下為何還要如此憂慮,?如今大敵當前的應是沿海之地吧?!?p> 提到了父親,,
云凌言難免有所牽掛。她清楚寧生銘提到北境的目的,,沒有正面回應只是為了旁敲側擊可以問出父親的情況,。
她云凌言,可不會輕易上激將法的當,。
云府每日都會有人來遞送消息,,不過畢竟因為遠離帝都城消息不會那么通暢。
“看樣子,,凌言,。你還不清楚北境到底是什么情況,。”寧生銘苦笑道:“如今北境可以說,,主要面臨的是兩國聯(lián)軍,。父皇一向擔憂煥國那些企圖復國之人,更要防備了,?!?p> “這?兩國是為何,?這,,不可能?!?p> 云凌言撐著自己讓倩兒扶了一下從竹椅上坐了起來,,放下了手中的書卷。
“即使煥國余孽帶著兩柄他們自認為的圣劍重返北境,,當年煥軍的主力是被全殲的,,不可能短時間集結出一支威脅北境的大軍。你跟我說兩國聯(lián)軍難道指的是西戎和北漠膽敢與我紀國開戰(zhàn),?”
饒是頗有自信的她,,也被這個想法震驚到了。
若是往常,,即使北漠和西戎同時進攻,,強大的紀軍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滅掉他們的軍隊,。
但現(xiàn)在,,不同于以往了。
東南方向有能夠與紀國爭奪中原霸主之位的楠國以舉國之兵西進攻紀,,紀國如果在西北和東南兩個方向同時受攻,。
這無異于腹背受敵。
對于紀國來說,,
最大的問題并非可以調動的兵力,,
而是后勤供應。
紀軍強大,,在于數(shù)倍于敵的兵力和訓練有素驍勇善戰(zhàn)的兵將,,而后勤,一直是紀國上下深深詬病的一個問題,。
道路修的不夠完善,,沒有專門的軍隊護送糧草和盔甲弓箭等重要物資,這都是云凌言曾經(jīng)以父親名義上書給皇帝指出的紀軍所存在的問題,。
可,,
南戰(zhàn)天如此強勢,卻也是有苦說不出。
紀國前幾任皇帝為了爭取地方豪強對紀軍擴軍備戰(zhàn)的支持,,大肆地允許他們征地,。導致修官道時,地方郡縣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地都是某幾位豪強家里的,。
于是,,不得不和他們協(xié)商。
南戰(zhàn)天登基以后,,只有南北二境大戰(zhàn)時,,才下達了強制命令要求這些豪強家族動用全部人力物力去支持軍用物資調動。
一次,,忍了,,兩次忍了。
可俗話說,,事不過三,。
南戰(zhàn)天為了收回大量的土地,已經(jīng)努力了十年之久,,可官道這個問題還是解決不了,。
如今因為云氏和皇室之間的矛盾,南戰(zhàn)天更不想貿然去得罪地方上的豪門,。
“凌言,。”
寧生銘看到女孩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他希望,,她能給出后勤上應對的策略!最好,,能在戰(zhàn)事上也給出一些建議,。
“如果北境要面臨兩國聯(lián)軍,那我有一個問題,?”
“嗯,?你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睂幧懣偹懵冻隽艘唤z笑容,他相信云凌言這一次會幫他,。
“我一直都沒有收到過關于煥國余孽的情況,,你和父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
提到此處,,
她的臉再一次罩上了寒霜,。
這是她最不愿觸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