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長街上一片朝拜的百姓們,,還有廟中和尚一起吟誦的不知意義的經(jīng)文,,解頤的眼睛突然有些發(fā)濕,。
她能感覺出,,這里的人民很熱愛這個國度,他們的家園,??伤募矣衷谀睦锬兀繌那霸谒约旱氖澜?,身邊除了團長她也沒有別的親人,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對一個地方有著切實的歸屬感,,把四處演出奔波當成了常態(tài)。現(xiàn)在在這異世他鄉(xiāng),解頤終于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孑然一身,。感到有些自由嗎,,有些悲哀,有些,,難過,。
蘇融專注的看著解頤的側(cè)面,仿佛要從那張火紅的面具上看出些什么,。
“你不是靖國人,?”蘇融突然說。
解頤一愣,,轉(zhuǎn)過頭來看他,。
蘇融一笑,“我就是這么感覺,,可能是因為我也不是靖國人,,所以我能感覺出你身上那種異鄉(xiāng)人的情緒?!?p> 解頤沒有說話,。
蘇融突然又坐直了,正色道:“你從哪里來,?”
解頤看著升上天的冰燈淡淡地說:“已經(jīng)無所謂了,,因為我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去了?!?p> 蘇融蹙了下劍眉,,“已經(jīng)滅國了?”
解頤搖搖頭,,沒有說話,。
蘇融向她靠近一點,溫柔地說:“你的家人呢,?想家么,?”
解頤卻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回以淡淡的輕笑聲,,仍舊沒說話,。
她的沉默讓蘇融有些無處下手,以往他和女子相處,,對方心悅他后,,基本上第一件事就是訴苦,紅顏的命運大多是多舛的,,就拿今天那個花魁來說,,談到最后就忍不住掏出帕子,,梨花帶淚的跟他說起自己家道中落淪為青樓女的往事,女人總是希望得到憐愛的,,可眼前的女子猶如一個上鎖的寶盒,,顯得神秘而沉靜,把一切都包藏進自己的心里,。
可這樣卻更吸引他,。
蘇融突然站了起來,看著那些長街和還有人群說:“總有一天,,我會讓整個天下變成一家,,到時候任何國家的人都可以聚在一起,你和你的家人也可以相見,,不管他們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和你一起生活?!?p> 解頤沒說,,他反倒把自己胸中被酒意催上來的熱度借著說話發(fā)散出去了。
解頤抬起頭看向他,,蘇融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他撩袍半蹲下,伸出手說:“在下可否……一睹姑娘芳容,?”
解頤沒說話,,但是低下頭去扶起他剛才放在地上的酒囊,然后站起身說:“我該回去了,?!?p> 蘇融忙起身說:“是我冒犯了你嗎?我只是……”
“時間到了,?!苯忸U打斷他的話輕輕說。
蘇融隨著她的目光望向天上已經(jīng)有些暗淡的月,,再回過神時解頤已經(jīng)又走向那棵老樹,,這次她把汗巾系在一個粗壯的樹枝上,然后順著從屋頂滑了下去,,落地后,,她仰起頭示意蘇融也效仿這樣下來。
蘇融看了看那汗巾,,突然伸手解下來,,然后施展輕功一躍而下。
站在解頤面前,,蘇融雙手遞過汗巾,,“姑娘,,在下不是唐突之輩,只是若就此別過實在可惜了這份緣,,所以可否請姑娘告知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