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見援兵到來,,叉腰站定正準備撂幾句場面話,沒想到被林玉飛起一腳,,踹了個狗啃泥,。
“鬧你大爺鬧,”林玉瀟灑收腳,,從地上撿起一把鐵鍬,。常言道輸人不輸陣,打不打的贏,,得打了再說,。
“打架像彈簧,你強他就弱”,,林玉腦子里還想起這么句名人名言,,尋思回頭改成微信簽名以彰顯自己的威武。
十多號人拎著鋼管兒走來,,視覺效果確實唬人,,林玉眼神很凌厲,手卻有點抖,。但是接下來的情節(jié),,讓他以為自己其實是一部小說的男主角。
這伙人氣勢洶洶地走到近前,,為首的大高個突然一愣,,納悶兒道:“小玉?”
林玉本來已經拉開了架勢準備護臉,,聽到這句,,盯著大高個的臉有點走神,,這人十分面熟,在哪兒見過卻想不起來,。
趴在地上的混混瞧見林玉愣神兒,,偷摸撿起鐵鍬想要偷襲,剛站起來就被大高個上前一腳再次踹了個狗啃泥,。
大高個踹完一臉正氣罵道:“早特么告訴你別干這個了,,還干?這是我弟弟,,你是不是活膩了,?”
弟弟?林玉一頭霧水,,這種場景一般容易認孫子,,認弟弟是什么套路。
“教育教育,,”大高個罵完,,沖后面十來號人拿手一比劃。
后邊的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敲竹杠這種活兒一直干的頗為順手,,不知咋的今天換劇本了。不過老大放話,,他們也沒怎么猶豫,,幾個蝦米打了當解悶兒,擎著鋼管兒就開始掄人,。
片刻一陣鬼哭狼嚎,林玉抹了把冷汗,,心想還好有這么一出,,不然瞧這幾人掄鋼管的英姿,他的臉肯定不好保全,。
大高個笑意盈盈地拍拍林玉肩膀:“不記得我了,?三奶奶下世的時候咱們見過,我是你二爺爺這邊的,?!?p> 林玉的爺爺排行老三,去世的早,,奶奶后來去世的時候是回村合葬,。
“二爺爺……”林玉反應過來,這時再看大高個的臉就都想起來了,。這個大高個確實是自己的遠房堂哥,,印象里是……
“大崗,我錯了,是我們瞎了狗眼沒認出二崗,,不敢了,,不敢了,”啃了兩回泥的小混混又在車旁邊秦王繞柱,,臺詞明顯‘友善’了不少,。
林玉眼角抽搐,這下心里確認無誤:“嗯,,是道上的,。”能在這里遇到親戚,,他還是有些驚喜,,笑道:“堂哥,有年頭沒見了,?!?p> “哈哈,就說呢,,你回老家有啥做的,?”堂哥說著往后邊瞅了一眼,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趕緊鬧走,我和弟弟說話呢,,太吵,。”
幾個小混混總算解脫,,被推推搡搡地回了院子,。
“嘿,想回南河村看看,,這是我朋友,,東子,”林玉介紹道,。
東子點頭打了個招呼,,手里還握著甩棍。
“這兄弟不賴,,有點膽氣,,”堂哥拍了拍東子肩膀,然后一攬林玉,,“走,,快晌午了,,跟崗吃飯去?!?p> 林玉正好也想了解下南河村的情況,,便開車載了東子和堂哥返回鎮(zhèn)子。一眾騎摩托的鋼管男在后面跟著,,端的是氣勢十足,。
鎮(zhèn)上沒什么環(huán)境好的館子,堂哥找的這家飯館玻璃門臟得都看不見里面,,旁邊是個修大車的,,不抬頭看牌子,會以為這家也是個修車的,。
不過等三人坐定,,羊雜,燴粉,,黃糕端上桌,,林玉不禁感嘆這地兒看著臟,味道那叫一個正宗,,端盤子的大姨就是廚子,,他越看越覺得大姨像米其林五星大勺。
有東子開車,,林玉就著美食和堂哥喝上了啤酒,,邊喝邊聊些家長里短。雖然他和村里的親戚很少見面,,但畢竟有那份血緣關系,,幾杯酒下肚,兩人已經跟親兄弟差不多了,。
等堂哥喝的臉上泛紅,,林玉才引出正事兒,問堂哥:“南河村現(xiàn)在還有人住么,?”
“沒人了,,井里都沒水,,不能住人了,,”堂哥點了根煙回答道。
林玉感覺有點失望,,沒人指點,,他估計連那座禿了的山也找不到。
堂哥瞧見林玉臉色,,笑問:“咋的,,你是遇見啥事了么,?這片有崗在,啥事也能招呼你,?!?p> “我想去南河村找找咱們林家祖上的一些傳聞啥的,”林玉決定借用一下堂哥的能量,,不然真成了無頭蒼蠅,。
堂哥挑了挑眉毛:“找那些干啥?”
“我在寫小說,,想把咱們林家的故事寫進去,,嘿,”林玉腦子一轉,,想了個絕妙的借口,。
“哈哈,咱家還要出個作家哩,,我想想,,”堂哥果然覺得這個原因很正當,沉吟了會兒,,“村里住是沒人住了,,不過有個老漢種的地在那,老漢歲數(shù)很大,,算咱們林姓旁支,,說不定知道些啥?!?p> “這老漢在哪兒,?大崗帶我去見見,”林玉趕忙舉杯,。
堂哥舉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好說,一會兒就去,,他就在馬營鎮(zhèn)西邊住,。”
三人又吃了十多分鐘,,堂哥看出林玉有點心不在焉,,喝完杯中酒,招呼了飯館老板一聲:“記賬上,,走了,。”
林玉有些不好意思,,決定等出來的時候還得來吃一頓,,這手藝不給錢說不過去,。
三人出來開車沿著鎮(zhèn)里的爛路走了五六分鐘,到了一處小院門口,,堂哥下車扶著半人高的木柵欄喊:“哎,,老栓,老栓,?!?p> 林玉站旁邊等了會兒,沒聽到有人回應,。
堂哥一臉不耐煩,,抬腳踹開門走進去,趴窗戶上看了看,,自言自語:“人呢,?”
林玉也趴在玻璃上往里看,發(fā)現(xiàn)這個老栓日子很清貧,,屋里就一張土炕,,地上有個破柜子,上面擱了一臺老式的彩電,,瞧著比柜子都個兒大,,剩下的生活用品和農具化肥都扔在地上。
倆人正端詳,,東子出聲:“有人過來了,。”
“哎,,馬二,,老栓人呢?鋤地去了,?”堂哥轉身認出了那人,,高喊道。
柵欄外路過的這人縮了縮腦袋,,顯然很怕堂哥:“呃,,大崗,早上看見老栓往南河走了,,估計就是鋤地去了,。”
堂哥擺擺手:“走,,小玉,,咱們直接去南河村找他去,?!?p> 林玉點點頭,,剛走到門口,聞到一股怪味兒,,皺著眉頭:“啥味兒,?”
東子和堂哥都吸了吸鼻子,表示什么也沒聞到,。
林玉一搓鼻子,,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鼻尖沾了點東西,抹下來一看,,頓時冒出一陣冷汗,。散發(fā)異味的東西是一種黃色的粉末,正是黑西裝一方布置密室用的黃色粉末,。
“一定是剛才趴在玻璃上蹭到的……”這個念頭一旦產生,,關于密室的記憶便如潮涌來。他面對十多個鋼管男也沒什么恐懼,,這會兒卻腿肚子有點轉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東子和堂哥乍一看到林玉神色,,同時一驚,,東子上前一步,四處打量,,堂哥往后退了一步,,一把操起扔在地上的鐵鍬。
“咋了,,小玉,,啥東西?”堂哥聲音透著驚疑不定,。
三人僵在原地,,又過了幾分鐘,堂哥的耐心快消磨沒了的時候,,林玉慢慢走到窗戶前,,瞇眼端詳窗臺。
黃色的粉末明顯是被人用手捏著,,細細的撒了一溜,,整個窗臺都是,玻璃上的不過是粉末被風吹起沾在了上面,。
接著林玉往后退了一步,,立刻發(fā)現(xiàn)房子前面的地上從左往右也有一道細細的黃色粉末。
堂哥看著林玉前后的動作,,咽了口唾沫:“玉啊,,你寫的啥小說,?”
林玉蹲下,用手捏起黃色粉末摩挲著,,下意識地回答:
“詭秘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