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雖然表現(xiàn)的十分憤怒,,然而指向性卻不是十分明顯,言辭之中也沒有提及八族權(quán)貴,。
此舉其實是給八族權(quán)貴留了一些臉面,,說到底王族對八族的態(tài)度還是希望以和為貴,,并不想真的撕破臉,畢竟撕破臉對誰都不好,。
這番話也就是一種警告,,警告八族權(quán)貴不要再妄想暗地里再做手腳。
的確,,今日將這些事正大光明的挑出來,,就說明這些事已經(jīng)不能再起作用了,,八族的陰謀也宣告失敗了,。
只要在場的眾人一走出巫王宮正殿,今日辯禮之事便會傳遍后土全境,,八族權(quán)貴迫于壓力必須盡早允許通商,。
只不過,黃尚的一席話并沒有迎來滿堂喝彩,,也沒有人歡欣鼓舞,,在座的不論八族權(quán)貴還是小氏族族長,抑或是王族高層,,都是知道事情內(nèi)幕的,,黃尚雖貴為大王,但是大家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八族顏面盡失,,畢竟面子這東西,,在后土族民心中還是很被看重的。
黃尚語畢,,環(huán)顧了在場眾人一眼,,也不多言語,就昂首闊步的率先走出了巫王宮正殿,。
待黃尚離開巫王宮正殿,,其他人也紛紛緊隨其后出了正殿。
至此,,圣山辯禮便已結(jié)束,,最終王族以大勝再次宣示了王族之強大。
圣山辯禮一結(jié)束,,為了保證黃尚的絕對安全,,在衛(wèi)城夫和季叔歷的一再勸諫之下,第二天黃尚的王駕就離開了仁義城,。
隨著黃尚的離開,,因黃尚而聚集的各族權(quán)貴和各小氏族族長也紛紛離開了仁義城,再次恢復(fù)了往日平靜的仁義城,,此時似乎并不太平靜,。
黃尚不動一刀一槍便解決了這次危機,,王族在后土領(lǐng)域的威望又得到了空前的高漲,這對剛剛敗下陣來的八族族長而言,,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訊號,。
王族如果再這樣強勢下去,八族族長覺得他們隨時都可能有滅族之憂,,即便黃尚表面上依然尊敬八族先祖,。
為了不使失態(tài)再次惡化,也為了擺脫現(xiàn)在極其被動的局面,,八族族長一致覺得,,應(yīng)該孤注一擲兵行險著。
于是,,一場更大的陰謀就在黃尚離開仁義城之后開始運作了起來,。
數(shù)日后,西部二族境內(nèi)某處山洞中,。
昏黃的光線之中,,一人與另外兩人相對而坐。
只聽一人對單獨坐在一側(cè)的人說道:“聽說圣山辯禮八族敗了,,王族之氣焰恐怕比以前會更加的囂張了,,黃尚小兒之王位也會更加的鞏固,難道閣下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如此逍遙快活嗎,?那后土之上唯一的王座,,難道閣下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呵呵,,金戎族長,,不對,金戎叔父,,在下對王座是否有興趣是在下的事,,叔父何以看似比在下還著急呢?莫不是因為金戎,、銅方二位叔父見八族敗陣,,覺得回歸族長之位愈加艱難,故而想讓在下前去王城攪弄風(fēng)云,?”
說話的是一位少年,,此人是什么來歷,除了他對面的金戎,、銅方,,便再無第三人知曉。
自從堅固城大敗,銅方帶著金戎就逃進了西部二族西邊的山區(qū)之中,,這片山區(qū)是西部二族的礦區(qū),,屬于族中直屬領(lǐng)地,不論底層本族族民還是王族之人,,沒有西部二族高層同意,,都無權(quán)進入該區(qū)域。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逃出生天的金戎,、銅方根基尚在,只要二人不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王族將官眼前,,西部二族之人便能保這二人萬無一失,。
雖說暫無生命之憂,但是身為當初的大族族長,,現(xiàn)在要讓他們倆藏頭露尾的活著,,這讓他們倆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更何況,,他們手里還握有一張王牌,一張能致黃尚于死地的王牌,,為了能早日結(jié)束這種屈辱的日子,,金戎、銅方又怎么能不利用好這一張王牌,。
沒錯,,這張王牌就是此時跪坐在金戎、銅方對面的少年,,他也是前日八族族長討論時提到的“后手”,。
八族終究是一個密不可分的利益共同體,只要王族一日不衰敗,,八族之間便會始終保持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王族找不到金戎、銅方,,不代表八族族長找不到,,多年來形成的特殊關(guān)系便決定了金戎、銅方能全身而退又能一直安然無恙,。
不論金戎,、銅方現(xiàn)在是否是名義上的族長,其他六位族長也一定會繼續(xù)把他倆當做天然的盟友,,并繼續(xù)通過金銳,、銅煉兩位大長老與他倆保持聯(lián)系。
既然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那么前次八族族長商量之事,,金戎,、銅方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他倆,,就是啟動新計劃的關(guān)鍵,。
金戎、銅方眼前的這位少年對現(xiàn)在的八族來講十分的重要,,為了能讓這位少年同意與他們合作,,金戎、銅方都會給予最大的耐心和包容,。
聽少年話說的很不客氣,,而且還有意揭二人的傷疤,金戎,、銅方也并不計較,,只聽銅方十分的坦誠的說道:“閣下既然還愿意稱呼我二人為叔父,就說明還記著我二人之恩情,,的確,,閣下方才所言不假,在下與戎兄對黃尚小兒早已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之碎尸萬段,,同樣的,閣下與黃尚也有深仇大恨,,這就意味著你我雙方有共同的敵人,,去王城攪弄風(fēng)云,不但能使我八族受益,,最重要的是,,閣下也能趁此時機報仇雪恨不是嗎?”
待銅方說完,,少年也不回應(yīng),,只是氣定神閑的端起了眼前的茶杯。
見少年如此淡定,,趁他喝茶的功夫,,金戎也跟著說道:“只要閣下愿意助我八族一臂之力,我八族之人愿聽閣下調(diào)遣,,事成之后,,我八族愿與閣下共治后土,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喝完了茶,,少年還是不表態(tài),只是獨自起身朝山洞口走去。
二人見少年如此無視自己,,均有些惱怒,,怎奈此時有求于人,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也起身跟了上去,。
當少年將要走出洞口之時,突然停下了腳步,,背對著金戎,、銅方淡淡地說道:“二位叔父之意,在下已然知曉,,明日在下就啟程前往王城,,至于具體該如何行動,八族之人必須聽我安排,,如果在此期間八族之人行事不告知于我,,那就休怪在下不能再與二位叔父合作了?!?p> 聽到少年答應(yīng)了,,金戎、銅方俱是喜笑顏開,,金戎更是連忙答應(yīng)道:“只要閣下同意前去王城,,我八族自當全力配合,,閣下方才所提要求,,我與方兄便可代表其他幾位族兄全部答應(yīng)?!?p> 金戎,、銅方此時心情是激動的,只是他們不知道背對著他們的少年此時究竟是何種表情,,只知道少年在聽到金戎的回話之后,,便獨自走遠了。
醞釀著的陰謀需要時間才能開花結(jié)果,,而進駐西部二族數(shù)月的新人卻已經(jīng)漸漸扎根在了這片土地上,。
向來政治敏感度極高的季仲文在得知黃尚率領(lǐng)王族在圣山之巔辯禮大勝的消息之后,就在第一時間找來了同樣在西部二族扎根的衛(wèi)亞卿,。
這數(shù)月來,,通過對西部二族事務(wù)的熟悉,兩位少年也漸漸地變得成熟了起來,,以前不懂的人情世故,,也漸漸地知曉了一些。
二人通過數(shù)月的努力,也實現(xiàn)了對西部二族族地的完全掌控,,就連西部二族高層直屬之地帶,,二人也從各個方面進行了嚴密的監(jiān)控。
一旦對西部二族的監(jiān)控到了一定程度,,二人對西部二族的復(fù)雜局勢也就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認識,。
考慮到當下如此復(fù)雜的局勢,加之八族之間密切的來往和黃尚在圣山之巔的大勝,,季仲文敏感的政治神經(jīng)似乎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看著一臉憂慮的季仲文,衛(wèi)亞卿十分不解的問道:“仲文,,大王剛剛挫敗了八族之陰謀,,王族聲望空前高漲,不是應(yīng)該高興才是嗎,?汝今日怎得如此憂慮,?”
“大王大勝八族,固然是好,,只是兄長啊,,你我來此地已數(shù)月有余,各方勢力動向也基本掌握,,八族與我王族對立之意依然明顯,,大王今番大勝,兄長覺得八族之人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嗎,?”
“你的意思是八族還會對我王族不利,?”
“正是,前番我等初來此地,,根基不穩(wěn),,八族消極對待自由通婚令以及撤走王族商賈之事,你我都沒有任何相應(yīng)對策替大王分憂,,現(xiàn)如今我等根基已穩(wěn),,如若再發(fā)生諸如前者之事,你我又有何面目再去面見大王,?”
“賢弟所言極是啊,,只是這等陰謀詭計,愚兄真是無能為力,,不過只要賢弟需要愚兄幫忙的時候,,就盡管開口,來軟的愚兄不行,,來硬的,,就只管交給愚兄就是,。”
“嗯,,只要有兄長的支持,,我的計劃就能開始了?!?p> “哦,?賢弟有什么計劃,說來聽聽,?!?p> “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覺得,,大王自平定內(nèi)亂以來,,親政、大婚,、圣山辯禮,,無一不顯示著大王一統(tǒng)后土之決心,如此大張旗鼓的推動后土一統(tǒng),,我擔心八族之人會鋌而走險,,尤其是那兩個一直未曾露面的昔日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