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朧月抹去眼角的眼淚,,準(zhǔn)備先找個地方落腳。
才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淡紫色對襟齊腰襦裙的女子牽著一個小孩朝她走來,,她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但不記得在何處見過了,。
她看自己的眼神也透著熟悉感,她到底是誰,?
顧顏不知道她發(fā)生什么事了,,但沖她那張和老婆一樣的臉,她想去問問,,看能不能幫到她,。
說不定,鄧瑛的前世也是如她這樣的古代嬌美小娘子,。
靠近后,,顧顏斟酌了一番,才說道:“這位娘子,,你當(dāng)初在集運街上買了我的蔗糖,,可還記得我?”
提及蔗糖,,齊朧月略一回憶,,便將當(dāng)時的布衣舊裙的婦人與她的模樣重合起來,除了穿著外,,確實一模一樣,。
“是,是你啊,,你的蔗糖挺好吃的,,有事嗎,?”
齊朧月勉強一笑,她還未從剛才的悲傷中走出來,,而且她更摸不清對方找她做什么,,她從顧壯手里購了糖方,難不成她是要回糖方的,?
那她該怎么辦,?
她之所以敢獨自離家,就是想依靠手里的方子經(jīng)營出自己的產(chǎn)業(yè),。
顧顏道:“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齊朧月對她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感到有些驚詫,,壓在心底的煩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一些,她多么希望有個人能理解她,,在需要的時候,,哪怕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對說她一句關(guān)心的話也好,。
顧顏又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多謝你上次將我的糖全買了?!?p> 說到后面她的聲音越發(fā)輕,,買賣的事,無所謂謝或是不謝,,她付錢拿貨,,天經(jīng)地義,顧顏只是不想看她傷心的樣子,。
這時候的她,,想到的全是鄧瑛的好,想到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及后來的爭吵,,如果有機會回去,她相信自己會做得更好,,不會再讓老婆生氣了,。
齊朧月愕然道:“你太客氣了,其實——”
看著顧顏真誠的神色,,她下了決心,,道:“其實,你的糖方現(xiàn)在在我這里,,對不起,?!?p> 在被顧顏用那種眼神看著的時候,她沒辦法再欺騙下去,。
顧顏怔了下,,疑惑問道:“你姓齊?”
齊朧月點頭道:“齊朧月,,以前的齊家大娘子,,現(xiàn)在的齊家棄女,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雖然方子不是從你這個正主這里買的,可我不會還給你,,對此,,我只能說抱歉?!?p> 其實家里人,,除了侍女小巧,其他人都稱她為二娘子,。
齊家棄女,?
她是和家人鬧矛盾了嗎?
“你出了錢,,就是你的,,不用還我,再說我也沒錢贖回來,?!鳖欘佌f完,又道:“齊小娘子要是還沒找到落腳的地,,可以到我家暫住,。”
她不好以不太熟絡(luò)的關(guān)系過問對方的家事,,又不想她這么一個人流落在外,,女孩子獨身在外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糟了,。
齊朧月望著她道:“為什么這么幫我,?”
顧顏巧妙答道:“我看你有決心有魄力,算是一種投資,,等你發(fā)達(dá)了,,別忘了我就成?!?p> 齊朧月嘴角微揚,,這話她只信了五成,,剩下的她想不透,但對方只是個帶著孩子的孕婦,,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壞心思,,便到她家住上幾天也無不可。
“瑜兒,,叫齊阿姨,。”顧顏低頭對兒子道,。
“齊阿姨好,。”顧瑜規(guī)矩地喊了聲,。
齊朧月被這對母子的舉動給溫暖到,,忽然笑出了聲,蹲下身伸手去摸顧瑜的臉蛋,,卻被顧瑜一個后退躲開了,。
“男女授受不親,而且除了我娘,,誰也不許捏我的臉,。”顧瑜皺著眉道,,他本能地不喜歡這個阿姨,。
聽娘親和她的對話,他明白是這個女人從別人那兒得了屬于娘親的做糖的方子,,而且還不想還給娘親,。
顧顏玩笑道:“誰教你的男女授受不親?年紀(jì)輕輕的跟個小夫子一樣,?!?p> “霍師弟昨天說的?!鳖欒た粗镉H答道,。
“你不是一開始討厭他嗎,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就被收買了,?!鳖欘佌f著,心想霍重雪看著不像是正人君子,,怎么教瑜兒這句,,而不是一些個風(fēng)流言語。
算了,只要不教壞的,,隨意,,孩子就不該太拘著他,不然就失了他對這個世界的更多的探索,。
看她們母子說笑,,齊朧月心生羨慕,她以后嫁人定然要挑個好的,,實在挑不到,,招贅也行,孩子還和她姓,,繼承她的家業(yè),。
她們剛開始說話都比較客氣,但之后在街上閑逛了一會,,便熟絡(luò)了許多,。
至少乍一看,她們挺像是交情不菲的摯友,。
買了不少東西,幾人才回府,。
到了顧府,,齊朧月才知道顧顏是顧家酒莊東家的三女兒,這讓她更想不通對方為何要將她帶回府,。
天將要黑的時候,,齊老爺回家了。
顧顏一聽下人說父親回家了,,就放下手里的事去找他,。
顧老爺近來忙的不可開交,要釀制新的酒,,就需要新的原料,,還要監(jiān)督釀酒的工序和檢查釀酒用的工具,雖然忙,,但他覺得渾身充滿了勁,,任憑大兒子怎么勸,他都沒有放棄去酒莊忙活,。
剛進(jìn)臥室,,準(zhǔn)備換掉身上有汗味的衣服,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砼畠旱穆曇簟?p> “爹,,在里面嗎,?”
“乖女兒有什么事,等會……”
顧老爺那個‘說’字卡在喉嚨還沒說出來,就聽到“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緊接著就看到女兒火急火燎地走進(jìn)來了。
嚇得里間屏風(fēng)后面的顧老爺,,手忙腳亂地將剛褪下的衣服又圍在了身上,,同時說道:
“女兒啊,你先別過來,,爹在換衣服,,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突然闖近來,,嚇?biāo)牢伊?。?p> 顧顏立馬止步屏風(fēng)處,,剛才著急將事情告訴老爹,,忘了她現(xiàn)在是個女孩了,但依舊嘴硬道:“又不是外人,,還矯情起來了,。”
“你這孩子,,都嫁人了,,還這么毛毛躁躁的,說起矯情,,誰敢和你比,。”顧老爺整理好衣著,,從里間繞出來,。
“說吧,什么事,?”
顧顏道:“是這樣的,,我將淋源酒莊的齊家小娘子帶回來家了,來向父親大人稟告一聲,?!?p> 家里之前的情況,她是知道的,,都是因為淋源酒莊,,顧家才會陷入困境中,現(xiàn)在還未從困境中走出,,她卻將對方的女兒帶回家了,。
顧老爺?shù)箾]有一驚一乍的,但心里的疑惑倒是不少,問:“你將齊家小娘子帶回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