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和廚師說一下,?!蓖欣蜓艊L了一口牛排后,眉毛微微皺了一下,,“這塊牛肉熟過頭了,,沒有原來的汁水,下次注意一點,?!?p> “是的,將軍,?!闭诮o托莉雅倒著紅酒的蘭瑟點了點頭。
蘭瑟除了是托莉雅的隨從以外,,也是她的管家,,在行軍打仗的時候更是她的副官,可以說兩人是情同姐妹,。
這時,,托莉雅瞟到了旁邊的那份牛排:“那個孩子呢?”
她指得自然就是洛蕭了,。
“我也不知道,。”蘭瑟微微搖頭,,“我記得是阿爾伽負責照顧他的,。”
兩人正說著,,阿爾伽正好走進了餐廳里,,雙目微張,顯然是一副被嚇到的表情。
“阿爾伽,?你怎么了,?”托莉雅疑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男仆阿爾伽并沒有回話,,而是看向門外并且讓開了一條路。
片刻后,,托莉雅和蘭瑟也露出了和阿爾伽同樣的表情,。
肌膚細膩光滑,五官棱角分明,,一頭藍色的短發(fā)散落在雙肩上,,淡藍色的瞳孔就好似兩顆璀璨的寶石鑲嵌在上面,雖有少年的青澀,,但眼眸中卻又有著成熟的英氣,。
這……這是自己今天撿回來的那個臟兮兮的小乞丐嗎?托莉雅內(nèi)心震驚道,。
由于洛蕭現(xiàn)在是裝啞巴,,所以不能說話,只能看著托莉雅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
托莉雅這才回過神來,,并對著洛蕭說:“咳咳……肚子餓了嗎?快坐過來吃東西吧,?!?p> 得到了主人的同意后,洛蕭這才抬腿向著那個擺有餐盤的位置走去,,而蘭瑟眼疾手快的替他拉開了椅子,。
“對不起?!碧m瑟忽然歉聲道,,“我為我今天對你的無禮行為道歉,,希望您能原諒我,。”
她跟著托莉雅這么久,,也見識過了不少達官貴人皇親國戚,,可其中沒一個有眼前這名藍發(fā)少年這般美麗,高貴,。
洛蕭點了點頭,,并微微一笑表示沒關系,可這一笑卻讓這兩個女人再次失神。
在洛蕭面前的銀亮餐盤里擺著一塊正宗的煎牛排,,旁邊還有一小串葡萄和幾片新鮮的生菜作為配菜,,另外一個烤面包,洛蕭只用鼻子嗅了一下就知道這牛排的醬汁沒有黑椒,,也沒有塑料袋,,只有黃油的奶香味而已。
不過即便如此,,這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吃的最正宗,,最有排面的一餐。
作為曾經(jīng)的上流人士,,洛蕭很清楚知道各國的用餐禮儀,,他拿起銀制的刀叉,慢條斯理的從牛排上切出一塊放入口中,,緩慢的咀嚼著,,而這一過程甚至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而洛蕭的舉動卻讓托莉雅感到詫異,,她見過那些皇室貴族用餐,,雖也很安靜,但她認為那些人沒一個比得上這個少年那么優(yōu)雅,,那么令人賞心悅目,。
托莉雅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銀杯,,一邊看著洛蕭高雅的動作,,一邊飲用著甘甜的紅酒。
在吃了幾口后,,洛蕭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托莉雅,,而目光卻是鎖定在了她手中的酒杯上。
“你想喝,?”托莉雅好奇的問了一句,,而后者點了點頭驗證了她的想法。
吃牛排怎么能不配紅酒,?這就好像吃燒烤不放孜然一樣沒有靈魂好吧,?
一旁的蘭瑟見狀,不得托莉雅開口便上前給洛蕭面前的銀杯上倒了半杯紅酒,。
這里的人沒有掌握玻璃技術,,也沒有掌握陶瓷技術,但他們卻掌握了燒陶的技術,,所以用來裝酒的瓶子是土黃色的陶罐,,上面還有些許雕刻出來的花紋,。
洛蕭拿起銀杯晃了晃里面的酒水,看了幾眼,,又放在鼻子嗅了嗅,,然后在倒入口中。
嗯,,有點雜質(zhì),,年份應該是三年,味道有點像波爾多干紅,,有些強迫癥的洛蕭在心中鑒賞著,。
因為這個時代不可能有電燈,所以這里照明用的只有蠟燭,,雖也有亮光,,但也有些昏暗,而往往就是這種蠟燭制造出來的昏暗環(huán)境,,卻能營造出浪漫曖昧的氛圍,。
在洛蕭喝酒的時候,托莉雅清楚的看見了他那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然后目光下移,,她又看到了在藍發(fā)中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
托莉雅忽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曾經(jīng)見過那些酒色權貴女人們將紅酒倒在男子的鎖骨里,,然后壞笑著將其吮吸干凈,托莉雅一直覺得這種行為很無禮而且很反感,,可今天……她卻不知道為什么想試一試,。
……
晚飯過后,負責照顧洛蕭的男仆阿爾伽便帶著他離開了餐廳,。
“將軍,!”洛蕭走后,蘭瑟驚訝道,,“他……他怎么可能會是一個乞丐,?”
其實不用蘭瑟提醒,托莉雅也開始懷疑起了洛蕭的身份,,因為剛剛他那一系列優(yōu)雅的行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乞丐,,反而更像是一個貴族的。
但是看著他那清澈無邪的藍瞳,,托莉雅又覺得他并沒有惡意,。
可那頭藍色的頭發(fā)卻又不是皇宮里任何一個貴族會有的,,這讓托莉雅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困境,。
“明天你去調(diào)查一下,。”托莉雅學著剛剛洛蕭的樣子輕輕搖晃著酒杯,,“他的頭發(fā)是藍色的,,應該很好查?!?p> “是的,,將軍?!?p> ……
夜晚,,洛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久久沒有入睡,即便是純鵝絨的床單和被褥也能讓他產(chǎn)生困意,。
他這是在擔心維尼亞,,同樣也在擔心自己。
他這次是瞞著所有人偷跑出來,,雖然有理有據(jù),,但他頂多也就有兩到三天的時間,而維尼亞一來一回最久也就需要一天,,若洛蕭沒能及時回去的話,,鬼知道維尼亞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可洛蕭現(xiàn)在是一無所知,,唯一的線索就是蘭瑟口中說的叛國者,,如果洛蕭能見那個所謂的叛國者,說不定就有能證明維尼亞清白的證據(jù),。
最后,,睡不著的洛蕭起身決定在這女將軍的家里走走看看,說不定就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不是,。
洛蕭推測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左右,,這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入睡,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燭臺上的幾支蠟燭散發(fā)著微弱的亮光,。
他一邊走著,一邊觀賞著這房子里西式的裝潢和裝飾,。
“你怎么還不睡,?”這時,一聲質(zhì)問聲卻在他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