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羽刀的眼神,,青水的心中浮起不安,少頃被他拽著跑過許多街口,,來到一處庭院深深的府宅外頭,,這不安的感覺愈加強烈了起來,。
青水四處看看,,莫名覺得這地方十分眼熟,,便問:“這是什么地方,,來這干嘛,?”
待聽到“芙蓉街”的回答,,他登時倒吸一口涼氣,拉著羽刀就要走,。
“干什么,,小表弟!”
“回家,!你是不是要摸黑潛入閻府干壞事,,找閻教頭報仇?不行,,不許去,,要被發(fā)現(xiàn)了,你這回鐵定是活不成了,!”說著,,像蠻牛似的要把他拽走。
羽刀無奈道:“想什么呢小表弟,,我吃過虧還不長記性,,我傻啊,!這芙蓉街上又不止住著他閻木昔一家,,我自有別的去處!”
這么一說,,把青水的好奇心也給勾了起來,,追問羽刀,他卻只笑不答,,拉著他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宅子的后院墻外,拍了拍青水的肩膀示意他蹲下,,踩著他的膝蓋肩膀,,就要往墻里翻。
青水如何肯由著他去冒險,死活要知道,,這到底是哪一家,。越問,羽刀卻越不肯說,,暗黑夜色里也能看見神情愈加扭捏起來,。
青水覺得奇怪,忽然想起那日聽師兄們議論,,朱家已是天水城首富,宅子就在芙蓉街上,。
他頓時驚呼:“你……這是要去找朱凝師姐,?”
羽刀大慌,連忙把他的嘴給捂上,,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含羞帶臊地點了點頭,末了道:“好弟弟,,你幫表哥這一回,,以后哥哥給你當牛做馬還不行嗎?”
青水一顆心七上八下,,分明知道這么做十分不妥,,隨時有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可回想起那日朱凝到白府看望,,表哥對這位師妹的態(tài)度和望著她的神情,,傻子也知道是情根早種。莫名的,,青水竟不忍再攔他,,聽著他說定接應的暗號便乖乖蹲了下去,幫著他翻過高墻,,落在了墻那頭,。
朱府后院,燈籠盞盞,,火光斑斑,。
借著游廊上的昏暗光線,羽刀足以辨認方向,,但作為首富宅邸,,朱府的宅子共有五進院子,左右兩側各還有別苑,,院子正中間還有一個人工挖掘的大湖,,規(guī)劃巧妙,好像一個迷宮,。羽刀瞎跑亂撞走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朱凝所住的蘭院——這處所在,,是與朱凝閑談時,她的侍女翠云說的,。
蘭院位于朱府正廳之后,,地方十分雅靜,又不顯得偏僻,。院門已然緊閉,,院墻相比于朱府外墻就好比茅屋與高塔一般,被羽刀輕輕松松躍了進去,。
進到院中,,羽刀又傻了眼,院子雖然不大,,房間也有七八間,,誰知道朱凝住在哪一間?無奈,,羽刀只能一間一間戳破窗戶紙?zhí)娇?,雖無燭火,但有月色,,約摸能看清房間里的裝飾,,便可判斷是否是姑娘閨房。
羽刀動作極輕,,生怕吵醒了院中的人,。他已是三級武人頂級,雖未能練出真氣,,達到四級武者“雙足盈氣,、健步如飛”的境界,但要做到“踏步輕聲”也不是難事,。
然而只查了三個房間,,便聽“豁啷”的一聲,院子南面正中房間的房門突然打開,,緊接著“嗖”的一聲響,,一抹銀光襯著月色疾馳了出來。
羽刀嚇得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涼氣已刺到了后背,連忙一個倒翻身,,但覺那銀色擦著腹部劃過,,發(fā)出“刺啦”一聲響。
“梆”!
羽刀躍起身,,外衫紐扣已落在地上,,外褂敞了開來?;仡^一望,,但見一把匕首楔入廊柱三寸,鋒利的刀鋒在月色下閃著森寒的冷光,。
羽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還來不及慶幸,房中已飛奔出一個輕巧的身影,,手持柳葉刀,,迎著羽刀便是一陣橫劈豎砍。幸而羽刀身手敏捷反應快,,連忙左閃右避,未被傷著,。
那刀待要再砍,,拿刀的手已被羽刀擒住,驚道:“小師妹,,是我,!”
朱凝一臉警覺,聽了這聲音才冷靜下來,,借著月色將面前的人細細地看,,才看出來是白羽刀,一時又驚又怒,,將柳葉刀往地上一摔,,瞪眼道:“大師兄,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怎么到我家來了,?”
此時的朱凝秀發(fā)披散,只穿一身粉色絲綢底衣,,外頭隨意罩了一件盤扣坎肩,,只系了最上頭一粒扣子,。借著月光,,羽刀低低凝視,只覺得小師妹容貌俏麗,、裝扮清純,,連一副怒容都格外甜美可人,不覺看呆了。
朱凝更加惱怒,,推了他一把:“白羽刀,,我問你話呢?”
羽刀這才回過神來:“啊,,小師妹,,你別生氣。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朱凝皺起眉,,一副看智障的表情,很是不解:“看我,?這深更半夜,,翻墻進我家,到我院子里來,,就為了看看我,?”
羽刀并無半點悔色,直愣愣地點頭,。
朱凝好不無奈,,翻了個白眼,先將楔在廊柱上的匕首拔了下來,,很是仔細地擦了擦,,收入了鞘中。
羽刀笑道:“早聽聞朱伯伯得了一塊絕世礦石,,親上鐵劍崖,,打了一把匕首名為‘青荼’,可是這一把,?”
朱凝點點頭:“嗯,!”
羽刀笑道:“小師妹,之前想讓你拿來瞧瞧,,你總藏著不給?,F(xiàn)在既然讓師兄撞上了,就給我瞧瞧吧,!”
朱凝瞥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希冀,實在不忍拒絕,,便丟給了他,。羽刀拔出匕首,只聽十分輕細的一聲嗡鳴,,刀鋒凌冽,,泛著異樣的寒光,,一瞧便知不是尋常鐵鑄。
羽刀越瞧越稀罕,,把玩了一番還不肯罷手,,被朱凝沒好氣搶了過去,嫌惡道:“你說說你,,大半夜闖進姑娘的閨房,,成什么樣子?要不是我為了練功方便,,這院子不讓住旁人,,就剛才這番動靜,你今天晚上的光輝事跡鐵定是藏不住了,。我爹那個脾氣,,非得送你上公堂不可!”
羽刀撓頭,,笑道:“光想著要見見你,,沒想那么多!”
朱凝好不無奈,,也知道他近些日子都被師父關在家中,,以他的脾氣,必定憋悶得慌,。想來,也就不忍怪他,,但她畢竟還是閨閣女子,,深更半夜房中闖入陌生男子,這新聞傳出去,,她的名聲還要不要,?
想到此,她便正色道:“你看也看了,,話也說了,,趁我爹還沒發(fā)現(xiàn),趕緊走吧,!”
羽刀十分不舍,,但一來也覺得不妥,二來見師妹臉色嚴肅,,不敢再多說,,只應了一聲“好吧”,便戀戀不舍地翻身出去了,。才要原路返回,,便見蘭院一側的院子里,,一席黑影如鬼魅一般躍了進去,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
羽刀瞬間警醒,,在斷定沒有看錯之后,反應過來:
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