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琪璇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了,,“哦,,原來是玫紅色的啊。那……那封玫紅色的信呢,?到哪里去了?”
丁二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吞吞吐吐地說道:“在,,在錢嬤嬤那里?!?p> 聽了丁二的話,,丁大先是一愣,隨即滿是失望地望著丁二,,長嘆一聲,,“哎,阿弟,,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出這等事來?!?p> 丁順失望地看了二兒子一眼,,心里暗罵,原先看著這二兒子聽機靈的啊,,怎么今日竟然做出此等糊涂事來,。做了也就做了吧,編的謊話還句句把自己帶坑里去,,被小姐一詐就什么都交代了,,真是……怎么可以承認呢?做了又認錯,,還不如不做?,F(xiàn)在好了,即得罪了小姐,,錢嬤嬤那邊也討不到好,,真真是蠢笨到家了。
寧琪璇依舊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齊府怎么會給錢嬤嬤送信的呢,?錢嬤嬤跟齊府的哪位主子有交情不成?竟然還專程派了小廝來送信,?”
柳絮見此,,笑著插嘴道:“小姐,怕不是錢嬤嬤跟齊府的誰認識,,怕是有人偷偷藏了小姐您的信拿去討好人去了,。今兒可是十六,每月的月中可都是齊家六小姐給小姐您寫信的日子,?!?p> “哦,原來是這樣啊?!睂庣麒桓被腥淮笪虻臉幼?,轉(zhuǎn)頭看向被丁大按到在地的丁二,語氣輕柔地說道:“丁二,,當(dāng)真是這樣嗎,?”
丁二早就嚇壞了,救助地目光看了自家老爹好幾眼,,可老爹就向是沒看見似的,,依舊低著頭恭敬地站在那里,丁二心下又是慌亂又是害怕,,連連求饒道:“小姐,,小的錯了,小的灌多了黃湯做了糊涂事,,求小姐饒恕,,求小姐饒了小的吧?!?p> 寧琪璇面色一冷,,沉聲說道:“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誰都一樣,?!闭f著,別有深意地瞟了丁順一眼,。
丁順只覺得背部一緊,,第一次,竟有了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小姐什么時候竟有了如此的氣勢,?
他不知道的是,前世的寧琪璇身為維和部隊的一員,,那是真正地上過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意與狠勁若是刻意針對某個人散發(fā)出來,豈是丁順這樣的普通人能抵擋的,?
“小姐饒命,,小的知錯,小姐饒命,?!倍《琅f在不停地求饒著。
寧琪璇掃視了院中眾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丁二身上,厲聲說道:“拖出去,杖五十,,罰銀一年,。”
聽到寧琪璇的宣判,,丁二一下子癱倒在地,,哆嗦著嘴唇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原本一直低著頭的丁順猛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qū)庣麒?p> “怎么,,丁管事覺得我罰得不妥?是罰得太輕了還是太重了???”寧琪璇眼神依舊冰冷地看向丁順。
“???爹,爹,,救我,,救救你兒子吧,五十板子,,會要了我的命的,。”丁二似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眼淚橫流地朝著丁順斯喊著,。
丁順與寧琪璇對視良久,追究還是長嘆了口氣,,低頭恭敬地說道:“小的不敢,。丁二犯了錯,自是要受罰的,?!?p> “嗯,如此,,丁大,,這板子就由你來打吧,寶柱,,你從旁協(xié)助,。”寧琪璇收回眼中的冷冽,,暗自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起碼這丁順沒有當(dāng)面頂撞了她。至于背后會有什么算計,,她這會兒已經(jīng)顧不得了,。今日,丁二是必須要罰的,,不然,,她作為主子的威嚴何在?往后的日子只會更加艱難,。
“是,。”丁大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丁二一眼,,拉起他就往院外走去,。丁寶柱也趕緊跟了上去。
丁順心下稍安,,小姐讓丁大主持刑罰,,就意味著她沒有要了丁二性命的意思,如此也好,,讓那個逆子受些教訓(xùn),,日后做事也能多動動腦子。
看著丁大拖著丁二離開,,寧琪璇慢悠悠地說道:“丁管事,,我的那封信,就麻煩丁管事幫我去向錢嬤嬤討要回來吧,。怎么說這也是你兒子做錯在先,,你作為父親幫著收拾收拾爛攤子也是應(yīng)該的,是不是???丁管事?!?p> “是,。小的這就去把信件討要回來?!倍№樠柿丝诳谒?,艱難地答應(yīng)了一聲。
寧琪璇看著丁順,,幽幽地說道:“丁管事,,你也莫怪我罰得狠了,若是往常,,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過去了,,只是,,此事關(guān)系到齊府的兩位少爺小姐,若是此事傳揚了出去,,不但我們戚府顏面掃地,,我們也不好向齊府交代不是?我們雖是王府,,可王府的威望都在京城,在這靖州府,,戚家不過是個游離在靖州貴圈外的小透明罷了,,即便是我這個王府的嫡小姐也不好不給齊家面子。所以說,,人活在這世上,,首要的是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一旦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那么,,禍事離你就不遠了。這句話,,我要引以為戒,,丁管事,你亦然,?!?p> “是,小姐說得是,?!倍№橆^低得更低了。小姐這是對他這些天的所作所為不滿了,,借著丁二的事來敲打他呢,,丁二那頓打,是故意打給他看的吧,?
“行了,,散了吧。丁管事,,我等你的好消息哦,。”寧琪璇揮了揮手,,遣散眾人,,施施然回了正屋。
也不知道丁順跟錢嬤嬤怎么要的信件,,丁大才來報了丁二的五十板子打完了之后,,人還沒出了正院呢,,丁順就回來了。后面還跟著臉色晦暗的錢嬤嬤,。
寧琪璇一見到錢嬤嬤就一臉驚訝地問道:“喲,,錢嬤嬤,您老可真是稀客啊,,怎么有空來我這坐坐了,?身上的傷都養(yǎng)好了?”
錢嬤嬤面色一僵,,恨恨地咬了咬牙,,竟是噗通一聲毫無征兆地跪倒在了寧琪璇面前。
寧琪璇與身邊的菊清對視一眼,,面色嚴肅起來,,沉聲問道:“錢嬤嬤,你這是何意???”
錢嬤嬤面帶悔恨地說道:“小姐,奴婢對不起小姐,,對不起王爺和娘娘對奴婢的托付,,奴婢錯了?!闭f著,,還結(jié)結(jié)實實地嗑了個頭,再抬頭的時候,,額頭已經(jīng)紅了一片,。
寧琪璇滿心驚愕,忍不住就向著窗戶外面望了望,。今兒這是怎么了,?太陽也沒從西邊升起來啊,這錢嬤嬤怎么突然就轉(zhuǎn)了性子,,竟跑到她面前來認錯來了,?
錢嬤嬤拿出一封玫紅色的信,雙手向上遞給寧琪璇,,無比懊悔地說道:“小姐,,之前是奴婢豬油蒙了心,做出那許多對不起小姐的事來,,奴婢沒臉求小姐原諒,,只求小姐給奴婢一點最后的體面,不要讓奴婢在那群老姐妹面前出了丑,,奴婢必定約束好那些個婆子,,往后絕不敢再有對小姐不敬之舉,,等過些日子,奴婢就帶著她們回京城王府去,,再不敢留在這里礙了小姐的眼,。”
菊清從錢嬤嬤那里接過信封,,遞給寧琪璇,,寧琪璇看了一下,信封已經(jīng)被拆開了,,怕是這老刁婆早就看過信里面的內(nèi)容了吧,?好在自己跟齊文秀之間也沒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讓人知道的。隨手把信放在桌子上,,寧琪璇看著錢嬤嬤,問道:“嬤嬤,,這是唱得哪一出?。磕氵@樣子突然跑過來認錯,,我真的很不習(xí)慣啊,。”
錢嬤嬤一臉驚恐之色,,咽了咽口水,,才道:“奴婢,奴婢來的時候看了丁二被打板子的情形,,奴婢,,奴婢上次只是被幾位姑娘打了幾下就已經(jīng)受不住了,奴婢,,奴婢實在是害怕那板子打在身上的情形,。”
寧琪璇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問道:“哦,?錢嬤嬤既然害怕打板子,那你回了京城,,就不怕我父王責(zé)怪你沒辦好差事嗎,?”
錢嬤嬤一臉緊張,猶猶豫豫地說道:“奴婢,,奴婢就說奴婢水土不服,,才來這里就病倒了,實在是無法勝任教導(dǎo)小姐的職責(zé),,奴婢在王府中好歹還有些人脈,,托她們幫忙向主子們求求情,,奴婢再自請出府養(yǎng)老,應(yīng)該不會被打板子的,?!?p> 寧琪璇好笑地說道:“錢嬤嬤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你就不怕我去向父王告狀嗎,?哦,,對了,嬤嬤說過,,我的信可到不了父王的桌案上,,哎呀呀,這可怎么辦???”
錢嬤嬤面色更加晦暗了,連連磕頭道:“求小姐成全,,求小姐成全,。”
寧琪璇撇撇嘴,,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行了,你下去吧,,沒事別來我眼前晃悠,,小心我喊人打你板子!”說著還沖著錢嬤嬤呲了呲牙,,一副全然相信了錢嬤嬤說辭的模樣,。
錢嬤嬤心下不屑,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這么輕易就被自己給哄騙了去,。面上卻是一副感激涕零地樣子,連連道謝:“謝小姐,,謝小姐,。奴婢這就走,絕不敢礙了小姐的眼,?!闭f完,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寧琪璇看向丁順,,說道:“丁管事,你也下去吧,類似的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是,?!倍№槕?yīng)聲也恭敬地退了出去。
菊清擔(dān)憂地看向?qū)庣麒?,提醒道:“小姐,,錢嬤嬤今日的表現(xiàn)太過怪異了,小姐千萬別被她給唬弄了,?!?p> 寧琪璇面色凝重,思慮良久才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菊清,,你吩咐下去,讓她們守好門戶,。另外,,派人盯著些錢嬤嬤那一行人,還有丁順丁二那邊也派人看著些,。哎,人手不足啊,,你們盡力去做吧,,小心辦差,別讓人鉆了空子,?!?p> “是?!本涨鍛?yīng)聲,,出去安排任務(w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