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似乎是得益于寧苛毫不留手的殺伐,一路上頗為平靜,,就連剪徑截道小貓小狗兩三只也沒見到,。
不過,,寧苛倒是寧愿多來些剪徑截道的小貓小狗三兩只,至少能動手,,不用被郭雀兒喋喋不休地請求煩悶,。
“大哥,不,,仙人,!你那招能教我嗎?我能吃苦,!”
郭雀兒不厭其煩地滿臉希冀的盯著寧苛,,仿佛寧苛就是一位不著寸縷的美人般,令人垂涎三尺,。
寧苛權(quán)當沒有聽到,,他有些后悔,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把這個家伙給打暈,。
見寧苛不搭理自己,,郭雀兒并不氣餒,,反而愈發(fā)殷勤,,他堅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自己足夠誠心,,寧苛一定會給自己感動的,!
不過,郭雀兒似乎忘了,,一開始是誰哭著喊著不做寧苛的隨從,,現(xiàn)在他倒是越來越像隨從。
寧苛幾乎要捂著自己的耳朵,,這特么就是一代雄主的少年時代,?
“閉嘴!”
不堪其擾的寧苛終于爆發(fā),,郭雀兒一愣:“嗯,?”
寧苛看著滿眼希冀的郭雀兒道:“你知道,為什么人都喜歡狗嗎,?”
郭雀兒下意識答道:“為什么,?”
“因為它不會喋喋不休的說話!”
說罷,,寧苛驅(qū)馬上前,,他迫切需要冷靜一下。
“哦,!原來如此,,我懂了,!”
郭雀兒思慮了一會兒,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腦袋,,這是暗示,,絕對的暗示,只要自己能夠耐得住寂寞,,像狗一樣任勞任怨,,他肯定會教自己神仙的法術(shù)!
嗯,,沒錯,,就是這樣!
郭雀兒再抬頭時,,寧苛已經(jīng)策馬走遠,。
“等等我啊,!寧大哥,!”
遠遠聽到郭雀兒的叫喊聲,寧苛不由得捂住了耳朵,,汝觀,,人過否?,!
執(zhí)行者提供的地圖路線,,汴京城頂多再走上一天,就能夠到達,,寧苛自動屏蔽了郭雀兒的喋喋不休,。
那個鼠妖原地爆炸時所說的極樂州所在,似乎就在汴京城中,,但寧苛始終不能確認,。
豬妖朱匪與沒有眼瞼的妖女禁婆,他們二人寧愿被自己殺死,,也沒有吐露極樂州的真實所在地,,這讓寧苛頭痛不已。
現(xiàn)在的兩個天都事件中,,【極樂妖氛】比起【一代雄主】來要簡單的多,,畢竟,只要找到剩余的玉璽,,或者直接擊殺極樂州妖主,,就算事件完成,這遠比,教授郭雀兒擁有一代雄主的特性要容易的多,。
能動手,,就別嗶嗶,簡單粗暴多好,。
可惜,,極樂州的線索又斷了,回頭看了看跟舔狗般的郭雀兒,,寧苛嘆了口氣,,該怎么教呢?
繼續(xù)以德服人,?
寧苛無奈,,這是天都事件,不完成,,要的可是命,。
“你在汴京有親戚沒有?”
見寧苛主動開口,,郭雀兒忙道:“沒有了,,沒有了,前年姨母仙逝以后,,我就開始隨著商隊過活,,在汴京的時間不多?!?p> 歷史上的郭雀兒的身世確實有夠慘,,寧苛道:“你對汴京城熟嗎?”
寧苛有著自己的考慮,,勾連執(zhí)行者,能得到的,,只是大體地圖路線,,像極樂州這樣的地界,似乎已經(jīng)超出了執(zhí)行者的能力范圍,,寧苛需要一個對汴京城極為熟悉的人,。
“熟啊,!當然熟,!汴京城里的破落戶,我認識大半呢,!”
寧苛點點頭:“好,。”
縱馬疾馳,郭雀兒緊隨其后,,雖然被馬兒顛得幾乎要吐出來,,但郭雀兒始終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混地痞流氓沒前途,?!?p> 寧苛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后,也不管郭雀兒有沒有聽懂,,驅(qū)策著馬兒快速奔跑,。
“哦!我懂了,!”
郭雀兒一拍腦袋,,姨母經(jīng)常說,做人先修身,,寧苛這句話,,是要教自己的預(yù)兆啊,!
…………
被日焱灼燒過的客棧,,外表仍舊是原來的模樣,但內(nèi)里焦黑,,只需稍微一碰,,便會轟然坍塌。
地上的積雪,,沁染了鮮血,,色澤烏黑,就算是給日焱灼熱融化成水,,仍舊滲入土壤,,稍稍用力,混雜了雪土的血水便會再次滲出,。
三匹馬兒被人拴在客棧外幸存的球狀上,,濃重的血腥味,讓馬兒不安的打著響鼻徘徊,。
客棧殘骸中,,兩個裝束類似道人的男人,毫不在意地踐踏在諸多妖怪殘骸灰燼上,,似乎是在確認計數(shù),。
而客棧外,一個身著夏秋單薄紫色太極道袍的少年,因為嫌棄客棧中的焦黑和血腥氣味,,皺著眉頭,,駐足不前。
“師叔,!你看這是誰,!”
計數(shù)的小眼胖道人用手舉起兩個死不瞑目的頭顱,高聲喊道,。
身著紫色太極道袍的少年道人眉頭緊皺,,他自然是認得小眼胖道人手中的兩個頭顱的主人。
“青峰你和碧水先回來,,不必點查了,。”
“哦,,好嘞,!”
一胖一瘦兩個年輕道人,,青峰碧水,倒是頗為符合兩人的相貌,青峰雖胖,,卻極有棱角,,碧水清瘦,,但氣質(zhì)溫潤深沉,。
而身著紫色太極道袍的少年道人名叫尹善,他臉上稚氣未脫,,卻一副老氣橫秋樣子,,有些反差萌。
“師叔,,你看,,極樂州的朱匪和禁婆,他們兩個都死了,?!?p> 胖道人青峰舉起手中的兩個頭顱,對著少年道人尹善道,。
尹善嫌棄地皺眉:“別離我這么近,丑死了,!”
“哦,,嘿嘿?!?p> 胖道人青峰看著手中的兩個頭顱,,嘿嘿笑了起來,別說,雖然這兩妖已經(jīng)死了,,但是保留完整的軀體,,可是煉器的好材料。
瘦道人碧水仿佛剛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目光落在胖道人青峰手中的兩個頭顱上道:“師叔,,這兩個妖孽,在極樂州中的地位不低,,如今卻就這么輕易死的不明不白,,是不是有些蹊蹺,這可不像是劍俠所為,?!?p> 少年道人尹善翻了個白眼道:“怎么可能是劍俠干的,他們那些個大老粗,,能干的了這樣的技術(shù)活,?”
瘦道人碧水嘴角抽搐,仿佛是在極力忍著笑,。
反倒是胖道人青峰,,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師叔說的沒錯,,這樣的技術(shù)活,,就連師叔都做不好,那能輪得到劍俠那幫子大老粗,?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青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師叔正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
“青峰,,我記得你的經(jīng)文底子薄,,回去別忘了抄千百八十遍的,別讓師兄總說我不關(guān)心后輩,?!?p> 尹善雖然笑著,語氣卻冷,。
“哦,,謹遵師叔教誨?!?p> 原本喜笑顏開的青峰,,胖胖的臉,陡然耷拉了下去,。
碧水不無憐憫但又幸災(zāi)樂禍的瞥了眼一臉生無可戀的青峰,。
尹善緊皺眉頭走進客棧,,一股殘留的強大威勢,令人不由得心生恭敬與怖懼,,這種感覺極為熟悉,,他只在師兄跪拜道祖時感受到過。
看來把這個自己盯了好久的妖孽客棧清場的,,不是一般人物,,至少自己肯定是打不過他的。
“技術(shù)活兒,,該賞,!”
尹善不由得出聲贊嘆,能把這威勢極大的類似于道門祝融敕令符箓的陽火用的如此精妙,,這非是三品真人而不能為之,。
看來自己這回是白來一趟。
“師叔,,那如今該如何是好,?這朱匪與禁婆的妖丹也給人掏走,我們就這么回山,?”
碧水不由得擔(dān)憂道,,年底的道功,看來是要泡湯了,。
青峰本就苦著的臉聽完碧水所說之后,,更是苦上加苦,像極了胖苦瓜,。
尹善嘿嘿笑道:“回山,?要回你們自己回去,我可不回,,好不容易下山,,不去汴京玩玩,可是對不起自己,?!?p> 青峰碧水兩人眼前一亮,這個提議好啊,,反正年底的道功是沒了,,還不如趁著下山好好玩玩。
“咳咳,,師叔,,為了避免您老人家犯戒,我和青峰決定,,舍命陪君子,,免得您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睛?!?p> 碧水一臉正經(jīng)的如是說道,,青峰認同的連連點頭。
尹善笑罵道:“你們兩個夯貨,,我知道你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把玩樂說的這么清新脫俗,不愧是師兄教出來的徒弟,,扯謊都不帶臉紅的,。”
碧水和青峰齊聲道:“師叔怎么能憑空污人清白,,道人的事,,能叫玩樂嗎?”
“那還等什么呢,!”
尹善解開韁繩,,一馬當先,策馬奔騰,,向著汴京城的方向奔馳而去,。
青峰碧水相視一笑,騎馬向著尹善追去,。
去汴京真的就只是為了玩樂嗎,?
這個答案,只有尹善自己知道,,相比于玩樂,,他更想見見這個玩技術(shù)活兒該賞的神秘人物。
至于他怎么知道這個神秘人物在汴京的,,別忘了,,道人的老本行里,可是有占卜法門的,。
天色漸晚,,寒風(fēng)也愈發(fā)濕冷,郭雀兒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棉袍,,而寧苛對于這濕冷的寒風(fēng),,卻如同未覺。
一條十幾丈寬的護城河橫亙在汴京城前,,依照著地勢而修建的城墻高聳,,朱雀門在隱約的殘陽映照下,頗有古意,。
郭雀兒看得似乎有些呆,,寧苛給他的頭上來了一記爆栗,。
“看什么看,再不進去,,等會兒就關(guān)城門了,。”
寧苛策馬向前,,汴京朱雀門前的行人寥落,,因為天色已經(jīng)薄暮,宵禁將至,,行人自然稀少,。
汴京,終于到了,。
《周書-太祖本紀》:“太祖少居汴京,,嘗與破落戶相熟,后隨寧師,,方自悟修身慎獨,,寧師感其聰慧,遂許驅(qū)馳,?!?p> 《雙龍平妖傳-寧師》:“寧師除妖務(wù)盡,郭纏寧師授其除妖術(shù),,殷勤若默,,舐父情深,寧師不堪其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