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到了午飯時間,，教堂里有個小廚房,，但要做二百人的飯,，還要對廚房進(jìn)行改造,。日本兵支起行軍鍋開始做飯,。
大尉和富田找到一間屋,，大尉讓人打開幾個軍用罐頭,，又拿出一瓶酒，要和富田喝幾杯,。
喝酒時,，大尉說：“我們還要找個地方做倉庫，有些汽油炸藥之類的東西不能放在這里,，但不能離這里太遠(yuǎn),。”
富田想了想：“城外有個寶光寺,，就在城墻根,，離這里步行也就是十多分鐘。寺廟里有十幾個和尚,，但有一個和尚武功很厲害,，他如果抵抗，可以先一槍斃了他,。對這些中國人,，不用和他們多啰嗦。”
“中國武功,？還很厲害,？我到想見識一下，我一向?qū)χ袊涔Ω信d趣,，但從未見過厲害的,，下午咱們就去這個寺廟。我?guī)б粋€分隊的士兵,，我就不相信用刺刀殺不了他,。”
吃過飯后,，大尉和富田帶著一個分隊的十幾名士兵向?qū)毠馑伦呷ァ?p> 進(jìn)了寶光寺后,，富田大聲喊：“所有的人都出來，皇軍要訓(xùn)話,。”
所有的僧人都出來了,，看到氣勢洶洶的日本鬼子端著帶刺刀的步槍,，大家都嚇得不敢出聲。
富田掃視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靈海,，于是問道：“那個靈海到那去了？”
這時,，靈海從屋里走出來,。說：“老納在此，因為老納是在此掛單,，不屬于寺廟人員,，所以剛才沒有出來?！?p> 富田看他兩手空空,，就問道：“你的月牙寶鏟呢？”
靈光說：“在屋里,，難道你們就是為這來的嗎,？”
“少啰嗦，快拿出來,，皇軍要欣賞你的武功,。”
“皇軍要欣賞我的武功,？這可真是新鮮事,，等著，我這就去拿,?！闭f罷,，轉(zhuǎn)身進(jìn)屋，將鐵鏟拿了出來,。
這時,，富田對大家說：“皇軍決定要征用這座寺廟作為軍用倉庫，你們?nèi)w人員在今天晚上之前,，要立即離開這里,。”
僧人人一聽,，都傻眼了,，但面對明晃晃的刺刀，也不敢說話,。
這時,，靈海站了出來，他手扶鐵鏟,，高聲說道：“這里是佛門凈土,，我們都是佛家子弟，以寺廟為家,，我們遠(yuǎn)離塵世之爭,，一心修行，就是日本國也是信奉佛教的,，你們怎能將我們趕出此處,？”
富田說：“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時期，皇軍是這里的占領(lǐng)者,，有權(quán)決定一切,。”
靈海說：“自古以來,，兵家之爭,，不涉寺廟，佛教在全世界都受到尊敬,，你們?nèi)毡救司涂梢赃@樣對待佛祖嗎,？”
富田和大尉低頭說了幾句，大尉點點頭,，富田然后對靈海說：“皇軍現(xiàn)在提出比武決定,，如果靈海贏了，我們就立即撤出,，如果輸了,，你們就立即離開。怎么樣？”
靈海一聽,，哈哈大笑：“皇軍真是仁義之師啊,，老納最喜歡比武，如果你們有誠信,，那老納就和你們比試一下,。”
富田將這話翻譯給大尉,，大尉一揮手,，一個鬼子端著步槍向靈海沖了上去。
靈海手扶鐵鏟,，身子一側(cè),，讓過刺刀，一只手一把握住槍身,，順勢向前一拉,，然后又朝那鬼子肚子上踹了一腳，鬼子雙手一松,，坐在地上,。
靈海將鐵鏟向地上一插，然后雙手拿起步槍,，抬起大腿,，將步槍向大腿砸下去,，步槍的槍身和槍托一下子裂為兩段,。
靈海將槍向寺廟墻壁外一扔，哈哈大笑道：“這樣的破槍,，也能用來打仗,，真讓老納笑掉牙?！?p> 話音剛落,，又一個鬼子端著槍刺過來，靈海拿起鐵鏟,，對著刺刀壓下去,，將刺刀壓得頂在地上，然后將鐵鏟順著刺刀向上一滑,，鐵鏟正好頂在刺刀和槍管的結(jié)合部,，靈海一用力，刺刀一下子斷為兩截,。那個鬼子一下子呆住了,，端著沒有刺刀的槍不知所措。
這時，第三個鬼子端著槍嗷嗷叫著沖過來,，沒等他靠近,，靈海揚(yáng)起鐵鏟，一下將那鬼子的槍打飛了,，步槍打著轉(zhuǎn),，飛向了寺廟墻外，那鬼子只好轉(zhuǎn)身到墻外找槍去了,。
大尉對富田說：“看來這個老和尚確實厲害,，一個人是對付不了他的?！?p> 但我不相信一個分隊的人打不了他,。”他又命令,，“機(jī)關(guān)槍準(zhǔn)備,，心要時開槍?！?p> 大尉又對幾個鬼子說了幾句,，只見四個鬼子圍了上來，分別在靈海的前后左右站好,，不等鬼子動手,，靈海立即揮舞起鐵鏟，不斷轉(zhuǎn)動身體,，鐵鏟將身體團(tuán)團(tuán)護(hù)住,，四個鬼子頓時感到無處下手，只好也圍著靈海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大尉又大喊了一聲,，四個鬼子剛一動手，就聽見一陣鐵器碰撞的聲音,，隨后靈海停下來,，只見四枝步槍都在地上，四個鬼子兩手空空地傻站著,。
靈海哈哈大笑：“服不服,？不服再戰(zhàn)，服了滾蛋,?！?p> 富田將這話翻譯了，大尉臉色變了,，大聲叫了起來,，這一下,，十幾個鬼子一齊上來，圍成一個包圍圈,，將靈海圍在中間,。靈海毫不畏懼，將鐵鏟用力向地上一插,，手扶鐵鏟,，鎮(zhèn)靜自若。
因為人多,，所以鬼子離靈海都比較遠(yuǎn),。大尉一聲令下，十幾個鬼子立即端著刺刀向靈海沖過去,，就在快要到靈海身邊時,，靈海突然一下子躺到地上，手扶著鐵鏟,，身子快速地圍著鐵鏟掃了一圈,，雙腿所到之處，鬼子應(yīng)聲而倒,。
但是,，有兩個鬼子因為沖得過猛，在沒有倒地之前,，一下子刺到了對面的鬼子,，兩個鬼子一個胸部挨了一刀，另一個肚子上被刺了一刀,，血流了一地,。
靈海一下子跳出圈外，說：“這可不怪我,，這是你們自己人干的,，我們佛家子弟是不殺生的,?！?p> 這一下，大尉臉色大變,，大叫了幾聲,，所有鬼子從地上站起來，撿起槍,，站到了大尉這邊,，排成一排，大尉一聲令下,，十幾枝步槍一齊向靈海開火,，靈海沒有料到,，來不及躲閃，身中十幾槍,，但他仍然站著,，拼盡最后一口氣，用力將鐵鏟向大尉擲去,，鐵鏟嘩嘩響著向大尉飛去,，正中大尉的脖子，頓時大尉頭身分家,，腦袋撞到墻上后,，又反彈回來，像皮球一樣在地上滾動著,，一直滾到靈海腳邊,，靈海見了，抬腿朝大尉腦袋踢了一腳,，然后哈哈大笑,，倒地身亡。
這時,，一個鬼子端起機(jī)關(guān)槍,，朝著所有的僧人掃射，僧人們紛紛倒下,，然后,，鬼子上前，對著還在喘氣的僧人用刺刀猛刺,。殺死了所有的僧人,。
二十多條人命，這是鬼子進(jìn)城后的欠下的第一筆血債,。
鬼子抬著大尉的尸體還有兩個受傷的士兵,，急忙回到教堂，通過電臺向上級進(jìn)行了匯報,。上級命令他們立即用汽車將大尉的尸體和兩個受傷的士兵送到青島聯(lián)隊總部,，同時命令將富田一同押送到青島。
富田一聽,，自知此一去,，兇多吉少，畢竟這些主意都是他出的,。富田打電話把二龍叫來,，托付二龍，如果他到青島回不來,，就請二龍將他的個人物品交給他在日本的家人,。二龍答應(yīng)了,。
當(dāng)時汽車就向青島出發(fā)了，在路上,，那兩個傷兵因流血過多,，也死了。
這一來,，富田更害怕了,，還沒打仗，一天之內(nèi)就死了三個人,，連中隊長都死了,，這可不是個小事。上面如果要追究責(zé)任,，自己恐怕是罪責(zé)難逃,。他現(xiàn)在有點后悔了，自己在學(xué)校好好呆著就行了,，偏要自己找上門去提供幫助,，明知靈海武術(shù)高強(qiáng)，還讓士兵和他比武,，這不是找死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聽天由命吧,，不過,，富田認(rèn)為，他的罪還不至于死,，但怎么處罰他,，他心里真是沒有底。這一切,，是不是因為占領(lǐng)教堂和寺廟,，上天對他的懲罰？富田開始在心里禱告了,。
到了青島,，已是半夜了，車開到了聯(lián)隊總部,，總部的值班人員把尸體安頓好,，又把富田單獨(dú)關(guān)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來了幾個人對富田進(jìn)行訊問。從軍銜上看,，都是些普通人員,。他們對富田說：“因為山東全省的中國軍隊放棄了抵抗,，所以，日本軍隊進(jìn)入山東以來,，沒有發(fā)生任何傷亡事件,。這次一下子死了三人，還有中隊長,，這事已經(jīng)驚動了將軍,，必須進(jìn)行仔細(xì)審查。你要老老實實地交待所有的問題,。這事怎么處理,，我們也說了不算，要向上級匯報,?！?p> 于是，富田詳細(xì)地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當(dāng)然其中縱容比武的事,，他就沒有說。反正現(xiàn)場的日本兵也聽不懂他說什么,。上尉已死了,，死無對證。富田認(rèn)為找不出他有什么錯,。那幾個人將富田的話詳細(xì)記錄下來,，然后連同富的護(hù)照一起拿走了。隨后,，又將富田關(guān)了起來,。
又送了幾天，富田被送到一間辦公室,，一進(jìn)門,，就見辦公桌后面坐著一位軍官，從肩章上看,，是大佐,，富田知道，這是聯(lián)隊長,。
富田一聲不吭,，等候發(fā)落。
聯(lián)隊長站起來,，對富田說：“我們把你的情況發(fā)到國內(nèi),，對你在國內(nèi)的表現(xiàn)進(jìn)行了全面的調(diào)查，你每次的軍訓(xùn)成績都是全優(yōu),，而且你學(xué)的是漢語專業(yè),，對中國情況非常了解,。另外，我們還通過情報部門,，對你在中國這幾年的情況也進(jìn)行了調(diào)查,，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根據(jù)現(xiàn)在戰(zhàn)爭的形勢,，你已經(jīng)被征兵入伍了,，入伍手續(xù)已經(jīng)在國內(nèi)為你辦好了?！?p> 富田一聽,，一下了懵了，不知說什么好,，只好原地站著,。一時回不過神來。接著,，更令富田想不到的事發(fā)生了,。
大佐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走到富田面前,，打開文件,，開始宣布：“聯(lián)隊總部決定如下，任命富田太郞為第四大隊第三中隊中隊長,。授大尉軍銜,，從命令下達(dá)之日起，立即上任,，不得延誤,。”
宣布完以后,，大佐雙手拿著文件,，遞給富田，富田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在那里,。大佐又將文件晃了晃，富田這才回過神來,，低頭哈腰,，雙手接過文件。這時,，一位士兵走了過來,，雙手捧著一套軍服，遞給了富田，富田急忙雙手接過來,。
士兵領(lǐng)著富田去進(jìn)行換衣,。換完衣服以后,，富田再次來到大佐面前,。
大佐對富田說：“沒有打仗，一天就死了三個人,，這是指揮人員的錯誤,，你要吸取教訓(xùn)，不要再發(fā)生這類事件,?！闭f著，又拿出一大堆文件,，“這些文件你帶回去,，要仔細(xì)看看，這里面包括我們大日本帝國對華戰(zhàn)爭的策略和對占領(lǐng)區(qū)的方針,。你要立即按照文件的要求,。進(jìn)行實施?！?p> 富田接過文件,，連連點頭。
大佐又說：“關(guān)于你的任命電報,，已經(jīng)發(fā)到部隊,，你今天一定要回去，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p> 富田站起來，行了個軍禮,，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富田回來后，士兵們已經(jīng)列隊歡迎,，富田簡單地說了幾句,，就回到辦公室。
這時,，有人報告,，就在今天，三個士兵在街上看到一個人手拿兩把大刀,，就上前盤問,，結(jié)果那人揮刀就砍過來，一個士兵的胳膊被砍傷了。那個人已經(jīng)跑了,。沒有抓住,。
富田聽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指示說不要上報,，將這事壓下了。同時,，命令所有的士兵都呆在教堂里,，不準(zhǔn)出門。
一連幾天,，富田埋頭讀著文件,，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辦，心中漸漸地明白了,。
偏僻的鄉(xiāng)村因為沒有電,，所以也沒有收音機(jī)。青島日報要在第二天才能運(yùn)到縣城,，第三天才能到鄉(xiāng)郵電所,，而郵遞員并不是每天都來的，一般要三天來一次,，因此,，就是定了報紙，也是一周后才能收到,。有的人到縣城辦事,，道聽途說一些事，但也不準(zhǔn)確,，所以,，二龍每次回來，就成了村里唯一的消息來源,。
這一次二龍一回來,，大家就圍了上來。
關(guān)于寶光寺事件,，大家事先已經(jīng)聽說了,，但都傳得走樣了。傳說靈海殺了幾十個鬼子,，然后騰空而去,，不知所終，好像神仙一樣,。
二龍將寶光寺事件簡單地說了一下,，大家才知道了真像。
二龍又告訴大家：“前幾天，雙刀劉帶著刀,，走在路上,，正好遇到三個鬼子兵，那鬼子一看他帶著刀,，就用槍指著他,。雙刀劉一看，也拉開了架式,，那三個鬼子一看,，就端著刺刀殺過來,，雙刀劉立即揮舞雙刀和鬼子打起來,。沒幾下，一個鬼子的胳膊就挨了一刀,，那兩個鬼子剛要就開槍,，雙刀劉一看不好，立即飛快地跑了,，鬼子開了幾槍,，也沒打著……”
李從年說：“鬼子不會放過他的，恐怕他沒法在城里呆了,?！?p> 二龍說：“聽說雙刀劉約了幾個練武術(shù)的好友，要組織一個游擊隊,，專門殺鬼子,。”
最后,，二龍神秘地說：“還有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大家肯定想不到?！?p> 沒等大家問,，二龍自己憋不住了，說：“我的老師富田先生接替那個被靈海殺死的中隊長,，當(dāng)了鬼子的中隊長了,，軍銜是大尉?！?p> 這真是個爆炸性的新聞,，大家都愣住了，張著嘴,，半天喘不過氣來,。
李從年說：“他是你老師，又來過咱家，這到底是褔還是禍,？”
李允勝在一邊說：“從今往后,，富田老師和富田大尉是兩個人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相命吧?！?p> 李從年說：“你見到富田了,？
“沒有，這幾天教堂的大門一直關(guān)著,，鬼子也沒上街,，我當(dāng)然不會去找他，現(xiàn)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倍堈f。
李允勝說：“富田肯定會找你的,，你是他最得意的學(xué)生,，他怎么會忘了你，恐怕還要重用你,。你就等著當(dāng)漢奸吧,。”
二龍一聽不高興了：“我怎么會當(dāng)漢奸呢,？我決不會當(dāng)漢奸的,。他就是讓我當(dāng)漢奸，我也不會干的,?！?p> 李從年怕兩人吵起來，急忙對二龍說：“先別說了,，先吃飯吧,。”
富田關(guān)門讀了幾天文件,，對日本的戰(zhàn)爭策略和在中國的政策有了詳細(xì)的了解,。下一步就是具體執(zhí)行了。
富田將電話打到劉天貴家里,，全縣只有縣長和警察局長家中安了電話,。
劉天貴一接到電話，就說：“大尉先生,，有何指示,?！?p> 富田說：“少和我來這一套，趕快到教堂來,，我有要緊的事和你商量,。”
劉天貴還在磨嘰：“好事還是壞事,，你不會殺了我吧,。”
富田說：“你要是敢不來,，我就殺了你,，信不信？”
劉天貴說：“遵命,，馬上就到,。”
劉下電話后,，劉天貴就立即趕到到教堂,。
到了教堂后,，在教堂門口站崗的日軍士兵攔住了他,。他說了來意，但因雙方語言不通,，日本兵也聽不懂,，還是不讓進(jìn)，劉天貴比劃了半天,，還是不行,。沒有辦法，他只好在教堂外大聲喊：“富田大尉,，中隊長,。我是劉天貴?！?p> 好在教堂不大,，富田聽見了，打開窗戶,，對著站崗的士兵說了幾句,，士兵就讓他進(jìn)去了。
進(jìn)了富田的房間,，劉天貴先是立正站好,，又行了舉手禮，然后又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
富田坐在辦公桌后,，沒有起身,，只是說：“用不著這么客氣，坐下吧,?！?p> 劉天貴說：“你們沒有翻譯真不行，以后有很多事都不好辦,?！?p> “翻譯不成問題，我的學(xué)生都可以當(dāng)翻譯?，F(xiàn)在咱們言歸正傳,，談?wù)掳伞,！?p> 劉天貴老老實實地聽著,。
“你聽過電臺廣播了吧，青島治安維持會成立了,。這個治安維持會是過渡階段,，以后形勢穩(wěn)定后，這個治安維持會就是青島的市政府,，會長就是市長?，F(xiàn)在臨灣縣也要成立治安維持會。今天,，我就是要和你談這件事,。”
劉天貴摸不清富的意思,，接不上話,，只是聽著。
“你們的縣長和縣政府的人員都跑了,，但是你沒有跑,，還在履行職責(zé)，這很好,，皇軍很喜歡這樣有責(zé)任感的人,。因此，我的意見,，臨灣縣的維持會,，會長就是你，同時兼任警察局長,。你意下如何,。”
劉天貴這才明白富田的用意,，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更改的,。如果他不同意，真可能引來殺身之禍,，但如果同意了,，那就是當(dāng)漢奸了，背后就要被人罵,。
權(quán)衡一番,，劉天貴說：“我沒什么意見，你們是統(tǒng)治者,，你們說了算,。”
對這個回答,，富田顯然是不滿意：“你說錯了,，我們是占領(lǐng)者，但不是統(tǒng)治者,，統(tǒng)治者是你們中國人,，我們?nèi)毡緡恼呤侨A人治華，我們占領(lǐng)南京后,，現(xiàn)在也正在組織新的中國政府,。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換人,，不過……,。”
富田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劉天貴不敢怠慢，立即站起來回答：“大尉先生,，劉天貴愿意為大日本皇軍效勞,。”
富田臉上露出笑容：“很好,，這就對了,，不過，還有一點要說明,，你們警察局的警察,，就不是單純地維持治安了，以后還要配合皇軍進(jìn)行作戰(zhàn),?！?p> “劉天貴一聽，傻眼了：”打仗,？這我可不懂,，警察們也沒打仗經(jīng)驗,。還有二十多個見習(xí)警察，連槍都沒有,?！?p> “槍不是問題，你們所有警察一個也不能少,，要配合皇軍的行動,。這是命令?！?p> 劉天貴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套上了，不干也得干,。不干就是死路一條,。只好豁出去了。
富田說：“維持會是當(dāng)務(wù)之急,，你們中國有句話,，國不可一日無君，沒有政府,，就會陷入混亂,，我們皇軍是打仗的，不是來給你們維持社會秩序的,。還有,，我們皇軍需要的各種物資，比如柴米油鹽等,，都需要當(dāng)?shù)卣o我們籌集,，我們不能成天出去搶吧？”
劉天貴一聽,，頭上開始冒汗了,。這個差事可不好干，不知要挨多少罵呢,，但事已至此,，只好硬著頭皮干下去了。
富田說：“你現(xiàn)在就擬一份名單,，提出維持會的組成人員,，大約五、六個人就行了,。至于各局的局長,，就由你們維持會任命?！?p> 劉天貴一聽,，心里就開始盤算了,。維持會的人員，一定要是自己的絕對親信,，至于各局的局長,，那就要賣官收錢了。想到這里,，心里頓時舒服了,。
于是，劉天貴寫了一份名單,，交給了富田,，富田對這些人都不認(rèn)識，所以也提不出什么意見,，就同意了,。
然后，富田說：“事不宜遲,，你現(xiàn)在就去通知這些人,，今天下午就到我這里開會。明天就開成立大會,。你去吧,。”
劉天貴敬了個禮,，就走了,。他先來到警察局，鐵牛和金鎖正領(lǐng)著那些見習(xí)警察在練武,。見到他來了,，就圍了上來。
劉天貴表揚(yáng)了他們一番,，然后就把富田的意思說了,。大家一聽，都愣了,。金鎖說：“讓我們打仗？那不成了當(dāng)兵了,，再說配合鬼子打仗,，那不成了漢奸了。要是這樣,，我就不干了,。”
大家立即附和著說：“對,，不干了,?；丶摇,！?p> 劉天貴拉下臉說：“別一口一個鬼子的,，要改口了，要叫皇軍,，萬一說順了口,，讓皇軍聽見了，那就麻煩了,。要說回家,，就死了那條心吧。誰要是回家,，皇軍能放過你,，恐怕你全家都活不成?！?p> 大家一聽,，都嚇住了。再不敢吱聲,。
劉天貴說：“我也是被逼無奈,，槍頂在腦門上，不干不行,。我全家老小都在城里,，我往哪跑，為了活命,，只好咬著牙干吧,。你們現(xiàn)在就分頭行動，到每個警察家里,，傳我的話,，明天一早到警局上班，為會場維持秩序,?！?p> 說完以后，劉天貴又一一來到那些委員家,，傳達(dá)了富田的意思,，這些人在縣城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和劉天貴也不是一般關(guān)系,，再說一聽是當(dāng)官,，所以一說就同意了。當(dāng)天下午就來到教堂和富見了面。
富田對這些傀儡也沒什么興趣,，只要掌握住劉天貴就行了,，所以簡單地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和大家客氣了一番,，就讓大家分頭準(zhǔn)備明天召開成立大會的事,。
第二天一早，警察們從學(xué)校搬來了課桌,，拼成了一個臺子,，然后掛上橫幅，上面寫著“SD省臨灣縣治安維持會成立大會”
隨后,，警察們挨門挨戶地趕著人們?nèi)?。但大部分人又偷偷地溜了回家，所以會場上也就幾百人,。警察和日軍全部都出來了,。分站在會場兩邊。日軍將機(jī)關(guān)槍,，重機(jī)槍,，迫擊炮，擲彈筒等武器都擺在臺子前面,。明顯是在展示武力,。起到恫嚇作用。
大會開始后,，首先富田講話,，他說：“大家都知道，我在臨灣很多年,，臨灣有我很多的學(xué)生,，我對臨灣是有感情的。現(xiàn)在上級根據(jù)日本的法律,，任命我當(dāng)了中隊長,，我當(dāng)然要保護(hù)好臨灣人民的生命財產(chǎn)。大家都知道,，QD市的市長在逃跑時,，將所有日本人在青島開設(shè)的紗廠全部炸毀了，造成了巨大的財產(chǎn)損失,，也造成了十幾萬人失業(yè),。青島成立了治安維持會以后，社會秩序立即恢復(fù)正常,。我們臨灣縣的警察局長劉天貴先生，沒有逃跑，堅守職責(zé),，忠于職守,，是值得大家信賴的，所以,，劉天貴當(dāng)維持會長是眾望所歸……”
正說到這里,，突然有兩支飛鏢向臺上飛來，一支飛鏢擊中了富田的胳膊,，另一支擊中了劉天貴的大蓋帽,。
頓時會場大亂，人群四處逃散,。警察和日軍向四處亂開槍,。一些警察和日軍急忙將劉天貴和富田護(hù)送到教堂內(nèi)。
兩人回到教堂后,，驚魂未定,。日軍衛(wèi)生兵將飛鏢從富田的胳膊上拔下來，鮮血立即流了出來,。衛(wèi)生兵立即進(jìn)行消毒止血,。好在飛鏢扎得不深，沒有傷到筋骨,。只是些皮肉傷,。
富田驚恐地問劉天貴：“這飛鏢上有沒有毒？”
劉天貴看了一眼說：“放心,，肯定沒毒,，如果有毒的話，流出的血就是黑的,?！?p> 富田將飛鏢擦干凈，仔細(xì)地看著,，突然對劉天貴說：“你看,，這飛鏢上刻著一個‘李’字，會不會是李允勝干的,？”
劉天貴接過飛鏢看了看,，說：“這個字實際上鐵匠做的記號，就相當(dāng)個招牌,，有些鐵匠專門打造各種兵器,，就把自己的姓做成一個模具，打造好鐵器以后,，就把這個模具打在上面,，就算是個商標(biāo)吧。這種小飛鏢在集市上都可以買到，和李允勝沒有關(guān)系,，如果是他干的話,，咱倆早就沒命了。再說,，今天開會的事,，是昨天下午咱們定的，今天早上才通知老百姓,，李允勝在鄉(xiāng)下,，怎么可能知道？”
富田聽了,，點了點頭：“說得有道理,，你說如果是他干的，咱倆就沒命了,，照你這么說,，這扔飛鏢的人本事不大吧?！?p> “這事有兩種可能,，”劉天貴說，“一是功力還不行,，另一種就是因為他是站在人群里,，擲飛鏢時，不得不采用頭上擲飛鏢的方式,，所以力度就小多了,。”
富田一聽,，說：“擲飛鏢還有很多的方式嗎,？”
“當(dāng)然，飛鏢是一種兵器,，但屬于暗器,，正式交手的時候，一般是不用的,，特別是近身打殺時,，飛鏢是施展不開的，還不如一把匕首,?！?p> “飛鏢一般可以飛多長距離？”富田又問,。
“這要看個人的功力,，另外,，擲飛鏢的方式也有很大關(guān)系，一般來說,，大多是采用平甩的方式,。也就是伸開手臂，平行著甩出去,，左右都是一樣，甩的時候,，配合轉(zhuǎn)身的動作,，可以加大飛鏢出手的力度。一般二十多步有殺傷力,。還有一種就是低甩,，就是手從下向上甩，但力度差一些,，但動作隱蔽,，因為飛鏢一般都是藏在褳腿里，彎腰拔出來,，就順手甩出去了,。最差的就是從頭上甩出去，因為手臂伸展不開,，所以力度就小多了,，今天這個人因為是站在人群里，他沒有辦法,，只能從頭上甩出去,，所以咱倆算是撿了一條命?！?p> “這個人是誰,？你們警察能查出來嗎？”
“要查也不難,，縣城里練武術(shù)的,，我基本上都認(rèn)識。咱們不是請照像館的人來照像嗎,，準(zhǔn)備發(fā)到青島日報上?，F(xiàn)在就打電話給照像館，讓他們趕快把照片洗出來,，放到最大尺寸,，咱們仔細(xì)看一看，可能就會找出來,?！?p> 富田一聽,，覺得有道理，立即讓劉天貴打電話給照像館,，照像館說,，底片已洗好了，馬上就放照片,，最大放到２４寸,。洗好后就送來。
過了一會,，照片送來了,。劉天貴拿著放大鏡，仔細(xì)地看著,，看了一會,，劉天貴說：“找到了，就是他,，雙刀劉,。就是砍傷士兵的那個人?！?p> 富田說：“根據(jù)什么說是這個人,。”
“很簡單,，根據(jù)他站的位置,，正好是在中問，也就是咱倆的正前方,，距離也就是二十米,。另外，他砍傷過士兵,，這兩點就可以確定就是他,。”
“能抓住他嗎,？”
“干了這個事,，他還不趕快跑，這個人是個光棍,，家里沒有別人,，現(xiàn)在是抓不住他，但早晚會抓住,?！?p> 富田又問：“他為什么不在飛鏢上涂上毒藥，你們中國不是有種毒藥叫見血封喉嗎,？”
劉天貴笑著說：“你知道的真不少,，是有這種毒藥,，是從一種樹汁里提練的。就像蛇毒一樣,，只要一見血,，那怕很小的一個傷口，也會使全身的血液凝固,，但是,，現(xiàn)在這種毒藥已經(jīng)很難弄到了，自從有了槍以后,，飛鏢就沒多大用處了,，今天如果雙刀劉有槍的話，他是不會用飛鏢的,。”
不知不覺,，到了吃飯的時間,，富田讓人打開幾個軍用罐頭，又打開一瓶酒,，說：“來,，慶祝咱倆大難不死，干一杯,?！?p> 劉天貴端起酒杯說：“中國有句老話，大難不死,，必有后褔,。祝大尉先生步步高升?！?p> 兩人邊吃邊談,，劉天貴說：“翻譯的事，你要抓緊辦,，以后我們維持會要經(jīng)常和你們打交道,，沒有翻譯真不行?！?p> 富田說：“這事不是大事,，但是個要緊事，我今天下午就辦這個事,?！?p> 吃過飯后，劉天貴就告辭了,。
劉天貴一走,，富田立即給二龍打電話,，讓他馬上到教堂來。二龍有些猶豫,，富田說：“怕什么,，我是你的老師，現(xiàn)在還是老師,，馬上來,。”
二龍只好去了,，見到穿著軍裝的富田,，他感到有些陌生。卻生生地說：“我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稱呼你大尉先生,？”
富田哈哈大笑：“叫我老師,，還是叫老師親切，你是我最得意的學(xué)生,，咱們師生情誼可是不一般啊,。”
二龍說：“老師叫我來,，有什么事情,？
富田說：“我現(xiàn)在當(dāng)了這個中隊長，也是身不由己,，日本法律規(guī)定的,，如果我不當(dāng)，就是逃兵役,，在戰(zhàn)爭期間,，那是要?dú)㈩^的。你要體諒我的苦衷?，F(xiàn)在我需要你協(xié)助我的工作,，來給我當(dāng)個文書，好不好,？”
“那我就不能上學(xué)了,。”
“上學(xué)還不是為了找個好工作,，你到我這里來工作,，目前來說，就是最理想的工作,?！?p> 二龍低頭說：“人家會罵我是漢奸?！?p> 富田一聽,，哈哈大笑：“這個說法完全是錯誤的,，漢奸都是背叛自己的祖國，出賣自己的祖國,，你只是為我做點事情,，怎么能成了漢奸？”
“大家都說,，只要為日本人做事,，就是漢奸?！?p> “荒唐,，太荒唐了。你知道嗎,，青島有好幾萬日本人,，都是開工廠，做企業(yè)的,。有十幾萬中國工人在這些工廠里做工,，都是在為日本人做事，難道這十幾萬中國人都是漢奸嗎,？”
這一下，二龍還真沒話說了,，但還是下不了決心,。
富田說：“一般的翻譯，一個月也就是十五元,，我給你二十元,，有了收入，你就可以把小鳳接到城里來,，和小鳳結(jié)婚啊,。”
這句話說到二龍心里去了,，二龍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富田說：“這就對了，明天就到我這里來,，工作很簡單,，就是收收文件，接個電話,，沒什么大事,。”
二龍說：“你們要是打仗,，我可不去,，我害怕,。”
“放心,，打仗不會讓你去的,，帶著你打仗，反而是個麻煩,。再說,，現(xiàn)在整個山東都沒有中國軍隊，我們就是想打仗,，也沒人和我們打啊,。”
富田又在一張紙上寫下一串名單,，交給二龍說：“你讓這些人明天到我這里來,。”
二龍一看,，都是自己的同學(xué),，問道：“也讓他們當(dāng)翻譯？”
“是的,，你是給我當(dāng)文書,，他們是當(dāng)翻譯，主要是派到各個重要的部門,，像郵電局,，稅務(wù)局，還有火車站,，這些地方我們都要派人去的,，都需要翻譯?！?p> “他們要是不來,，那怎么辦？”
“這些人都是學(xué)習(xí)不錯的,，如果他們不來,，也沒關(guān)系，我那么多學(xué)生,，肯定有愿意來的,，如果他們說當(dāng)漢奸的話，你就把我的話說給他們聽,?！?p> 二龍走了以后，富田疲憊不堪，忙了一整天,，還受了傷,，心中暗暗地想，這個中隊長也不好當(dāng)啊,，今后的日子還不知怎么過呢,。
吃完晚飯后，大家又來到李從年的屋里,，因為是星期六,，大家又在等著二龍回來，看看有什么新消息,。關(guān)于雙刀劉飛鏢刺殺的事,，大家都聽說了，但還是覺得二龍的消息最可靠,。
二龍一進(jìn)門,，就對李從年和李允勝說：“我要娶小鳳，和小鳳結(jié)婚,?！?p> 小鳳一聽，立即出去了,，但沒走開,，在門外聽著。
李從年有些摸不著頭腦：“孩子,，你說什么,？”
二龍說：“我現(xiàn)在不上學(xué)了，工作了,，掙錢了，我可以養(yǎng)小鳳了,，我要和小鳳結(jié)婚,。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p> 李從年更是聽糊涂了：“不上學(xué)了,？工作了？干什么工作,？”
二龍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大家一聽，都不說話了,。
李從年說：“孩子,，你給日本人干事，這是當(dāng)漢奸啊,！“
二龍說：“爹,，你這種說法是錯誤的，什么是漢奸,？漢奸都是背叛自己的祖國,，出賣自己的祖國，那才是當(dāng)漢奸,，我就是為日本人干事,，怎么能成了漢奸？你知道嗎,，青島有好幾萬日本人,，都是開工廠，做企業(yè)的,。有十幾萬中國工人在這些工廠里做工,，都是在為日本人做事，難道這十幾萬中國人都是漢奸嗎,？再說,，現(xiàn)在日本軍隊還雇了些中國人給他們打掃衛(wèi)生，給他們做飯,，難道都是漢奸嗎,？”
二龍這一說，李從年還真是沒話說了,。
李允勝搖搖頭：“話不能這么說,，在日本開的工廠里打工，和你不一樣,，你是直接為日本軍隊干事,，也和那些打掃衛(wèi)生的不一樣，你當(dāng)文書,，就是直接參與軍隊的事了,。”
大家聽了,，紛紛點頭,，二龍一聽，急眼了：“我都說好了,，打仗的事,，我不參加，就是當(dāng)文書,，也就是個翻譯,。就是一份工作,，一個月二十塊大洋?！?p> 大家都沒說話,，這時，門突然開了,，小鳳進(jìn)來了,，指著二龍說：“我都聽見了，你就是當(dāng)漢奸了,，咱倆的事,，就拉倒了，你以后別來找我,?！?p> 二龍急忙上前，用手拉著小鳳,，剛要說話,，小鳳一甩手，轉(zhuǎn)身就走,，二龍追上去,，小鳳一轉(zhuǎn)身，用手指著二龍說：“站住,，再過來我就收拾你,。”說罷,，轉(zhuǎn)身就走了,。
二龍立即放聲大哭起來，大家一看,，都散去了,。李從年對二龍說：“你還有臉哭，我這臉都讓你丟盡了,，以后,，全村人還不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p> 第二天，二龍垂頭喪氣地來到富田面前,。富田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二龍把回家的事說了,。
富田說：“不要急,，慢慢地他們就理解了。我們大日本帝國準(zhǔn)備在三個月內(nèi)，結(jié)束中國的戰(zhàn)爭,。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中國會建立一個新政府，和我們?nèi)毡救婧献?，共同繁榮,。到那時，我們?nèi)毡拒婈牼突貒?，我走的時候,，一定給你安排個好的工作，起碼當(dāng)個局長,。你就可以和小鳳結(jié)婚了,。”
這一番話,，二龍聽了,，心里又充滿了希望。滿懷感激地向富田點了點頭,。
富田打電話給劉天貴,，說是上級規(guī)定，在日軍占領(lǐng)區(qū)實行‘良民證’制度,，并大體說了一下要求,，讓劉天貴盡快安排實施。
劉天貴接到電話后,，想了一下,，認(rèn)為發(fā)財?shù)臋C(jī)會來了。前段時間,，安排各個局的局長,，讓他發(fā)了一筆橫財。這一次,，可能比不上賣官收入多,，但有錢不賺那不是傻子嗎。
劉天貴來到照像館,，老板一看,，立即將劉天貴接到里屋，端上茶水伺候,。
劉天貴問：“生意還可以吧,。”
老板是從青島過來開照像館的,，是個外地人,，看見維持會長光臨,，有點受寵若驚，忙回話說：“馬馬虎虎,，比不上青島,，鄉(xiāng)下人不大照像，他們聽信傳言,，認(rèn)為照像會吸走人的精氣神,，主要是城里的年輕人來照像?！?p> 劉天貴又問：“照張一寸的多少錢,？”
“現(xiàn)在受戰(zhàn)爭影響，原材料價格不穩(wěn)定,，但為了拉住客戶,，也不敢漲價，還是維持原價,，三角五分錢吧,。”老板說,。
“那你的純利能有多少,？”
“這個……”老板有些支吾，生意人很忌諱談這些事,。
“明說就行了,，我又不是稅務(wù)局的。是有個大生意要和你談,?！?p> 老板一聽，放下心來：“滿打滿算,，也就是一角錢吧,。”
劉天貴示意老板將門關(guān)上,，然后低聲說：“皇軍要搞良民證,，全縣所有十五歲以上的人都要照像發(fā)證，咱們縣有三十多萬人,，最少估計,，也有二十萬人要照像，你說,，這是不是個大生意,。”
老板一聽,，激動了,，一個勁地點頭。
劉天貴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說：“不過,，這生意得咱倆個人合作，純利五五分成,，你意下如何,？”
老板一聽，心里一愣,，沒想到劉天貴胃口這么大,，有些猶豫地說：“五五分成，可是成本都在我這邊……,?！?p> “話可別這么說，成本是都在你這邊,，可我也不是純拿,，皇軍那邊我也是要孝敬的，你要是不愿意干,，我到青島找人干,。”
“別,，別,。”老板一聽急了,，“就安五五分成,。”
劉天貴笑了：“實際上,，孝敬完皇軍,，我拿到手的，還沒有你多,，你別不知足了,。”
“可是,，全縣二十萬人,，我這個小照像館只有一臺機(jī)器，這哪年才能干完,？“
劉天貴說：“你愁什么,，這是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你再買三臺機(jī)器,，多雇幾個人,，直接下鄉(xiāng)到村里,，也不用什么燈光布景，后面拉塊白布,，也不用考慮什么表情,，把全村人召集起來，幾秒鐘就照一個,，大村一天就完工,，小村一天可以跑兩個村。然后騎自行車將底片送回來沖洗,。還有,，不用考慮編號記名，一個村的人都認(rèn)識,，都裝一個大紙袋里,，讓他們自己找就行了。多簡單,。咱縣有三百多個村,，有兩個月就完工了，一萬塊大洋就到手了,，然后你再把機(jī)器賣了,，就享福吧?！?p> 這一番話,，老板聽了直點頭：“真沒想到，會長考慮得這么周到,。就這樣干,。明天我就去青島買機(jī)器?！?p> 劉天貴說：“想發(fā)財,，就要動腦子。另外,，咱縣干完了,，你還可以到附近幾個縣去看看，說不定還有生意呢,，這良民證,，全國都要搞的?！?p> 老板雙手作揖說：“你可真是我的財神爺啊,，今天晚上別走了，咱倆人到迎賓樓去，來個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