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霖嫌棄的擺手,“虧了蟲娘脾氣好才忍得了她,小孩果然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遠香近臭不外如是?!?p> 即使家中女使都說獨孤誼已經算得上極好帶,她現在還是被獨孤誼折騰的沒了耐心。
她果然不適合養(yǎng)孩子,以后再有那種事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
一個小孩就已經夠磨人了,再來一個她一定會被逼瘋的,。
蕭敄看著獨孤誼在子矜懷里安靜的樣子,再配上獨孤霖話中難掩的輕松,,笑道:“蟲娘確實很會照顧人,。”
當時他剛到燕王府的時候,,一應衣食都是子矜一手安排的,,周道之余還讓人心中十分熨帖。
即使是被半脅迫的住進了王府,,也很難對子矜產生惡感,。
“以后定會是個好長姊?!豹毠铝胤Q贊道,。
閑話且按下不提,獨孤霖很快便問起了蕭敄的課業(yè),,子矜和王琰知趣的抱著獨孤誼去了偏廳,,把空間留給正在上課兩人。
倒不是獨孤霖藏私,,他們要是真的想學,,留下旁聽也并無不可,,但他們從小的教導讓他們很難做出這種近乎于偷師的舉動,蕭敄交了束脩是獨孤霖的學生,,他們不一樣,。
子矜把獨孤誼放到矮榻上,一邊拿著一個繡球逗她,,一邊問一旁的女使,,“娘子可知易奴的生辰在什么時候,我也好早些給她準備周歲禮,?!?p> “娘子喚奴靜娘便是,”女使行了個宮禮,,略低著頭以免子矜還要仰視她,,“大娘子的生辰在四月初六?!?p> 王琰解九連環(huán)的動作一頓,,只當做沒有看出那女使禮儀的破綻,子矜則低下頭繼續(xù)逗著獨孤誼,,自言自語道:“你說我到時候送你個什么好呢,?要不送你一套文房四寶?”
王琰頭也不抬,,回了句,,“阿姊不妨把你自己送給她,我瞧著易奴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你若能留下來陪著她,,她肯定高興?!?p> 王琰本是隨口一說,,子矜認真的想了想,擔憂道:“聽阿娘說我抓周的時候扒著阿翁不放手,,你說易奴這么喜歡我,,抓周的時候我站在旁邊易奴會不會抓著我?”
這么一想,,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王琰:“……阿姊怕不是起得太早還沒睡醒?”
王琰簡直要被子矜的自戀程度給嚇住了,,雖然他向來知道他這個雙生的阿姊有些自戀,,但他從來沒想到子矜的會自戀到這種程度,小兒抓周他也見過幾次,抓的東西從來都是提前訓練好,,她怎么就有信心能抵得過人家的本能,。
“我說的是萬一,易奴見了我連玩具都不理,,怎么就不能抓我了,?”
王琰深吸一口氣,這是親姊,,這也不是王府,,不能隨便發(fā)脾氣,勉強忍住把九連環(huán)丟到子矜頭上的沖動,,王琰擠出一抹假笑,,“若易奴當真抓了阿姊,阿姊要怎么辦呢,?從了易奴嗎,?”
一旁的女使憑借著強大的職業(yè)素養(yǎng)忍住發(fā)笑的沖動,這王府的二郎君嘴可真毒啊,。
讓未來的燕王從了自家娘子,?
可真敢想啊,!
子矜:“她若是真的抓了我,,我便和她義結金蘭?!?p> 獨孤誼要是個郎君她或許還會思考一下王琰是不是在諷刺她,,但獨孤誼是個女郎,王琰的意思就只會是單純的讓她遂了獨孤誼的心意,,整天在獨孤誼家里陪她玩兒,。
“易奴想認我做姊姊嗎?”
子矜拿著繡球在獨孤誼面前晃,,卻不防被獨孤誼抓住了袖子,拉著就往嘴里塞,,“這個不能咬,。”
袖子被扯走獨孤誼也不哭,,轉而抓住子矜的手往嘴里塞,,被子矜一個障眼法蒙了過去開始拿著自個兒的手磨牙,啃了半天也沒發(fā)現不對勁,。
看著傻了吧唧的,,王琰撇撇嘴繼續(xù)解九連環(huán)。
子矜樂此不彼的逗著獨孤誼,她發(fā)現獨孤誼是真的喜歡她,,她不是沒見過獨孤誼哭的樣子,,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怎么哄都哄不好,,也知道獨孤誼有多嬌氣,,當初獨孤霖給她選的乳母被她嫌棄體味太大,怎么也不肯吃乳母喂的奶,,最后磨得獨孤霖沒辦法只能親自喂她,。
可獨孤誼見了子矜永遠都是笑,從來沒有在她跟前哭過,,如果不是獨孤誼平日里的表現太過自然,,她都要懷疑獨孤誼是不是前世就認識她才會對她那么特殊。
“嘶”
子矜被指尖的咬合的力度疼的一個激靈,,怎么就這么喜歡啃她的手呢,,難不成獨孤誼用自己的手指磨牙的時候也是這么用力?
子矜輕輕動了動手指,,沒抽出來,,遂無奈的放任了獨孤誼的動作,反正也不是特別疼,。
“無妨,。”子矜制止了靜娘上前幫忙的動作,,輕輕拍著獨孤誼,,她習武的時候磕碰的可比這疼多了,方才只是沒留神被嚇了一下而已,。
“易奴是不是餓了,?我瞧著怎么沒精打采的?!?p> “已經在熱了,,大娘子不喜歡用其他人的乳汁,娘子沒辦法只能把自己的乳汁擠出來用冰鎮(zhèn)著,,等大娘子餓的時候再熱,。”
靜娘膝行幾步挪到子矜旁邊,,看了看獨孤誼,,道,“大娘子這是該更衣了,?!?p> 子矜把手指抽出來用帕子擦了擦,,點頭道:“去吧?!?p> 待獨孤誼吃飽睡下之后,,獨孤霖也結束了上午的教學。
和王府為了正在長個子的小主人才一日三食不同,,獨孤霖則是習慣了軍中一日三食的規(guī)矩,。
哺乳期不宜用大熱大寒的東西,今天中午這頓午膳很是滋補,,從獨孤霖粗了不少的腰身就能看出來,,“大郎今日可帶藥了?”
“已經熬上了,?!?p> 蕭敄苦著臉,饒是他不怕苦,,也受不住整日藥不離口,,自從上次他故意不帶藥被獨孤霖知道后,每次來獨孤霖家里都會被問上一句帶藥了沒有,,關心是真關心,,可他寧愿讓周圍的人忘了這回事。
“良藥苦口,,王妃認識的醫(yī)師可是薊州最好的醫(yī)師,,藥也是都是好藥,早點把身子調理好就不用再吃藥了,?!?p> 蕭敄悲憤的點頭,子矜用帕子擦了擦嘴,,問:“姨母從金陵一路行來,,路上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有啊,,”獨孤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道,“有一道長夜宿山村,,因為容色太盛險些被一恰好遇到的行商女郎搶回去拜堂,。”
蕭敄手下一頓,,僵著臉道:“那道長豈不是受了無妄之災?!?p> 獨孤霖贊成道:“所以我救了那位道長,?!?p> 子矜見蕭敄神色漸緩不覺松了口氣,蕭敄好不容易才把心態(tài)調整過來,,要是因為這件事的刺激又重新回到之前那種了無生意的狀態(tài),,她才真的要哭。
為了讓蕭敄能有個念想,,她可是把蕭紹在軍中給她鋪的路拱手讓了出去,,若一點回報都沒有她怕是要被蕭紹給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