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及你,,也不知是誰信誓旦旦的告訴我蘋果和麥子一樣是在地里長的,。”
“蘋果樹本來就是地里長的,!”
子矜不懈的看了王琰一眼,,一聲“呵呵”道盡未完之語,。
蕭敄見王琰還要說什么,急忙出聲打斷了他們兩個的爭論,,“我知道你們兩個感情好,,可感情再好也經(jīng)不得這么折騰,你們就不怕把你們那點事兒在我跟前抖落完了,,以后我拿著這些事講給家里的小輩聽,?到時候你們可就真的沒有一點兄姊的威嚴(yán)了?!?p> 此言一出,,一直幻想著如何壓榨弟妹的兩人瞬間旗晏鼓息,子矜甚至對著蕭敄討好的笑了笑,。
“大兄今日跟著崔先生讀書可還適應(yīng),?”王琰面不改色的轉(zhuǎn)移了話題,“我聽嘉姊說崔先生對你的課業(yè)要求極嚴(yán),?!?p> 蕭敄笑意不減甚至帶著幾分滿足,,“崔先生不愧為王傅,我能有崔先生教導(dǎo)實在是難得的福氣,?!?p> 王琰:……
好吧,崔先生講課的水平確實不錯,,這么說也沒錯,。
“可惜崔先生似乎有向朝廷請辭的意思?!笔挃柾锵У?。
請辭?
子矜心頭一跳,,“崔先生怎么會突然請辭,?”只看崔先生和阿耶子矜心頭一跳,“崔先生怎么會突然請辭,?”只看崔先生和阿耶兩人意趣相投的樣子,,她還從未想過崔讓會主動請辭。
“莫不是崔先生家中出了什么事,?”王琰猜測道,。
“怎么可能,崔先生的族人跋扈,,想要侵吞先生家產(chǎn),,早就和先生鬧翻了,這么多年崔先生可一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從未聽說過崔先生家里有什么人,。”
“既然不是因為這個,,那崔先生在王府呆的好好的為什么要突然請辭,,就算是不想在王府待了,崔先生也該申請調(diào)任而不是直接請辭,,況且王傅作為內(nèi)官,,可比外官的門檻高的多,誰會想不開去請辭,?!?p> 自從晉朝官制大改以來,內(nèi)官和外官的界限便重新劃分,,王府的屬官一律為內(nèi)官,,區(qū)別只在于這個內(nèi)是皇帝還是諸王,內(nèi)官比起外官更像是皇室的家臣,,薪俸也是皇室承擔(dān)大頭,,比如各地王府的王傅每年的薪俸朝廷出一部分,,皇家內(nèi)庫出一部分,王府還要在額外的包一份紅封,,如果和王府的主人相處的好,,日常的衣食住行甚至娶妻生子孩子上學(xué)的問題也會由王府一手包辦,比方說崔讓早些年就沒少被蕭紹催婚,,后來蕭紹也是見崔讓確實沒有娶妻的心思才死了心,,轉(zhuǎn)頭就開始重新勸崔讓收個義子,甚至還交代子矜和王琰要好好對待崔讓這個老師,。
由此也能看出內(nèi)官的待遇,,雖然品銜不高,,所受的信重和能發(fā)揮的政治能量卻極大,,而且因為門檻高的緣故,內(nèi)官甚至可以轉(zhuǎn)為外官,,仕途也往往比一般的外官更為順利,。
所以崔讓請辭這個舉動怎么看怎么奇怪。
“總不能是在王府呆的不順心吧,?”子矜干巴巴的說道,。
“你說這話你信?”
子矜搖頭,,她還真不信,。
王琰撐著下巴,總覺得崔先生是想搞事,,說不定還要來一回大的,。
“崔先生可說了大兄明年的課業(yè)安排?”王琰看向蕭敄,。
“并未,,崔先生只交代我不能放松課業(yè),要勤加練習(xí),?!?p> “這就是了!”王琰恍然大悟,,“崔先生向來負(fù)責(zé),,要是崔先生真的不再教大兄,一定會提前把明年的安排給大兄說,,如今崔先生一字未提,,相比此事另有隱情?!?p> “你是說那些人搞的鬼,?”子矜指了指北邊,,見王琰點頭也覺得有這種可能,“可崔先生不說只是因為他還會繼續(xù)教大兄,,這和崔先生請辭與否似乎并無關(guān)系,。”
好像也有些道理,?
王琰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道:“不若明日一同問問阿耶?反正我是不想讓崔先生走的,?!?p> 子矜贊成的點頭,沒錯,,雖然嘴上吐槽崔先生課業(yè)繁重要求又嚴(yán)格,,可去了書院聽過其他先生講課之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崔先生這種講課風(fēng)趣,,連枯燥的齊律都能講出一朵花來的老師是何等難得,,還真不想就這么放崔先生走。
畢竟,,像崔先生這種敢?guī)е麄兂龈说娜丝蓻]幾個,。
“咱們燕王府的大門是這么好出的嗎?崔先生既然進了燕王府的大門那就是燕王府的人了,,哪能說走就走,!”子矜攏著袖子放狠話,大有崔讓敢走她就打斷崔讓的腿的架勢,。
王琰在一邊起哄,,“沒錯,阿姊記得明天就這樣,,要是阿耶同意讓崔先生走,,你就抱著阿耶哭,阿耶肯定舍不得,?!?p> “去你的?!弊玉鏇]好氣的推了王琰一下,,“我是這樣的人嗎?”
“抱著崔先生哭也是一樣的,?!笔挃栐谝贿吥a刀,“崔先生那日與我講古說漏了嘴,,說蟲娘小時候未留頭發(fā)的時候看著跟個小沙彌一樣,,見誰都是笑,,崔先生想逗又怕失了規(guī)矩,結(jié)果崔先生還沒開口子矜就被阿耶弄哭了,,那是阿耶第一次被崔先生訓(xùn),。”
“可見崔先生有多喜歡阿姊,?!彼裕灰笠獾纳习?,我們相信你,。
子矜:……我信了你的邪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伙,還有大兄,,怎么才幾天就跟著崔先生學(xué)壞了呢,?
子矜痛心疾首,大有我家的小白楊被養(yǎng)歪了的感覺,,甚至想著要不還是讓崔先生走吧,,燕王府的下一代經(jīng)不起他禍害??!
王琰放任子矜獨自自閉,自己問起了王琰,,“大兄近日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
蕭敄一頭霧水,“我不曾出府,,府沒那有什么奇怪的事,?”
“那就好,今日見一位好友被遼國的細(xì)作纏上了,,怕他們盯上阿兄放才有此一問,,沒有最好,若是有了阿兄也別慌,,和崔先生或者阿耶說一聲就是了,,遼人每年都要往大齊境內(nèi)放細(xì)作,這不算什么大事,?!?p> “我會小心的?!?p> “明日阿耶回府,,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問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總覺得這次遼人是盯上燕王府了,?!蓖蹒诲N定音,,子矜和蕭敄都沒有意見,畢竟沒誰希望自己身邊會有潛在的威脅,。
翌日,,蕭紹為了照顧王媛,愣是拖到了午后才回到王府,,子矜幾人也是等的沒脾氣,。
亦步亦趨的跟著蕭紹把王媛送到屋里躺下休息,又讓人給蕭紹端了盤點心煮了茶湯,,幾人才好好的在暖閣里坐下,。
還未等子矜開口詢問細(xì)作之事,蕭紹先開口了,,“蟲娘和檀奴把你們考評的單子拿來讓我看看,。”
好在兩人早有準(zhǔn)備,,沒干出什么把成績單扔到一邊的事,,乖乖的把成績單遞給蕭紹,兩人都松了一口氣,,還好今年早有準(zhǔn)備沒考的太差,。
蕭紹卻看著兩人的單子皺起了眉,“你們兩個怎么選的都是女直語,?我在家里沒教過你們嗎,?”
呸!那是你教的嗎,?那是崔先生教的,!子矜腹誹道。
“你們要是有意向可以跟著你們霖姨母學(xué)學(xué)鮮卑話,,現(xiàn)在草原上鮮卑人有坐大之勢,。”蕭紹翻著兩張薄薄的單子漫不經(jīng)心道,,“至于女直語,,你們不是已經(jīng)學(xué)的差不多了嗎,只要能聽懂就夠了,,說和寫差一點也無妨,,也沒人要你們?nèi)プ鐾ㄗg?!?p> 子矜和王琰無奈的對視一眼,,齊齊應(yīng)道:“諾。”
“大郎要是想學(xué)也可自去請教,,還有崔先生,,崔先生早年曾跟著商隊在遼國境內(nèi)游歷,也知道不少遼國風(fēng)俗,?!?p> “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