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為了照顧自家兒子那脆弱的心靈,蕭業(yè)又安慰道:“不過這并不是說皇室之中就沒有感情了,,只不過皇室之人的感情沒有大局重要而已,,你看你四叔不就是極重感情,因為對子矜心中有愧,,這么多年任憑子矜怎么作都對她寵愛如初,,若換了個人只怕早就不想管這個閨女了?!?p> 安慰兒子還不忘吐槽自家弟弟那可恥的女兒控屬性,,簡直毫無為人父的威嚴(yán),所以說孩子還是自家的好啊,,看看蕭元,,就完全滿足了太子殿下的做父親的興趣嘛!
蕭元:“……”
感覺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
我那個被人稱為至誠至仁至善至孝溫文爾雅有古君子之風(fēng)的父親居然是個切開黑!
?(?'?'??)?
蕭業(yè)最看不慣蕭元那副呆愣的樣子,,干脆給他吃了一枚定心丸,,“他們就算有這心思,也要看陛下樂不樂意,!”
對?。?p> 在阿翁心里,,在沒有誰會比阿耶更適合太子這個位子了吧,!
只要阿翁在一日,就沒有人可以動搖阿耶的太子之位,,至于以后,,阿耶這么些年的太子是白當(dāng)?shù)膯幔?p> “是兒子著相了?!?p> 蕭元羞愧道:“多謝阿耶指點,。”
“嗯”太子點了點頭,,笑道,,“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p> “是,。”
秦王嗎,?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惜選錯了時機(jī)。
蕭業(yè)低下頭,,心情不錯的抿了口溫水,,那些人可是壓錯寶了,連陛下的心思都猜不到還敢摻和進(jìn)這些事里,,不知死活,!
……
“你說什么?”
子矜放下茶盞,,皺眉道:“你確定是阿兄要來,?”
“是,皇長孫殿下一早便遣人送來了拜帖,?!闭f著,青書將那大紅燙金的拜帖雙手奉上,。
還有拜帖,?
子矜心中驚詫不已,時下確實流行在登門拜訪之前送上拜帖以示尊重,,可阿兄與自己再是相熟不過,,來燕王府跟自己家一樣,何時遞過帖子,!
這次怎的如此鄭重,?
子矜翻看著帖子,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竟還是蕭元親自寫的,!
“帖子是誰送來的?”
青書作為打小跟著子矜的老人,,自然是明白子矜的意思,,當(dāng)即說道:“是周顯,奴婢問過他了,,
他只說那日皇長孫殿下自太子殿下處回去后便想來燕王府,,不知怎的殿下走到半道又說午后登門不夠鄭重,一連猶豫了幾日,方才往咱們府上遞了帖子,?!?p> “我知道了?!弊玉纥c了點頭,,對青書道,“既然皇長孫殿下如此鄭重,,我們也不可怠慢,,你便把府中好好收拾收拾,不可有一處失禮,,明白嗎,?”
子矜失禮二字說的尤重,,青書心領(lǐng)神會,,下去安排一應(yīng)事務(wù)去了。
不可失禮,,這禮不單單是指待客之禮,,更是府中一應(yīng)用度的禮制,皇長孫殿下與陛下一樣,,極其重視禮制,,若是到時被皇長孫殿下挑出錯處反倒不美。
子矜起身將拜帖收進(jìn)書房,,暗自思索著蕭元的來意,。
子矜身為蕭元的堂妹兼伴讀,與蕭元的感情自不必說,,哪怕是先前子矜在護(hù)國寺時,,蕭元也時常探望。
而子矜回京之后,,兩人更是時常小聚,,直到那次……
想起那次不甚愉快的聚餐經(jīng)歷,子矜神色一暗,,似乎從那次聽到幾個官員說什么,,要投靠秦王以待后來的話之后,阿兄就很少再往燕王府來了,,后來更是出了趙晴假意投誠的事,。
難道是因為這個?
“呵,!”子矜嗤笑一聲,,自己這個阿兄還真是單純的可愛啊。
疑心藩王不軌便讓手下的人來假意試探,,如今被太子開解兩句便幡然醒悟,,再加上試探結(jié)果于己有利便急不可耐地登門拜訪,,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算計嗎?
難怪趙晴會把假投誠變成真投誠,,怕是對這位失望了吧,。
也罷,不過是三日而已,,且看他到時能說出這什么來,!
……
三日后,燕王府中門大開,,子矜站在門口親自迎接來訪的皇長孫殿下,。
兩人于門口見禮后,先后步入府內(nèi),,身后大門緩緩關(guān)閉,。
蕭元坐在燕王府的正廳,嘆了口氣,,對子矜道:“子矜,,你又何必?!?p> 子矜接過女侍手中的茶,,笑著道:“子矜雖不知哥哥為何如此鄭重,卻不能讓哥哥的禮數(shù)落了空不是,?
若是只哥哥一人鄭重其事,,子矜卻置身事外,只怕明日京中婦人們便又多了一樁談資,,子矜雖不才,,這些事還是能安排好的?!?p> “此番是我思慮不周,,又給你添麻煩了?!笔捲獞M愧道,,“阿兄給你賠不是了?!?p> 說著蕭元便要下拜,,子矜趕忙扶住蕭元,把他按在位子上,,肅容道:“阿兄這是做什么,,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我既是兄妹便理應(yīng)相互扶持,如今阿兄因為一點小事便向子矜道謝,,是不認(rèn)我這個妹妹了嗎,?”
開玩笑,這府中可是有陛下手下的探子,,她瘋了才敢因為一點小事便受了陛下最喜愛的皇長孫的禮,!怕是不想回薊州了吧!
蕭元見子矜神色不似作偽,,心下震動,。
子矜一心一意替自己打算,自己居然疑心子矜和那些人一樣想要肖想太子之位,,實在不該,。
這般想著,蕭元便直接說了出來,。
“阿兄,,你說什么?”子矜按著蕭元的手僵硬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妹妹怎么聽不懂呢?”
蕭元感覺到子矜語氣中的不自然,,更是愧疚,心一橫便將自己在心中想了多日的話說了出來,。
“子矜,,先前是阿兄不是,那日我在茶樓里聽了那些人的話,,便,,便對你有所懷疑,后來更是讓趙晴來試探你,,這件事是阿兄錯了,,阿兄給你賠罪!”
說完蕭元便對著子矜拜了下去,,子矜?zhèn)冗^身子沒有受蕭元的禮,,卻也沒有阻止。
子矜像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一樣,,捧著茶盞,,不停的喝著茶,神情恍惚,。
半晌,,子矜才顫著聲,不可思議地問蕭元:“我……臣與殿下相交多年,殿下便是這般看待臣嗎,?”
“我……”蕭元一時詞窮,,若是子矜生氣了倒還好些,可偏偏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這讓他連辯解都做不到,。
“殿下不該來的,”子矜似嘆似怨,,“殿下若是不說,,誰也不會知道,就那樣瞞著臣不是很好,?”
蕭元愣了愣神,,苦笑道:“我原也是這般想的,可總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guān),,我到底還是做不出違背本心的事,。”
“殿下這般直言不諱,,就不怕臣因此與殿下起了嫌隙,?”
“我想賭一把?!笔捲χ?,“就賭你我多年情分經(jīng)不經(jīng)得住這一遭?!?p> “日后誰若是再說阿兄優(yōu)柔寡斷,,妹妹定第一個上去反駁?!弊玉婵嘈χ鲱~,,“阿兄這是吃定妹妹我了,是嗎,?”
“哪里,?”蕭元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想著從小到大,,總是你讓我的多些,,我想著這次,你雖說會生氣,,但也不過是多晾我些時日,,可若是不說,日后被你知道了,,那才是真的起了嫌隙,?!?p> “兄長可真是好打算!”子矜諷刺道,,“如今兄長道了歉賠了罪,,妹妹若抓著不放,豈不是妹妹不懂事了,!”
蕭元渾不在意的笑著,,自己這個妹妹打小脾氣就沖,如果真的不痛快了一拳頭招呼上來也是有的,,如今不過是被刺上兩句,,又算得了什么?
看著蕭元這幅樣子,,子矜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最后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烏木案幾上,案幾不出所料的散架了,,連帶著上面的杯盞也碎了個徹底,。
出了氣,子矜心情很好的和蕭元換到了暖閣,,捧著新泡的茶水,,子矜笑著和蕭元說起了正事。
“說句得罪人的話,,妹妹以前一直覺得哥哥你的性子太過綿軟,,如今看來,但是妹妹多慮了,,哥哥會護(hù)食了,,這樣很好?!?p> “是嗎?”蕭元想起自己妹妹剛才那彪悍的一掌,,心有余悸,,“我倒不覺得?!?p> “算了,,”子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兄長心中自有計較,,妹妹就不在多說了,,說多了反倒討人嫌?!?p> “我……”
“好好喝茶,!”
子矜截斷蕭元的話頭,,“不說那些煩心事?!?p> “好,。”蕭元無奈地看了眼脾氣又上來了的妹妹,,這么沖的脾氣,,虧得是生在皇家又有阿婆賜婚,不然可怎么找男人呦,!
“你說燕王世子對皇長孫說了什么,?”宣武帝放下手中批到一半的奏折,驚訝道,。
“世子說皇長孫殿下會護(hù)食了,,這樣很好?!?p> 站在下首的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韓然略帶無奈的把子矜的話重復(fù)了一遍,,世子這比喻,還真是,,一言難盡?。?p> “……”
宣武帝難得的沉默了,。
半晌,,宣武帝揮了揮手,讓韓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