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江州城的軍訓日常(3)
下午除了‘玄力感應’課程外,剩下的就是軍陣練習和對戰(zhàn)練習,這兩個練習終于戳中了陳恪的強項,,軍陣是他自小就在家中耳目渲染的東西,,至于對戰(zhàn)技巧,沒有玄力的他通常也只能專攻此道,。
專精軍陣的陳恪通常會在這個時候大出風頭,,由于趙云起于草莽,即便征戰(zhàn)一生也只能掌握各個戰(zhàn)陣的固定模型,,而陳恪卻能從古書中提取一些當前戰(zhàn)陣的原型,,從起源出發(fā)講解這些戰(zhàn)陣的運作原理。
“《孫臏兵法》有言,,凡陣有十:有方陣,,有圓陣,有疏陣,,有數(shù)陣,,有錐行之陣,有雁行之陣,,有鉤行之陣,,有玄襄之陣,有火陣,,有水陣,。此皆有所利?!?p> 侃侃而談之際,,陳恪還不忘撇頭看看老僧入定的趙云,洋洋得意的譏諷道:“趙將軍可知我說的這些軍陣該如何編排,,在各種地形的對戰(zhàn)中又該如何變化嗎,?”
不,你不知道,,哈哈哈,!他心里其實是這般想的。
回答陳恪的依舊是老僧入定的趙云和他偶爾抬眼那冷峻漠然的一瞥,。
給人的感覺是既高冷又不屑,,那種神秘莫測就好似和陳恪多說一句廢話都是在浪費生命,。
不過趙云究竟知道,還是不知道,,還是知不道,,就不是陳恪可以揣度的了。于是每到軍陣課的時候,,校場就成了陳恪的后花園,,他帶著自家的白耳軍在場地里變著花樣的換陣型,久而久之甚至能吸引到其他軍營里的將領和士兵來圍觀,,趙云則對此置之不理,,不知是故意放之任之,還是真的沒得辦法,。
城外漢軍的大營里逐漸開始流傳起‘白耳軍首領陳恪是陣法大師’的說法,,李子軒在許靖的學堂上又頗為混的開,久而久之,,就有一些將來想從軍的貴族子弟來城外向李子軒請教功課,,順便再與那個平日里吊兒郎當?shù)年愩】夹R环婈囆牡谩?p> 其本意是想打一番陳恪的臉,最后卻都無一例外的灰頭土臉,,回到家中后與父輩說起時,,也愈發(fā)賣力的吹噓起陳恪和李子軒的厲害。
這種事情有一則有二,,有二則有三,,隨即無窮數(shù),到最后就連軍中一些淫浸陣法的中層將領也折身來切磋請教,,以至于最后被忍無可忍的趙云掃地出門,。
“你到底是來軍訓的,還是來教別人軍訓的,,嗯,?”趙云生氣的時候喜歡端著他的寶槍指著別人的鼻子。
不過陳恪可不會被色厲內(nèi)荏的趙云給嚇到,,他們?nèi)缃裣嗵幰呀?jīng)一月有余,,口角的次數(shù)不算多,但已經(jīng)頗為熟絡,,陳恪對趙云的態(tài)度也愈發(fā)揶揄,,他總是一臉無奈,故作得意的攤攤手,,嘆道:“沒辦法呀,,哥天縱英才,走到哪都是鮮花著錦,光芒萬丈,?!?p> “哦?光芒萬丈的無玄力者,?前幾日我還聽許司徒說,,說學堂里最差的學生就是鮮花著錦的陳某某,怎么,,這天下難不成還會有第二個陳某某,?”
趙云似乎是跟他這個徒弟廝混久了,揶揄人的水平也有所長進,,聽到他這般說,,陳恪的臉皮刷的一下紅成了猴屁股,,抬手抗議道:“許靖這個老,。。頑固,,他背后議論人,!他不是好東西。,。,。我。,。,。”
“許司徒就是喜歡背后議論人呀,,不然怎么叫做清談不倦呢,,哈哈哈!”
魏昌在后面笑了起來,,其實學堂里最不認真的就屬他和陳恪,,他最近一直害怕自己搶了陳恪的第一,如今許司徒如此說了,,那他自然就是天下第二,,承讓承讓了。
白耳營里的少年都哄笑起來,,陳恪大怒,,撿起地上的石子就往人群里丟,頓時一陣嬉笑打鬧,,人影追逐開來的時候,,校場也像往常軍訓一樣塵土四起,那彌漫的霧霾里,趙云輕放下他的長槍,,聽著少年們嬉笑打鬧的聲音,,他面色平靜,駐足望天,,目光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有時嘴角輕輕勾起,用手拭目時有淡淡的濕潤,,那種追念和懷思,,蘊含了舊時童年的無憂以及戎馬一生的壯懷。
大漢啊大漢,,就是在他的一生中,,親眼從繁華的盛世墮落成分崩離析的地獄。
男兒的快樂從來就是這般簡單純凈,,男兒的悲傷也從來就是這般蒼涼壯闊,。
由于陳恪、李子軒,、魏昌等人的出色表現(xiàn),,被蜀漢官方刻意封鎖的‘峰山口之戰(zhàn)’也逐漸輪廓清晰起來,在軍中和民間傳出好幾個劇情豐滿的版本,,有人說猛將魏昌武藝高強,,使一手十丈長的方天畫戟殺入?yún)琴\軍中割頭如割韭菜,陣法大師陳恪帶領三百白耳軍死士組成天地無極陣法,,死守那峰山口狹隘的地形,,將五萬敵軍牢牢卡在要塞前十天十夜而不能挪動一步,又有神算子李子軒十步一算,,居中指揮,,運籌帷幄,耍的寇首絡統(tǒng),、徐盛等人焦頭爛額,,猶如貓戲耗子。,。,。
這般似民間傳說故事的傳言在軍中自然會被嗤之以鼻,不過其造成的影響就是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峰山口之戰(zhàn)’也許并不是僅是趙云一人的功勞,,這些被刻意淡化的人物因為最近熱門的話題被一次又一次的提及,他們的重要性也在逐漸被凸顯出來,。
“喂,,你聽說了嗎,,對面那塊校場里住的家伙,就是和趙將軍一起在峰山口出生入死的勇士,!”
“害,!我聽說三百個人擋住了兩萬人呢,可厲害了,!”
“我那邊說的是五萬人,!”
“。,。,。反正很多就是了?!?p> 在這些閑言碎語中,,陳恪和他的三百白耳少年變得愈發(fā)神秘和令人敬畏,而他們在變得‘強大’的同時,,吳人弱小如豕兔的形象也逐漸在軍中泛傳開來,,這種言論發(fā)酵到一定程度,‘二伐東吳’的念頭就會重新萌芽和發(fā)展,,逐漸被提到明面上來,,老兵們歷經(jīng)這場死戰(zhàn),,和東吳早就殺紅了眼,,沾滿了仇,他們不說,,新兵們也就不懂,,只以為夷陵之戰(zhàn)是我們受了對方的暗算,東吳是卑鄙小人,,真打起來就抱頭鼠竄,,他們在江州訓練的時間長了,年輕人難免就熱血上頭,,在沒經(jīng)歷戰(zhàn)爭之前對那種戎馬沙場的建功立業(yè)滿是憧憬之情,,也不是沒有相對理智的人發(fā)出不同的聲音,然而他們往往剛一冒頭,,就被一只暗中操作的黑手給按了回去,。
軍訓轉(zhuǎn)眼就過了兩月,章武的第三個年頭就這么匆匆到來了,,相比于元年的肅穆隆重,,二年的氣吞山里如虎,三年的除夕和頭年過的就比較凄凄慘慘,,二年的冬至剛剛因軍歸而隆重慶祝了一番,,誰料六日后的臘日節(jié)里劉備的陪都行宮江州就發(fā)生了流民竄亂,,沖淡了即將過年的喜慶,也因此,,今年的除夕就這么草草過去了,,陳恪和他的少年們甚至都沒回家,就將親屬接到營地里草草慶祝了一番,,便算又長了一個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