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王朝多難,,英雄必出焉,。
袁崇煥自河南敗走山西以后,京畿大震,。時任北直隸大名知府的一位猛人終于嶄露頭角,,他于大名府治下邯鄲城豎起募兵大旗,,廣募左近兵馬,收納流亡,。
這人就是在原本歷史上,,和孫傳庭差點一起操翻西北叛軍的文官猛將盧象升。
天啟二年六月,,盧象升私開太倉,、取銀糧于邯鄲編練募兵,號‘天雄軍’,,斬大名府副總兵,、千總官、把總官二十七人,,駐營壘開練新兵,。
此時,年方二十二歲的盧象升,,身高體壯,,強擎壯猛,每逢出行,,手提一口重二十二斤七兩的虎頭鋼刀,,軍士、將軍但有悖逆者,,每每親手砍殺,,天雄軍上下無不佩服。
天啟二年九月,,盧象升編練七千戰(zhàn)兵,,挾兩萬輔卒,自邯鄲行軍,,入河南承宣布政使司治下彰德府,,先后收攏磁州,、安陽敗兵,經湯陰,、淇縣,、新鄉(xiāng)急速行軍,于須水鎮(zhèn)(后來的河南鄭州附近)大戰(zhàn)徐鴻儒麾下鎮(zhèn)西神將王酮,、鎮(zhèn)北神將王好賢二部,,盧象升率三萬兵馬大敗叛軍十萬人。
同時,,盧象升收攏河南各部援兵,,再招攬流民充軍,一月之間,,得戰(zhàn)輔兵馬七萬余人駐守鄭州,,阻撓王酮、王好賢西進洛陽的步伐,。
開封府徐鴻儒麾下叛軍,,早先定計西攻河南府奪洛陽城,開封西進河南大路唯有經中牟,、走鄭州,,過虎牢關才能進軍河南府,盧象升領兵于須水鎮(zhèn)安中軍大營,,前鋒軍分遣鄭州,、梅山、孫家渡口三處,,既能防備叛軍轉運黃河進兵,,也能阻礙叛軍路上行進。
王酮,、王好賢先鋒兵敗,,方志邗又引大軍來援,方志邗乃淮北將門,,行軍進退素來嚴整,,麾下侯五、孟先漢皆敢死勇將,,任盧象升廣布軍陣,方志邗只一路攻去,,他麾下淮北老卒乃臨陣督軍,,又有充任將佐者。
是以,,戰(zhàn)無勝敗,,兩方圍繞著通往河南府的大路上,,廝殺往來,不分輸贏,。
河南承宣布政使司治下有彰德府,、衛(wèi)輝府、懷慶府,、河南府,、開封府、南陽府,、歸德府,、汝寧府、汝州幾處,,徐鴻儒雖生成定都徐州,,但他麾下兵馬大將皆在開封左近,盧象升領兵攻來,,兩月之間,,叛軍死傷、逃走者數(shù)萬人,。
徐鴻儒幾番賞銀撥發(fā)糧餉才又穩(wěn)定住軍心,。
河南、淮北素來人口充裕,,徐鴻儒刀兵甲胄齊全,,往來廝殺,自是不乏兵員,。
……
徐鴻儒領兵攻河南,,麾下有王酮、王好賢,、莫大功,、方志邗、侯五,、孟先漢等猛將,,余者留在山東的香主先鋒統(tǒng)領有沈智、夏仲進,、張柬白,、周念庵四人,和西進兵馬受阻不同,,沈智領兵兩萬跟在卓硯昭,、袁天野二人身后先后占下日照、沂水,,待袁天野等人于箕屋山大敗廖棟麾下以后,,沈智兵馬齊出,,率聞香教教眾一舉奪下整個青州南部。
山東承宣布政使司治下,,青州幾乎淪陷,。
鑒于青州府聞香教大勝,兗州府,、歸德府,、青州三地的聞香教教眾,又是一番兵力調整,。
沈智駐青州,、張柬白守兗州、夏仲進與周念庵領兵襲擾山東大軍駐地濟南府,。
待到天啟二年九月,,陜西饑荒民王嘉胤匯同吳延貴領兵造反,大旗一舉,,陜西,、山西各地賊人云起響應,共同起兵斬殺官員,,拒絕納稅,。
王嘉胤聯(lián)合左近流亡,號三十六營驍勇,,橫行明帝國西北,。
……
天啟二年九月底。
杜文悍在登萊整頓兵馬時,,大明天下已經亂的一團糟,,登州左近人心惶惶,杜文悍遣人聯(lián)絡左近巡檢,、千戶,、百戶等軍佐,沒怎么恐嚇便將登州府左近黃縣收歸治下,。
在其他地方都殺的人頭滿地時,,杜文悍著袁天野領兵把登州北部犁了一邊,連家里燒香拜佛的百姓都綁起來終日墾田開荒,,進行勞動改造,。農地墾荒以后,也不能閑著,,全都跟著海船出去捕魚,。
黃縣縣官是個懂事的年輕人,沒有傳統(tǒng)大明文人那股子輕賤武夫的惡劣習氣,,因為這是個娶了十幾房小妾的超級貪官,。
杜文悍也不是一般人,他特別喜歡這種貪財好色,,有上進心的年輕人,。一個耳光把這小子的臉打腫以后,黃縣長家被杜文悍領兵抄了個空,。
登州北部安定以后,,杜文悍整頓麾下各部兵馬,卓硯昭領七千人駐黃縣,,袁天野領余一萬多人攻威海衛(wèi),,杜文悍領五千人去了文登。
杜文悍打算親自去會會登州治下唯一的一營募兵,,文登營,。
……
東江鎮(zhèn),鳳城,。
黃得功甩脫衣甲,,瞪著一雙虎眼看著來人吼道:“你這廝說什么?杜文悍劫了登州,?”
“小的不敢胡言亂語,。那旅順口現(xiàn)在堆著海量物資,那里面也有咱們東江鎮(zhèn)的一份??!”說話這人乃是東江鎮(zhèn)埋在旅順口的眼線。
日前杜文悍遣心腹分別駐守熊岳驛,、歸服堡二處,,已然使得東江鎮(zhèn)諸將心有防備。
“毛文龍,、祝世昌,,你說咱們怎么辦?”黃得功自從軍起殺人如麻,,腦子里不一定有什么計謀,,但擁護大明中樞這顆忠心還是有的。
他現(xiàn)在一收到杜文悍窩里反的消息,,已是氣急,。
祝世昌瞇著眼睛坐在下首,他說道:“杜文悍這廝,,我早有耳聞,,這黑心賊籠絡了援遼兵馬的殘兵,慣來橫行霸道,,前時曾砍了督鹽轉運的文官周宣允,,這事遼東人盡皆知,,中樞也有東林黨參他,說是這人乃是魏忠賢的黨羽,,前些日子孫閣老不是去旅順了嗎,?也沒見這廝收斂……”
“行了行了,凈說些廢話,,老子問你們怎么辦呢,。”黃得功破口大罵:“登州斷了輜重,,我等豈不是要餓死,?”
毛文龍出聲道:“不如我遣人去聯(lián)絡一番,那杜文悍兵勢強盛,,眼下后金大軍尚且駐扎在叆陽堡,,我等不宜和杜文悍起爭執(zhí)?!?p> 黃得功,、祝世昌、毛文龍三人當中,,毛文龍兵馬最為弱勢,,僅有兩千余人。駐地不過是險山堡一處堡壘,,一直以來人微言輕,。雖有總兵名號,但領兵之數(shù)尚不及黃得功麾下一裨將,。
祝世昌聞言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聽聞毛帥與杜文悍有舊,,怎的當初沒收了他做義子?”
這話一出口,,毛文龍身后的一眾將佐頓時臉上變色,。
黃得功一見兩個手下如此不和睦,頓時嗔目喝道:“殺才敢爾,!此來計較軍議,,你們怎的只顧互相排擠?草嫩娘,!”
事實上,,有黃得功這種只知道殺人罵娘的主官,這軍議也計較不出什么,,如此往來又過了幾個時辰,,軍議散了,依舊沒得出個應對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