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不是喜歡這姑娘?她也是鳳族,?”看著鳳桐棲沒入天際的鳳影,,石元又好奇地問道,。
白洵也是看那身影看得出了神,竟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嗯,。”
“喜歡為什么不直說,?搞得這么緊張,,哼!”這個上古兇獸不僅不似傳聞一般兇惡,,某些時候竟還是個有些單純的直性子,,引得白洵一陣無奈。
“其實我們……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總之就是不能說,,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我何必再添尷尬,說不定以后連見面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卑卒穆曇糇屖谝淮胃惺艿搅诉@個少年心性的男人真切的失落和克制。
“我找來了蒲草做了席子,,公子先休息吧,。”
“好,?!?p> 山間的清晨彌散著霧氣,寒意甚濃,。這個季節(jié)獸族的走獸不會在山頂出沒,,空中的飛禽也都是只留三兩聲便匆匆而過。是個尋人的好時機,。
白洵帶著石元,,在日尚未出,天色漸晚之時頻繁出入獸族附近,,盤桓了數(shù)日,,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白澤過處的痕跡。
“沒有消息,,可能也是好消息吧,。”白洵心下自我安慰著,,畢竟,,這是目前支撐著他努力生存的最大信念了。
“石元,,你說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么,?為什么即使命運沒留下足以留戀生命的眷顧,我們還是在努力地活著,?”白洵坐在山洞的席子上看著地上的干枝縫中盈盈而出的火苗,,低垂著眼睛若有所思道。
“你不是要找兄長,,要為養(yǎng)父報仇嗎,?這些難道不是活著的動力嗎?”在石元眼里,,白洵是個仙一樣的人物,,不,應(yīng)該說是他活了幾十萬年閱神無數(shù)之下見到的最沒有香火氣的仙,,地位權(quán)利紛爭他好像都不感興趣,,就連仇恨也并未湮沒他的善良,相處得越久他從骨子里散發(fā)出的那種淡然超脫就越讓石元驚訝,,呆在白洵身邊,,看著這樣一個溫雅有禮分寸堅韌的存在本身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洗禮。即使經(jīng)歷了種種非同尋常的變故,,這個仿佛是被揠苗助長般被迫快速成長起來的男人,,內(nèi)心深處是如何做到毫無戾氣的,石元很是驚訝,。
“是啊,,仇是要報的?!卑卒皇堑鼗亓艘痪?,聽不出是什么情緒。
“不過,,公子,,活著是一種本能啊,就像我,,生性孤煞,,無親無故,縱是這樣,,被石封在北冥海底十萬余年里我還是每日都期盼著能被解救,。”時過境遷,,石元也是淡淡地說著,,可白洵似乎能感受到他說的那份期盼,,就像現(xiàn)在他每日都期盼著能跟兄長重逢一樣,期盼本身就是一種動力,,可是每次杳無音信的結(jié)果都讓他有一絲驚慌,,他就怕連這種期盼都是自己的妄念……這種能感同身受的煎熬不覺得又讓白洵對他生出一絲同情,“都過去了,?!绷季茫卒従彽莱鲞@四個字,,明知沒必要還是想要安慰他一句,。
“沒關(guān)系的公子,都過去了,,自從我決定跟你的那一日,,你就是我活著的動力。從前,,我活得太久了,,沒有什么事想要做或者不想要做,就連跟荒元獸相斗的那些年,,也都是實在無所事事而已,,想來渾渾噩噩也沒有什么意思,但是我遇到了你之后,,我覺得我有事可做了,,我要保護你,幫你做你想做的事情,,這個聽起來就讓人很想活下去對不對,?哈哈?!笔J真地說著,。
白洵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他的想法很可愛,。果然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一個善念的放下,換來的是一份如此可貴的守護,。
“我想去一趟幽冥族,。”白洵忽然散盡了嘴角的笑意,,堅定地說道,。
“好,我陪公子去。剛好也許久未見過荒元獸了,,讓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又變丑了,。”
白洵聞言禁不住嘴角上揚了一下道:“好,,那我們就順便去會會他,,不過咱們此去的目的是見一見那冥君,?!?p> “冥君?荒元獸莫非自己沒坐那冥君之位,?”
“不僅如此,,那冥君還冒了我的名,不知到底是何緣由,?!?p> “這么蹊蹺?那就更應(yīng)該去看看了,,走吧,,公子?!笔踔烈桓庇行┡d奮的樣子,,大概是被封了十萬余年無聊得緊了。
白洵搖了搖頭,,“記住,,不要莽撞,不要暴露了身份,?!?p> “是!公子放心,!”
自從幽冥禁制被重新設(shè)立之后,,幽冥族便不能出幽冥界了,只能在連丘之地活動,。有些沾染了煞氣的幽冥族常常易爆易怒,,難以自持,輕則打架斗毆,,重則廝殺相向,,所以整個上下連丘的地界處處冒著一股蒸騰的煞氣,與連丘之外的地界自成一道屏障,。
“黑氣重重,,這里就是了吧?”到了幽冥界的范圍之后,石元緊貼著白洵的后背問道,。
“對,,要小心,我們?nèi)ビ内さ羁纯??!卑卒瓏诟赖馈?p> “嗯!”
二人躲在一處石壁后,,擄了巡視的一行隊尾的兩人,,打暈換了幽冥族的黑袍之后便混進了換班的隊列中,朝幽冥殿的方向而去,。
換班的隊列進了大門,,互相交接以后,白洵和石元竟好巧不巧地被分到了殿內(nèi),,加上幽冥族的護衛(wèi)皆是黑袍黑帽遮面的裝束,,所以此行出奇地順利。
白洵正透過帽沿的掩護四處打量之時,,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山阿?,!”目光觸及他的那一瞬間,,那些林林種種的怒氣便上了頭,握緊的雙手骨節(jié)發(fā)白,,拼命克制住想一掌打過去的沖動,,仔細地想聽清楚殿上之人都在說些什么……
“神君,屬下馭下不嚴,,還請神君原諒,。”
“他們修為本來就低,,煞氣入體后控制不住也屬正常,。”
“控制不住的殺掉就行了,,還拿來神君面前打擾神君清凈,?”
“全都殺掉?恐怕不妥吧,?你這么說話,,難道你的屬下就沒有幾個控制不住的嗎?”
“歸根結(jié)底,,還是神界欺人太甚,,自從這禁制恢復(fù)之后,,我幽冥界哪還有一日太平安寧?”
……“夠了,?!钡钌险幕脑F,聽著殿下眾人七嘴八舌要吵起來的樣子,,氣得周身黑氣蒸騰,,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