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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南懷杰

第七十七章:技多不壓身,錢色兩不誤

神探南懷杰 趙曉展 8922 2021-06-29 04:26:29

  第七十七章:技多不壓身,,錢色兩不誤

  推門出屋一驚嘆,,華燈初上夜幕煥

  數(shù)盞粗缸孔明燈,旮旯角落全照遍

  行人牽狗隨意游,,情侶花前燈下愁

  店家門亮影跡流,,繁榮和諧清淡酒

  南懷杰從不在姑娘面前失禮,也從不給姑娘家道歉,,這是他的準(zhǔn)則,,失禮沒有風(fēng)度,道歉沒有趣味,。雖然面前這位姑娘對自個很不屑,,但這恰恰激活著男人本性里的一種征服欲。

  南懷杰輕輕一笑道:“很多年我也有位金發(fā)碧眼的戀人,,是位俄國姑娘,,比你要漂亮些,。”

  在一位很時髦的姑娘面前夸別的姑娘漂亮是一件很來火的行為,,何況直言比她還要漂亮,,這擺明是一種挑釁。

  這位金發(fā)姑娘頓時怒目而視,,而后道:“窮小子,,你有多少籌碼?”

  南懷杰心里一樂,,知道金發(fā)姑娘已經(jīng)上鉤,,輕視對手是賭徒一大忌。南懷杰攤出自個的所有家底,,五十兩籌碼,。金發(fā)姑娘冷冷一笑,道:“窮小子,,壓底五十兩一把贏,,敢不敢?”

  南懷杰腳往凳子上一架,,手臂搭在膝蓋上向金發(fā)姑娘挑了挑眉毛,,笑道:“下一局壓底一百兩一把贏,敢不敢,?”

  金發(fā)姑娘道:“下一局把你的這身破衣服押下,,本姑娘要讓你光著屁股走人?!毕驳娜巳郝牶蠛呛且恍?,圍上來看熱鬧。

  南懷杰道:“你想看我私下里給你瞧瞧,,保證尺寸大的嚇你一大跳,。”眾人哄堂大笑,,而后圍上來的人更多了。知道這位金發(fā)姑娘身份的人都為南懷杰捏了把汗,。

  金發(fā)姑娘不想再和南懷杰貧嘴,,哼了一聲,道:“你們退下,,本姑娘單獨會會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說完甩出一塊方形五十兩的大籌碼,,南懷杰將自個五十兩的零散籌碼全推上去,。

  金發(fā)姑娘袖口一揮,,纖纖細(xì)手一揚,一堆牌如針見到磁鐵一般,,刷的豎了起來,,手兒一翻一旋牌九嘩啦啦的轉(zhuǎn)了一圈全爬桌上背面朝上。高手出招,,一招一顰皆可讓人佩服,,眾人哇的嘆息一聲,投以佩服的眼神,。

  南懷杰也學(xué)她這般,,袖口一揮,牌九刷的豎了起來,,手兒一翻一旋,,牌九如風(fēng)車般旋了兩圈,而后手掌往桌上一拍,,牌九如水珠一般濺起來,,手兒迅速掏了幾下,牌九落桌已羅列成型,。眾人更是唏噓一聲,,南懷杰淡淡一笑,食指輕輕一彈,,骰子飛向金發(fā)姑娘,,她芊芊食指一揮,將骰子夾住,,往桌上一拋,,骰子旋轉(zhuǎn)起來。南懷杰手壓桌沿使出內(nèi)力,,讓其骰子在停旋時刻翻滾了一下,,化成三點。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金發(fā)姑娘一驚,重新打量了南懷杰一眼,,南懷杰向她拋了個媚眼,。

  南懷杰看都不看直接攤牌,無可厚非,,南懷杰贏,!

  金發(fā)姑娘很不服的道:“再來!”又扔進兩塊五十兩的方塊籌碼,,壓底一百兩,?!?p>  南懷杰道:“小姑娘,輸了可不許哭哦,!”

  金發(fā)姑娘這次不敢大意,,自個洗牌,洗的如波濤沖上沙灘,,柔和又輕快,,讓人目不暇接。南懷杰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盯著牌面心里默默記下次序,。牌洗好后,金發(fā)姑娘笑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刻骨相思知不知,。”骰子一拋并未落到桌子上,,吃一塹長一智,,而是落到一放籌碼的托盤上,骰子轉(zhuǎn)了一會停下,,顯示還是三,。

  南懷杰道:“三是單數(shù),兩三便成雙成對,,姑娘如相思無處安放可以丟到我身上,,我不嫌棄也不介意?!北娙擞质且魂嚬笮?,感覺眼前這位衣服有些邋遢但蠻耐看的小伙還是蠻可愛的。

  金發(fā)姑娘冷冷的嘲笑一聲,,搖搖頭道:“你先想想,,你怎樣光著屁股從這里走出去吧?!?p>  撥三取牌,,姑娘也如方才南懷杰那般,不看牌直接嘆攤開,,就在攤牌的瞬間只見眼前一抹朦朧的煙云劃過,,啪的一聲輕響,而后傻了眼,。本來算計好的六餅不翼而飛,換成了一塊圓圓圖案的一餅,。

  南懷杰伸了伸懶腰,,一揮袖子掃開自個的牌,,攤在眾人眼前,一塊六餅就在牌中間,。向金發(fā)姑娘挑了挑眉毛,,挑釁的笑了笑。

  金發(fā)姑娘怒道:“你作弊,!”

  南懷杰悠閑的擺出抱歉的姿勢,,往脖子里搓了搓,又扣了扣牙齒,,笑道:“我這么帥,,需要作弊嗎?”拿出幾枚碎銀子賞給莊家,,很貪婪的敞開懷抱將籌碼全攬過來,。

  金發(fā)姑娘知道遇到了高手,雖很是不服,,但不可再戀戰(zhàn),,連輸三盤會名聲掃地,便叫囂道:“今天晦氣,,窮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哪來的,?”

  南懷杰道:“本人名叫勞工,,通州人士,第一次來大福島,?!?p>  眾人愕然一下,心道,,怪不得沒見過,。

  金發(fā)姑娘默默念一聲:“老公,這名字沒聽說過,?!?p>  南懷杰甜甜的“哎”了一聲,眾人方才反應(yīng)過來,,嘻嘻哈哈的笑成一片,,金發(fā)姑娘知道上當(dāng)了,面孔怒氣之下漲的發(fā)紅,,喘著粗氣,,隨手一塊方形籌碼咂向南懷杰。南懷杰順勢抓住,親了下籌碼,,笑道:“乖乖來,,五十兩!謝謝,!謝謝,!”塞進懷里,又將別的籌碼塞進懷里,。而后道:“我這身破衣裳總算有錢去替換掉了,!請問本島哪里有最好的裁縫店?”

  一位中年貴婦人笑道:“出門左拐三百步有家裁縫店,,里面衣服很是名貴,,應(yīng)該適合公子?!?p>  南懷杰笑一笑,,欲要去向柜臺兌換籌碼。

  貴婦人道:“公子不用麻煩,,在這里的賭場的籌碼便是銀子,,可隨意購買任何東西,房子,、女人,、地位都行?!?p>  南懷杰抱拳道聲謝,,向金發(fā)姑娘一昂頭走了,眾人議論一陣,,心情甚好的向各賭桌散去,。金發(fā)姑娘向莊家伙計道:“去查下他的身份?!被镉嫻硇袀€禮去了,。

  南懷杰再出門時又是個驚嘆,只見湖灣之上升起十來盞碩大的孔明燈,,孔明燈下方系著繩線,,如同風(fēng)箏一般讓其在夜空中飄著卻不會離去。十來盞孔明燈照亮了整個大福島,,晚飯后街道上行人密布,,一家人帶著孩子牽著寵物在各條街頭各個角落慢慢悠悠的逛著。街頭兩旁的店鋪燈火通明的開張著,,小吃店,、雜貨店、理發(fā)店、糧油店,、酒館,、還有靠近碼頭處的青樓窯子店都在營業(yè)著。繁華卻不吵雜,,秩序井然有序,歡樂聲時不時的響起,。正是:

  推門出屋一驚嘆,,華燈初上夜幕煥

  數(shù)盞粗缸孔明燈,旮旯角落全照遍

  行人牽狗隨意游,,情侶花前燈下愁

  店家門亮影跡流,,繁榮和諧清淡酒

  南懷杰莫名的涌起一股感動,嘆了口氣笑了笑,,自言道:大清王朝天下太平的景象如是眼前這般,,那便是大同社會!世人千百年的追求不過如此,!

  南懷杰左拐走了近三百步,,果然有家很是派頭的裁縫店在開門營業(yè),裁縫店兩層樓六間房,,很是寬敞,。時不時有男女老少各年齡層的客人進進出出,客流不絕生意興隆,。南懷杰便進去了,,店內(nèi)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服飾,花花綠綠旌旗招展一般,,卻未見到男裝,。店里走來一位手拿量尺的大姐,打量一眼南懷杰笑問道:“公子,,可有事情,?”

  人靠衣裝的年代,南懷杰明白這句話的潛臺詞,,便笑道:“方才我在賭場贏了二百兩銀子,,想在這家店買件像樣子的衣裳?!?p>  大姐和藹一笑,,道:“公子是新人吧,請上二樓,,二樓是男賓的服飾,。”

  南懷杰言聲謝,便上了二樓,,二樓的各式衣服掛在壁櫥里,,從小孩到老人都有,款式上雖沒一樓女裝那般花枝招展,,但也算是裁剪細(xì)致富貴堂皇,。南懷杰瞄到一件純紫色的服飾,高高地掛在最中央顯眼位置,,看到這件衣服南懷杰第一個想到了蘇數(shù),。紫色衣服貴的不單單是衣料,而是染料,,紫色染料甚比黃金,,一般人家想都別想,就是侯爵貴族也是慎用其色,,多是拿起做畫龍點睛的點綴色用,。南懷杰仔細(xì)瞧了瞧這件衣服,款式樣式和蘇數(shù)所穿那件如出一轍,。

  南懷杰笑了笑,,在洋裝區(qū)看到了自個喜歡的馬丁靴收腳褲,也尋到了一件青衣長褂,。南懷杰招呼來伙計,,指了指所選的三件?;镉嬓缾傄恍?,為其量了量身高腰圍肩寬尺寸,道:“公子的體型標(biāo)準(zhǔn)到極致,,稍等下,,我去貨架取來?!?p>  南懷杰換上新衣服,,神采奕奕的照了照鏡子,問道:“需要多少銀子,?”

  伙計笑道:“這件衣服很符合公子,,本預(yù)售一百二十兩,收公子一百兩銀子就好,!”

  南懷杰從舊衣服里衣兜里掏出兩塊大額籌碼,,拋給伙計?;镉嬓χ舆^去交賬,,不大會兒回來,,將收據(jù)遞給南懷杰道:“公子憑這副收據(jù),如衣服有劃破之處可免費來本店修補,?!?p>  南懷杰指了指那件紫色衣服道:“我方才應(yīng)該多贏些選這一件?!?p>  伙計呵呵一笑道:“公子選了我們也不敢賣,,這是蕓姐訂做的三套,這款還不是最高端的,,最高端的那件價格近三千兩,。”

  南懷杰聽到蕓姐二字,,想到了月老案名單上的小蕓,便取出三枚小籌碼拋給了伙計,,道:“三千兩都可以買件龍袍穿穿了,。我是新來大福島,想在這島上快速發(fā)家,。大福島上可有什么規(guī)矩,?可有什么忌諱?”

  伙計接過籌碼樂呵一笑道:“島上唯一能快速發(fā)財?shù)牡毓烙嬀褪蔷噙@三百步遠大福賭場,。我明白公子的心態(tài),,當(dāng)年新來這島上求財時也是想快速發(fā)家,慢慢就會發(fā)現(xiàn),,發(fā)大財?shù)闹挥幸晃?,那就是住在望南樓上的島主,發(fā)小財?shù)囊彩峭蠘抢锏娜?,島上小民只有小康的份,,但也知足了。規(guī)矩就是莫要問人身份,,忌諱就是讓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公子,賭場還是莫要沾邊為妙,?!?p>  南懷杰笑了笑道:“望南樓可是大福島最南邊那座樓?”

  伙計道:“望南樓恰恰是正北最高處那座樓,,可以南望將大福島盡收眼底,。”

  南懷杰哈哈一笑,,道:“領(lǐng)教了,。欲要發(fā)財便要接近有財之人,。怎樣才能接近望南樓的人呢?”

  伙計搖頭一笑道:“這家店的老板扁便是望南樓的人,,島內(nèi)所有的一切都是望南樓的,,包括那座賭場,湖中這座湖灣,,還有南邊三座小島,。大幅島上除了望南樓的大人物,其余人都是平民百姓,,衣食無憂快快樂樂的,,銀子和籌碼多一點少一點又有何妨?!?p>  南懷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話雖如此,沒有銀子想討個老婆都很難??!”

  伙計哈哈一笑,道:“公子一表人材,,女人可隨你挑,,只要公子夠優(yōu)秀,每月十五就可在月亮灣的月老酒會上互選下,。大福島民風(fēng)開放,,你情我愿就可結(jié)合,你情我愿也可分開,,不存在什么一紙婚約婚姻不婚姻的,。媒婆之言父母之命在這就是個屁,女人跟過三四個男人,,男人摟過六七個女人,,在大福島都是常有的事,不足為怪,。就連做妓女都是自由自愿,,做兩年有錢了還能討個年輕的男郎作伴,當(dāng)然,,這行收入僅次于賭場,。”

  南懷杰有些目瞪口呆,,木納的笑了笑,,道:“天底下還有如此美好之地!看來是來對地方了,!月亮灣又在哪,?”

  伙計笑道:“學(xué)堂正下方那塊專意用金色沙子鋪成的海灘便是月亮灣,。公子英俊瀟灑,還有三天就是月老酒會,,到時我可幫公子引薦漂亮的姑娘,,但?!?p>  南懷杰駐足回身笑道:“明白,,到時價格隨你開?!?p>  伙計眉開眼笑趕忙作揖恭送,。

  南懷杰回到大福賭場又坐回先前桌子先前的位置上,只是方才哪位金發(fā)姑娘已不在,。換身衣服在別人眼中就是另一人,,衣衫襤褸的窮鬼在這里令人印象深刻,搖著扇子衣著豪華的風(fēng)流公子哥反而稀疏平常,。

  南懷杰玩了幾把牌九贏了百十兩,,又去另一桌玩了幾把骰子又贏幾十兩,而后俄羅斯轉(zhuǎn)盤上,、喬牌都玩了玩,贏夠二百兩之后小籌碼換成大籌碼,,爬上二樓準(zhǔn)備進貴賓室,。這時賭場一位模樣機靈,看上去十五六歲樣子的荷官將南懷杰叫住了,,荷官道:“公子請留步,,我叫小骨,公子方才一進來我就留意到您,,我瞧公子賭技一流又是新客,,小骨能否做公子的專一侍從?!?p>  南懷杰知道這是賭場的一門生意,,一般都為大客戶或厲害的賭徒配一位侍從,幫客人兌換籌碼,,引薦認(rèn)識同等賭徒,,而后組建豪賭賭桌。如此賭技高的賭徒便不在從賭場贏錢而是從客人身上贏錢,??腿酥g對賭,賭場拿的是抽成,,有人贏得越多賭場賺的也就越多,。侍從維護好關(guān)系賭徒常來,,他自個的提成也就見漲。

  南懷杰笑了笑將身上三百兩的籌碼交給小骨,,道:“去貴賓室轉(zhuǎn)轉(zhuǎn),。”

  小骨點頭道:“公子請隨我來,,公子怎樣稱呼,?”

  南懷杰道:“稱呼我公子就好?!?p>  小骨頭道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南懷杰道:“方才和我對賭的那位金發(fā)姑娘是誰?”

  小骨頭笑道:“公子贏的那位金發(fā)姑娘是雀姐,,人稱金絲雀,,是我們荷官的頭頭,方才還發(fā)著火呢,?!?p>  南懷杰笑了笑,道:“輸錢了心情總是不好的,。貴賓室里都是些什么人,?”

  小骨頭道:“貴賓室里首先是有錢人,門檻二百兩,,賭額壓底十兩,,一般都是大福島各行各業(yè)的佼佼者?!?p>  南懷杰笑道:“這么說都是望南樓里的人了,。”

  小骨頭搖搖頭道:“都是距望南樓最近的邊緣人,,真正望南樓里的人不允許賭博,。”

  南懷杰笑道:“那還是不要做望南樓里的人好,。但整個大大福島不都是往南樓的嗎,?”

  小骨道:“望南樓發(fā)給你高額工資,再把你的工資贏回來,,等于是銀子過過你的手又流回望南樓,,如此你就拼命賺錢拼命賭錢,永遠離不開大福島,?!?p>  南懷杰道:“言之有理,望南樓里確實是一幫厲害的人物,,現(xiàn)在誰是望南樓的老大,?”

  小骨道:“沒有人知道誰是望南樓的老大,,反正我是不知道。我連誰是望南樓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控制賭場卻從不來賭場,。聽客人們講望南樓里只是一幫丫鬟,更沒有人見過真正的島主,!也沒人敢多打聽望南樓,。”

  南懷杰呵呵一笑,,道:“這島主夠神秘也夠風(fēng)流,,一幫丫鬟伺候著。幫我在小額牌九賭桌上尋個座位,?!?p>  小骨將南懷杰引進貴賓室,讓其在椅子上稍微等候片刻,,便點頭去了,,不大會回來道:“公子請隨小骨來,在金魚室?guī)凸影才乓蛔?,保證公子滿意,。”

  南懷杰的確滿意,,在這房名為金魚室的房間又見到了方才那位名曰金絲雀的金發(fā)姑娘,。金絲雀重新打量一眼南懷杰,笑道:“不錯嘛,,人靠衣服馬靠鞍,,水手長搖身一變成了富家公子哥,?!?p>  南懷杰合上扇子插在腰間,笑道:“再過幾年就是船長了,?!?p>  桌上是幾位油膩的中年人,或許也都是沖著這只金絲雀來的,,突然冒出一個俊朗公子哥,,對他們而言便失去了天然優(yōu)勢。一位肥溜溜小眼睛的胖子道:“船長不船長的都是題外話,,三百兩銀子玩不幾局,,下注吧?!?p>  南懷杰向金絲雀挑了挑眉毛,,這胖子更是一臉不屑,。

  南懷杰道:“其實費盡周折來大福島就是為了快速賺到兩千兩銀子,而后回家娶員外的女兒,?!?p>  金絲雀笑道:“呦——,沒看出來,,倒是位癡情人,。”

  南懷杰道:“所以,,我瞧不上這位胖兄的十兩押注,,五十兩如何?”

  這位胖子哼了一聲,,瞧見金絲雀在用專注的眼神瞧著自個,,拿起塊五十兩的方形大籌碼拍在桌上。

  金絲雀道:“胖哥大氣,,你們財大氣粗,,小女子我跟不起?!?p>  金絲雀退了出來,,其余幾位有兩位退出,其余人抱著玩一把大的心態(tài)跟了進來,。結(jié)果可想而知,,南懷杰拂袖之間便是想要什么就可來什么,幾局下來,,胖子臉上浸滿汗水,,籌碼少了一半,跟著玩的就剩下兩位,,南懷杰的三百兩漲到六百兩,。

  金絲雀道:“胖哥,今天時運不在你這邊,,先歇歇吧,,等那天來了興致再來玩?!?p>  胖子早就想退,,現(xiàn)在有了臺階,趕緊牌一推,,罵了句豪氣的話起身走了,。

  其余人坐著也沒勁,也起身走了,賭桌上僅留下金絲雀,。

  金絲雀道:“公子可知這間金魚室是我金絲雀的場子,,你一來就把我的客人全趕跑了,某種程度上講,,是砸我的場子,。我是小本買賣,攻不起大神,,小骨,,下次可不許再把這位大神請進我這了?!?p>  小骨趕緊躬身迎笑,,連忙稱是。

  南懷杰道:“下次再進你的場子不贏錢便是,?!?p>  金絲雀眼神一亮道:“不贏便是輸,難道公子另有想法,?!?p>  南懷杰道:“我怎好贏姑娘家的錢,只是從你那借點本錢而已,,會連本帶息奉還的,。小骨,幫我找間一百兩押注的位子,?!?p>  金絲雀眉頭微動,笑道:“金牛室的骰子應(yīng)有空位子,?!?p>  南懷杰站起身,彬彬有禮的向金絲雀笑了笑,,離開了金魚室,。

  小骨道:“公子,金牛室是我們這阿牛哥的場子,,阿牛哥手法很厲害且與雀姐是死對頭,,你們倆對賭雀姐都算是贏家,,你可要擔(dān)心些,。”

  金牛室的莊家阿牛是位精瘦的光頭,,四十歲上下,,坐在椅子上抽著水煙,三位徒弟搖著骰子坐莊,幾位闊氣的賭徒拿銀子不當(dāng)銀子的押著注,,賭大小,,押注一百兩。輸輸贏贏很快,,很是過癮,。

  南懷杰聽了幾把聲音,聽懂了里面門道,,骰子上每面刨的點數(shù)不同,,每面落底的聲音也就不同,絲毫分文的音色差別對于有天賦的賭客來說便如樂譜的音符,,十拿九穩(wěn),。

  南懷杰連續(xù)押注,贏三輸二,,贏四輸三,,贏五輸四,這樣循環(huán)幾局下來,,南懷杰看似贏不多時又已經(jīng)贏了六百兩,。

  高手之間看的出門道,阿牛放下水煙,,親自上陣,,向南懷杰笑了笑,操起竹筒挖起骰子,,一番雷鳴電閃后坎在桌上,,南懷杰買大,掀開是小,。南懷杰連續(xù)輸了三局,,終須聽清了,這阿牛搖骰子時將骰子搖到同點面相貼后,,先讓骰子落底而后竹筒再次一撞,,撞擊聲中骰子再次翻滾。如此你要聽懂三重聲音,,濾過兩重噪音方可算出點數(shù),。

  第四局南懷杰開始贏了,接著連贏五局,,周圍賭徒驚嘆不已紛紛跟著下注,。南懷杰笑了笑,又贏兩局后退出,。

  小骨笑道:“公子懂得適可而止,,讓小骨著實佩服。”

  南懷杰打賞小骨幾枚籌碼,,而后又回到了金魚室,,里面又有幾位賭徒熱火朝天的廝殺著。

  南懷杰入局,,金絲雀笑了笑也入局,,一番廝殺后,南懷杰偏偏僅輸給金絲雀,,輸了三百六十兩,。南懷杰走的是賭場規(guī)矩,借錢三百年利息六十,。

  金絲雀眉開眼笑,,藍藍的眼睛里有了溫情。南懷杰退出后來到餐廳,,問小骨喝不喝酒,,小骨搖搖手道:“我喝菠蘿汁就好?!?p>  一個甜美的聲音道:“我喝白葡萄酒,,公子今晚可有住處?”南懷杰笑了笑,,金色雀站在其身后,。

  小骨道:“大福島就這點不好,沒有一家客棧,,只有一家青樓,,想過夜就得睡在青樓,睡在青樓就得找位姐姐,,就得多花很多銀兩,。”

  南懷杰道:“今晚發(fā)了一筆財,,船是不想回了,,青樓又不想去,金絲籠倒想去參觀一下,?!?p>  小骨撇嘴一笑,趕緊走開了,。金絲雀眉梢一勾,,起身道:“那就走吧!”

  南懷杰心中一驚,,喉嚨中酒差點沒咳出來,。

  金色雀的住處在湖灣正北偏東些,兩間房子裝扮的精巧細(xì)膩,。南懷杰推開窗指了指其正上方的一座如宮殿般的宏偉大廈,,道:“這可是傳說中神秘的大福島望南樓?!?p>  金絲雀道:“沒什么了不起的,,里面只是一群聽命行事的丫鬟而已,整天對著幾十具琥珀女尸,,讓我進我也不愿意進,。”

  南懷杰將窗關(guān)上窗簾拉上,,笑道:“這間金絲籠我倒是很愿意進,。”

  金絲雀輕解羅衫,,道:“被女人一牽就走的男人容易短命,。”

  南懷杰道:“金絲籠中與金絲雀共舞,,猶如朝聞道夕可以死,。”

  金絲雀羅衫落地,,長裙抹去,,忽而手掌一仰,從衣架上抽出一把細(xì)劍,,寒光凜凜的刺向南懷杰,。

  南懷杰淡淡一笑,不躲不閃不招架,,劍尖抵到南懷杰喉嚨處停了下來,。南懷杰盯著金絲雀笑的很溫柔也很自信。

  金絲雀刷的向下劃了一劍,,割斷了南懷杰的腰帶,,而后提著劍吻了上去。南懷杰收起溫柔,,面孔流露出一種征服后得意的霸氣,,一把將金絲雀抱起扔到床上,撲了上去,。南懷杰明白金絲雀為何是金絲雀了,,除了頭發(fā)是金色的,有一處也是金色的,。

  事后,,金絲雀甚是滿足的貼在南懷杰胸膛之上,,南懷杰望著房頂輕撫著金發(fā)也甚是滿意的笑著。

  金絲雀道:“你是不是被女人用刀劍刺習(xí)慣了,,一點也不懼怕,,可知道,方才我真的是準(zhǔn)備刺穿你喉嚨的,?!?p>  南懷杰道:“我見你第一眼時我就知道你會拿刀劍來刺我,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將我騙到你的床上來,?!?p>  金絲雀噗嗤一笑,往南懷杰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咬的南懷杰慘叫了一聲,,肩膀上留下一圈整齊的牙齒印,而后淡淡的滲出鮮血來,。

  金絲雀冷冷一笑道:“你也知道,,我一定會讓你一輩子記住我!”

  南懷杰疼的額頭上冒出汗珠子,,瞧了瞧這枚肯定要留下印記的牙齒印,,又想到了自個身上的另一處牙齒印痕,自嘲的道:“我也知道,,自古以來最毒莫過婦人心,,這下成雙了?!?p>  金絲雀銀鈴般的一笑,,摟住南懷杰,化成金絲雀,,小鳥依人很是嫵媚動人,。

  陽光透過云層漫在窗上,而后透過窗簾散在床上,。金絲雀睜開眼睛手臂向右搭了搭,,人已去,影成空,,昨晚目目甜蜜憶心頭,。金絲雀苦苦一笑,嘆了口氣,,而后搓了搓面孔揉了揉眼睛,,披上衣衫,呆呆的站立窗前,,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靜靜地站著,。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人,,一手托著兩籠散發(fā)蟹黃香的蟹黃包,,一手提著一罐米粥,這個人是南懷杰,。

  金絲雀抿嘴笑了笑,,趕緊轉(zhuǎn)過身偷偷擦了擦自個也不能明白的兩滴淚,。

  南懷杰笑道:“本來想逃跑的,,以防你醒來無聊再咬我另一塊肩膀,但又一想,,把你喂飽了,,你就不會亂咬人了?!?p>  南懷杰將粥盛進碗中,,將蟹黃包打開,一盤香醋放上,,取出筷子放在碗上,。而后拍下手道:“來,吃吧,,趁熱,。”

  金絲雀哭笑不得的瞧著南懷杰的一舉一動,,而后銀鈴般呵呵的笑了起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這頓早飯,,金絲雀吃的很香,。(很多年后,金絲雀回憶說,,那是一種初次領(lǐng)略到幸福的感覺,,正是這種感覺讓她去尋覓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早飯后南懷杰提議出去走走如何,,陽光沙灘還有柔風(fēng)的湖灣,,白天賭場也不營業(yè)。二人順著大福島走了兩圈,,無話不談,,說了很多。金絲雀是一陣高興一陣生氣一陣撒嬌,,南懷杰在金絲雀的介紹下,,對大福島的布置有了詳盡的認(rèn)知,。

  南懷杰知道了這座島的南岸與三座星鏈小島之間有一片規(guī)模很大的天然鹽場,大潮時將鹽場入口封上,,太陽與海風(fēng)蒸發(fā)之下海水揮發(fā)之后留下的就是鹽巴,。取之不盡用之不完,運送到內(nèi)陸便是真金白銀,,只是也觸動了朝廷的利益,。

  大福島上有一萬人之多,全島之人每月按人頭發(fā)放一份子錢,,這份子錢足夠讓你吃飽穿暖,,而后再依據(jù)你的勤勞與實力去爭另一份子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陸地上有的這座島上都有,,陸地上沒有的,這座島上也有,,比如安寧與人人皆富裕,,老有所養(yǎng)幼有所依,路不拾金夜不閉戶,,由小康邁向大同,。

  南懷杰問金絲雀:“你愿意永遠住在這座島上嗎?”

  金絲雀道:“與有趣的人在一塊,,住在哪里都是一樣,,與無趣的人在一塊,住在哪里都是無趣,?!?p>  溜達一個早晨,金色雀有些困倦,,南懷杰便送金絲雀回金絲籠午睡,。

  金絲雀從抽屜里掏出一塊令牌,上面雕刻著望南樓字樣,,遞給南懷杰道:“公子是生面孔,,島雖小關(guān)卡卻很多,帶上這塊令牌整個島便可隨意溜達,?!?p>  南懷杰接過后淡淡一笑,推開窗,,迎著海風(fēng)陪金絲雀躺在床上瞇了一會兒,。瞧金絲雀睡的很香,便輕輕帶上門,,獨自一人出去了,。

  中午時光太陽火辣,,路上行人見少,海灘處零零散散的幾位閑暇之人在釣魚,,精力旺盛的孩童們趁放學(xué)時間在玩水,。南懷杰順著湖灣邊沿的綠廊小徑轉(zhuǎn)到了大福島南山,翻過山坡后是一道環(huán)形城墻,。一如進島時的情景,,城墻上有人把守,城樓內(nèi)大炮的屁股對著城內(nèi),,炮口對著外海,。

  城墻下唯一的一道城門卻是人流不斷,人流中皆是清一色的勞力,,各自推著獨輪車,,出城的是空車,,進來的車上堆滿麻袋,。南懷杰甩開扇子大搖大擺的朝城門而去,誠門口門衛(wèi)本未加阻攔,,南懷杰都快出城了,,一門衛(wèi)小跑的追了上去。

  門衛(wèi)笑道:“爺,,你也知道規(guī)矩,,您來的不多,所以,?!?p>  南懷杰笑道:“所以你覺得陌生,很好,,所有人都應(yīng)像你這般,。”

  便掏出令牌讓門衛(wèi)瞧了一眼,,扭身繼續(xù)朝城門外走去,。

  門衛(wèi)得到夸獎很是欣慰,趕緊陪笑,,擺出個請的姿勢,。

  南懷杰甩開扇子大搖大擺的隨著推車的勞力出了城門,面前豁然開朗,,進入一個雪白的世界,。三座星鏈小島圍成一個外湖,空余之處被筑上防波堤隔斷大海,,鏈島最窄處設(shè)置一處吊橋水閘,。工部侍郎出身的南懷杰當(dāng)然明白這是何處,,這是一處天然優(yōu)良的鹽田。

  星鏈小島圍城內(nèi)湖,,漲潮時放進海水,,閘門一閉。星鏈小島上無山,,便于風(fēng)吹日曬,,海水蒸發(fā)干便是鹽巴,鹽巴鏟起來裝上船便是錢財,。這也是這座大福島的錢財命脈,,也是生活安逸的基礎(chǔ),也是城墻加大炮的必要,。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如此大的一片鹽田足夠一個大省人口之用,鹽稅是國庫重稅,,怎么還能尚存至今,?中間必有淵源。南懷杰能感覺到這個淵源也就是月老案的淵源,,這個淵源的指向恍恍惚惚就在望南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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