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命鬼呢,?”幽婆婆右手撐臉問道。
白衣男子背手站得筆直,表情冷得跟個面癱人一般,,他抬了一下眼皮,,淡淡道:“明知故問,?!?p> “嗬,哪里來的小兔崽子,,跟長輩說話這般不知輕重,,信不信我替你家大人好好教訓(xùn)一下你?!庇钠牌牌鹕砝@到那男子身前道,。
劉嬌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哪有熱鬧就喜歡往哪湊,。
這山中農(nóng)戶之間的狗打架,,她都要在旁邊圍觀半天,樂呵呵觀戰(zhàn),,恨不得能參與其中咬上幾口,。
更何況時日久了,看來看去發(fā)現(xiàn)狗咬狗也就那樣,,不由生出膩來,。
雞鴨打架又更是無趣,正愁煩悶?zāi)亍?p> 正巧,,有人送上門來了,,劉嬌豈能錯過這煽風(fēng)點火,看人打架的大好機(jī)會呢,。
再說,,這人一進(jìn)來就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眼睛都快翻上天了,,瞧著就很欠打,。
讓幽婆婆料理一番,,也不冤枉。
于是劉嬌指著那男子起哄道:“就是,,就是,,你算哪根蔥,,跑這兒來充蒜,,信不信我婆婆一掌把你打成咸腌菜?!?p> 男子聞言,,拋給劉嬌一眼“你又是誰”的輕蔑,并不接她的話,,繼續(xù)面癱,。
劉嬌:“......”
拽得上天,狗頭怕是不想要了,?
劉嬌抄起火堆中燒得通紅的鐵鉗,,一躍向男子襲去。
男子反應(yīng)極快,,后退兩步,,抬腳就踢起地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
那碎石如同離了弦的箭,,直直便朝著劉嬌的方向飛去,。
劉嬌始料未及,眼看就要被碎石打中,,只得生硬側(cè)身險險避過,。
心中雖略感詫異,但就這么承認(rèn)別人比自己武功好,,劉嬌萬萬做不到,。
“這人有兩下子嘛,不過與我相比,,都是雕蟲......”還沒等劉嬌暗自誹腹完,,手中的鐵鉗一聲脆裂,斷成幾截,。
這一下,,幽婆婆與劉嬌均是一愣。
外人看來只當(dāng)那男子有些力道,,但習(xí)武之人卻知曉,,看似小小的碎石,光是讓它在空中朝著目標(biāo)不落地的飛起,,就得耗費很大的心力,。
這其中,,除了力道夠足外,內(nèi)力也必須夠好,。
更何況,,這人讓碎石只在一瞬,又快又有具有爆發(fā)力,,干干脆脆就把鐵鉗擊斷,,實力絕不容小窺。
這身武功,,習(xí)了少說也得十年,。
劉嬌正欲開口,被幽婆婆抬手打斷,。
“喲,,看不出來,現(xiàn)今這世道小白臉都是龍虎道行,,當(dāng)真世風(fēng)日下啊,。”幽婆婆攏了攏鬢發(fā),,似笑非笑道,。
男子面無表情拱手道:“得罪?!?p> 幽婆婆冷笑一聲:“得罪,?短命鬼帶你這么個高手來,是想劫財還是劫色,?
劫財就省省力氣,,我這四面都是西北風(fēng),你就是把洞挖上天也找不到一個字兒,。
若是劫色呢,,他就免了,你,,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說著幽婆婆一躍飛起,,還不忘伸手在那男子臉上摸了一把,落在不遠(yuǎn)處,,作挑眉曖昧狀,。
男子躲閃不及,整張臉如喪考妣,,瞪著眼似要噴火,。
劉嬌咬緊嘴唇,漲紅了臉,差點憋成內(nèi)傷,,在心里把幽婆婆跪了千百遍,。
姜還是老的辣,劉嬌覺得這一回合,,她們不虧,,不但惡心了狗頭,還開心了自我,。
“哎呀,,幽娘,你這又是作何啊,?!币粋€身材渾圓的黑衣男子抖著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喊道,。
幽婆婆見了來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佯裝怒氣道:“你非要叫娘也不是不可以,,我就當(dāng)老天爺白送我個冬瓜兒子,幽字就請免提了,,從你嘴里出來都是一股狗味兒,!”
“短命鬼”不氣反笑,捏住男子欲要出招的手道:“師父莫見怪,,幽娘向來如此,。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內(nèi)里心善得很,?!?p> “什么?師父,?
楚天成你個老賊,,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楚拂那老頭兒尸骨未寒,,你居然也有臉皮叫別人師父,,怕是活膩了!”幽婆婆驚叫,。
劉嬌還是第一次見幽婆婆如此暴跳如雷的罵人,,但聽來聽去覺著這話怪耳熟的,還像在哪聽過,。
“短命鬼”楚天成呵呵憨笑道:“幽娘,,忘了提前同你講,這便是我新拜的小師父,,我來介紹一番,,喚做白葉,。”
“管你白葉還是紅葉,,你找死,!”幽婆婆一腳向楚天成踢去,楚天成胖是胖,,但卻是一個靈活異常的胖子,。
他像個不倒翁一樣,有節(jié)奏的一跳一跳,,不管幽婆婆出何招式,,只是閃避,并不還手,。
幾個回合下來,,這幽婆婆連楚天成的褲腿都未踢到。
楚天成邊躲著幽婆婆的“無影腿”,,邊賠笑道:“幽娘,,我知道錯了,是我失言了,,一年時間長了些,。
下次絕對不超過一個月就來看你,別氣了,?!?p> 幽婆婆兇狠說道:“廢話少說!短命鬼,,今日我便要你狗頭,!”
說著便從腰間拔出佩劍,狂風(fēng)似的刮到楚天成面前,,一通刺,。
楚天成只得跑,幽婆婆便鍥而不舍地在后面追,。
劉嬌剛開始還提心吊膽,,真怕兩人打起來。
瞧了半天,,這兩人躥來躥去跟雜耍似的,,純粹就是鬧著玩兒。
她便淡定的在一旁,,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觀摩這對加起來百多歲的兩人演猴戲。
幽婆婆吼道:“不準(zhǔn)跑!”
楚天成笑瞇瞇道:“不跑你要打我,,我又是耙耳朵,。”
嘖嘖,,這脾氣真好,。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這才是有涵養(yǎng),,有內(nèi)里的人。
劉嬌在心里不由地跟楚天成豎起了大拇指,,心服口服的干了這碗夕陽紅狗糧,。
而不像某人,不,,某條高傲的狗,。
劉嬌朝“某條高傲的狗”處一瞟,如若蚊聲道:“汝乃天驕,,何不上九霄,。”
“某條高傲的狗”好巧不巧正回過頭,,四目相對。
劉嬌頓感被一束寒光射中,,身子發(fā)冷,。
姓白?這人該姓寒名狗吧,,掛著一張冰臉,,耳朵還靈。
劉嬌撇嘴,,再看演猴戲那邊,,不對,角色似乎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楚天成站在洞頂,,冷冷叱道:“師妹!該是鬧夠了,,多大年歲的人了,,也不怕叫小輩們笑話?!?p> 居然敢這么跟幽婆婆吼,,真是條好漢。
但保不齊幽婆婆更加發(fā)狂,預(yù)備殺豬泄憤了,。
可這幽婆婆只是原地發(fā)愣,,盯了楚天成好半晌,而后,,如夢初醒般,,把劍重重往地上一摔,溫柔說道:“師哥,,來了好半天餓了吧,,我這就去弄些吃食?!?p> 劉嬌:“......”
差點就搖旗助威了,,畫風(fēng)怎么說變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