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識千錦以后,聶昭覺得三觀變化了許多,。搶來的錢花著真舒服,,自問他以前囂張霸道,,懟人無數(shù),但都沒有跟著千錦打劫來的有成就感,。
果然有戰(zhàn)利品的戰(zhàn)爭才是稱霸紈绔圈的正確打開方式,。
暗夜,兩道身影在宵禁后摸出了青云學(xué)院,,學(xué)院的圍墻加的太高,,聶昭沒有半點武功,他們不得不繞了個大圈,,從藥院后山閃出去,。
新任城主就任后,勵精圖治,,管理有道,。青山城恢復(fù)了往日的喧鬧,正街上街燈璀璨,,比不上燁都入夜后的繁榮,,但足夠吸引向往夜生活的年輕人們消遣其中。
“一曲相思怎么樣,?”東千錦抱著胳膊打量著滿街的商鋪牌匾,。站在青山城里最有名的青樓前詢問聶昭的意見。
門里門外,,歌舞升平,,往來皆是滿面春風(fēng)的男子。
“大哥,,那是煙花之地,,祖父不準(zhǔn)我去?!甭櫿哑饺绽锝?jīng)常違背聶天霸的意愿,,但這一點,他從不犯,,大概是聶昭本人對這些不敢興趣,,他只沉浸在欺負(fù)別人后得來的快感中無法自拔。
還沒等東千錦說些什么,,聶昭皺著臉,,嘟嘟囔囔的控訴。
“沒想到大哥你是這種人,!”
這天宿官家子弟里出了名的紈绔,,竟然連這種地方都不敢來。東千錦都不知道是夸他好還是嘲笑他好,。
“罷了,,你不去就不去吧,。”
最后的最后,,兩人去了常去的小館聽曲,,胡吃海喝。
酒過三巡,,東千錦嚼了口花生米,,想起白日里剛與呂白商議的商業(yè)大計。
“聶昭,,想不想靠自己的實力去賺錢?!睎|千錦目光炯炯的看向聶昭,,打起了算盤。
“想,,大哥,,你帶我去干票大的?”聶昭聽那坊間話本子里講,,山野里常有人占山為王,,靠打劫過路商旅發(fā)家致富。
聶昭湊近,,小聲詢問是不是去落草為寇,。
“堂堂官家子弟,還想干票大的,,落草為寇,?你是被千語茶樓那說書先生洗腦了吧!”東千錦嘴里的茶險些噴出來,。
“聶大少,,咱們是天宿遵紀(jì)守法的良民,你祖父呢,,不奢望你出人頭地,,起碼你也要有一技之長,漲漲志氣吧,?!睎|千錦開啟動搖模式。
聶昭點頭,,虛心聆聽,。
“你看,你文武不通,,學(xué)醫(yī)更沒天賦,,不如從商,?”
“從商?”
“對啊,,這種打劫武院學(xué)子的低端操作始終不是正途,。你跟我一起從商,開鋪子,,賣東西,。那來錢多快,你憑自己的實力養(yǎng)活自己,,到時候你祖父也對你刮目相看啊,。”
拉聶昭入伙,,東千錦存了很大的私心,。想在天宿美容界打開市場,呂白出錢,,自己出配方,,銷售渠道必須多元化,她的目標(biāo)可不僅僅是平民百姓,,坊間歌姬,。那些官家小姐們才是有錢的主,而這些人,,需要一個人脈廣的人去宣傳,。
整個計劃里,東千錦是生產(chǎn)者,,呂白是投資方,,而聶昭是銷售人員。
“聽起來很不錯的感覺……那咱們賣什么,?”聶昭務(wù)實,,決定要做,就問到底,。
“胭脂水粉!”
“都是女人用的東西……”
“不要瞧不起胭脂水粉,,你家里的姐妹姨母,丫鬟小妾,,哪個不用,?這天宿女子那么多,咱們得客戶多著呢,,到時候不得賺個盆滿體缽……”
“大哥,,怎么聽你說起來,好像很容易的樣子,?!甭櫿鸭颐掠泻芏嗲f子鋪子,,偶爾聽下人上報虧損,好像賺錢并沒有千錦將的這般容易,。
“隨你,,反正你不加入,我也一樣賺錢~”東千錦覺得,,聶昭加入他們多一層安全保障,,燁都那么多權(quán)貴,他和呂白無官無職,,指不定動了哪位大人的蛋糕被人惦記上,。
聶昭仔細(xì)思考一番,似乎加入對他沒有多大損失,,萬一賺錢了,,他就有自己的小金庫了。
“我加入!”
“合作愉快~”
東千錦與聶昭撞了下酒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這段日子更加充實,,為了照顧兩位學(xué)渣的學(xué)業(yè),,東千錦決定等七月,學(xué)院排名聯(lián)賽的事情結(jié)束后再進行他們的商業(yè)大計,。
長街灑滿如水的月光,。
東千錦和聶昭酒足飯飽,緩緩走在回學(xué)院的石板路上,。賞著天上的星月,,吹著涼涼夜風(fēng)。
路旁的樹林中暗影頻頻,。聶昭微醺的講著笑話,。根據(jù)東千錦多次遇刺的經(jīng)驗,這一路,,自己又被人盯上了,。
過了春風(fēng)亭,山下的萬家燈火模糊成點點光亮,,林子里驟然閃出來數(shù)十名黑衣蒙面刺客,。
“大哥,他們是來綁架我的吧,!”
聶昭小時候遭遇過一次綁架,,至今還有陰影。那是聶天霸的政敵走投無路下做的蠢事,。后來主謀整個家族被聶家鏟除,。
“別怕,,你去一邊躲好?!睎|千錦抽出歲月,,做好應(yīng)戰(zhàn)的架勢。聶昭自知這種場面應(yīng)付不得,,麻溜跑到一旁,。
東千錦猜的不錯,這群人是奔著自己而來,,這是入學(xué)院以來的第一波遇刺,。不知對方派來的人有沒有長進。
依舊老一套的圍攻,,但殺手實力顯然不如從前,。配合沒有默契,但每一個都攻勢凌厲,。沒道理試探這么久還派這么菜的選手過來送人頭,。
若干回合,山下的燈火依稀黯淡,,石板路上已經(jīng)躺了七個黑衣殺手,。
刺客見形勢不妙,帶頭的那位下令撤退,。他們跑的飛快,,看都沒看地上還有一位氣息尚存的伙伴。
東千錦上前逼問,,那人連連求饒,。
“為什么行刺我?”
“有人買你的命,,我們就是拿錢辦事的,。”
“誰雇傭了你們,?”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是最末流的殺手,你留我一命,,以后我……”
呃……
黑衣人的話未完,,被歲月抹了脖子。
月色下,,青衣少年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飄揚,,半蹲姿勢,一手持劍,輕輕的劃過對面黑衣殺手的脖頸,。她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對她動了殺心的人,,斬草要除根,發(fā)現(xiàn)的就要滅口,,這是曲宋教她的,。
末了查看黑衣人袖子下的手腕,奇怪的是沒有以前的半月型痕跡,。
聶昭嚇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暗暗縮了回去。此刻的千錦看起來真恐怖,,同時也莫名的帥氣,。那把劍居然一直帶在身上,虧他以前把那軟劍當(dāng)成普通的腰帶,。
“大哥……你沒事吧,!”聶昭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多血,。
“沒事,,我們回去!”
“那這些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吧,?!?p> “沒有人知道真相?!?p> 很明顯的江湖恩怨仇殺,官府并不會深究這種沒有營養(yǎng)的案子,。
抹掉歲月粘上的血跡,,東千錦帶著發(fā)愣的聶昭回了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