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謀與斷
“妓院,?你理想還真夠遠大的?!?p> 郭嘉豎起食指搖了搖:“小朋友,,建安時期的謀臣武將,,生于亂世,,攪動風(fēng)云,,你以為他們真的有那么快樂嗎?實話告訴你吧,!”
他附耳到元一左側(cè),,一臉奸笑,。
“我們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史書上說郭嘉短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酒色入股,,他的私生活一向很成問題,經(jīng)常被時任“紀(jì)律委員會主席”的陳群檢舉廷訴,。
而曹操實在是太喜歡自己這位軍師祭酒了,,畢竟他老人家在私生活上也遠稱不上正人君子(好人妻),,在這方面與郭嘉惺惺相惜,。因此,他一方面重賞鐵面無私的陳群,,另一方面則放任郭嘉在酒色之上肆意撒歡,。
兩相圓融,,曹孟德盡顯卓越政治家的風(fēng)采,。
元一端詳著眼前滿眼色情的郭嘉,,沉重地嘆了口氣,。
“也行,。瓦羅蘭推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妓院這玩意最起碼在艾歐尼亞絕對是新生事物,,開起來肯定賺錢,。管仲當(dāng)年在齊國開妓院,不就為齊桓公攢足了成就霸業(yè)的資本嗎,?這行業(yè)暴利啊,!你既然想做個富翁,那我就成全你,?!?p> 郭嘉又搖了搖手指。
“開妓院賺錢那是銅臭商人才干的事兒,。我開妓院是要自己玩,。”
元一驚訝地說:“自己玩,?你也不怕把自己玩死,?”
郭嘉朗聲大笑,。
“我要自己做賬房,自己做老鴇,,自己做龜公,,自己做大茶壺,自己做客官,。說到做客官,,那是最有意思的了。我一月份扮風(fēng)流才子,,二月份扮落魄書生,,三月份扮朝堂大官,四月份扮升斗小民,,五月份扮威武將軍,,六月份扮皇親貴胄……總之,,我每個月身份都不盡相同,,與我院子里那些小可人兒們發(fā)生各種各樣的愛恨糾葛。這種體驗千百種人生的刺激,,我想想都快樂地發(fā)抖,。”
元一一副哀其不幸的樣子,。
“角色扮演玩到你這么變態(tài)的,,在我們那都罕見。不過我挺你,,得空了寫本小說,,我給你轉(zhuǎn)到起點賺人民幣?!?p> 郭嘉問:“何為人民幣,?”
元一說:“就是五銖錢,我們那的貨幣,?!?p> 郭嘉拱了拱手:“成交?!?p> 元一問:“下一步我們做什么,?馬上就是七省會談,你有沒有什么方略,?”
郭嘉說:“你要是真了解我,,應(yīng)該知道我擅長的是’斷’,謀方略這種事兒輪不到我做?!?p> 元一問:“你不做誰做?”
郭嘉追思說:“我三十歲那年,,隨丞相行軍至新野,。閑來無事便去隆中逛了逛,這一逛不打緊,,竟遇到了一位十九歲的英才,。此人身長八尺,容貌甚偉,,談吐不拘泥一城一池,,說得盡是天下大勢,將各方勢力論述得鞭辟入里,。更讓人驚奇的是,,這個尚未及冠的少年從未踏出過隆中一步,你說奇是不奇,?”
元一聽到新野,,心里就已經(jīng)豁然開朗。
“原來你和諸葛亮是見過面的……”
郭嘉問:“你說誰,?誰是諸葛亮,?”
元一說:“你跟人家聊了半天,不知道他是誰,?”
郭嘉俯首慨嘆:“這等天縱英才的人物,,我哪能不為丞相招募?丞相若不得,,他人得之,,必成大患。不瞞你說,,我當(dāng)時殺心都起了,,可又愛才,終歸不忍,。我磨了他好半天,,可這人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曹孟德非吾主,先生亦請自便’,,連個名字都不告訴我,。我回去后派兵士光搜山就搜了三次,此人已經(jīng)杳無蹤跡,,讓我不禁恍惚那一番對談是否是大夢一場,。”
元一笑著說:“‘郭嘉不死,臥龍不出,?!莻€臥龍,就是諸葛亮,,字孔明,。雖然我不知道他十九歲的時候跟你說了什么,不過他二十七歲跟劉備在草廬里說的一番戰(zhàn)略構(gòu)想,,被后世稱作’隆中對’,。就是這個藍圖,一舉為劉備奠定了三分天下的帝業(yè),?!?p> 已是正午,日頭漸漸烈了,,郭嘉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沉默了許久,神色滿是不甘,。
元一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有與他在同一時代對壘,你很遺憾吧,?可就像曹操說的那樣,,‘神龜雖壽,猶有竟時,?!汴枆郾M了,這就是命,。不過好端端的,,你提起他做什么?莫非——”
郭嘉點了點頭,。
“他也來了,。”
“他在哪兒,?”
“德瑪西亞,。”
“他選擇了德瑪西亞,?”
郭嘉搖了搖頭,。
“‘良臣擇主而待良禽擇木而棲’。這個道理我懂,,他也懂,。嘉文四世不配擁有他的才華。”
元一問:“那他去德瑪西亞干什么,?”
“等,。”
“等我,?”
郭嘉嘲諷道:“還真以為自己是花魁吶,?怎么的,人人都非你不可,?他是在等一份誠意,等一位明主,?!?p> 元一自言自語地說:“難道又要三顧茅廬了嗎?”
郭嘉問:“你說什么,?”
元一說:“沒什么,。我知道該如何請他出山。不過現(xiàn)在去德瑪西亞,,七省會談肯定趕不上了,。艾瑞莉婭這次赴會一定兇險非常,我一定要陪著她,?!?p> 郭嘉的目光變得深邃異常。
“也不差這十天八天,。這個會談不但你去,,我也要跟著去,順便也看看艾歐尼亞這幾方勢力的成色,?!?p> 二人約定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便各自離去,。
當(dāng)天深夜,。
旅社的窗被一陣?yán)滹L(fēng)吹開,郭嘉睡眼惺忪地起身前去關(guān)窗,,剛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大半夜的,你是想嚇?biāo)牢???p> 白發(fā)蒼蒼的斯維因從屋角的陰影處走出,,臉上掛著說不出的落寞。
“寧可選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也不愿意幫我成就統(tǒng)一的霸業(yè)嗎,?”
郭嘉搬了把椅子坐下,他望著窗外的弦月,遲遲沒有回應(yīng),。
斯維因恨聲說:“什么執(zhí)行力被消磨殆盡……你比誰都清楚,,我的命令在諾克薩斯通行無阻。為什么要在那孩子面前詆毀我,?”
郭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論才能秉性,你最像丞相,;論國力軍資,,你諾克薩斯最強。所以說,,我有什么理由不選擇你,,卻非要選擇一個一清二白的小男孩呢?”
說到這兒,,郭嘉陰詭一笑,。
“我總不能說在你斯維因首相身體里,有一只隨時會爆發(fā)的小怪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