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人類修士似乎沒有停止的打算,右手再次劃動,,靈氣凝聚,,又是一枚劍符凝聚,。
他濁黃的大眼睛里充滿了怨毒,,把頭埋低,,呼地朝谷口沖去,。
“來得好,!”勞天諾注意力一直放在它身上,,云象盾撐開一面五尺見方的白色光盾,。
盾光極厚,堅如鐵壁,。
饒是如此,,他眼皮還是一跳,幾乎是瞬息之間,金角犀牛已經(jīng)沖到眼前,,砰的一聲,,撞在云象盾之上。
陸寧早已畫好一枚劍符,,綁著血月彎刀的碎片,,奪地射將出去。
那金角犀牛一撞之下,,將對方撞得在空中連翻幾個跟斗,,狠狠摔落在地,心里不禁得意,。正在這時,,左側(cè)一股砭人肌骨的寒意襲來。
未及反應,,只覺眼前一花,,一道紅影掠過,臉龐劇痛,,碎裂的金角四處飆散,。
它豁地朝左側(cè)看去,看見了大石后又有一名人類修士,,當即想也不想,,向其沖去。
血月彎刀碎片沒有擊中要害,,而是將其金角截去了一半后,,掉落在地。
眼見金角犀??焖贈_來,,陸寧閃避不及,只得在身上貼上一枚鐵膚符,,撐起盾符擋在身前,。
殘碎的金角離得越近,陸寧越感覺盾符是如此薄脆,,不堪一擊,。
“師弟小心!”這時勞天諾的聲音在左側(cè)響起,。
勞天諾一個翻滾舉起云象盾,,擋在陸寧身前。金角犀牛頭顱猛地一挑,,巨力猛拽,,云象盾登時拿捏不住,,飛了開去。
“小心,!”正是危急時刻,,又是一道紅影掠過,精準無比地從金角犀牛左耳之中刺入,。
噗地一聲悶響,,血月彎刀碎片扎入犀牛頭顱。這一次,,卻并未從另一端射出,。
轟然聲中,金角犀牛前腳跪地,,猶如巨峰崩塌,,側(cè)翻在三人面前。
“呼……費兄好準頭,?!眲谔熘Z抹了把汗,有些后怕地道,。
“這次力氣著實大,,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擋的?!辟M宗元笑道,。
金角犀牛身亡,身下的普通犀牛見狀,,紛紛逃出谷去,。費宗元也懶得理它們,將角下的金黃色妖丹取出,,又挖出血月彎刀碎片,,起身道:“此丹價值不菲,待回到浮夢山賣掉,,我們再分它,。”
“自當如此,?!眲谔熘Z道。
陸寧接過費宗元遞過來的碎片,,收入囊中,指著遠處的一線天道:“這裂縫開得蹊蹺,,莫非是人力所為,?”
“化神修士也不見得能把這么大一座山劈成兩半,。”費宗元搖搖頭道,。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山上走去。
過了隘口,,眼前豁然開朗,,從山頂往前看去,只見密林如海,,微風輕拂之中,,波浪般上下起伏,一眼望不見頭,。
“這林中也有不少妖獸,,大家小心,切莫中了招,?!辟M宗元提醒道。
“從這里出發(fā)多久能到,?”陸寧見林海一直延伸到天邊,,有些不信這附近有人類聚居。
“以我們?nèi)齻€的腳程,,應該兩三日能到,。”費宗元道,。
下了山走進林子里,,陸寧才發(fā)現(xiàn)麻煩所在。
林子里樹冠極密,,幾乎密不透風,,林子里光線昏暗,幾乎如同黑夜,。
“小心蟲蛇,。”費宗元聲音凝重地道,。
路并不好走,,一路上三人謹小慎微,不免耽誤了行程,。
路上雖遇到過幾次毒蛇怪蟲,,但三人都是結(jié)丹修士,并不在意,,依舊不疾不徐地往一個方向走去,。
大概是第五日,,正當三人對四周單調(diào)的景象已經(jīng)有些厭煩之際,眼前一亮,,樹木忽然稀疏起來,。
就在林子不遠處,果然有一間破敗的茅屋,,只是殘垣敗墻,,顯然已經(jīng)久無人居住。
三人在破屋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勞天諾道:“這附近果然有人居住,。”
“那就沒錯了,,那地方應該就在這附近,。”費宗元道,。
此時烈日高掛,,四人辨明方位,便往西北方繼續(xù)前進,。只不過半日,,突然草叢之中露出一條道路來。
順著道路只走一程,,路邊出現(xiàn)一些水田,,在山間左一塊右一快地露出頭。
三人越走越興奮,,轉(zhuǎn)過幾個山坳,,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百來畝大小的村鎮(zhèn)座落在群山之間,。一條清澈寧靜的小河,,蜿蜒穿過小鎮(zhèn)中央。
即使隔著這么遠,,陸寧依舊看得見鎮(zhèn)口一座大門之上三個顯眼的古怪文字,。
“游魚集?!辟M宗元念出了這三個字,,臉上難掩興奮之色:“就是這里了?!?p> “這地方文字古怪,,想必說話也與天南不同。費兄莫非能精通此地的方言,?”勞天諾將信將疑地道,。
“道友放心,,既然得到此處,,費某定不會空手而歸,。”說著費宗元一陣小跑,,往山下小鎮(zhèn)里跑去,。
鎮(zhèn)上人服侍樸素,形式與三人完全不同,。街上的人突然見三個奇裝異服的人,,不禁紛紛側(cè)目。
沒過多久,,便有兩名官差似的兵丁手持長刀,,將三人押解進了衙門。
費宗元一路上觀察,,見鎮(zhèn)上居民用的還是金銀,,當即從袖子里摸出兩錠雪花銀遞給兩名公差。
沒過多久,,有人將三人領(lǐng)到一處小閣樓前,。進了門,二樓大廳里書桌后端坐著一名灰袍人,。黑紗冠冕,,氣勢沉穩(wěn),身上自然而然散發(fā)著一股久在人上的威嚴氣息,。
“這鎮(zhèn)長有點土皇帝的意思,。”勞天諾在陸寧耳邊附耳道,。
費宗元坐在那灰袍人對面,,兩人用陸寧完全聽不懂的語言氣氛緊張地交談著。陸寧反正聽不懂,,索性四處張望,,打量著樓閣上的陳設(shè)。
屋子里有三排鏤空木架,,上面擺著各色寶石美玉,,美輪美奐。最為奇異的,,是正東方一枚西瓜大小的田螺,。
其色血紅,外表光滑,,卻不似玉石的表面,,光可鑒人,,而是有些粗糙之意。
“好奇怪的田螺,,莫非這就是血嗦螺,?”陸寧暗忖,忽然費宗元轉(zhuǎn)過頭來,,笑道:“鎮(zhèn)長已經(jīng)答應了,,先給我們供一百斤血嗦螺。從明年起,,他們鎮(zhèn)上收獲的血嗦螺,,六成可以賣給我們?!?p> “才六成,?另外四成留著干嘛?”勞天諾道,。
“他們自己也有用的,。這血嗦螺有藥用價值,跌打損傷用它最靈驗,?!辟M宗元道。
“六成的話,,要多少銀子,?”勞天諾道,嘴角甚至帶著一絲笑意,。靈石他不多,,金銀之類的世俗錢財他倒是不太缺的。
“不用銀子,,用這個,。”費宗元拍拍背上的背囊,。
背囊內(nèi)是一袋水稻種子,,陸寧先前還疑惑他帶這個干什么,原來是為了換血嗦螺用,。
“這里的種子極差,,我從天南帶來的種子,產(chǎn)量是其兩三倍,。就這么一袋,,足夠換一百斤血嗦螺了。”費宗元笑道,。
勞天諾豎起大拇指,,這么一袋種子,在天南可是值不了幾個錢,。到了這里卻可換一百斤血嗦螺,。
一百斤!
勞天諾伸了伸舌頭,,他出發(fā)前了解過血嗦螺的行情,。十斤血嗦螺可是能買一枚寒蝕冷心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