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美人沖葉曉萸眨巴眨巴眼,,嗔道:“恩公救了奴家,奴家請恩公吃飯,,自然是理所應當?shù)氖??!?p> “拜托,大家同是女人,,你能不能收斂一下,?我可不會吃你那一套?!?p> “小恩公可真壞,,老是這么欺負奴家?!奔t衣美人笑笑,,一雙嫵媚的鳳眼,輕輕地向葉曉萸送了個秋波,,隨即挽起她的手,,向酒樓走去。
到了酒樓,,葉曉萸沒有客氣,,什么好吃點什么,什么紅燒蹄髈,,東坡肉,,熏鴨,水晶肘子,,西湖醋魚,,都是她愛吃的,足足點了一大桌子,。
葉曉萸在桌子上大快朵頤,,滿嘴流油,旁邊那妖嬈美人卻是不怎么動筷子,,只一筷子一筷子的給她的碗里夾菜,。
“這個好吃,,多吃點這個,你太瘦了,,身上都沒有幾兩肉,。這么瘦的身板,男人怕是不喜歡的,?!奔t衣美人夾著菜,嘴里還不忘絮叨,。
“噗……”葉曉萸嘴里含著的一口菜差點兒噴了出來,。一旁的美人兒趕緊給她順背:“來來來,慢點,,別嗆著了,,喝口茶吧?!?p> 她趕緊端過美人兒遞來的茶水,,一口氣灌了下去。
“這位大姐,,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么雷人,?你當人人都同你一樣,一心想討男人的喜歡么,?”
“你是女人,,總得找個男人來依靠,將來總有一天還不是要嫁人的么,?我是為了你著想,。”
葉曉萸轉(zhuǎn)向她,,只覺得這紅衣美人雖然有時的行為讓人直欲吐槽,,但為人總算還是仗義的。她有義務給這個美人兒洗洗腦,,糾正一下她的錯誤思想,,讓她從這種偏離的人生中脫離出來,走上正軌,。
葉曉萸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痛心疾首地對她說:“這位美女,你的很多觀念是錯誤的,,我覺得我很有必要跟你聊一聊,。在你的腦袋里,難道除了男人,,就沒有別的東西了么,?我們作為女人,,應當自己珍惜自己,愛惜自己,,生活很美好,,應該有許多值得自己認真去做的事情,而不應該把自己當成男人的附屬品,。你說說你,長相美艷,,傾國傾城,,做點什么不好,為什么一定要做一個取悅男人的戲子,?”
“可是,,奴家是個清倌兒,賣藝不賣身的,,而且奴家除了唱戲,,別的東西都不會呀?”
“吶,,我教你,,你如今拿了這許多銀子,趕緊別做唱戲的了,,找個正經(jīng)行當,,做點買賣,怎么的也比在花樓唱戲強,?!?p> “小恩公,你對奴家可真好,,你說的,,奴家都記住了?!奔t衣美人眼中噙著瀅瀅的水光,,整個身軀卻是直接向葉曉萸靠了過來,腦袋輕輕地枕在她的肩膀上,。
“天,,你這隨隨便便喜歡粘著人的毛病哪來的,該不會是長期唱戲習慣了吧,?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我跟你說,你現(xiàn)在的問題真的很嚴重,,連日常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很多不好的習慣,!你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色衰而愛馳,,你往后怎么辦,?趕緊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內(nèi)在才是當務之急!”
“可是,,奴家從一出生就是個學唱戲的,,這內(nèi)在該如何去提升呢?”
“這簡單,,俗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啊,!首先呢,,你先去天機城中的書店,買一些關(guān)于綱常倫理,,講詩論詞的書籍,,不用太多,先買個一百本,,回家讀完了,,鉆研清楚了,你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會有一個質(zhì)的飛躍,!”
紅衣美人靠在葉曉萸的尖頭悶悶地笑,,她隨手拾起葉曉萸掉下肩頭的一縷碎發(fā)把玩著,慵懶地說道:“好,,我聽你的,。不過,等到我腹有詩書的那一天,,你會不會在我身邊呢,?”
“你看啊,咱倆本來就是萍水相逢,,我誤打誤撞救了你,,我們結(jié)識,這也算是緣分,,老天要求我來改變你的人生,。不過呢,緣分這個東西是很玄妙的,,我覺得不要太刻意,,若是有緣,將來我們一定還能相見的?!?p> “這么說,,你要走么?”紅衣美人手中一緊,,扯到了葉曉萸的頭發(fā),。
她吃痛,蹙眉把自己的頭發(fā)從美人的指尖拯救出來:“你小心點行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明天就要走。俗話說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你就按照我說的,,好好讀書,將來一定差不了,。”
紅衣美人卻坐起身,,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葉曉萸看見她如今安靜反常的樣子,,反倒有些不太習慣了,。
“你沒事吧?我真的沒有想甩開你,,而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們昨天不是說好的嘛?”
紅衣美人伸出蔥白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葉曉萸的鼻尖,,嘴角上揚:“傻丫頭,我知道了,?!?p> 吃飽喝足,葉曉萸和紅衣美人一同回到客棧,,如今她們是兩個女子,,自然可以同睡一個床鋪。美人兒早早就上了床,,顯得特別開心,,在床上扯著葉曉萸談天說地,東南西北的絮叨,。
“小恩公,,奴家跟你相處了這兩日下來,覺得我們甚是投緣。說到這兒,,你還不知道奴家的名字呢,。”
“你叫什么名字,?”
“記好了,,奴家叫商楚。你可以叫我楚楚,?!鄙坛涯樚竭^來,對著葉曉萸輕笑,,鼻尖吹出的氣息弄得她脖子旁癢癢的,。
“哎呀,討厭,,癢死了啦,。你說名字就說名字,靠我這么近干什么,?”葉曉萸用手抓住商楚那柔弱無骨卻明顯比她大了一號的手掌,。
“奴家這樣做,小恩公記得就會更清楚呢,,不會忘記奴家,。”美人媚眼如絲,,柔柔地看著她,。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葉曉萸登時覺得今天在酒樓她的一番心血口水全部白費了。轉(zhuǎn)念一想,,大約,,楚楚她從小就出身貧苦,接觸了太多不好的東西,,如今想要改變,,完全不是像她像的那樣容易的。想到這兒,,葉曉萸覺得有些同情眼前的這個女子,,也不再如何反感她的“作風”問題了。
兩人又在床上聊了許久,,一直到外邊天色漆黑如墨,,月朗星稀才睡下來。楚楚一條胳膊搭在葉曉萸身上,一條腿架在她腿上,,睡相極為不堪,。葉曉萸以為她睡著了,怕將她吵醒,,便沒有再動,,任由她壓著,一覺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