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富而言,,雖然錢氏夫婦的女兒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但是他還是謙和的應了聲,,予以最大的尊重,。
“知曉?!闭f完周富還是忍不住看著離開的歐陽曉的背影發(fā)愣,,恭順的聽著錢氏的話,但目光卻一直盯著歐陽曉離去的背影,,思緒被拉的漸行漸遠,,他的女兒……這個女孩……
歐陽曉離開了,不知道周富跟錢氏夫婦說了些什么,,但從屋內發(fā)出的茶盞摔碎在地的聲音隱約能猜出屋內大概情形,她腦海中已經想好了一部家庭宅斗大劇,,就連劇情發(fā)展都想好了,。
關上門——
周富怒喝:你們兩個老東西,還敢?guī)??你們女兒害我兒女我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兩個老東西還敢來找我討說法,剛才有外人在,,老子不敢和你們計較,,現在我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賠錢,。
錢氏夫婦:你混賬,,當初八抬大轎來迎娶,現在要偷偷摸摸送去當尼姑,,你說她害你兒女,,你有什么證據,空口白話要欺辱我們的寶貝女兒,,還不讓我們找你問清楚,。
周富:你們教的好女兒,你們不知道,?去喊你們的好女兒來當面對峙,,記得賠精神損失費,。
…………
“小姐?小姐,,小姐,!”小葉子看著自家小姐像腦補些什么,正看東西看的出神,,她喊了幾聲歐陽曉都沒有理她,。
就目前的狀況而言,歐陽曉覺得周富有理由要點湯藥費損失費什么的,,任誰娶了這么個蛇蝎心腸的老婆,,害死了自己兒女,還逍遙法外,,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反正送官也沒有什么實質證據,不如索要點賠償,,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這樣希望周富能討到個說法,,可能是同情周富吧!事情發(fā)展卻不是歐陽曉幻想的那樣美好簡單,。
錢氏夫婦在見到錢香香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謀害夫家子女,,善妒,,無子,本應該休妻送官的,,周富只是讓其上山常伴佛堂,,已經算輕了。
他們沒想到自己女兒做那么多事情,,有些恨鐵不成鋼,,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居然還能輸。
一番商榷,,對于周富將錢香香送上山,,錢氏表示他們沒什么意見,畢竟自己的女兒有錯在先,,他們想將錢香香的表妹送進周府,,作為錢香香犯下的錯的補償。
周富只是笑笑,,沒有答允,,也沒有一口否決,他心里明白錢家人的心思,但是他不點破,,他要問問那個女孩的意……不,!是自己的女兒的意見。
女兒也見了,,事情也說清楚了,,錢家自知理虧,見周富態(tài)度淡淡,,也沒有在做停留,,帶著剛才帶來找場子的人又灰溜溜的走了。
周富看到錢家人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兒女,,也懶得再去挽留做戲,,自打他的夫人去世,他就做了半輩子的戲,,笑了半輩子,。
笑到最后連夫人留下的一雙兒女都沒了,他覺得自己累了,,真的累了,,累的連個說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當年在知道自己兒子不知所蹤時,,周府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么多年,有周小小在,,很多事情也淡了,。
在歐陽曉跟他周府說起他女兒也死了時,上山請人做法事時,,周富都恨不得就跟自己的夫人兒女一起走了算了,可一想起自己女兒還活蹦亂跳的,,他又有牽掛,,就像是女兒還在,從未離開過,。
那日面對錢香香的質問:她周小小有娘生沒娘養(yǎng),,可那又怎樣,她命??!就因為死了娘就能得父親無比喜愛,但凡有丁點兒的時間都是看那個死丫頭,,那他們的女兒小月算什么,?
周富反思了一番,捫心自問,他是一直偏愛于大女兒,,他原本就忙于工作應酬交際,,對于和錢香香生的孩子周小月也確實有所虧欠的。
但他并無覺得自己厚此薄彼,,或許對小女兒是有所忽視,,有好東西他都是一人一份的送,也就是在時間上他有給周小小多一點的陪伴,,僅此而已,。
如果就是因為如此,就能成為錢香香害人的借口,,那么她本就是善妒之人想害人找的借口,。
送走了錢家人,周富也懶得再想那些爛事兒,,目前最主要的還是找找自己‘女兒’,,她看起來總將自己置身事外,想到此處,,周富便加快步伐去找歐陽曉,。
當他在院前看到拿著包袱要走的歐陽曉時,恍如隔世一般,,他的女兒像極了他已世的夫人,,這讓周富更加無法割舍,他似如鯁在喉艱難的開口想挽留“小小你……”要去哪,?
原以為自己會很灑脫的離開,,與周富辭行,可是當看到周富不舍目光,,歐陽曉有些不忍,,人家女兒沒了,身子還被自己占了,,還要帶走,,想必周富有些不舍的吧!
“周老爺,,原本我是打算昨晚就走的,,后來因為某些事沒走成,事情你也清楚了,,我也不是你女兒,。
雖然用了你女兒的身體,可這身體是還不了了,,我一個外人,,再繼續(xù)住在你家也不太好,,所以……”所以今日正好趁你在,來向你辭行,。
聽到自己的女兒模樣的人喊自己周老爺,,而不是甜甜的喊爹,周富胸口一緊,,他依舊笑意融融走到庭院的小棲的大理石桌椅邊坐下,,也關切的喊歐陽曉坐下“先坐,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p> “無事,周老爺請講,?!睔W陽曉與周富客套一番,其實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周富會不會把她當妖怪抓起來,,讓她還自己女兒怎么辦?
見她神色無異,,也不反感,,周富才緩緩開口小心翼翼繼續(xù)問道:“你家中還有父母或是其他親人?”
那個老翁曾高su原本的家是回不去了,,后來的七煞府算得上是容身之所,,只是她已身死,也回不去了,,她現在一無所有,,歐陽曉想了想再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那出去可有去處,?”周富心下放心些許接著問道,。
連家都沒有,哪里還有什么去處,?歐陽曉又無奈一笑,,搖了搖頭,周富見狀一顆懸著的心可算放下了,。
一反剛才溫和的態(tài)度,一拍石桌,,提高了聲音訓斥道:“小小,,爹知曉你生爹的氣,所以編造這樣的話來騙我,,爹不與你計較,。
至于你后娘,我打算送她上山吃齋念佛,以洗清她的滿身罪孽,,你……不要走行不行,。”話說到后面,,周富哽咽了半天,,似乞求歐陽曉留下。
聽到周富挽留,,歐陽曉覺得鼻子一酸,,不知道說什么,令她想起了那個兩鬢斑白佝僂著后背,,卻一直慈愛的默默守候她的父親,,也如同周富一樣,默默的愛著自己的女兒,,只是不愛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