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著幾日天兒都是下著大雨,地面處處都灌著雨水,,走起路來,,水花就一陣一陣的濺起來,老愛弄濕白錦的衣服,,所以每天她幾乎要換十幾次衣服,,但這樣她就來不及洗,幸虧岳凝兒這個明月山莊大小姐,,否則她怕要把自己給嫌棄死,。這日,白錦出了門,,打算去尋岳凝兒,,岳凝兒的房子隔她的房子說遠也不遠,但說近也不近,,因為她須拐過十幾道沿廊角才能走到她屋子里,,然她記性好,沒一會兒就到了,。
岳凝兒的房間外有一座花圃,里面長著各種各樣的花草,,此刻正開的枝繁葉茂,,有的花兒一朵挨著一朵,有的孤芳自賞,,更有的是于萬花叢中獨立芬芳,。
“凝兒,!”整間屋子空曠無一人,白錦心里一慌,,趕忙出去尋找岳凝兒的影子,,然她在整個山莊跑來跑去找了半天,愣是沒見著岳凝兒的身影……周舟此刻從遠處走來,,瞧著白錦站在沿廊一角,,面部一陣急促慌張,心里有些擔(dān)心,,走過去道:“怎么了,?”白錦瞧著周舟,道:“凝兒不見了,!我剛一進門,,就沒見著她!”
“都找了?”
“整個莊子,,我繞了一圈,,就是沒找著她!”
“你別急,!再認真找找,!”周舟企圖安慰白錦此刻激動的情緒,但白錦見不著岳凝兒,,心就不寧靜,。
“她到底去了哪兒?會不會……會不會……有什么事?”白錦越來越不敢往下面想……整個人情緒也越來越越難以平靜,。
“不行,!一定要找到她!”
還未等周舟回話,,白錦一下子就跑的遠遠的,,很快就不見了人影兒。白錦在莊子里找不著岳凝兒,,只好跑到山下的那片竹林,,因為剛下過雨,地上稀土比較多,,她每走一步,,都要使勁兒地把腳踢起來,忽然腳下一打滑,,她整個身子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白錦想從地面上爬起來,,但是她腳一動就碰著塊石頭,疼的很,但她不怕,,還是想著要從這地面站起來,,于是只好強忍著那腳踝的疼痛慢慢地起身,忽然腳下一生抽,,她感覺就像是掉了跟筋似的疼,,整只腳又沒了力氣,倏然就塊要跌下去,,然而膝蓋最終是沒著地,,白錦抬頭一看,眼前竟是那個人,!那個她日日夜夜都念著的人,!
“姑娘沒事吧?”白錦許久沒聽見他的聲音,一時有些迷亂,,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
“沒事!”
“這地兒不好走,,姑娘得小心點,!”
“謝謝公子!”
白錦低聲細語道,,拐個彎打算離開,,他忽然道:“姑娘,你東西掉了,!”白錦扭頭瞧見他手里的羊白玉佩,,道:“謝謝公子!”她將那玉佩拿過來,,攥在手心兒里,,她手上幾乎全是稀土,那羊白玉佩也就被弄的臟兮兮的,。遠處走來兩個農(nóng)夫,,肩上扛著把鋤頭,他們沿路正說著話,。白錦仔細聽的明白,,忽然就心慌不已,拖著滿身泥巴就跑,,喬河站在遠處瞧她跑的遠遠的,,加上那兩個人剛說的話,他想著雖然是路過一場,,但人命關(guān)天的事可是由不得他猶豫,,于是自個兒也追上白錦的腳步,。
白錦辛辛苦苦跑到蒼嶺崖上,慌忙找了半天,,在一塊大石頭后面找著塊碎布,上面繡著錦緞花紋,,白錦這下心里慌的不得了,,起身往下處瞧去,一片看不見底,,深不可測,。
“人要是從這里掉下去,怕是要碎了,!”她緊緊抓住那塊碎布,,放在自個兒胸口,緊閉雙眼,,儼然一副傷心的模樣,。
“姑娘,你別傷心,,她許是沒什么事兒,!”
“我應(yīng)該看緊她,不讓她亂跑,!可……”她說著,,眼淚不自覺劃下來,與臉上的稀土混在一起,,看著很是難看,,一點兒也不像她原先那一張閉月羞花的臉。
“我得找到她,,就算她沒了,!也得找到她!”說完隨即轉(zhuǎn)身而走,,找著個捷徑下了那崖底,,岳凝兒是俯面而下,所以掉到崖底時一張臉被毀得分辨不清五官,,白錦只通過身上一襲黃色帶些綠的衣服辯的她的身份,。
“凝兒!”
白錦此刻只覺心里難過至極,,眼淚決堤般接踵而至,,她未想到她會尋了短見,畢竟在她心里她是活潑開朗的,,怎會就這樣丟了自己的性命,!她忽然想起這幾日她的反常,可她沒在意,只覺得她是為失去親人而難過,,哪想竟是下了死亡的決心,。
“凝兒!”
“我?guī)慊丶?!”白錦拖著身泥巴想把岳凝兒背在背上,,喬河忽然說:“姑娘!還是我來的好,!”白錦其實并不想麻煩任何人,,除了喬河,她總覺得有喬河在一旁,,自個兒用不著什么都做,,說:“那麻煩公子了?!?p> 到了明月山莊門口,,周舟也恰巧回來,他見著喬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姑娘去哪兒了?弄得滿身泥?”
“竹林?!?p> “喬大將軍怎來這兒?”
“自是有事而來,!”周舟多年沒見到喬河,未想如今他這般模樣,,竟與當(dāng)年沒多大變化,,除了那雙眼睛,竟比當(dāng)初更加凜冽三分,!
“周公子,!有件事兒我一直想問問你?!?p> “什么事兒?”
“錦錦當(dāng)初有沒有說什么,?有沒有……有沒有說我……”
“她具體說了什么,我也記不太清,,不過那件事情的始末,,她可從頭到尾斗沒有提及過你?!眴毯硬皇菦]想過這件事兒,,只是聽周舟親自說出來,還是有些難過,,道:“她到底是生我的氣了,!”
“她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生不生你的氣可一點都不重要了?!?p> “她不在了,!”喬河頓時難過起來,說話也變得低沉,,但他早已學(xué)會從悲痛中故作不痛,,將背上的岳凝兒放下來,轉(zhuǎn)身就走得遠遠的,。
“你為什么不告訴他?”
“我不想見他!”
“我也不瞞你,,當(dāng)初他莫名其妙就對我大喊大罵,,我氣極了!自然一點也不想見他,!”
“你生起氣來可真是和你自己不像,!”白錦不解,問道:“為何如此說?”周舟認真的瞧著她,,一副苦臉說著:“平日我怎樣對你,,你都不生氣,所以我就以為你原本就是個極溫柔的人兒,,可如今你卻如此這般氣喬河,,可見他在你心里是很重要的!”白錦并未聽出他說這話的語氣,,竟還一副迷迷糊糊不明白的樣子,,周舟瞧著有些傷感,道:“你說你這么冰雪聰明,,怎就不明白我這話的意思,?”見著白錦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周舟有些按捺不住,,急忙大聲道:“我喜歡你,,自然就見不得你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白錦這下算是想明白他是吃醋了,,但是她實在是不明白他到底是看上她哪兒了,,竟讓他牽掛了五年多,然而她對他一向是態(tài)度分明的,,反倒是他自己還一直念來念去,,白錦可不想他為自己荒廢了青春,說:“周公子,!天底下好女子多的是,,你還是莫要喜歡我的好,!”
周舟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個什么樣的位置,但他還是有些許不甘心,,只道:“我以前就與你說過,,我怎樣是我自己的事,你總不能阻止我對你的喜歡吧,!”白錦瞧著他一臉的真誠,,心想他這話也還是有道理,自己的確不能左右他的心思,,否則那就跟個做惡人一樣沒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