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一片漆黑,。
暑期已經(jīng)過了一周,,校內(nèi)的滯留人員極少。
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又有些偏遠,,因此整棟宿舍樓,,就只有他們兩個。
門外的黑,,是貪婪的,,它吸收了一切光芒,
就連那風,,也透著詭異,。
像是,夢里出現(xiàn)的黑洞,。
今天的空氣有點潮濕,,看樣子一場雨是在所難免,。
兩個人背對著背,玩著電腦,,吃著泡面,,相繼無言。
窗外是小雨,,沒有雷霆,,因此兩人也不擔心電閃之后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詭異的身影。
所以他們只是默契的,,聽著彼此吃泡面的聲音,。
門還開著,風還吹著,。
他們就像傀儡一樣,,麻木的做著平時最喜歡的事情。
可是現(xiàn)在的彼此,,真的是看上去那么平靜嗎,?
那本古書,還躺在那,,靜靜的,,在它出現(xiàn)的地方。
就好像不曾被翻閱過,。
又吹來一陣風,,有點大,有點冷,,伴隨著翻頁的聲音,。
“你在找攻略嗎?”閆寒玩著燒腦的游戲,,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可是他沒有聽到回應。
事實上,,在他開口的瞬間,,周圍的一切聲音就好像全部消失了,連那雨聲都沒有了,。
閆寒心里清楚,,是因為他太集中,忽略了窗外的雨聲,。
他緩緩的轉(zhuǎn)過身,,想確定身后的人還在不在。
可是他卻看到一張恐怖的,,如同見了鬼一樣的臉,!還有急躁的呼吸聲,。
那雙眼睛,睜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從眼眶中射出來,。
閆寒心里咯噔了一下,像是不敢又不能不去在意一樣緩慢的,,轉(zhuǎn)動僵硬的脖子,,看向誰都沒有去關閉的房門。
那本書,,還靜靜的躺在那,,一動不動。
但早就被合上的書頁卻打開了,,第二頁……
……
神引,,第二頁:
不知道怎么回事,夢境突然變了,,也不能這樣說,,因為在夢中我該經(jīng)歷的還是經(jīng)歷了,但是我耳中聽到的關于它,,或者是神所說的內(nèi)容變了,。
他說:“還不夠嗎?因為你的遲疑,,又有一個家庭遭受了迫害,。多么可愛的女孩子呀,,卻受到那樣的折磨,,你以為你沒有責任嗎?不,,這都是你的錯,。我已經(jīng)給了你機會,給了你指引,,你為什么不去做,?每當你遲疑一秒就很有可能多一個家庭遭到迫害。天上降下了一滴水,,每一片葉子都以為砸不到自己,,可是,暴雨將至,?!?p> 我感覺像是受到了斥責,那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無力反抗是那么的真實,。
我瞭望云南的方向,,在某一座山巔之上,,仿佛有一個東西在看著我,但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
它距離我如此遙遠,,但是我卻覺著那雙眼神特別醒目,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在刮我的胸膛,。
難道這就是無視神跡的懲罰嗎,?
難道這就是神的憤怒嗎?
只是無視,,就有那么大的壓力,?
天上仿佛又懸起了一滴水,我心中渴求著它不會砸到自己,,同時我又害怕如果砸到自己的話,,我將會承受何等的痛苦。
我覺得我應該動身了,,不是因為我的無作為使得我身旁的家庭又遭到了迫害而感到自責,,而是害怕那一滴水落在我或是我家人的身上。
……
“閆寒,!”閆寒站起身走向那本古書,,熊炎見狀忙攥住對方的手臂,不想讓他去冒險,。
閆寒像是生悶氣的小女生一樣狠狠的甩開了熊炎寬大的手掌,,緩緩的走到它的面前,彎下腰,,將它撿了起來,。
“云南的山……”當閆寒呢喃著將古書遞給熊炎以后,身體僵硬的坐在床邊,,眼神中的恐懼淡了幾分,,疑惑多了幾分。
他緩緩的轉(zhuǎn)頭看向漆黑的門外,,感受著陰風的撩撥,。
那股風,像是盛情的邀請,,想要將他拉向黑暗,。
熊炎苦笑著坐在閆寒的對面,晃動著手中的書,,對閆寒打趣道:“這第二頁,,肯定是作者剛更新的。”
閆寒笑了,,恬靜的臉笑的像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它在指引我們啊,。”
從那場夢開始,,一天的擔驚受怕,,使得閆寒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以前很喜歡吐槽的,,可是這時候卻那么的嚴肅,,這讓熊炎很不安:“對不起?!?p> 閆寒依然笑著,,卻指著古書對熊炎說道:“或許這本書不是來索命的,它可能只是希望我們到達那個地方,?!?p> “這書里連詳細地點都沒有,我們怎么去,?它的內(nèi)容那么荒唐,,就算我們?nèi)チ擞帜茉鯓樱课覀兒蜁锏娜瞬灰粯影?,我們沒有遭受迫害,,我們的生活過的很好?!毕袷潜徊攘宋舶?,熊炎大叫道。
他曾是一個沉穩(wěn)的人,,像是溫暖的大金毛,,卻還是被這七天的夢給逼瘋了:“鬼打墻的范圍就是這所學校,咱們出不去,,怎么去云南,?”
閆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或許是被接連的刺激麻木了,,他的本性又逐漸回歸。
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笑了起來:“肯定能出去的,,或許這本書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現(xiàn)在它的目的達到了。”
熊炎也慢慢的恢復了鎮(zhèn)定,,也點了支煙:“也對,,咱們才嘗試七天而已,或許明天就能找到方法打破鬼墻出去了,,只是……”
云南啊,,真的要去嗎?
熊炎將厚重的古書摔在地上,,帶著點情緒,。
或許是力的作用,古書在接觸地面的同時湊巧露出了它的后半部分,。
“咦,?”熊炎詫異了一聲,那里有一塊刀具勾出的凹槽,,凹槽不大,,卻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閆寒受到了吸引,,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當他看清楚熊炎手中拿的是什么的時候,簇著眉頭詫異道:“圖騰,?”
熊炎搖了搖頭:“更像一把鑰匙,。”
閆寒將其拿在手里把玩著,,抿著嘴笑道:“這個樣子,,是白澤?我們中國上古神話中的神獸,,但讓我奇怪的是,,這只白澤的利爪卻不像是我從古玩字畫中看到的那么協(xié)調(diào)。一般情況下,,它們應該是對稱的才對,。可是這只白澤,,它的四肢利爪全部都以詭異的動作朝向不同的方向,,頭上的角相比于其他地方上的白澤來說又太大了,而且彎曲的詭異,,他的總髯更像是一種齒輪,。”
看著閆寒蹙眉的模樣,,熊炎微微笑了,,他了解他,他知道此時的閆寒才是真正的閆寒:“或許,它能打開某一扇門,?!?p> 次日清晨,校門外的風,,很溫暖,。
像是歡迎著終于出獄的人。
兩位少年的臉上都揚起了一絲苦笑,,竟然還真的猜對了,。
可是,對了又能怎樣呢,?好像已經(jīng)沒有辦法避免了,。
少年們分頭行動,有著豐富的旅行,、登山經(jīng)驗的他們很快就準備好了所有登山野營的準備,,早早的坐上了飛往云南的航班。
坐在靠窗的位置,,閆寒對熊炎問道:“到了云南,,咱們怎么走?那么多大山,,咱們不可能搜一個遍吧,?要真是那樣的話,咱們家人暫且不說,,學校估計都報警了,。”
熊炎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找:“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這本古書在指引我們,那么船到橋頭,,肯定直,。”
想到這里閆寒忽然蹙起了眉頭,,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熊炎,,手指不斷的敲著熊炎的腦袋說道:“你不會也受到了神引吧?他老人家也在你腦殼里種東西啦,?”
熊炎不耐煩的推開閆寒的手,,晃著古書翻著白眼說道:“它廢了這么大的功夫就是為了把咱們引誘到云南?去旅游嗎,?憑咱倆的消費也影響不了云南的GDP啊,它圖什么?”
閆寒撇了撇大嘴,,問道:“那熊大能耐找到什么資料了嗎,?可否指點一二?”
熊炎無奈道:“沒,?!?p> 閆寒卻忽然拍著大腿笑了起來,一臉看傻子的模樣:“那你還那么煞有其事,?”
“emmm……”熊炎啞口無言,,嘀嘀咕咕道:“咱們也沒選擇啊?!?p> 閆寒卻笑得更加放肆了,,一邊笑著,一邊像是中了蠱一樣詭異的伸出雙手,,掐住了熊炎的脖子:“哈哈哈哈哈,,禍是你闖的,快從書里找出線索來,,否則我會代表那不可名狀的東西掐死你個龜孫,!”
熊炎尷尬的拍開閆寒的雙手,無奈道:“我也很奇怪,,咱們都飛到天上了,,為什么卻沒有半點線索,難道是天上沒信號,?”
兩位少年陷入了沉思,,可有一清脆悅耳的聲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兩位帥哥,我從一開始就聽到你們在那嘀嘀咕咕的,,你們在干什么?。俊?p> 兩名少年頗為尷尬,,尤其是捧著古書的熊炎,,不斷的撓著腦袋,不敢正視那名少女,。
少女身材高挑,,模樣清秀,腦袋上扎著兩個包子頭的發(fā)型,。
他見熊炎身旁空著座位,,索性就自來熟的坐在他旁邊奪過書籍笑道:“你們是哪里人啊,?云南我熟,,我?guī)銈內(nèi)?。?p> 熊炎尷尬的想要伸手拿回古書,,嘴上說道:“我們是去玩兒的,。”
少女撇過身,,背對著熊炎說道:“當本姑娘是傻子呀,,你們剛才說的我全都聽見了。還什么不可名狀,,你們以為是克蘇魯?。窟??”
正吐槽著,,少女疑惑了一聲,兩人好奇探頭看去原本紙張干燥的書籍,,從第二頁開始,,后面的大部分好像都粘在了一起,無論怎么翻閱都打不開真正的第三頁,。
這不應該啊,。
“你是不是又看書的時候吃東西了?你看這幾頁都粘在一起了,?!遍Z寒是一個非常愛惜書籍的人,對熊炎有些不悅起來,。
熊炎卻緊促著眉頭說道:“我吃飯的時候從來都不看東西的,,而且這本書我保存的很好,從來沒有沾過一滴水,?!?p> 熊炎嘴上說著,擔心少女會把書籍弄破,,奪了回來,。小心翼翼的想要將第三和第四頁撕開,卻發(fā)現(xiàn),,無論他怎么做都無濟于事,。
像是見到了這世上最恐怖的東西,他忽然睜大雙眸抬起頭,,詫異道:“這是怎么回事,?仿佛從第二張開始,后面的完全就是一體的,,連邊角縫隙都沒有,?!?p>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傻子吧?”少女卻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兩人,,一副上了賊船的模樣,。
閆寒也注意到了不對,,好像后面的內(nèi)容,,有什么東西不想讓他們這么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