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表,你吃過幾次跳跳魚啊?真有那么好吃嗎?”我繼續(xù)問道,。
“只吃過2-3次,因為這個魚實在太少了,,很難湊夠一頓的,。而且還特別不好養(yǎng)。我有幾次都是抓到了1-2條,,拿回家先養(yǎng)著,,想的是等湊夠一頓了就拿來吃掉的。結(jié)果才養(yǎng)到第二天魚就死了”說到養(yǎng)跳跳魚,,老表眼神之中透露著些許無奈,。
“沒事,,等回家了,我們一起去逮,,我們那有很多魚”我想辦法安慰著老表,,雖然我家那邊沒有跳跳魚,但其他魚也是魚呀,,也很可愛嘛,。
原路返回,畢竟回去是上坡,,比來時耗費的時間更多,。還未到門口,遠遠便看到媽媽已經(jīng)從里屋走出來,??磥硎菗?dān)心我們亂跑,提前來尋我們了,。哎,,都是老表惹的禍。
“任濤,,張軍,,快回來,馬上出發(fā)了”媽媽焦急的喊道,。本來已經(jīng)看到我們了,,她依舊跨出大門向我們走過來。
“去哪里???飯都沒吃呢,就要回去了嗎,?”我疑惑道,。這不是早上剛到一會兒嗎?咋就要走呢,?不可能我們?nèi)プヴ~的這一小會兒他們就吃完酒席了吧,?那可虧大發(fā)了!酒席可是我期待許久的呀,!
本來平時就很少能夠吃上肉,,難得遇到吃酒席,那還不得敞開肚子吃個痛快嘛,!可是,,這短短一會兒,居然錯過了!無法原諒自己??!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媽媽說話了:“接親的來了,,已經(jīng)到了,。他們安排我們一起去送親,到男方那邊去看看,,趕快,,車子已經(jīng)到了,等著我們的”
“去男方,?”六歲的我,,對于這些習(xí)俗完全沒有概念,沒辦法,,媽媽說咋樣就咋樣咯,。跟著她去就行了。
進門后,,果然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看來都是男方來的親戚了,。一群人表情各異,,有淡定的,有開心的,,咦,!居然還有跟著緊張的。
大姑爺他們山上這邊,,沒有那些奇怪的風(fēng)俗,,一切都是走的極簡風(fēng)格。
精神抖擻的新浪,,拿著一束鮮花,,輕輕敲開新娘臥室的門后,經(jīng)過一番交心,,便成功牽著新娘的手,,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們坐在其中一輛車上,,跟隨著大隊伍,,一路開向幸福之門,。
本以為又會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長途跋涉,,還擔(dān)心會不會暈車呢,車就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好吧,,據(jù)說新郎是新娘隔壁村的,,難怪這么快就到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也不知道啊。
隨著一陣鞭炮聲響起,,宣告著新郎娶親成功到家,。車隊停下,新郎將新娘抱下車,,我們也隨著下車進去,。
新郎家也挺熱鬧,各種大紅色元素隨處可見,。此時,,站在大門外,透過低矮的圍墻,,可以看到院子里早已圍滿了人,。男女老少,統(tǒng)一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的表情,。
新郎新娘拜天地后,,我們這群送親的人,就可以落座了,。女方親戚有優(yōu)先權(quán),,待我們坐滿幾桌后,男方的親戚才依次落座,。剩余沒有落座的人,,就要稍事休息,等待“第二堂”了,。
我們這邊酒席一般分為第一堂,,第二堂,甚至還有第三堂,。
農(nóng)村院子一般不大,,基本上一次性能夠安上8-12張桌子。所以,,廚師就根據(jù)實際情況,,一次性炒8-12桌的菜,謂之一堂,。
這輪的所有人都吃完過后,,便有幫忙的人員一起收撿碗筷,,擦干凈桌子,之前沒有落座的人又依次落座,,廚師再炒制和之前一樣的菜品,,謂之二堂。
一般都是兩堂就完事了,,第三堂基本就是確實來得太晚沒趕上的,,和廚師以及幫廚的一起,坐一桌,,亦或者提前打了招呼,,專門留了桌的。
酒席遵循的還是傳統(tǒng)的四個涼菜,,四個炒菜,,四個燒菜,六個大菜,,一個湯,。總計19個菜品,,各不相同,。雞鴨魚肉,蔬菜蛋面,,應(yīng)有盡有,。
我本以為許久沒有吃肉了,這一次能夠吃個飽,,使勁吃下很多很多,。結(jié)果,燒菜才剛上完,,我就已經(jīng)撐的我不行了,。看著陸續(xù)端上桌的焦皮肘子和豆瓣魚,,我這內(nèi)心就一個勁的郁悶,。
饞是饞,關(guān)鍵吃不下了??!看著動作迅速的同桌這些人,沒有人露出絲毫吃飽了的神情,,我便放棄了打包帶回家的念頭,。感覺等到最后,這滿大桌的菜剩不了啥精華了,。
“老表,,走,,我們出去耍”已經(jīng)先我一步放下碗筷的老表靠在我耳邊說道,。
“這邊你又不熟,走丟了咋辦”我疑問道,。
“我們就在門口耍嘛,,再說了,都吃飽了,,坐在這里干啥,,看別人吃嗎?”老表說了一句我無法反駁的話出來,。
轉(zhuǎn)念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本來就想多吃點,,現(xiàn)在還吃不下,,還要端端正正的坐在這里盯著別人吃的滿口留香,確實煎熬,。
“走吧,,出去玩”我也跳下凳子,和老表一起往大門外走去,。
“任濤,,張軍,別亂跑哦,,等哈吃了還要回去,,別走遠了”背后傳來媽媽的聲音。
“好,,我和老表就在門口耍,,你們吃完了喊我哈”我回答道。
跟著老表一起走出大門,,正在想找點什么玩,,打發(fā)無聊的時間,發(fā)現(xiàn)老表靜靜的望著遠處山上的風(fēng)景,。
說來也奇怪,,門內(nèi)門外,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對我的感官沖擊力特別大,。門內(nèi),,熱火朝天,歡笑聲,,碗筷聲一浪高過一浪,。一門之隔,,門口卻靜的出奇。
門未關(guān),,關(guān)上也起不了隔絕聲音的作用,。土墻很矮,只能算是裝飾品,,連基本的防盜作用都沒有,。但就是這一門一墻,隔絕出了2種心境,。
望著遠處的風(fēng)景,,耳邊的吵鬧聲漸漸淡化掉,直至消失,。感覺整個身體都回歸于自然,。
風(fēng),沒有,,鳥叫聲,,也沒有。有的只是夏日的陽光,,曬的人皮膚疼,。
“老表,你喜歡山嗎,?”
“山啊,,喜歡啊,就是爬山比較累”我說道,。
“我從小就在山上,,雖然現(xiàn)在沒住山里了,但是我很喜歡山,,喜歡山的純粹和自然”
這時候的老表,,讓我突然生出一種崇拜的感覺,很質(zhì)樸,,很踏實,,好似山的一角,平淡而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