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晚上。丁蘭受安梅的邀請,,兩人來到文化宮跳舞,。她騎著自行車路過文化宮停車場時,聽到后面有汽車過來的聲音,。去看,,是李本天開著車往停車場走,朝她笛笛兩聲過去了,。她看到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女人,,是那個風(fēng)騷妖嬈的田亞麗。她呼地來了氣,,副駕駛座以前是她坐的,,現(xiàn)在坐上其她女人,,這不讓人生氣嘛。等李本天把車停好,,和田亞麗相伴著往舞廳門前走,,她三步并做兩步?jīng)_上前,朝李本天伸出手,,厲聲喝道:“把車鑰匙給我,!”
李本天看到丁蘭擋在面前,他楞了一下,。家門的鑰匙早給了丁蘭:“給你了,,在法院?!?p> “我要的是車鑰匙,。”
李本天明白了,,不客氣地說:“車是我買的,,與你無關(guān)?!?p> “不行,,你買的也有我一半。沒離婚前,,咱們一人一半,!”丁蘭的口氣堅決。她說的很在理,,汽車是夫妻共有財產(chǎn),,不論車主掛在誰名下,只要是結(jié)婚后購置的,,就是共有財產(chǎn),。共有財產(chǎn)各有一半。如果這輛車是李本天在婚前購置的,,車牌又掛在他名下,,這輛車就與丁蘭沒多大關(guān)系了??汕∏∈腔楹筚徶?,丁蘭說的在理。
李本天倒吸了口涼氣,,張口結(jié)舌,,沒法應(yīng)對。法院還沒判決,財產(chǎn)沒進(jìn)行分配,,丁蘭說的有理,。可他不想把車鑰匙給丁蘭,。汽車是他的腿,,去哪里辦事都得開車去,把鑰匙給了她,,就沒坐騎了,,多不方便。他想了一會兒,,口氣軟軟的說:“你沒駕駛證,,又不會開車,你要車鑰匙做啥,?”
的確,,丁蘭是沒駕駛證,她所在的公司離家也不遠(yuǎn),,騎自行車也就半小時左右,,但她口氣堅硬地說:“沒駕駛證我考,不用你操這個閑心,,快給我把鑰匙拿過來,。”
面對丁蘭的咄咄逼人,,李本天心里“噔”的生起股火,。他口氣變得生硬,質(zhì)問:“你早不學(xué),,晚不學(xué),,咋偏偏現(xiàn)在要學(xué),?”
“我就要現(xiàn)在學(xué),!你能咋了?給我把鑰匙拿過來,!”丁蘭毫不退讓,。
李本天看出丁蘭在找碴子,他不耐煩了,,憋著氣說:“不行,,現(xiàn)在我正用車?!?p> “不給,?”丁蘭撲上去,還跟以前一樣,雙手去抓李本天的臉,,“讓你不給,!我跟你拼啦!”
站在一旁的田亞麗也看明白丁蘭是在找李本天的碴子,,為了維護(hù)情人的利益,,她伸手拉住丁蘭的胳膊:“大姐,有啥好說,,別這樣不禮貌,。”
丁蘭見田亞麗拉她,,頓時憤怒的大罵:“滾一邊去,!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管我的事,?臭X子……”
田亞麗見罵她是臭X子,,氣瘋了,抬起雙手去打丁蘭,,那情景像打似打,,像抓似抓,兩只手亂舞,,伸過去手抓住丁蘭的頭發(fā)往下拽,。
丁蘭的頭發(fā)被抓的生疼,但她不叫喊,,而是咬緊牙關(guān),,忍住疼痛,也抓住田亞麗的頭發(fā)往下拽,。兩人都用足勁兒,,像發(fā)怒的山羊,頭頂頭,,彎腰蹶腚,,使勁拽對方的頭發(fā),誰都想干倒誰,,誰都干不倒誰,,僵持住。
李本天是直叫喚,,干急:“快放手,!快放手!”可兩人誰也不放手,。
他也不好拉,,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情婦,偏袒一方,,都會為以后埋下難以估計的禍根,。急的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于,,他先伸手拉住丁蘭,。丁蘭是他老婆,他還是比較了解,,吃軟不吃硬,。他帶著央告的口氣,軟軟的求:“蘭蘭,,你先放手,,車的事好商量?!?p> 丁蘭垂著頭,,咬著牙,狠狠地說:“商量個屁,,那就是我的,!”
“好。你的,。你先放開她,,”李本天摸住丁蘭的手腕,想掰開她的手,,“總得有個人先松手,。”
“滾,!滾遠(yuǎn)遠(yuǎn)的去,!”丁蘭抬腿踢了李本天一腳,“你是欺負(fù)老婆的把式,!”言外之意是罵李本天當(dāng)著情人的面欺負(fù)老婆,,著實讓李本天臉上掛不住。
此時,,已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人們誰也不上去拉,擔(dān)心惹出麻煩,。但有人勸解:“放開吧,別打了,!
“別鬧了,,多不文明,,讓人笑話!”
還有人說:“回去吧,,都讓一讓就行了,。”
李本天聽后,,又去拉丁蘭:“多不好看,,讓人笑話,快放開,?!闭f著,又摸住丁蘭的手腕,,如果他使上勁兒捏丁蘭的手腕,,可能一下就會把丁蘭的手捏開,可他不敢,,擔(dān)心把丁蘭捏疼,。丁蘭那暴躁脾氣,說不定反過來會咬他兩口,。他捏了半天沒敢用勁,,只是一種象征性的捏著丁蘭的手。
丁蘭又踢了李本天幾腳,,喘著粗氣罵:“滾開,!滾遠(yuǎn)遠(yuǎn)的!”,。李本天動也不動,。
安梅在一旁看的清楚,她恨李本天拉丁蘭不拉田亞麗,。她就一把推向李本天,,氣呼呼嘲諷:“你這人怎么這種水平?欺負(fù)老婆,,偏向外人,!”
頓時,圍觀的人中發(fā)出嗤嗤的笑聲,,人們猜測李本天和田亞麗的關(guān)系,。有人見過他們倆共舞,說:“他倆是舞伴,。那女的可能是他老婆,。”
有人說:“不拉舞伴拉老婆,,這人會做事,?!?p> 有人竊竊私語。嘀咕的聲音不高,,還是傳到李本天耳中“情人,。老婆?!睌鄶嗬m(xù)續(xù)的話,。
李本天臉上掛不住了,厲聲質(zhì)問安梅:“你是何人,?多管閑事,。”
“我是丁蘭的朋友,。能不管嗎,?”安梅回答干脆,理直氣壯,。
“嗯,?”李本天一愣,感到奇怪,,丁蘭何時有了這么個朋友,?又問,“你是做啥的,?”
“別問我是做啥的,。”安梅沒好氣的頂回去,,“先說你是做啥的,?為啥光拉丁蘭姐,不拉那個女人,?”
這可把李本天問住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說丁蘭是他老婆,,還不敢說他們正在鬧離婚,,更不敢說田亞麗是他的情人。即使人們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能從他嘴中說出去,。不啃聲最好,否則,,人們一定會笑話他,。那可真有人要罵他欺負(fù)老婆。這樣也把田亞麗裝進(jìn)去了,,以后就會有矛盾,。他呆愣的站著,。
“干什么了,?”跑過來兩個保安,,一胖一瘦。兩保安一人拉住丁蘭,,一人拉住田亞麗,。
胖保安說:“松手!快松手,!鬧什么鬧,?不松手我馬上叫警察,把你們都送進(jìn)派出所關(guān)起來,?!?p> 保安的話分量很重,誰愿意去派出所,?到了那里被警察詢問上一番,,傳出去那才叫丟人敗興。兩人聽后,,幾乎是同時松手,,放開對方。
瘦保安問李本天:“你是她們什么人,?在這里忙活,?”
李本天指著丁蘭吱吱吾吾道:“她是我老婆。不過……”他沒說出和丁蘭鬧離婚的事,。
瘦保安覺得蹊蹺,,指著田亞麗問:“她是你什么人?”
“舞伴,?!崩畋咎齑鸬睦鳌,?磥硭缫严牒脩?yīng)付的臺詞,,
“舞伴?”瘦保安嘴里咀嚼了一遍,,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話里有話:“舞伴?嗯,,也就是好朋友吧,。”
田亞麗聽著保安說好朋友,,覺得味道不對,,不滿的責(zé)怪瘦保安:“舞伴就是舞伴,,朋友就是朋友,還要加個好字,,聽著怪別扭,。”
胖保安聽后,,撲哧一下笑開,,指著舞廳的門,樂得說:“大姐,,別在意啊,。那里邊舞伴可多了,就那么回事,,人們也沒啥可說的,,都跟朋友一樣?!?p> 田亞麗已聽出這話里有含意,,可她無可奈何,只好嘆口氣,,擺個高姿態(tài):“唉,,算了,我走呀,。都是這種水平的人,,咱惹不起?!闭f罷,,她自顧自朝大門外走去。
李本天也急急忙忙走到汽車旁,,上了車,,發(fā)動汽車。
丁蘭大步?jīng)_過去,,擋住車頭:“不準(zhǔn)走,!給我車鑰匙!”
李本天放下車窗,,從車窗里伸出頭,,瞪著眼吼:“不要命了你?還有完沒完,?”
“不活了我,!把鑰匙給我拿過來!不給!你今天休想走,!”丁蘭嗓門更高,。
李本天無奈,只好壓住火氣,,責(zé)問:“你今天是咋了,?非要這個鑰匙!”
“對,!今天非要這個鑰匙,,不給我就不行,!”
“我要是不給了,?”
“你就休想走!”
“我就要走,!”李本天踩住油門,,發(fā)動車,車往前動了下,。
丁蘭猛的一下坐在車頭前,,大喊:“你壓死我吧!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喊罷,,她哇哇大哭。
瘦保安過去拉丁蘭,。胖保安從車窗外拽住李本天的肩膀,,“你瘋啦?敢硬開,?要出人命的,!”
李本天見如此,“我把車倒回去,!”他把車停在停車場,,把鑰匙一拔,裝進(jìn)口袋,。下了車,,繞過圍觀的人們,急匆匆的去追田亞麗,。
丁蘭在地上坐著,,又哭又罵:“天下還有你這樣的男人!不要老婆要舞伴,!沒良心的東西,!”
“嗡”的一聲,圍觀的人們響起一片議論聲。
有人說:“什么舞伴,?他倆肯定是相好的,。”
“就是,,那女的相好可多了,,哪個她不是說舞伴?”
“就是,,還給咱這喜歡跳舞的人臉上抹黑,。”
“哄”的一聲,,響起一片笑聲,。
胖保安朝人們揮手:“散了吧。跳舞的就請進(jìn)去,。要乘涼的到那邊排椅上,。別在這兒聚成一團(tuán),影響人們活動,?!?p> 人們漸漸散去。丁蘭坐在地上低聲抽泣,,她身旁站著安梅,。
胖保安扶住丁蘭,往起攙:“大姐,,回吧,。碰上這號沒出息的東西,你有啥辦法,?”
瘦保安朝舞廳門指了下,,接過話:“那里面,這號人可不少,。坐在人家女的旁邊,,低三下四的求人家跳支舞,可下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