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和良伯一路繼續(xù)向南,晚間已到了南漳境內(nèi),,天色漸晚,,二人就在鄉(xiāng)間一個村民家里留宿。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那男主人不甚說話,都是女主人在招呼二人,。
“二位老爺,,我們鄉(xiāng)下人家,沒有什么招呼二位,,只有些許烤地瓜,,請不要嫌棄?!蹦桥魅松跏菬崆?,用竹子編的盤子端了幾個散發(fā)著絲絲香氣的烤地瓜給他們吃,。良伯趕忙接過,放在桌上,,從盤子中拿出一個地瓜撥了皮遞給青衣男子,,青衣男子接過只輕輕咬了一口,兩行清淚已流了出來,,只是他戴著斗笠,,良伯看不見而已。他再輕輕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著,,他的心仿佛回到了十余年前陪著那位姑娘吃烤地瓜的時候,有她在,,烤地瓜是那么的香甜,,只要能看見她,就是吃一輩子烤地瓜又怎樣,?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腦中,,依然那么清晰、那么刻骨,。
“少爺,,少爺,你怎么了,?”良伯惶恐的問道,。
“唔,沒什么,。大嬸,,請問您家里除了您和大叔,還有別的人嗎,?”青衣男子問道,。
“我們老兩口命苦,本來有一子一女,,兒子早在數(shù)年前被官府抓去當(dāng)了兵丁,后來聽說在打仗的時候死了,,現(xiàn)在只有一女,,出門采藥去了,平時天黑前就回來的,,今天不知怎的,,這么晚了還沒回來?!蹦谴髬鹫f道,。
“大嬸,,您和大叔心這么好,不會有事的,?!?p> “我們鄉(xiāng)下人,什么道理都不懂,,只知道要對人好一點,,我們村里人都很好?!?p> “爹,,娘,我回來了,?!敝宦犻T響,一個面相清秀的姑娘走了進(jìn)來,。
“你個莽丫頭,,家里來人了,大呼小叫的,?!贝髬疣凉值溃擅黠@心里是喜歡的,。
“哦,,我不知道嘛,看我今天采到了什么,?”那姑娘把背后草藥筐子往前一卸,,只見筐子里除了些許草藥外,還有幾個不知名的野果子,。
“紫依,,快全洗了,拿給客人吃,?!蹦谴髬鹨豢从幸肮挥煞终f讓姑娘洗了給客人,。
“是的,,娘,剛好五個,,咱們一人一個,。”紫依答應(yīng)道,。
只見紫依從屋子出去,,只一會就捧著野果走了進(jìn)來,,先讓良伯和青衣男子拿,良伯打量了一下紫依,,只見她眼睛大而明亮,,鼻子嘴巴小巧,皮膚雖不白皙,,但非常紅潤,,臉頰上還有一點微微的雀斑,身材微胖,,渾身上下透著青春,、健康。
良伯拿了一個遞給青衣男子,,自己卻不拿,。
“大叔,你肯定是不知道好吃不好吃,,讓這位大叔先嘗,,酸了你就不吃,甜了你才吃,,是不是,?”紫依說道。
青衣男子不禁莞爾,,良伯則哭笑不得,。
“紫依,別胡說,?!贝髬鹧鹧b生氣道。
“好了,,你不吃我們吃,,我給我爹去?!弊弦勒f完,,又出門找男主人去了。
“兩位不要往心里去,,這丫頭是我們慣壞了,。”
“沒事,,大嬸,,紫依姑娘是個好姑娘,?!绷疾s忙回答,。
“你們就在這屋休息,我們一家在隔壁房子擠擠,?!贝髬鹫f完,就出去了,,剩青衣男子和良伯兩人,,良伯服侍青衣男子休息。
第二天清晨,,青衣男子和良伯與一家三口告別,,起床繼續(xù)趕路。良伯走之前本來在屋子里留了銀兩,,可是被大叔,、大嬸發(fā)現(xiàn)后,堅決不受,。良伯甚為感動,,只能惜別。
不一日,,二人到了南漳城外,,只見城門口兩排大漢在盤查進(jìn)城人員。
“少爺,,又有人在盤查,?”
“我們繞道?!?p> “少爺,,不用繞道了,他們捂著肚子撤了,?!绷疾f道。
二人順利進(jìn)了南漳城,。剛進(jìn)城,,就聽見后面有人在叫他們。良伯轉(zhuǎn)身,,原來是徐清秋,,不知他怎也來了南漳。
“二位,,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們,。真是太好了?!毙烨迩镎f道,。
“徐大俠,,你怎么也來了南漳?”良伯問道,。
“不瞞二位,,昨日丐幫觀禮大會后,我和掌門帶遠(yuǎn)舉回紫云觀養(yǎng)傷,,豈料有人趁我和掌門外出辦事之際,,將遠(yuǎn)舉擄走,現(xiàn)在生死不明,,觀主褚青云師兄也被打傷,,我們一路追查至此?!?p> “啊,,竟有這種事?!?p> “我?guī)熜治涔芎?,尋常高手一般傷他不得,可見敵人武功之高,?!?p> “你們找到敵人了?”
“暫時還沒有,,只是我和遠(yuǎn)舉有特殊的聯(lián)絡(luò)方法,,所以才一路追尋至此,目前聯(lián)絡(luò)還沒有斷,,說明遠(yuǎn)舉還沒事,。還有,丐幫正在找會使用冰勁的人,,小心了,。”徐清秋突然壓低聲音道,。
“哦,,謝了?!?p> “不客氣,,這次的事丐幫脫不了干系,我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毙烨迩锏馈?p> “良伯,我們走吧,。徐大俠,,再會?!鼻嘁履凶诱f道。
“好,,再會,。”
青衣男子牽馬徐徐前行,,良伯急忙趕上,。
“良伯,這事不簡單,,我們不要節(jié)外生枝,,特別是不要和丐幫有什么瓜葛?!?p> “明白了,。”
二人來到一家客棧住下,,這客棧住的人還真不少,,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蜅@习迨莻€低矮的中年男子,,熟悉的客人都叫他“高老板”。也不知道他是姓高還是大家打趣他,。這高老板為人極為熱情,,招呼客人不遺余力,臉上總是笑瞇瞇的,。
晚間掌燈時分,,客棧里打尖住宿的大部分武林人士都在一樓大堂喝酒聊天,高老板一會喊上菜,,一會又親自去打酒,,忙的不亦樂乎,突然,,從外面進(jìn)來四五個人,,為首的一人灰色長衫、黑髯輕飄,,一派宗師風(fēng)范,,正是青城派掌門人司馬無極。
“幾位客官,吃飯還是打尖,?!备呃习暹B忙迎上去道。
“我們找人,?!毙烨迩镌谂赃呎f道。
“找哪位大爺,,我上去喊一聲,。”
“不用了,,我自己來,。”徐清秋說完,,直奔二樓西廂第二個房間,,剛欲推門而入,門忽然開了,,一股香風(fēng)隨門而出,,只見一個妙齡女子走了出來。這女子二十多歲,,一襲紅衣,,體態(tài)婀娜,上來對著徐清秋就是一掌,,徐清秋橫掌招架,,紅衣女子雙掌翻飛,與徐清秋瞬間拆了十余招,。徐清秋急攻不下,,一個虛晃,拔出長劍挽個劍花,,對著紅衣女子連刺三劍,,這三劍帶著“呲呲”的破空聲,聲勢極為驚人,,只聽那女子格格一笑,,雙手一閃兩柄短刃入手,“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三聲響,,連擋三劍,,徐清秋手腕一抖,立即變招,,手中劍化為六個光點,,分刺向紅衣女子,正是絕學(xué)一劍洗清秋第一式“秋夜點點”,那女子露出凝重神色,,兩柄短刃急舞,,眼前已看不到她的人,只看到刀刃如雪片般擋在身前,,又是六響,,徐清秋六個光點全部被擋消失不見,徐清秋長嘯一聲,,持劍高舉,,從上往下,往紅衣女子劈去,,紅衣女子右手短刃急擋,左手短刃直刺徐清秋腹部,,豈料徐清秋改劈為削,,直取紅衣女子手臂,紅衣女子手臂急閃,,只聽“嘶”的一聲,,袖子已被劍刃劃破,露出象牙一般的胳膊,。
“找死,。”紅衣女子怒道,,正欲上前再戰(zhàn),。
“玉兒退下?!敝宦犚粋€非常溫柔的聲音傳來,。
紅衣女子立即退后,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從屋中走了出來,,只見他面如冠玉,、神采飛揚、風(fēng)流倜儻,,著實光彩照人,。
“一劍洗清秋徐大俠果真名不虛傳?!卑滓鹿拥?。
“閣下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擄走我二弟,?”徐清秋問,。
“我想徐大俠是搞錯了,我們根本沒有擄走二鷹徐遠(yuǎn)舉徐大俠?!?p> “你不要再狡辯了,,我一路追蹤至此,豈會弄錯,?!?p> “沒沒沒,你沒有弄錯,,我說的是我們沒有擄,,而是請?!?p> “請會打傷我?guī)熜謫??有這么請的嗎?”
“貴師兄受傷了嗎,?那是怪在下出手沒有輕重了,。”
“果真是你們,?!毙烨迩飫傉f完,一招“清秋月芒”,,手中長劍吐出劍芒直攻白衣公子,,白衣公子不慌不忙,兩腳踏出怪異步伐,,身形輕搖,,已避開徐清秋劍招,同時右手已按在徐清秋持劍右腕上,,徐清秋大驚,,暗忖好詭異的招法,隨即變招后撤,,使出一招“秋風(fēng)驟雨”如暴風(fēng)疾雨般向?qū)Ψ焦ト?,只見滿天劍雨點點,加上風(fēng)雷之聲,,直沖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還是不慌不忙,右手前點,,只聽破空之聲傳來,,一道無形勁氣直抵風(fēng)雨中心,滿天劍雨散去,,風(fēng)雷之聲瞬停,,徐清秋持劍右手不停發(fā)抖,,臉色蒼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大理一陽指,。”一直在后觀戰(zhàn)的司馬無極驚詫道,。
白衣公子并未答話,,只是對徐清秋稍一抱拳,表示歉意,。
“閣下和大理段公子什么關(guān)系,?”司馬無極問道。
“大理當(dāng)今乃小王叔父,?!卑滓鹿哟鸬馈?p> “大理段譽段公子宅心仁厚,,乃江湖上人人欽佩的正人君子,,閣下與段公子份屬至親,又為王室,,為何做出這等擄人傷人,,有違武林道義的事,?”
“在下也是受人之托,。”
“什么人,?”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豈能隨隨便便告訴他人,?!?p> “我與段譽公子有舊,實不愿與你為敵,,請閣下把人交出來吧,。”
“在下初出江湖,,又是晚輩,,實不愿與武林宗師對敵,人就在屋里,,你們帶走吧,。玉兒,我們走,?!卑滓鹿诱泻粢宦?,和那叫玉兒的紅衣女子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