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門來，喧鬧聲越發(fā)明顯，直走到大堂時(shí)，眼前是燈火輝煌,，一派人聲鼎沸的景象,。

　　不管是花團(tuán)錦簇的裝飾,，還是座無虛席,，人來人往的客人,，白小鵠都目不暇接,。而在晏闕進(jìn)來時(shí),，便有一位女子迎上來。

　　“這位公子有禮了,。今日真是來了稀客,，不想能遇到您這般倜儻風(fēng)流、儀態(tài)萬千的公子,，給我們?nèi)缭聵瞧教砹斯獠?，我如月樓榮幸之至?！边@位迎上來的女子向晏闕行了禮,，聲音悅耳動(dòng)聽，笑容恰到好處,，語調(diào)不急不緩,，除了初見晏闕時(shí)眼中閃過的驚艷,，其他倒是十分自持有度。

　　白小鵠見這女子似與其他女子大不相同,，不僅相貌比其他姑娘更出眾幾分,，難得的是那舉止氣質(zhì)，絕非俗人,?？雌饋砟昙o(jì)也不會超過二十。

　　只聽晏闕道：“在下若沒猜錯(cuò),，姑娘便是這里的主事？”

　　“公子好眼力,，奴家青歌,，正是打理如月樓的主事?？垂友凵?，想必不是本地人士吧？能看重我們?nèi)缭聵?，便是我們的榮幸,。不知公子是要聽曲、包圓,、還是點(diǎn)花魁,？”

　　“這么多恩客，想必都是沖著你們花魁來的,，我就不湊這個(gè)熱鬧了,。包圓吧?！?p>　　“是奴家為公子挑人,，還是公子有心儀的姑娘？”

　　他們說的那些名頭白小鵠都不懂,，但青歌竟然就是這里的主事,，令她頗為驚訝。

　　以她所知,，青樓里的主事就是老鴇,，一般老鴇是三四十歲的女人，扯著嗓門迎客,，也會兇神惡煞地教訓(xùn)樓里的姑娘,。而青歌不僅年輕貌美，且說話方式和散發(fā)的氣韻完全和老鴇沒一處像的,，她不愿將青歌和老鴇聯(lián)系在一起,。

　　“就你吧，另外找間僻靜點(diǎn)的房間，好酒好菜上來,，本公子還沒用晚飯呢,。”

　　青歌微愣,，隨即笑著說：“公子這般姿容,，換成咱們樓里哪個(gè)姑娘都是爭先恐后想伺候的，不想竟便宜了奴家,。也罷,，今日便為公子破例，由奴家伺候公子喝酒,?！彼?dāng)即喚了人來，安排一應(yīng)事宜,，做事熟稔周到,。

　　從他們進(jìn)門時(shí)，青歌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白小鵠了,，此時(shí)方開口對白小鵠道：“咱們樓里的規(guī)矩可是不接待女客的,，想必公子許了門口的妹妹們一些好處，才將這位姑娘放了進(jìn)來,。我看姑娘相貌清麗可人,，待在我們這種地方，恐會被恩客們誤會,，再惦記上了,，對姑娘做了什么，我可不好處理了,。還是請姑娘到外頭逛逛吧,，咱們青州的夜市可是很熱鬧的?！?p>　　白小鵠道：“我怎么來不得了,？左右又少不了你的錢。我也不做別的,，我也肚子餓了,，和他一道吃，不礙著你們做生意,?！?p>　　“青樓是個(gè)什么地方，想必姑娘是知道的,，可不是好人家的姑娘該來的地方,。姑娘這么進(jìn)來一趟,，若停留久了，再出去時(shí),，別人會怎么看你,？女兒家的，清譽(yù)何其重要,，姑娘就不在乎了嗎,？”

　　“清者自清，反正都進(jìn)來了,。今晚我是一定要跟著他的,，他不走，我也不走,。喂,，你怎么也不說句話？”白小鵠瞪著晏闕,。

　　晏闕悠哉道：“我要在這里享樂一番,，肯定不會走的,?？墒悄悖趺茨軌牧巳思业囊?guī)矩,，這樣可不好,。我都說了，你不該進(jìn)來,，是你非要來的,，這里是男人的天堂，你一個(gè)小丫頭在這里像什么話,？再者說,，我不想你跟著，也是不希望你打擾我享樂啊,?！闭f著晏闕靠近青歌，還對青歌眉目傳情,。

　　青歌算是風(fēng)月場的老手了,，見晏闕這樣，也很配合地將手搭在晏闕胸膛,，就差依偎上去了,。

　　白小鵠氣極，原先還對青歌感官極好,，這下徹底把她當(dāng)普通青樓女子看待了,。

　　“我不信你會喜歡青樓女子,，別是故意要支走我吧？”

　　“尋歡作樂而已,，談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再者說，你怎知我不喜歡青歌這樣的女子,？你不會看我近日對你包容,，就以為我喜歡你吧？”晏闕起了逗弄的心思,。

　　白小鵠俏臉一紅：“你胡說什么,，我怎么會那么想，誰稀罕你喜歡,。你剛才明明還說要帶我好好逛青樓的,，怎的又要讓我走了？我聽說青樓這地方只認(rèn)錢,，你多給人家錢我不就能留下來了,。”

　　青歌不快道：“姑娘這話什么意思,，將我如月樓當(dāng)成什么地方了,，把我們樓里的姑娘當(dāng)成什么人了？我們豈是只認(rèn)錢的人,，姑娘來這里難道是來侮辱人的不成,？公子，她和你什么關(guān)系,，怎么大晚上的一步不離你,？公子不像是有家室的人，這姑娘也不像是你的妻子,，怎的把你看管的這么緊,？”青歌輕捶晏闕，露出撒嬌的情態(tài),。

　　晏闕作出為難的表情,，皺著眉頭對白小鵠道：“不如我給你一筆錢，你去夜市上喜歡什么就買什么,，放開了買,，錢不夠盡管說。只要讓我與青歌姑娘共度一晚,，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青歌說：“看樣子姑娘也沒見過幾個(gè)男人吧,，要是姑娘喜歡,，隔壁街就有個(gè)清倌的館子,，姑娘去那里找樂子就再合適不過了。聽說他們昨日來了個(gè)新人,，才滿十六,，長的都把我們樓的姑娘比下去了，還沒賣出第一夜呢,，姑娘拿了錢可去那邊買了小清倌的第一夜,，必定讓你銷魂蝕骨?！?p>　　耳聽青歌說的越發(fā)直白,，氣的白小鵠說不出話來。

　　她看看晏闕,，晏闕依然笑,，依然和青歌眉目傳情，沒有任何要幫她解圍的意思,。白小鵠覺得自己此時(shí)就是個(gè)礙眼的存在,，而且是整個(gè)如月樓中最不合時(shí)宜的人。

　　這時(shí),，不知從哪冒出一個(gè)男人,，撲面而來一陣酒氣，對著白小鵠嚷嚷：“他不要你,，大爺我要你好不好,？放心,，大爺一定好好疼你,。”

　　白小鵠就看到一個(gè)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體型微胖，穿的富貴錦衣,，笑的都出了褶子,，笑時(shí)露出一排牙齒中，有一顆還是金牙,。這模樣,，光看著就令人嫌惡了，更何況那男人戴滿戒指的粗手還伸向了白小鵠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