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說是讓趙昊幫他去殺羊,其實根本就用不著趙昊動手,,他一個人就把羊收拾的干干凈凈的。
趙昊很想動手幫忙,,可是他拿著刀比劃了半天,都不知道這刀應(yīng)該捅向羊的哪個部位,,最后只能自嘲的解釋道:“我本善良,面對著無辜的小羊,,我下不去手啊,。”
格桑倒是沒有說什么,,那邊用手捂著眼睛還故意露出縫隙的黃鶯兒聽到卻撇了撇嘴,。
“你是下不去手,可是下得去嘴,,和我搶兔子肉的時候也沒看到你善良哪去,。”
鄙視完趙昊,,黃鶯兒臉上露出憐惜的表情,,她對著死去的羊說道:“小羊羊,再忍忍,,一會煮熟了你就不疼啦,?!?p> 看來,這院子里除了格桑就沒有正常人類,。
手抓羊肉,,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做法,而趙昊則覺得,,格桑用的烹飪方式是最原生態(tài)也是最好吃的方式,。
那就是羊肉剁成大塊,扔到清水鍋里煮,,什么都不放,,鹽都不放,到時候煮好了,,用手撕著羊肉蘸著鹽吃,。
到時候,這煮出來的羊肉還帶著血絲,,肉熟而不硬,,吃起來又鮮又嫩,十分可口,。
格桑做的手抓羊肉,,色、香,、味,、形都代表了他們民族的粗獷、豪放,、熱情,、虔誠和好客的性格。
到時候想用筷子吃,,想都不要想,,就是用小刀割開肉,然后用手抓著吃,,主人是不會為你準備筷子的,。
趙昊很主動的想去幫忙燒火,卻被黃鶯兒搶了先,,看到黃鶯兒這么有眼力勁,,他還是安靜的當(dāng)一名美男子吧。
趙昊愜意的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像個地主老爺一樣,,看著黃鶯兒這個苦命的丫鬟,坐在小板凳上鼓著腮幫子拼命的朝爐灶里吹著氣。
“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對,,就是這樣。加快節(jié)奏,,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加油哦,,黃小鳥,。”
趙昊不忍心看到黃鶯兒這么勞累,,他決定給她打著節(jié)拍,,要是節(jié)奏亂了,人缺氧了怎么辦,。
高原上本來空氣就挺稀薄的,。
“大叔,閉嘴,,我,,我不干啦,換你來,?!?p> 黃鶯兒聽著趙昊發(fā)出來呱噪之聲,憤怒不已,。
她直接從小板凳上站起身來走到趙昊身邊,,一個提溜脖,就把趙昊從躺椅上拽了起來,。
“咝,,這丫頭兔子肉沒白吃啊,這力氣可真不小,。好吧,,讓你看看本公子的吹氣神功,?!?p> 趙昊撫了撫被黃鶯兒拽皺的衣服,他昂首挺胸向灶臺走去,。
提到吹,,趙昊真還沒有怕過誰。
吹唄,,天上的牛皮都不知道讓我吹破多少了,。
“呼……,,呼……”
“咚...嗤,噠...嗤,,咚嗤,,噠嗤,咚咚……”
“呼...嗤,,呼...嗤,,呼嗤,呼嗤,,呼……”
趙昊剛開始吹的好好的,,沒想到忽然聽到一陣打架子鼓的聲音,他吹氣的節(jié)奏情不自禁的就跟著鼓點的聲音開始加快節(jié)奏了,。結(jié)果這鼓點聲越來越快,,漸漸地他的氣息就有些跟不上,當(dāng)他呼出最后一口氣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眼冒金星,,看什么都是旋轉(zhuǎn)的。
就在趙昊站立不穩(wěn)快暈倒的時候,,格桑走了過來一把扶住了趙昊問:“昊哥,,你怎么了,是高反了嗎,?”
趙昊不敢晃腦袋,,他只好擺擺手說:“不,不是,,我是吹氣吹的,。”
格桑納悶的問道:“吹氣,,吹氣做什么,?”
趙昊這會感覺腦子比剛才清醒許多,他指了指灶臺說:“灶臺里火苗小,,我不是吹氣讓它火燒的大點么,。”
格桑同樣的指著灶臺說道:“那也不用吹啊,,旁邊不就是電鼓風(fēng)機嗎,?”
啊,?
還有這操作,?
我沒臉見人啦!
趙昊自覺羞愧,他雙手捂臉,,像個丟了ZC的小娘們一樣,,跑到那個敲架子鼓的罪魁禍首—黃鶯兒那里找她算帳去了。
我讓你敲,。
于是,,趙昊很不要臉的把黃鶯兒從架子鼓前擠走,他自己則玩的不亦樂乎,。
“咚嗤,,噠嗤,藥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康忙北鼻要要要!”
還好,,羊肉出鍋的香味挽救了差點走火入魔的趙昊,。要是羊肉再晚一點出鍋,黃鶯兒一定會給精神病醫(yī)院打電話,,請求對方把趙昊給關(guān)起來,。
太鬧了。
這哪像三十多歲的人,,這完全是放飛了自我啊,。
趙昊在敲鼓那一刻,還真得是完全放飛了自我,,把這些年來的壓力和委屈都釋放了出來,。
這里有知心的朋友,有美麗的風(fēng)景,,有新鮮的空氣,,有動聽的歌聲,有那聞起來讓人有著食欲的美食,,我有什么理由不放飛自我呢,。
我何必還要像以前那樣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投入感情,,舍不得綻放微笑和釋放淚水呢。
飛吧,,我要飛的更高,,飛吧,我要飛到天涯?!?。
“你吃不吃飯啦,還在那里發(fā)什么呆,,你不吃我一會把羊肉都給吃嘍,。”
“來了,,來了,。”
總飛也累,,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先,。
餐桌上很豐盛,不僅有令人垂涎欲滴的手抓羊肉,,還有小炒牦牛肉,、青稞菜心湯及具有當(dāng)?shù)靥厣乃岵嗣鎵K和青稞餅。
不僅這些,,還有飲品,。
提起飲品,就不得不提起他們的甜茶和青稞酒,。
酥油茶和甜茶是當(dāng)?shù)氐奶厣嬈贰?p> 用格桑的話說,,他們民族的血液里,一半是酥油茶,,一半就是甜茶,。
如果他們一天不喝,總覺得生命中少了些什么,。
所以,,日光城茶館特別多,經(jīng)常能看到很多人坐在那里點上一份炸土豆,,喝上一壺甜茶,。
相對比酥油茶,趙昊更愛喝甜茶,,因為甜茶的味道沒有酥油茶味道那么重,,甜滋滋的很好喝。反而,,酥油茶就有些咸咸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得了。
不過,,趙昊對桌子上擺著的那一盤血呼啦的動物器官挺感興趣,。
這是什么呢,自己以前沒吃過呢,,看樣子好像是羊肝啊,,還是生的呢,。
不懂就問,趙昊一直是一名愛學(xué)習(xí)的好同志,。
“格桑,,這盤里裝的是什么?”
黃鶯兒的眼睛一直在盯著羊肉上,,聽到趙昊的問題,,她也把視線轉(zhuǎn)了過來??僧?dāng)她看到那盤羊肝的時候,,嚇得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呀,,好嚇人啊,。”
“切,,膽小鬼,。格桑,你還沒說這是什么呢,?!壁w昊鄙視了一下黃鶯兒,繼續(xù)問道,。
“羊肝,,生羊肝,這是我們?yōu)檎写钭鹁吹目腿硕匾鉁蕚涞淖詈贸缘氖巢??!?p> “生,生吃,?”
“是的,,我們認為只有生吃不會破壞里面的營養(yǎng),所以都用這來招待客人,。來,,昊哥,這塊羊肝你先嘗,。對了,,不能用筷子,必須用手抓著吃,?!?p> 趙昊看著這血呼啦的羊肝,心里面打著鼓,,比他剛才敲的架子鼓還要響,。
生的啊,,這也沒吃過啊。
可是不吃吧,,人家格桑是一番好意,,畢竟要尊重對方的習(xí)俗不是。
那就吃,。
趙昊下手抓起一塊羊肝,遞到黃鶯兒面前誠懇的說道:“黃小鳥,,你做為第一次來高原的菜鳥,,也同時是我和格桑最尊敬的客人。來,,這塊羊肝你先吃,。”
饒是無所不吃的吃貨黃鶯兒,,看到這都是血的羊肝,,心里也是打著顫。同時,,她嘴里發(fā)出的聲音也在打著顫:“你,,你為什么,不先吃,?”
趙昊理直氣壯的回答道:“我來過了啊,,我都第二次來了,誰讓你是第一次呢,?!?p> “臭大叔,我記住你了,?!?p> “多謝,多謝,,承讓,,承讓?!?p> 黃鶯兒有心說不吃,,可是她看到格桑那雙有些期待的眼睛,她最終發(fā)下了狠心,。
“吃就吃,,天下還沒有我黃鶯兒不敢吃的東西?!?p> 黃鶯兒搶過趙昊手中的生羊肝,,一閉眼睛就吞進了肚子里,,嚼都沒敢嚼。
“咦,?味道不錯呢,,剛才沒嘗出什么味來。要不,,再嘗一塊,?”
黃鶯兒想著就再一次伸手向那盤生羊肝抓去,她在抓的同時,,也同時看到了趙昊驚訝的眼神和格桑欣慰的笑臉,。
“真的好吃嗎?”
趙昊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只能看著黃鶯兒,,自己則是吧嗒吧嗒嘴。
“切,,我還能不如一個女人,,我也吃?!?p> 趙昊也抓向那盤生羊肝,,就在他要把那塊生羊肝放進嘴里的時候,黃鶯兒那只路上從來沒有響起過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高粱遺夢
昨天生氣就睡得早,,凌晨沒更上新章,抱歉,。至于為啥生氣,,遼籃輸啦,輸?shù)难澴佣紒G了,,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