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鴻顯然被驚住了,,他從座位上離開,,眼睛的視線被吸引了,,慢慢走向那張畫,。
不但是他,所有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從座位上起身,,離遠(yuǎn)了沒有看清,,如今離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幅畫的精妙之處,。
這畫的勾線極其細(xì)致,,盡管是銀色的光點(diǎn),但卻錯落有序,,深淺不一,。
竟讓人產(chǎn)生一種進(jìn)入玄幻之境的感覺,不似凡間之物,。
眾人都在小聲議論著,。
“父皇,這畫名為山河社稷圖,,是畫師用磷粉,,歷時一個月,片刻不停歇才畫出來,?!?p> 東方鴻慢慢伸手,,觸到了那張畫,,他一縮手的時候,手指上沾著發(fā)光的磷粉,,他并不知道這東西是怎么做出來的,,只是覺得在夜晚能發(fā)光很稀奇,特別是還用這些光粉畫出這么一副畫,。
這畫里盡數(shù)都是萬里山河,,甚至還是慕國邊境的山脈圖析,可見作畫者的用心,北山白云里,,隱者自怡悅,,相望始登高,心隨雁飛滅,,讓他又想起當(dāng)年征戰(zhàn)的時候,。
宮里的畫師都是吃閑飯的,根本沒用處,,他從未見到過畫還能這么吸引人,。
“這畫,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他問道,。
東方南犰微微行禮。
“啟稟父皇,,這是兒臣在宮外遇到的一位琴師所繪,。”
“琴師,?”
東方鴻有些不解,,明明拿出來的是畫,為什么要說成琴師,,莫非是說錯了,?
“對,是位跟兒臣一般大的公子,,她雖年少,,但琴棋書畫,無一不是一絕,,不僅妙筆生花,,天籟琴音,更是能寫一手好字,,神乎其技,,深不可測?!?p> “你說……她跟你一般大,?”
東方鴻對這個人好奇了幾分,本來想著能畫這樣的畫,,少說也要下個二十年的功夫才能磨練出這樣的畫技,,他聯(lián)想到的,便是很宮廷畫師一般,,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沒想到竟然這么年少。
他記得他這個兒子也才十七八歲,那個少年,,怎么可能就達(dá)到了這樣的締造,,不但是畫,竟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但尋常人只精通一樣便已經(jīng)很難了,,世間怎么會有擁有這般才能的人?
莫非她只精通畫技,,但其它只是會,,但并不精?不如召那人前來,,一探究竟,?如果真是個能人,也好封她個一官半職,,留在宮里當(dāng)差,。
“那琴師現(xiàn)在何處?”
“她就在宛平城中,?!?p> 東方鴻一揮袖,轉(zhuǎn)過身,。
“宣她明日進(jìn)宮見朕,。”
“是,?!睎|方南犰微微行禮,起身后轉(zhuǎn)而一笑,。
公子的方法果然不錯,,竟然想到用父皇曾經(jīng)征戰(zhàn),踏遍的山脈繪制上去,,不愧是公子熬了這么多個夜晚畫出來的,。
公子進(jìn)宮之后,以他的才華,,肯定能得到父皇的喜愛吧,。
“這畫當(dāng)真絕妙啊?!?p> “聽說是用磷粉繪制的,,你們聽說過什么是磷粉嗎,?”
“不知道,,不過這東西竟然能在夜晚發(fā)光,倒是有意思?!?p> 眾人圍著畫欣賞了起來,,一時間所有的人議論紛紛,過了一會,,蠟燭又被重新點(diǎn)燃,,眾人都不舍的離開了那張畫回到了座位。
一旁的宮女小心翼翼的把畫裝好,,生怕?lián)p壞了這珍貴的東西,,她又交由皇帝身邊的公公才退下。
相比起剛才大皇子送的寶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八皇子的禮物更為珍貴,,寶劍可以找更好的鍛造師,可以發(fā)掘更好的礦石,,但他們活了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有趣的東西。
東方南犰準(zhǔn)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無意間一抬頭,,看見了東方肆看著他的眼光漸漸涌現(xiàn)出殺意。
剛才蓋了他的風(fēng)頭,,無疑是對他的挑釁,,要不是現(xiàn)在人這么多,他肯定恨不得殺了自己,。
之前一直是他對手的皇子無故斷了腿,,口里雖然說是不小心摔的,但東方南犰很清楚,,那是東方肆做的手腳,。
只要威脅到他地位的人,他都會暗暗下毒手,。
即使早就位高權(quán)重,,在眾人心中他也是新皇的不二人選,父皇對他也很滿意,,更何況他還是皇后之子,,背后的靠山便是宰相,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但這個人…
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如果換做以前,他肯定害怕德走不動路,,但公子每日讓他繞著山跑,,挑水練劍,,在瀑布下靜坐,他日日受苦,,早已經(jīng)不怕疼痛,,不怕苦累。
面對東方肆的眼神,,他轉(zhuǎn)頭避開了,,回到了座位上,一旁的江玉蟬抓住了他的衣袖,。
“犰兒…你去哪認(rèn)識這樣的人,?”
剛才看見自己的兒子站起來,還說要獻(xiàn)禮的時候,,她急得差點(diǎn)就把他拉回來,,天子一向喜怒無常,要是惹陛下不高興怎么辦,,她無時無刻不是提心吊膽的,。
沒想到他竟然拿出來那樣的賀禮,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更是讓陛下大喜,。
但東方南犰是她看著長大的,他的性子一向懦弱,,在宮里認(rèn)識的人根本沒幾個,,怎么突然認(rèn)識個這么厲害的畫師,莫不是被人騙了,?
東方南犰倒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母妃,你不必?fù)?dān)心我,,那個人是我的老師,,孩兒長大了,知道什么人可信,,什么人不可信,,母妃放心,孩兒定會讓父皇刮目相看,,讓母妃重得圣恩的,。”
原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這孩子一向聽話懂事,,但想到這么好的孩子卻被生在帝王家,江玉蟬的眼睛就有些發(fā)酸,。
“我不希望犰兒去爭什么圣恩,,答應(yīng)我,,不要做危險(xiǎn)的事,只要你開開心心的活著,,母妃就滿足了,?!?p> 東方南犰不知道怎么回答,,猶豫了半天還是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
母妃一向在深宮之中沒有得罪什么人,,不問世事,,她心思太過于單純了,此次之后,,東方肆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就算他這次不拿出賀禮討父皇喜歡,其他的皇子和妃子,,也肯定會變著法的刁難母妃,,他倒是無所謂,可他不想讓母妃這么委屈,。
忍了這么久,,他不想再繼續(xù)忍下去了,只要讓父皇正眼相看,,就不會再有人欺負(fù)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