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盈想著,,不由得想到剛剛春暉堂門口,,顏卿霜故意與自己親近,就好似那會她便知曉自己今日要出丑了……
感受到顏卿盈的目光,,顏卿霜只是回了一個淺笑,神情淡然,。
兩世為人,,顏卿盈的那些勾當(dāng)她又豈會不知?
她顏卿盈能在別人身畔安插眼線,,卻又怎么能保證自己身邊的人都是干凈的呢,?
果然,顏卿盈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抬頭看向自己的一等丫鬟白露,。
白露被顏卿盈的眼神駭了一跳,,慌忙搖頭。
那般不得了的書信,,她自是收的妥妥帖帖的,,甚至還上了鎖,怎么,,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白露不解,此刻卻也沒法跟顏卿盈解釋,,只能頹然地?fù)u頭,。
“盈姐兒,”顏卿霜輕聲道,,“你能做的事情,,旁人自然也能做,不是嗎,?”
顏卿霜說著,,又故意道,“葉心能害我,,自有人能害你,,只要拿捏住她們的短處,還是很好操控的,?!?p> 其實顏卿霜知道,白露大概是顏卿盈身邊最忠心的丫鬟了,,上一世幫著顏卿盈做了不少的惡事,,最后還替顏卿盈背了污名,,最后更是為了保全主子自縊身亡了,這般忠仆,,顏卿盈若是棄之不用,,那不是等于自斷臂膀?
這般好事,,她豈能不推波助瀾,?
顏卿盈聽著顏卿霜的話,袖中的雙拳早已攥緊,,可是卻完全沒有心思去回話,,她此刻擔(dān)心的是容氏知曉了這一切會是何反應(yīng),,只怕,這次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而容氏身側(cè)的張氏在看到顏卿盈袖中掉出的信箋時也已經(jīng)駭?shù)昧駸o主了,。
這信箋她自是知曉的,卻怎么也沒想到顏卿盈敢將書信隨身帶著,,這若是當(dāng)真被容氏知曉,,那顏卿盈就完了。
“老夫人,,盈姐兒年幼,,去歲隨妾身回去省親的時候偶然識得了晗月郡主,這信箋應(yīng)該是晗月郡主那會子給了盈姐兒的,,畢竟是宮里的東西,,也怪盈姐兒見識淺薄,因此一直隨身帶著,,倒叫大家看了笑話了,。”張氏也是沒法子了,,只能隨口胡謅道,,想著容氏一貫是敬重宮里的,這么一說的話,,容氏可能就不會去打開書信看了,,這樣這件事情就能這樣過去了。
顏卿盈原本正慌得不行,,聽到自己張氏這么說,,便也急忙接話道,“祖母,,這是盈兒與晗月郡主女兒家之間的私話,,難登大雅之堂,,祖母還是別看了,免得污了您的眼,?!?p> “哦?盈姐兒竟與晗月郡主這般交好了,?祖母也是從女孩過來的,,如今倒也是有些懷念那時候的那些體己私話了,祖母看一下,,盈姐兒不會反對吧,?”
容氏問著,動作卻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信封,。
“老夫人,這……”張氏沒想到容氏竟然堅持要看,,一下子慌了神,,竟大喊了出聲。
容氏眉頭一蹙,,很是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這般大呼小叫地沒有規(guī)矩,原本你出生名門,,我想著屈了你了,,所以從未拘著你,倒縱得你越發(fā)地沒了規(guī)矩了,?!?p> “老夫人,是妾身失態(tài)了,,妾身給您賠不是了,。”張氏一聽容氏的話,,身子一顫,,急急地跪了下來請罪道。
容氏也沒有理會她,,而是重新將目光投回到了手中的信箋之上,。
能讓她們母女這般慌神,這信箋絕對不止是女兒家私話這般簡單,。
其實不止是容氏這般想,,這整個春暉堂的人此刻都是這般想的。
顏卿盈看著容氏展開信箋,整個人就跟失了魂一般,,臉色慘白,,頹然地跪坐著。
可是片刻過去了,,她預(yù)想中的容氏的暴怒卻并沒有到來,,相反,容氏皺著眉,,看著顏卿盈,,將信箋反了過來對著眾人,“這,,這就是晗月郡主寫給你的體己話,?”
顏卿盈抬頭,只見那信箋之上畫著一只大大的烏龜,,旁的再無其他,,整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而此刻,,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掩著嘴輕笑了起來了。
顏卿盈怒而看向顏卿霜,,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耍了自己,。
顏卿霜卻依舊淺笑著看著她,,神色間一片泰然。
她只是根據(jù)上一世的記憶才知道顏卿盈與三皇子鳳啟軒有染,,但是重生回來短短時日,,她還未來得及在顏卿盈身側(cè)安插眼線,這種事情,,貿(mào)然動之便容易打草驚蛇,,而模仿皇子書信是重罪,她自然也不會留這般明顯的把柄到顏卿盈母女手中,,所以今日,,她根本就沒想一下子就能徹底將顏卿盈打壓了。
但是她知道,,顏卿盈生性多疑,,自己這般詐她,她慌亂之下定會以為那書信是她暗自私藏的那封,,然后定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來,。
如今這場面雖然并不能將顏卿盈怎么樣,卻很是快意,,特別是此刻看著顏卿盈那漲紅了臉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顏卿霜心中終于有了一絲解氣的感覺,。
“老夫人,晗月郡主孩子心性,,讓您見笑了,。”
張氏看到那烏龜,,卻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對著容氏說道。
容氏雖然心中知曉這件事只怕沒有這般簡單,,但是在沒有證據(jù)的前提下自然也不好發(fā)作,,便將那書信遞到了玉嬤嬤手中,讓玉嬤嬤交還到了顏卿盈的手中,。
顏卿盈也只能咬牙接下,,“盈兒蠢鈍,見識淺薄,,因著晗月郡主的關(guān)系便珍藏著,,沒成想今日掉落出來,讓祖母見笑了,,是盈兒的不是,。”
顏卿盈努力壓制著情緒,,對著容氏恭聲道,。
“無妨,不過是女兒家之間的玩鬧罷了,,你能與晗月郡主交好也是你的福氣,,這書信自當(dāng)珍視,你且好生收著吧,?!?p> “是,盈兒謝過祖母,?!鳖伹溆瘧?yīng)著,只能把那書信重新塞回了袖中,,心中卻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自然不知如今的顏卿霜的武藝早已非比尋常,只以為是顏卿霜買通了她身邊的人暗害于她,,而她最懷疑的自然就是此刻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白露,。
定是如此了,葉心也是她顏卿霜的貼身大丫鬟,還不是轉(zhuǎn)頭就將她賣了,?這白露,,只怕也是不能留了。
顏卿霜想著,,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心中卻是已經(jīng)下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