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載13名武裝分子和9名人質(zhì)的綠色軍用大巴車走遠了,,留在酒店大堂里的20幾個人,,包括酒店工作人員和住客,手腳都被捆綁著,,坐在地上。
他們都不敢起身,,擔(dān)心武裝分子如果走不成,,折返回來,發(fā)現(xiàn)他們站起來,,說不定還會開槍殺人的,。武裝分子毫不猶豫槍殺兩名人質(zhì)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讓他們心有余悸,。
空曠的酒店大堂里,顯得異常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幾個酒店女服務(wù)員,開始嚶嚶哭泣起來,,更增添了大堂里的恐怖,、凝重氣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女服務(wù)員們的哭聲也越來越大,,似乎要以哭聲來打破大堂里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服務(wù)臺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聽在大堂內(nèi)所有人的耳中,感覺異常刺耳,。剛才還在哭泣的幾個女服務(wù)員,,都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著服務(wù)臺的方向,。但是誰也不敢站起來去接聽電話,,只能任由刺耳鈴聲持續(xù)不斷地響下去,并在寂靜大堂里回蕩,。
在京城,,章亞飛撥通了穆嘉桐告訴他的酒店電話,而且連續(xù)撥打了幾次但是沒有人接,。這讓章亞飛更加迷惑和不安,。
照常理,穆嘉桐入住的這種高檔大酒店,,隨時都會有人值班,,不可能出現(xiàn)酒店電話打通了卻沒有人接聽的情況。如果連酒店電話都沒有人接,,那只能是一種情況,,那就是酒店里現(xiàn)在沒有人,,而這種情況只有在極端情況下才有可能出現(xiàn)。
難道是發(fā)生了大地震,?或者酒店發(fā)生了火災(zāi),?還是被炸彈徹底炸毀了?各種不祥的想法出現(xiàn)在章亞飛腦海中,。
當(dāng)章亞飛差不多第10次撥打這個號碼的時候,,終于有人接聽了。
對方用英語說:“哈嘍,?!?p> 章亞飛說:“哈嘍?!?p> 對方說:“我是梅里坎國駐薩桑國占領(lǐng)軍泰西封戰(zhàn)區(qū)指揮官肯尼迪中校,,請問您是誰?”
章亞飛說:“我是中國的一名記者,,名叫章亞飛,,我的一位女同事住在這家酒店,我想詢問一下她的情況,?!?p> 肯尼迪說:“你的同事叫什么名字?”
章亞飛說:“她名叫穆嘉桐,?!?p> 肯尼迪說:“請您稍等,我?guī)湍悴橐幌?。?p> 章亞飛焦急地等待著,,感覺過了很長時間,,手機里才再次傳來對方的聲音。實際上,,章亞飛僅僅等待了10幾秒鐘,。
肯尼迪說:“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您的同事被武裝分子綁架了,,目前去向不明,。我們正在盡力進行營救?!?p> 章亞飛一聽,,更加著急了:“她是如何被綁架的?綁架者是誰,?”
肯尼迪說:“具體情況我們還不能透露,,請您把您的名字,、職務(wù)、公司名稱和聯(lián)系方式都告訴我們,,我們一旦獲得有關(guān)您的同事的消息,,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的?!?p> 章亞飛遵照對方的要求,,把上述信息全都告訴了對方。
分析了對方提供的簡短信息后,,章亞飛得出如下結(jié)論:一方面,,這不是最壞的消息,不管怎么說,,穆嘉桐現(xiàn)在還活著,,估計受傷的可能性也不大;另一方面,,這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畢竟這是一起綁架事件,而且綁架者的身份不明,,他們的目的也不明,,穆嘉桐隨時都有可能遭到傷害。
章亞飛把他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傳媒公司領(lǐng)導(dǎo),。
隨后,章亞飛又給穆嘉桐母親打電話,。
章亞飛說:“您好,,阿姨。我們剛剛得到穆嘉桐的確切消息,?!?p> 穆嘉桐母親說:“你好,小章,,謝謝你來電話,。嘉嘉沒事吧?”
章亞飛說:“穆嘉桐沒事,。她和其他幾個外國記者一起到薩桑國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采訪去了,,這次采訪是當(dāng)?shù)毓俜浇M織的,有當(dāng)?shù)鼐饺藛T陪同保護,,所以沒有問題,。”
穆嘉桐母親說:“那她的電話怎么打不通???”
章亞飛說:“她去的那個地方距離城市比較遠,,沒有手機信號,當(dāng)?shù)鼐街荒芡ㄟ^對講機與他們保持聯(lián)系,。我們是通過當(dāng)?shù)鼐降弥录瓮┑南⒌?。她現(xiàn)在的情況很好?!?p> 穆嘉桐母親說:“那我們什么時候能聯(lián)系上嘉嘉?。俊?p> 章亞飛說:“當(dāng)?shù)鼐秸f,,這次采訪很重要,,可能要持續(xù)兩三天。等她回到城里,,就會主動同我們聯(lián)系的,。阿姨放心吧,有當(dāng)?shù)鼐毂Wo,,穆嘉桐不會有問題的,。”
穆嘉桐母親說:“聽你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嘉嘉從中學(xué)開始,就想當(dāng)記者,,還要當(dāng)戰(zhàn)地記者,。我和她爸爸都不希望她從事這么危險的工作,但是她就是不聽,。真是沒辦法啊,。那就讓你們費心了。希望你們與嘉嘉再次聯(lián)系的時候,,讓她知道他父母很惦記她,。”
章亞飛說:“您放心吧,,阿姨。我剛才已經(jīng)通過當(dāng)?shù)鼐?,把您和叔叔對她的惦念轉(zhuǎn)告她了,。”
穆嘉桐母親說:“那就好,。謝謝了,。”
離開薩桑國首都泰西封市之后,,便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戈壁,。運載武裝分子和人質(zhì)的大巴車沿著沙漠公路向東南方向急速行駛,。
出城走了大約一個小時,柏油公路消失了,,汽車沿著沙漠中密集的車轍印,,繼續(xù)向前行駛。
此時是下午6點左右,,太陽斜掛在天上,。沙漠中的白天,似乎比其他地方的白天要漫長,。
穆嘉桐所坐位置,,向左正好是順光。雖然窗簾是拉上的,,但并不是很嚴實,。隨著汽車的搖晃,窗簾一開一合,,使她能夠看見窗外的景色,。
穆嘉桐突然有一種已經(jīng)離開地球,在另外一個星球上行駛的感覺,。
這里的沙漠不是人們慣常見到的土黃色,,而是白色。地勢高低不平,,汽車在白色沙丘之間蜿蜒前行,。除非是對這里的地形很熟悉的人,否則很容易迷路,。
這里的氣候非常炎熱干燥,,一路上見不到任何植物,甚至連一顆小草都沒有,。這是一個完全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地方,。
沿途還有很多奇形怪狀的石頭,是堅硬巖石經(jīng)過久遠年代的風(fēng)化之后形成的天然雕塑,,有像坐臥在地上的駱駝的,,有像戴著古代頭飾的美女的,有像金字塔的,,還有像玲瓏剔透的太湖石的,,各種形態(tài)難以言表。
如果是在平時,,穆嘉桐肯定會對眼前的景色所傾倒,。但是此時此地,穆嘉桐實在沒有欣賞美麗景色的心情。她只是想記住所經(jīng)過的路線,,以防止自己在回程時迷路,。
她預(yù)計,如果武裝分子釋放人質(zhì)的話,,是不大可能再開車運送他們回泰西封的,,十有八九人質(zhì)們都要自己找到回去的途徑。
也不知道是因為過于興奮了,,還是因為坐的時間長了有些難受,,泰西費尼開始在車廂里從前部到尾部來回走來走去,對于汽車的左右搖晃也毫不在乎,。
好在路上只有沙子,,沒有石頭,所以汽車只是左右搖晃,,并不顛簸,,就像一艘輪船行駛在大海上,而泰西費尼此時就宛如船長,,傲慢地巡視著自己的領(lǐng)地,。
逐漸接近地平線的太陽,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金黃的顏色,。
突然,,泰西費尼發(fā)現(xiàn)了駕駛座后排座位上方的窗框上畫著的一只小蜜蜂。借著透過窗簾斜照進車廂內(nèi)的光線,,那只小蜜蜂清晰可見,,而且還有一種立體感。
但是越仔細看,,塔西費尼越覺得這不是一只小蜜蜂,,而是一個特殊符號,盡管他并不知道這個符號的意義,,
看著泰西費尼盯住那個圖標的雙眼,,坐在最后排的懷特開始緊張起來。他擔(dān)心,,如果讓武裝分子找到他從座椅縫隙中取出的那個小東西,,那么很可能會有人被槍斃,而且如果被槍斃的不是他,,那就是穆嘉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