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重回南海衛(wèi)
南海衛(wèi),一處營帳中,,兩名男子正在書案前小聲攀談著,。
坐在下座的男子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舅舅,,那小畜生竟然沒死,還安然回來了南海衛(wèi),,我們該怎么辦,?”
這男子赫然是昔日的伍長于海濤,今日竟在營中看見了一個本不該出現(xiàn)的人,,如同是白日見鬼般難以置信,,他頓時心生不安,連忙來到了自己舅舅曹千長面前報告,。
上座的中年男子眼睛一瞇,,輕輕地泯了口茶,沉聲說道:“反正你的什長之位已經(jīng)得到了,,他還能搶回來不成,?”
“但這小子只要不傻,也該是發(fā)覺我們陷害他之事了,,而他宰了那沒用的沙天,,說不定還得了一些我們勾結(jié)海盜的證據(jù),恐怕是要借機(jī)報復(fù)了,!”于海濤沉吟著說道,。
中年男子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殺機(jī),手中茶杯忽然炸裂開來,,化作了無數(shù)碎片,,良久這才道:“若是這小子識相,肯安心當(dāng)他的大頭兵,,我可以考慮放他一馬,,如若不然……”
他低垂著眼簾,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這世間能有一個沙天,,難道就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沙天,,到時你還能繼續(xù)化險為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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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營帳的另一處,。
秦凡慢悠悠地走出了校尉營帳,,臉上露出了一副沉思之色。
他逃離大盜寨后,,路上意外地沒有遇到任何麻煩,,一路飛馳,僅僅一日便回到了南海衛(wèi),。
回營第一件事,,秦凡立刻是拜訪了周校尉報平安,看到周校尉一副見鬼的模樣,,他不由得啞然一笑,,杜撰了個自己跳入懸崖卡在半山腰樹上,最終驚險逃出生天的故事敷衍了過去,。
“之前得知你殉職的消息我還愧疚不已,,你沒事就好了,我這就給七小姐寫信,,據(jù)說她當(dāng)時得知你的死訊也同樣十分難過,。”
“咦,,你的修為……秦凡你可真是福緣深厚,,不僅逃出生天,修為還精進(jìn)了不少,,真是可喜可賀呀,!”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定要繼續(xù)努力,,未來這南海衛(wèi)未來絕對有你一片天地,!”
之后,周校尉喜笑顏開,,如同對待后輩般不斷地在秦凡耳邊寒暄著,。
秦凡誠惶誠恐地賠笑了一番,最終才找了個身體不適的借口告退了,。
在這一段寒暄中,,他始終未曾將曹一方勾結(jié)沙天之事告訴周校尉,無非是因為那沙天日志牽扯太多,,他實在不愿全盤托出,。
而除了沙天的日志外,秦凡再無任何證據(jù),,若無鐵證如山,,誰又會聽信自己一個小小的什長之言。
“看來這仇,,只能是由我自己來報了,!”走在了回自己營帳的小路上,,他目光閃爍,喃喃地說道,。
而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語調(diào)激動的喊聲。
“秦什長,,你回來了,!”
秦凡回頭一看,赫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正是昔日的手下伍長孟新,,只見他又瘦了幾分,此刻喜極而泣,,鼻子上還掛著一條長長的鼻涕,,分外地好笑,。
但秦凡不由得心中一暖,,語氣也柔和幾分,道:“嗯,,我回來啦,!”
下一刻,孟新不再猶豫,,快速地小跑上前,,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秦凡不禁啞然失笑,,道:“你抱歸抱,,鼻涕可別趁機(jī)擦在我衣衫上了?!?p> 孟新卻是不理會自己的調(diào)侃,,抬起頭,欣喜地說道:“我從哨兵那聽說你回來了,,我以為他看錯了,,幾乎沒想到是真的!”
秦凡微微一笑,,將早就想好的故事托出,,說道:“當(dāng)日我被狐面打下山崖,本以為我已經(jīng)必死無疑了……最終九死一生逃出了崖底,?!?p> 這個故事與剛才對周校尉所說的大致相同,自然是省略了楚銘洞府之事,,半真半假,,倒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聽完了敘述,孟新拍了拍胸口,,長長地舒了口氣,,道:“我早說您吉人天相,是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時,,秦凡眼尖地發(fā)現(xiàn)孟新竟身著普通士兵的服裝,目中凝重之色閃過,,這才問道:“孟新,,你不是伍長嗎,為何身穿普通士兵的服裝,?”
這句話仿佛是戳到了孟新的痛處,,他臉上瞬間陰沉了下來,恨恨道:“什么勞什子的伍長,,老子早就不當(dāng)了,,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反正等我兵役結(jié)束了,,回鄉(xiāng)當(dāng)個大戶人家的護(hù)衛(wèi)頭領(lǐng),,不比在這受這種鳥氣好一萬倍!”
“莫非是于海濤針對你了,?”秦凡眉頭一皺,,問道。
“不是于海濤,,而是他舅舅曹一方千長,!那日您墜崖后,我因救援姍姍來遲而忿忿不平,,頂撞那曹一方幾句,,沒想到他第二天就以頂撞上司為由將我的伍長之職貶去……”孟新語氣低沉地說道,似乎想到那日之事還仍有些忿忿不平的樣子,。
了解了這緣由,,秦凡不由得眼中厲色一閃,緩緩道:“孟新,,你放心,,這個公道我一定會幫你討回的!”
“你這份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還是算了吧,,那曹一方在南海衛(wèi)已有三十余年,根基人脈深厚,就算是周校尉都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反正我馬上就要回鄉(xiāng),,一切都無所謂了?!泵闲陋q豫了片刻,,又道:“不說這個了,這次你能回來是該好好慶祝一番,,定要不醉不歸,!”
秦凡本還想說些什么,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說出口,,在孟新的熱情邀請下,,便來到了他的營帳吃酒。
當(dāng)晚,,另有七八名士兵來到了營帳,,頓時熱鬧非凡。
這些士兵都是秦凡在泥頭莊掩護(hù)下先行逃去的人,,他們自然是心懷感激,,不斷在酒席上致謝當(dāng)日之事。
秦凡不由得大感慚愧,,當(dāng)日自己是覺得與沙天之戰(zhàn),,這些士兵無法發(fā)揮什么作用,還可能會拖自己的后腿,,這才讓他們先行逃脫。
沒想到在這些士兵口中,,自己竟成了一個身先士卒的英勇長官模樣,!
秦凡撓了撓后腦勺,頗為不好意思地接著他們的敬酒,,喝到了深夜,,眾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散場了。
而秦凡返回了自己的營帳,,洗了把臉,,這才讓酒醒了一些。
他又四下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直到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后,,這才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儲物袋與小鋼棍。
“十把下品法器只兌換了五十星力,,而那些天材地寶倒是換了近一百星力,。”秦凡盤坐在地上,望著鋼棍天平上的光芒,,不由得驚喜萬分,。
一百五十星力!
這次大盜寨之行,,倒是發(fā)了一筆不小的橫財,,這還不算上那瓶最有價值的淬靈丹……
秦凡欣喜之余,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只見地上整齊擺放著六個精致的玉壺,、一枚漆黑的令牌、一張奇怪的符箓,。
這六個玉壺乃是從十七盜龍坤身上搜出的,,而令牌與符箓則是狐面之物。
他的目光閃爍,,首先將符箓放在手心細(xì)細(xì)查看著,,只見上面寫著千里神行,玄皇敕令的字樣,,短短幾字卻是玄妙異常,,僅僅凝神觀看字跡,便讓人心潮澎湃,。
姑且叫這東西神行符吧,!秦凡雖不知道此符有何作用,但看狐面貼身收藏的模樣來看,,絕對不會是平凡之物,。
即使比起那恐怖的風(fēng)刃符略有不如,但也肯定是一手保命的殺手锏,。
他略一沉思,,便把這枚神行符放回了儲物袋,待日后再作研究,。
不一會兒,,秦凡又拿起地上那最為醒目的六個玉壺,細(xì)細(xì)打量了起來,。只見這玉壺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花鳥,,壺身倒是十分普通的圓柱形,有些奇怪的藍(lán)色條紋,,通體冰冷刺骨,,似乎與里面裝著的東西有關(guān),可輕輕搖一搖,,卻又是感覺毫無分量,。
他猶豫了片刻,,這才緩緩地將密封的壺蓋打開。
這一瞬間,,壺口卻是光芒大放,,一股熟悉的氣息立即是撲面而來,秦凡面色閃過了一絲震驚,,飛快地將玉壺蓋上,。
這難道是,信仰之力,?觀那大盜寨的香火規(guī)模,,恐怕要一年時間才能夠凝聚這般數(shù)量的信仰之力吧!
莫非是那龍坤早就計劃叛逃,,之前便將這六瓶玉壺偷走,,打算一并將寶庫洗劫再遠(yuǎn)走高飛?
“這龍坤也算是個倒霉蛋,,一生算計,,沒想到最后都便宜我了……”秦凡思緒一轉(zhuǎn),便大致將這前因后果理了個大概,,當(dāng)下不由得會心一笑喃喃道,。
不過,這信仰之力對武者并沒有絲毫用處,,但對地仙河神城隍這般神祗有著極大的誘惑,,否則這些高高在上的神祇又怎會費那么大勁發(fā)展香火信徒?
只是不知這信仰之力是否合這小鋼棍的胃口,?
秦凡遲疑了一會兒,,這才將六瓶玉壺放在了鋼棍天平上,而下一刻,,那道熟悉的聲音卻讓他倍感驚喜,。
“純凈香火信仰,共價值一千二百星力,,是否進(jìn)行兌換?”
秦凡差點咬斷了舌頭,,激動地喃喃道:“什么,,竟是有一千二百星力!那豈不是說,,這么一壺信仰之力,,竟是值二百星力!”
要知道,,之前自己換過最值錢的物件便是九陰珠與固魂長明燈,,一個乃是侯府世子的,一個則是通靈巔峰強者的固魂寶物,兩者都僅僅值一百星力,,可這一個玉壺就值兩百星力了……
“果真意外之喜,!這下真的賺大了!”秦凡差點激動得大喊出聲,,撫掌傻笑來了起來,。